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防止車輪戰(zhàn),每場挑戰(zhàn)有半個小時的休息時間。
不過對于現(xiàn)在的鹿明暉來說,剛才這場比賽的消耗很小,幾乎可以忽略。
在場大師都能看出來,拳法的差距并沒有那么大,最大的差距是經驗問題,畢竟是被雪藏,對付岑牧也許他能發(fā)揮出更多的東西,但是對上鹿明暉,他的弱點在一個回合間被暴露無遺,而鹿明暉又擅長抓住機會,故而出現(xiàn)了這樣的局面。
霍家的第一場攻擂戰(zhàn)最快結束,岑牧有閑暇看其他擂臺的比賽。
白家擂臺遭遇陳漢東的挑戰(zhàn),通背對太極,有些看頭。
白家的策略并不保守,本身白家的知名高手并不多,為人所熟知的也就白寧和白初荷,毫無疑問,白寧作為哥哥,通背拳的力量和火候更深,然而,守擂的卻不是他,而是白初荷,由此可見白家的意圖。
白家擂臺上,白初荷和陳漢東兩人開始對峙。
兩人身材瘦削,陳漢東身高臂長,占些優(yōu)勢;
白初荷面貌清秀,身體修長,看似瘦弱,抬手投足間,有一股練家子的韻味。
兩人走了一圈,白初荷率先發(fā)起攻擊,連環(huán)步趨近,抻肩甩臂,恍惚間,這姑娘化身一只機敏靈巧的猿猴,肩膀松柔,兩臂如猿猴手臂一般頎長,兩手如鞭,揮舞有如風火輪一般,帶起一陣陣空氣爆鳴聲,正是『五馬奔槽』,攻勢連綿不絕,如野馬奔騰。
陳漢東一改松靜自然的狀態(tài),雙手劃圓,往外翻飛,快如閃電,如噴泉層層外涌,將白初荷的攻勢擋在身前。
靜若處子,動如脫兔。
尋常人難見到太極應對速攻的場景,岑牧也從未見過,今天算是開了眼界,拳掌相交還是靠的本能反應,只是在交擊之后,陳漢東有推手的后續(xù)動作,化解勁道,引導限制對手的攻勢。
真無法想象這樣一個瘦弱的女子,打出的拳法是如此冷彈脆快,堅韌交錯,兇悍如斯!
場下的男人們心中不由自主生出一個念頭:這妹子看似柔弱,其實不然,要真被她柔弱的外表給欺騙了,那是要倒霉了,誰能降伏這么兇悍的娘們?!
陳漢東擋住第一波攻勢,立刻展開反攻,正是陳氏太極『當頭炮』,右趟一步,左腳后跟掠地而出,踩足蹬臁,雙拳排擊而出。
這一腳若被踩實,這排擊拳恐怕是要硬吃了。
可惜是女子,這兩拳排擊沖的方向不是好位置,正是白初荷胸前雙乳,陳漢東也沒想那么多。
“打得好!”
“這一排擊打得漂亮!”
“點一萬個贊!!”
臺下人吃出味,發(fā)出此起彼伏的怪笑聲。
白初荷并不受影響,她反應敏捷,雙手上翻,右腳迅捷邁出,腳跟著地,腳尖豎立,截住他的踩足蹬臁。
兩腳一碰,白初荷的腿被彈開,力量有些不如對方。
白初荷順勢一眼下蹬,朝陳漢東左膝踹去,以白初荷往日的經驗,她這一踩是可以裂磚碎石的,踩實關節(jié)部位,哪怕是個六階能力者也要吃個大虧。
陳漢東的太極功夫也是到了一定境界,周身無處不是彈簧,只見他抬腿一勾,截住這一蹬踹,往回一帶。
白初荷直覺得一腳踩在棉花包上,毫不著力,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傾,要糟糕!
