金良駿見林鴻放棄主動進攻,也不客氣,立刻欺身上前,手上做了一個試探性的假動作之后,卻快速來了一個側(cè)踢。
林鴻并沒有被他的動作給迷惑,只見放于胸前的右手輕輕一擺,直接將他的側(cè)踢給擋住了,然后順勢退了半步。很是輕松地化解了對方這一試探性的攻擊。
實際上,林鴻在剛剛格擋的時候,是有機會直接給他一個左崩拳的,這個側(cè)踢攻擊應(yīng)對之法,他剛剛已經(jīng)練習(xí)了許多遍。金良駿的動作看似很快,但在他的眼中卻仍然太慢太慢,只要他一個崩拳過去,相信金良駿根本擋不住,只有兩個結(jié)果,要不直接被打飛出去,要不直接躺地上。
但是,林鴻卻沒有這么做,反而退后了半步。
“果然有兩下子!”金良駿興奮起來,他辛苦尋找了幾個月,終于碰到一個像樣一點的對手了。
剛才只是他的試探性攻擊,雖然沒有使用全力,但一般人根本防不住,就算防住了,也會被他踢得重心發(fā)生位移,那么他接下來的攻擊就可以繼續(xù)下去。卻沒料到眼前這個看上去比自己瘦弱的少年這么輕易就擋住了,并且腿上傳來又麻又痛的感覺告訴他,這力道還不小。
金良駿再次動了,他幾個沖刺布下去,立刻貼近了林鴻身邊,右手成掌,極快地朝林鴻的頸部動脈砍去。
這是跆拳道里面的砍掌,也叫手刀砍,雖然只是基本掌法,威力卻是不小,在表演賽中,很多跆拳道武者可以直接用砍掌劈開磚塊。
砍掌使出的時候,重心隨時可調(diào)整,虛虛實實,讓人不得不招架的同時,還得防御下一步的攻擊,雖然看似簡單,卻非常實用。
林鴻剛開始不動如山,保持之前的那個姿勢,在金良駿的手掌快要攻擊到自己的時候,右手瞬間動作,直接將其右掌打飛,于此同時身體朝側(cè)方滑動一步,兩人正好換了一個位置。
這一次,金良駿有一種攻擊打在了空處的感覺,他準(zhǔn)備的后續(xù)攻擊動作,被林鴻這一個簡單的側(cè)滑步化解于無形當(dāng)中。這讓他有些不習(xí)慣,因為他的攻擊節(jié)奏再一次被生生打斷,不得不重新醞釀攻擊。
他開始覺得眼前這個少年真的非常不簡單了,臉上的神色也變得嚴(yán)肅起來。
林鴻擺出的姿勢讓他有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似乎哪個方向?qū)Ψ蕉寄軌蚍朗刈 ?
兩人對峙了一會兒之后,金良駿最終忍不住再次搶攻。
這一次,他小布快跑,最后一個墊布向前給林鴻一個橫踢,林鴻側(cè)身閃過,在他腿上砍了一掌,卻沒有什么力道。于是他順著自己的沖勢,開始了自己的腿法猛攻。
跆拳道中的“跆”就是“踢”,這個字排在前面就充分說明這種格斗技中腿法占非常重要的地位。
而金良駿正是以快速有力地腿法而出名,他正是憑著自己出色的腿法在連續(xù)兩年獲得韓國青少年跆拳道大賽的冠軍獎杯。
一時間,場地上只看到金良駿不斷翻飛的身影,肉體與肉體的撞擊之聲不絕于耳。
幾分鐘之后,金良駿雖然使出了全身解數(shù),將自己所掌握的所有攻擊技巧和招數(shù)都施展了出來,卻仍然沒有攻破林鴻那猶如龜殼般的防御。
金良駿有一種想要吐血的感覺,他的每一次進攻,都只進行到一半,完成一個攻擊動作,對方必然會后發(fā)先至地?fù)踝?,然后或前進,或后退,或側(cè)移,調(diào)整一步半步的,正好讓他接下來的后續(xù)攻擊落空。
并且,金良駿有一種感覺,對方似乎對自己的攻擊套路越來越熟悉,剛開始的時候,他的格擋動作還有點生疏,有點勉強??墒堑搅撕竺妫瑢Ψ絽s有點閑庭信步的感覺了,自己的每一次攻擊,他都好像早已預(yù)先算好。自己的腿還沒踢出去,只是有一個念頭,他卻好像已經(jīng)知道了,等自己的腿到達部位,對方的格擋動作也同時到位?!?。
一陣狂轟濫炸之后,金良駿終于停了下來。
雖然只有短短的幾分鐘時間,不過耗費了他絕大多數(shù)的體力,他自己心中有數(shù),他在這段時間內(nèi)總共出手了一百四十三次,攻擊的部位幾乎覆蓋了人體的所有地方,但是每一次都被對方成功防御。
看著林鴻神清氣閑地站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沒有做一般的樣子,他氣喘吁吁地說道:
“你為什么只格擋,不還手?”
“我若還手,切磋就無法再繼續(xù)下去?!?
聽到他的話,金良駿哪里還不明白,他氣苦道:
“你在拿我當(dāng)陪練?”
他這時回過頭來想想,事實就是如此。
每一次,對方都有余力可以反擊自己,可是卻選擇了閃躲和后退。
再聯(lián)系到剛開始對方那生疏的動作,哪里還不清楚對方打的是什么算盤?
“自動送上門的免費陪練,不用白不用?!绷著櫤敛豢蜌獾卣f道,“還繼續(xù)么?”
“……”
金良駿被他這句話給噎住了。對方的身手明顯比自己要高太多,他要是再繼續(xù),那他就是傻子。
他猶豫了一下,艱難地問道:“你練的是什么拳?”
“形意。”
林鴻拋下兩個字,緩步離開了這個地方。
“形意……”
金良駿口中喃喃念著著兩個字,心中一時間百味翻騰。
他此刻才明白父親的話,才深刻體會到當(dāng)初父親被一個老頭打敗的心情。
“呵呵,小伙子,老夫沒騙你?”
金良駿立刻回頭,發(fā)現(xiàn)那個被他纏了幾天的白衣老頭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自己的身旁,而自己竟然絲毫沒有察覺。
“前輩,你一直在這里偷看?”
“什么叫偷看?”白衣老頭瞪了他一眼,“老夫這叫正好路過,懂嗎?”
金良駿無言。
白衣老頭見他沒有說話,安慰道:“你也別氣餒,那個少年的武功比你強太多了,贏你是應(yīng)該的?;厝ピ倬毷?,別整天老想著挑戰(zhàn)別人,這不是運動賽場比賽,非常危險。今天你運氣好,那個少年心胸不錯,只是拿你來練手,否則……”說道這里,老頭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下去。
“真是后生可畏?!崩项^望著遠處,口中嘀咕道,“形意門什么時候出了這么一個十幾歲的暗勁高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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