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教室沒多久,岑牧被人堵住了,攔路人赫然是趙浩然和他一眾狗腿。
趙浩然鐵青著臉,對岑牧說道:“跟我來。”
語氣不容置喙。
出乎一眾狗腿的意料,岑牧很配合地跟在后面,根本無需他們勞神勞力。
于是,一行人在路人驚疑和同情的目光中,拐進一片樹林,這里是監控的死角。
眾狗腿留下三人把風,防止好奇的人闖入,其余人夾裹著岑牧走向更茂密的林地深處。
林中有四樽石凳圍一張石桌,趙浩然坐在凳子上,其他人沒有坐,也不允許岑牧坐。
趙浩然并不急于發難,他點燃一支煙,深吸一口,吞云吐霧,沉默半晌,他說道:“看來我前些天的警告,你都沒有放在心上?”
岑牧沒有回應。
“你背-景挺干凈,不過爸媽死得早,這點挺可惜!”趙浩然上下打量他一眼,說道:“我就奇了怪了,你到底有什么恃重能讓你如此篤定?!就因為五階力量和四階速度?!就因為會點八極拳的皮毛?!”
岑牧還是沒有吭聲,他面無表情,無所謂的樣子,讓趙浩然憋了一肚子氣沒地方釋放,郁悶得要吐血!
突然間,趙浩然失去了耐性,眉毛一豎,怒發沖冠,吼道:“艸你媽!老子的女人也是你這種傻逼能碰的?!給我打!往死里打!死了算我的!!”
一幫高年級的學生得令,一擁而上,看動作和姿勢,其中兩個是慣犯,下手又陰又狠,沖著致命的部位下狠手!
岑牧突然間由靜轉動,身影快得只留下一道殘影,眼睛根本跟不上他的動作。
然后,只聽見噼里啪啦的一陣拳掌交擊聲,地上躺了一圈人,呲牙咧嘴,滿地呻吟,一下子,讓趙浩然看傻了眼。
“艸!一幫廢物!”趙浩然臉上又青又紅,氣得咬牙切齒!
岑牧終于開口了,道:“雖然浩然少爺說可以往死里打,但是我還是下不了手!畢竟校友一場,以后見面做不了朋友,也可以一笑泯恩仇,何必呢?”
地上躺著的人露出一絲釋然的表情,其實,他們也怕岑牧發飆,不顧一切把他們整殘,整殘了,你讓他們怎么說?!
一個人心懷歹念,把一群人拉到林子里,惡狠狠地毆打了一頓,說出去,人們會信嗎?
不會!人們只會說,瞧!那幫癆逼,一群高年級打一個新生反被人給整殘了,然后,岑牧被安上正當防衛的頭銜,而他們這幫人不得不忍受痛苦的折磨,對于失敗者,趙浩然不會有多少同情心。
趙浩然朝灰衣執事使個眼色。
后者面色凝重,走到岑牧對面,說道:“人貴自知,你能打不代表你家人能打!也不代表你時刻能打!明智一點,退一步海闊天空,大家都有面子,何必惹一個完全不匹配的勢力,要知道不作死,就不會死??”
岑牧打斷道:“啰里吧唧,廢話真多,趕緊上,聽著煩!”
灰衣執事臉色一紅,怒道:“艸你媽-的傻逼!”
說著,寸步快移,一擊刺拳,直撲岑牧面門。
看似六階力量,四階速度,身體素質不差,看他脊背大龍的走勢,像
是通背拳的老手,如果是二師兄在,肯定一眼能看出他的來歷,換岑牧的話,經驗稍微有點不足,看來風紀會還是有些貨真價實的打手!
發動爆發能力,反打回去固然簡單,但不利于岑牧了解風紀會成員的實力,岑牧決定先探探他的拳路。
岑牧反手將這拳撥開,后退幾步。
只見那灰衣執事沉步屈膝,虎背微弓,兩臂自然垂落,長至膝蓋,步子起伏,似猿猴走路,有幾分通背行家的味道。
不知他跟白猿通臂拳大師白自在有什么關系,看拳架可比白自在一雙兒女的拳法,守得中正。
灰衣執事一拳落空,另一拳接踵而至。
快倒是不快,手真的好長啊!
