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里等于五百米,十里等于五千米。對于平時養(yǎng)尊處優(yōu)沒有受過什么苦的副祭來說,五千多米的路程,在只能用兩腿去走的條件下,這不可謂不辛苦,只是為了逃命,再苦也只能忍著。
只是想歸想,身體卻依然是有點吃不消,還沒有走出一千米,兩個體重合計超過四百斤的副祭就已經(jīng)累得扶著墻直喘了。而這個密道修建的并不是很寬,兩個副祭一停下,后面基本上就不能過人了。而且這個密道里也沒有什么交通工具,就算是讓人背……這不是要人命嗎?四百多斤啊,平攤到兩個人頭上,那也是一個人二百來斤。想一想一個人要背著二百來斤肉趕路那是一種什么感覺。反正跟著兩個副祭一起逃出來的人是人人面如土色,不敢與兩個副祭有眼神上的交流,唯恐被副祭盯上,交給自己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
兩個副祭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嘆了口氣,邁步繼續(xù)往前走。只是每走一段距離,兩個副祭就要停下休息一會,這樣一來,雖然兩個副祭走得早,但卻走得不是很遠,當(dāng)主祭回到圣堂的時候,兩個副祭其實才帶著人走完一半的路程。
就這樣走走停停的一路磨蹭,兩個副祭總算是帶著隊伍走到了入口附近。為了鼓舞士氣,一個副祭回頭對眾人鼓勁道:“大家加油,馬上就到出口了。等離開了這里,我請大家去地下人間好好的玩上一次。”
眾人聞言心中一喜,不由發(fā)出了一聲歡呼。只是歡呼聲還沒有落下,就聽身背后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眾人臉色頓時一變,尤其是兩個副祭,還以為是霍云發(fā)現(xiàn)他們沒有跟主祭去霍府。這是派人來抓自己了。
出于求生的本能,兩個副祭此刻再也看不到先前的一絲臃腫,邁開兩腿一個勁的倒騰,就如同撒開腿的兔子,離出口不到五百米的距離幾乎就是一眨眼的工夫就到了,已經(jīng)習(xí)慣了兩個副祭慢跑的眾人差點看傻眼。
兩個副祭是真怕被霍云給抓著啊,以他們那種貪生怕死的性子,霍云就是不用刑,恐怕他們兩個也會主動交代,從而爭取寬大處理。那樣的話自己雖然會暫時沒事。但自己的家人以及自己的生命安全,那都將沒有一丁點的保障。
為了保命,兩個副祭發(fā)揮出了自身的潛能,同時到達了出口附近。這是條密道,通入外界的出口自然不可能修得跟大門似的。多時選擇隱蔽的地方,留一個洞口供人爬進爬出即可。
可問題就出在這個爬進爬出上面。兩個副祭一前一后。頭前的一個副祭。腦袋鉆出了出口,脖子鉆出了出口,胸口鉆出了出口,腰,腰,掐住了。就如同帶著呼啦圈一樣的肥腰將出口給堵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氣得正在等待出去的另一個副祭恨不得一腳將同伴給踹出去。只是這樣成功的概率太低,也只能悻悻的作罷。
就在這時,被落在后面的眾人趕到了,看到副祭被卡在了出口處。眾人是想笑又不敢笑,一個個都憋得很辛苦。副祭見狀連忙說道:“都別光顧著看,趕緊過來搭把手,先把這個肥豬給弄出去,要不然咱們大家都不能離開這里。”
聽到這話,眾人看了看說話的副祭的身材,忍不住暗道:“你也配說人家肥豬?不都是一個品種的嗎?”
不過這話也只能在心里想想,在副祭的指揮下,眾人開始拖著卡在洞口的副祭的兩條腿往后拉,試圖先把副祭給拖出來,把洞口給讓出來。只是卡在洞口的副祭卻在這時發(fā)出了一陣陣慘叫,原來是副祭的腰卡在了洞口,現(xiàn)在一拉他的兩條腿就腰疼。
“你們在做什么?”隨著一聲喝問,副祭忍不住打了個冷戰(zhàn)。竟然是主祭的聲音,眾人循聲望去,就見主祭滿面怒容的走了過來,眾人心虛的低下了頭,主祭沒有理會那些人,徑自走到副祭的跟前問道:“你們好得很吶。另一個家伙呢?”