人一前傾,一定要關住門。
白初荷雙臂架出,『掛畫手』護住面、咽、心、胸。
陳漢東兩手搭上去,往外一拉,感受到白初荷回拉的猛力,在這一瞬間,陳漢東借這一拉之力,合身往里闖,打出一記翻手裹鞭炮。
白初荷只覺得雙臂一震,一股巨大的力
道作用在上邊,一陣劇痛,而后是麻木,雙臂肌肉失去控制,中門被震開一條縫。
抓的就是這個瞬間,陳漢東如靈貓邁步,趨身而上。
截進遮攔穿心肘,迎風接步紅包捶。
應的就是這個景,陳漢東一拳如炮彈出膛,直沖向白初荷胸口……
“住手!”臺下一聲猛喝。
陳漢東也是收放自如,這一聲尚未發(fā)出來,他的拳頭剛遞到白初荷兩乳之間,勁道一散,化拳為掌,按在她胸口,綿力一吐,將她推得蹬蹬蹬直后退到場邊,靠著欄繩才止住退勢。
白初荷臉唰的一下通紅,站穩(wěn)身子,胸口有些窒悶,卻不好揉,也不好說,她只得瞪他一眼,說道:“好功夫!多謝手下留情!”
陳漢東微笑,拱手回禮,道:“承讓。”
臺下發(fā)聲之人正是白自在,他說道:“多謝賢侄留手,這一戰(zhàn)你贏了。”
擂臺和孫女哪個更重要,這個問題根本不用想。
不到幾分鐘,白家的一擂手落敗,而二擂手是白自在一個記名弟子,根本無法和陳漢東相提并論,擂臺失守只是時間問題。
看兩人的戰(zhàn)局可知,再讓白初荷攻擂,也贏不了,除非讓白寧回頭來攻擂,白家能否拿到擂臺,就要看白寧能否連拿兩擂,也看白初荷是否能逮到機會,去占據(jù)一座守擂實力更弱的擂臺。
鹿明暉嘆道:“陳漢東的太極有些水平啊!小牧,你對上他有沒有勝算?”
岑牧想了想,說道:“如果保守打套路,幾乎是沒有勝算的,只能憑借身體素質的優(yōu)勢,我想如果換我來打,上去直接爆發(fā),用快拳,快到他完全沒有辦法使出太極的套路,以力破巧,或許可以贏。”
鹿明暉看他一眼,笑道:“其實,對付這里所有人,你都可以用這招,我覺得六階以下的能力者都沒有太多反抗能力,一招鮮吃遍天下!”
岑牧無奈道:“沒辦法,誰讓我的拳法火候還不夠吶!”
霍家人沒能休息多久,很快一個新的挑戰(zhàn)者站上了霍家擂臺。
此人身著深藍色緊身體恤和一條長長的深色練功褲,是個混血兒,給人的第一印象是人好高!腿好長!
放在舊時代的古時候,對于這種人有一個說法:天賦異稟,骨骼驚奇,是百年難得一見的練武奇才。
差不多就是這么一個道理,這么長的腿,不去練腿腳功夫是巨大的資源浪費,所以,必須假定他擅長腿技。
這人竟然代表林家上臺?林家什么時候有這么一名出色的弟子?!
看年齡,三十出頭,這個年齡段的記名弟子也不少見,正是練武的黃金時段,一日千里,同齡人之間水平差距很大,不知道他實力如何。
看樣貌,作為優(yōu)秀基因人類,俊郎的外表是必不可少的,讓人捉摸不定的是他的氣質:大凡高手,都有一種與眾不同的氣度,這是經歷千百場戰(zhàn)斗積淀的東西,不自覺流露,比起姬仲勛,他更沉穩(wěn),更自信,有一股桀驁不馴的散漫。
對!跟那天岑牧K.O.的拉菲有點像!
岑牧暗自警惕,這絕不會是一個巧合,正想提醒鹿明暉小心應對,他已經迎了上去。
鹿明暉拱手說道:“霍家,鹿明暉。”
那人用拇指揩了揩嘴角,邪笑道:“林家,班尼。”說罷,朝鹿明暉勾勾手指,蔑視之情溢于言表。
他果然不是華夏人!