岑牧有些吃驚,雖然不怕吃他的拳頭,但要反打回去,卻發現自己的拳頭還夠不著他。
二師兄曾說過,真正的通背拳高手,會讓人覺得手臂比人長很多,這其實是錯覺。
通背拳抻肩甩臂,能讓肩部關節松柔,顯得胳膊軟長,出拳的時候,通過側身換肩,加上臂長,就能讓拳頭打得更遠,往往你能打中別人,別人卻夠不著你。
眼看一拳擊向面門,岑牧側過步,翻掌上撩,迎頭而上。
出手干凈利落,步伐周正,敢闖敢進,也是行家。
灰衣執事眼睛一縮,身體往下一沉,做左手拳像是一根棍子一樣,對著岑牧的胸口戳了出去。
岑牧瞬間想到了二師兄的一個慣用套路。
他不閃不避,迎向灰衣執事的攻擊,右拳反擊向他胸口。
是想以傷換傷么?灰衣執事心中冷笑。
兩人對沖,速度極快,瞬間對撞到一起。
灰衣執事碩大的拳頭捅在岑牧胸口,在那一剎那,岑牧突然使出一個扭肩的動作,上半身左斜,將胸部斜對著灰衣執事的拳頭。
灰衣執事左拳沖在岑牧胸口,露出痛苦表情的卻是前者,岑牧的胸骨硬若鋼鐵,又是一個斜角相撞,一下子,拳面著力,傾斜,他的手腕被巨力彎折,立刻被扭傷。
就在他中計的剎那,岑牧雙手一捉,纏住灰衣執事扭傷的左手,往下一掛,右臂上擺,一拳迎向灰衣執事的面門。
灰衣執事也是實戰經驗豐富的角色,絕對劣勢之下,還能做出反應,他雙臂一緊,擋住面門,準備借這一擺拳之力,脫身后退。
然而,岑牧怎么會給他機會,這一擺拳是試探他的反應,見他擺出防御架勢,岑牧右拳變爪,如靈蛇出洞,穿過他的雙手縫隙,覓住他的肩頸肉,猛往下壓,左膝閃電般抬起,一擊膝撞,直頂在他面門上。
雙向作用力,完全無法躲避,膝蓋尚未擊中,灰衣執事就發出一聲恐懼的嚎叫。
嘭!一聲悶響,這一膝撞有他雙手墊著,也頂得實在。
躺在地上的人寒毛頓豎,直覺得鼻子發酸,光看這一下,都覺得肉痛!
灰衣執事被這一撞,直接打暈在地!
“你!你好大膽子?!竟然敢襲擊風紀會灰衣執事?!”趙浩然又急又怒,神態有些色厲內荏。
岑牧正色道:“上格斗學院第一堂課,覺得你是個角色,現在看,也不過是個玩
弄權術的浪蕩子,真是讓人失望啊!”
趙浩然一邊盯著他,一邊向灰衣執事的方向移動,岑牧察覺了他的意圖,卻不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去檢查灰衣執事的傷勢?應該不會吧?!趙浩然沒那么好心。
岑牧沒有阻止他的意圖。
就這樣,兩人轉了九十度,趙浩然靠近灰衣執事后,飛速轉身,掏出他上衣口袋中的哨子,使勁吹了一下。
沒有聽見聲音,它發出的是一種超出人耳聽覺范圍的超聲波。
趙浩然再度恢復自信和篤定,露出高高在上的表情,幸災樂禍道:“哈~你完了!你挑釁毆打同學,忤逆風紀會判罰,打傷風紀會灰衣執事,按照超能學院的規矩,最壞可以勒令你退學!”
見岑牧抬腳。
趙浩然緊張道:“你以為你還走得了!”說罷,轉頭對地上一眾人說道:“給我攔住他!死也要攔住!!”
然后,趙浩然一幫狗腿,一陣緊張兮兮,紛紛從地上爬起來,嚴陣以待。
他倒是想得挺周到,怕自己逃跑,這里沒有監控,他失去控告證據,連岑牧自己都沒想到這點。
岑牧笑著,坐在另外一張石凳上,說道:“走?我為什么要走?!”
趙浩然點頭道:“不管你是自信也好,還是愚蠢也罷,不得不說,你是個人才!只要你不追求蘇子涵,我倒是愿意和你結交一番,待遇當然不能和這幫廢物相提并論,你開口吧!想要什么?我盡可能滿足你的要求!”
岑牧搖頭道:“可是我看不上你。”
趙浩然又惱了,卻又對他無可奈何。
片刻之后,一幫人沖了進來,他們是一名藍衣執事和三名佩戴金色徽章的灰衣執事,還有趙浩然的三名望風的狗腿。
藍衣執事掃一眼地上不省人事灰衣執事,又看著人群中唯一看上去沒有事的兩個人。
趙浩然下意識一縮,目光躲躲閃閃。
而岑牧則抬眼騰光而去,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岑牧只覺得頭皮一緊,背部的毛發一炸,一種極度危險的感覺襲向心間。
又是一個光用眼神,就讓岑牧感覺到壓力的人。
其中,一個灰衣執事蹲到傷者跟前,仔細檢查一遍他的傷勢,轉頭對藍衣執事說道:“是岳軍,鼻梁骨折,中度腦震蕩,目前陷入昏迷,沒有性命之憂。”
藍衣執事說道:“怎么回事?誰跟我解釋一下?”
趙浩然連忙回答:“齊大執事,事情是這樣的,我跟這位同學起了沖突,兩人決定在這林子里算賬,他仗著自己實力強大,先出手打傷我一幫朋友,我呼救,這名灰衣執事前來執法,他不但抗拒執法,還把灰衣執事打倒在地,出手狠辣,藐視學院紀律,真是可惡至極!”
不管他如何巧言令色,一人毆打多人的說法,始終是難站住腳的,所以他編造了兩人的恩怨,然后將重點落在后面,給他安上了“抗拒執法”和“打傷灰衣執事”的罪名。
齊執事轉臉問道:“是這樣嗎?”
趙浩然一幫狗腿,連忙附和,是是是。
“沒問你們。”齊執事將目光投到岑牧身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