副祭聞言指了指被卡住的副祭,主祭見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該!叫你這個混蛋只顧著自己逃命。”
說是這么說,但人還是要弄出來的,不為別的,密道的出口就這一個,讓這個副祭給堵死了,眾人只能原路返回。
被眾人的齊心協(xié)力心下,卡住洞口的副祭總算是被拉了出來。只是他的臉色有些不好,小臉蒼白,看了看主祭,張了張嘴,最后無語的低下了頭。主祭以為這小子是看到自己心里有愧,冷哼一聲之后也沒多說什么,把頭一低,當(dāng)先鉆了出去。
此時的天色已經(jīng)晚了,圓圓的月亮掛在空中,主祭借著月色看了看四周,見沒有任何異常以后,邁步往山上的尋歡場走去。這里他已經(jīng)來過不止一次。每次來都會帶著兩個副祭一起來,只是這一回,主祭決定不帶兩個副祭玩,讓他們記住誰才是老大。
心里想著尋歡場里的老相好,主祭的心不由也變得火熱了起來,腳步也隨之加快了一點。還在密道中的人見主祭出去以后安然無恙,當(dāng)即也開始一個一個往外爬。唯一心情不爽的就是兩個副祭,他們太跑了,而出口對他們來說又太小,兩個副祭實在不知道自己二人要如何從這個密道中離開,現(xiàn)減肥就來不及了。
主祭已經(jīng)看到了尋歡場徹夜都會亮著的彩燈,步伐也變得越發(fā)的快了。只是人總是會有樂極生悲的時候,主祭走路沒瞧清楚,腳下也不知是被什么東西給絆了一下,隨后就一下子五體投地趴在了地上。
“該死的!”主祭一邊罵罵咧咧一邊想要爬起來,只是還沒等他爬起來,兩道人影從附近的草叢中一躍而起,直接壓在了主祭的身上。主祭的體重不超過一百斤,而襲擊他的人體重加一塊將近三百斤。這一下壓下來,差點沒把主祭直接給壓暈過去。不過雖說沒暈過去。這一壓也夠主祭受的。主祭就感到胸悶氣短,渾身的骨頭就跟要散架了似的,想要張嘴喊叫,卻發(fā)現(xiàn)此時自己想要動動嘴卻難以辦到。
主祭知道,自己是中了別人的暗算。被兩個大漢拉扯到一個人的身邊,那人看了主祭一眼,隨即淡淡的說道:“押下去看好了,這可是條大魚。”
“漢尼頓!”主祭的心中閃過一個名字。在聽到聲音的一瞬間,主祭就已經(jīng)明白抓了自己的是誰了。不過也正是因為知道了對方是誰,這才讓主祭感到絕望。如果是山賊。那自己到不用擔(dān)心,無非就是給錢唄,反正對主祭來說,只要有信徒,錢根本不算什么。但落在霍云的手里那就不一樣。那個霍云可不是區(qū)區(qū)錢財就可以打動的了的。
沉默不語的被押到一旁,主祭的腦子轉(zhuǎn)得飛快。思考著一會自己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也就在主祭思考問題的這段時間里。那些跟著主祭副祭一起離開的祭司學(xué)徒也從密道中鉆了出來,順著主祭所走的道路,一頭鉆進了漢尼頓讓人設(shè)下的埋伏圈。
看著四周圍端著弩,看不清長相的黑衣人,這些祭司學(xué)徒很明智的舉起了雙手。對于這一次可以如此圓滿的完成任務(wù),漢尼頓感到有點興奮。可等到一清點俘虜人數(shù)。漢尼頓慌了,竟然沒有抓住兩個副祭。
“人呢?”漢尼頓顧不得會暴露身份,一把揪住主祭的衣領(lǐng)問道。
主祭看著兇神惡煞的漢尼頓,咽了咽口水后答道:“可能還在密道里吧。他們的腰太粗。從密道里鉆不出來。”
一聽這話,漢尼頓不知道自己是該哭還是該笑。將主祭交給手下看管,漢尼頓對手下吩咐道:“來一個小隊跟我走,剩下的人將這些俘虜按照原定計劃處理。”