鹿明暉經驗豐富,自然不會因他的挑釁而影響心情,鹿明暉只是覺得奇怪,林家擅長八卦掌,以掌法為核心,在走轉中全身一致,走如游龍,翻轉似鷹,大凡八卦掌的傳人,上臺一開始,就會延圈
走轉,根本不會停下來,然而,此刻的班尼卻是站立在原地,不停地甩動自己的手腕和手指關節(jié),放松四肢,擺的自由搏擊的架勢。
鹿明暉開馬步,肩膀晃了晃,渾圓如意,兩手似風擺柳,左右馬分鬃,竟擺出太極的架子。
陳之泰貴賓席上,捋捋山羊須,微微頷首,他是看出鹿明暉這個架子的門道,霍家門人用太極的起手式,好似給他漲了幾分面子。
班尼哂笑一聲,只見眼前一溜黑影閃過,兀然啟動的班尼讓絕大部分人的眼睛跟不上他的速度,一擊刺拳,夾裹至少五階的速度,沖了過來。
岑牧駭然,這人的水平絕對不是林家記名弟子的水平!光這速度和力量,足夠他打進聯(lián)邦之星個人天梯的暗金組,甚至是名人錄!這樣的人還需要拜林家英為師?!
一定是個陰謀!
這速度已然超越了鹿明暉反應的極限,不過好在有一段沖刺的距離,鹿明暉一看反應速度跟不上,索性不防御,雙手翻飛,反打回去。
亂拳打死老師傅。
一般人遭遇亂拳,會下意識躲閃,就怕巧合之下,被亂拳打中要害,失了先機,不得不說,鹿明暉的腦子很靈泛,處理得當。
而這時,林嘉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xiàn)在岑牧身側,說道:“怎么樣?我家新招的記名弟子,水平不錯吧?”
岑牧諷刺道:“他這水平還用拜到你家門下?”
林嘉聳聳肩,說道:“誰知道呢?人家說不定就喜歡八卦拳的套路呢?彌補他的缺點。”
“他能有什么缺點?”
就在這時,場上已然生出一些變化,比賽打到這份上,已經不是拳技的比拼,而是身體素質和能力的比拼。
班尼爆出超快的速度之后,再度展示出他非同尋常的力量,用快拳速攻逼迫鹿明暉架起雙臂全力防守,然后,祭出后手重拳殺招,一擊超過兩萬公斤的力道打過去,擊中鹿明暉的雙臂,發(fā)出嘭的一聲悶響。
這一六階力量的重拳祭出,鹿明暉的手臂就架不住了,前臂骨被打裂了,兩手軟不著力,只是因為一口韌勁,死命支持。
只見班尼右拳擒于腰間,整個人向后彎曲身體,力量在他繃緊的身體內醞釀,擂臺上陷入暴風雨之前的平靜……
一頓猛打之后的靜止蓄力,讓人更為驚慌,他料準了鹿明暉此刻沒有反擊的能力,放出了他的大招。
這一次蓄力,足足用了五秒時間。
剎那間,班尼矯若驚龍,后腳蹬地,踩裂幾塊地磚,力透大地,經由頎長遒勁的長腿,傳遞上來,迅猛扭胯,帶動脊椎大龍,全身的肌肉都活了,一擊蓄滿惡意的右勾拳轟了出去……
“住手!”岑牧只來得及大喊,而在他張口的瞬間,林嘉先于一步攔在岑牧身前,林嘉找岑牧聊天,就是想干擾他,防止他打斷比試,提前認輸。
岑牧一聲暴喝沒有起到絲毫作用。
這一拳如蛟龍出海,撕裂空氣,夾著巨大的聲勢,沖過來……
鹿明暉仿佛明白自己到了生死危機關頭,在這一瞬間,爆發(fā)出所有潛力,麻木的雙臂,被注入最后一絲活力,交叉在胸前,將心肺護住。
只聽見一聲沉悶的,不似打擊在人體上的聲音發(fā)出來,接著是骨骼咔嚓折斷的脆響,鹿明暉如同一只斷線風箏,被打飛出去,離地的瞬間,一口烏血飆出來,噴了班尼一身……
班尼站直了身體,獰笑著看著鹿明暉飛出去,似一尊地獄魔神一樣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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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