“等,等等,我跟你一起走,沒有我?guī)е銈円膊灰姷媚軌蛘业蕉纯凇!敝骷酪姖h尼頓要走,連忙出聲說道。漢尼頓聞言看了看主祭,點頭說道:“看來你很識時務(wù),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這個優(yōu)點,跟我來吧。”
“是,是。”主祭連忙答道。直到這時主祭才感覺自己是過了鬼門關(guān)。而事實上也正如主祭所擔(dān)心的那樣,在他跟著漢尼頓離開現(xiàn)場沒多久,被俘的那些祭司學(xué)徒就被盡數(shù)殺死。隨后被扔進事先挖好的大坑里掩埋,相信過幾年這一代的草木會長得非常茂盛。
耳邊回響著那些手下的慘叫,主祭此時卻不敢流露出哪怕一絲的不滿,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走在前面帶路,唯恐引來漢尼頓的不快,將自己給一劈兩半。
在主祭的帶領(lǐng)下,漢尼頓來到了密道的出口處,看著又被卡在洞口的副祭,漢尼頓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而由于天色昏暗的緣故,再加上副祭被漢尼頓給笑得有點惱羞成怒,當(dāng)即就怒聲喝道:“笑你馬格碧啊,還不趕緊過來幫忙!”
漢尼頓聞言一愣,饒有興趣的看著罵了自己的副祭。這頭肥豬的膽子挺肥啊,也不知道是沒腦子還是缺心眼。而等漢尼頓走近了,副祭也看清楚了此時的形勢,當(dāng)即哭喪著臉問主祭道:“不是吧?”
“就是。”主祭一臉沉重的點頭答道。
“呵呵呵……不要著急,咱們有的是時間,來我先讓人把你給弄出來,然后咱們再來聊點別的。”漢尼頓蹲下身拍了拍副祭的肥臉,笑瞇瞇的說道。而副祭在聽了漢尼頓的話以后,臉都已經(jīng)嚇白了,任由漢尼頓身邊的人抓住副祭的胳膊,喊著號子如同拔蘿卜一樣的將副祭給拔了出來。
“進去幾個人,里面應(yīng)該還有一個。記住,對方要是敢反抗,別弄死了,大人還有用。”漢尼頓看了被扔在地上臉色蒼白的副祭一眼后吩咐身邊的人道。當(dāng)即便有五個人應(yīng)了一聲,鉆進了密道。
這次漢尼頓一共帶了百十號人出來,而帶著主祭來這里卻只有十個人。不過別看人數(shù)不多,要收拾主祭副祭這一類的貨色卻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沒有再去管進入密道的五個人如何去抓見勢不妙就溜走的副祭,漢尼頓笑瞇瞇的看著躺在地上一動不動裝死狗的副祭說道:“再不起來老子就砍了你的雙腿,反正留著給你也沒有什么用了。”
“有用,有用,很有用。”躺在地上的副祭聞言連忙叫道。
看著副祭動作敏捷的從地上爬起來。主祭心里哀嘆,“你要是辦事也能這樣有效率,咱們何至于落到今天這個地步?”這是這話主祭也就只能在心里說說。在漢尼頓問自己話之前,自己還是保持沉默比較明智。
沒有理會主祭此時的心理活動,漢尼頓看著副祭說道:“我這次來的目的就是你們幾個,至于什么原因,你們心里也明白。一會大公也會要來詢問你們,到時候你們要怎么說,我勸你們最好現(xiàn)在就開始考慮。”說完這話,漢尼頓沒有再理睬主祭跟副祭兩個人。
……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求生的本能驅(qū)使下,見勢不妙就開溜的副祭此刻竟然已經(jīng)跑到了密道的中部。這個成績對副祭來說可是前所未有。如果是平時,副祭一定會大肆慶祝一番。可現(xiàn)在,副祭的心里只有抱怨。抱怨自己為什么那么胖?抱怨自己為什么跑得那么慢?
可不管副祭如何抱怨。他還是被漢尼頓派進密道的五個人給追上了。戰(zhàn)斗毫無懸念,或者說是根本就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一開五個人手里的刀,副祭當(dāng)即高舉雙手投降。
老老實實的回到密道出口的位置,眾人前拉后推,總算是把密道里的副祭給弄出了密道。看著老實站在一旁的主祭跟兩個副祭,漢尼頓此刻的心情卻是不錯。這次任務(wù)的完美完成。絕對可以得到大公的夸獎,最主要的是可以讓那個韓宇刮目相看。
“哈湫~”正在霍府的韓宇突然打了個大大的噴嚏,嚇了正坐在他對面的霍云一跳。
“沒事吧?是不是感冒了?”霍云關(guān)心的問道。
韓宇聞言搖頭答道:“沒事,估計是有人在背后罵我呢。”
“唔?這有什么講究嗎?”霍云感興趣的問道。只是韓宇卻對解釋這種事沒什么興趣。看著霍云問道:“大公怎么不說了?繼續(xù)說呀。”
“啊?哦,這就說。……我剛才說到哪了?”霍云想了想,問韓宇道。
“你說到圣堂所掌握的技術(shù)力量要大大超過你們這些帝國的精英。”韓宇見狀提醒道。
“對,就是說到這里。”霍云聞言拍了拍大腿繼續(xù)說道:“要說起圣堂掌握的技術(shù)力量,那的確是很高。就拿馴化恐龍這一點來說吧。玉先生一定看過我麾下的那些迅猛龍,你發(fā)沒發(fā)現(xiàn)它們有什么共同點?”
聽到這話,韓宇仔細的回想了一下,隨后不確定的答道:“是不是每一個迅猛龍的腦袋上都戴著一個跟頭箍差不多的東西?”
“沒錯,就是那個東西。那個東西叫馭獸環(huán),只有圣堂才能制造,我們雖然想盡辦法想要了解那個東西的制造工藝,可惜收效卻甚微。你看我手下八百龍騎士看著挺多,但其實真沒有多少。如果那個馭獸環(huán)可以批量供應(yīng),那我的龍騎士軍團……”
“我勸你最好打消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韓宇插嘴說道。
霍云聞言說道:“……這怎么是不切實際的念頭?玉先生你想想,要是有了足夠的馭獸環(huán),那些桀驁不馴的迅猛龍就只能向人類俯首稱臣……”
“那你考慮過后勤問題嗎?一只迅猛龍一頓要吃多少,一個龍騎士全身上下的裝備要花多少錢,這些東西你都算過了嗎?”
霍云被問得啞口無言。作為一名帝國大公,有許多事情根本就不需要霍云操心,霍云所要做的就是說出一個目的,然后自然有人會想辦法為霍云辦到。可具體到花了多少錢,那就不是霍云知道的了。不過霍云知道一個總價,但也正是因為知道這個總價,這才讓霍云明白自己剛才的想法有些不切實際。
霍云就是這點好,知錯能改,總來不考慮什么面子問題。而韓宇也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才跟霍云交往。從霍云口中所說出的情報來看,韓宇判斷重裝機器人查巴十有八九是落在了圣堂的手里。
“大公,我最近得到一個消息,不知道當(dāng)講不當(dāng)講。”韓宇沉默了一會,對霍云緩緩的說道。
“玉先生有話,但講無妨。”霍云微笑著答道。
韓宇聞言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事,我聽說最近圣堂又弄到了一個好東西,就是不知道那個東西被圣堂藏在哪了?”
聽到這話,霍云好奇的問道:“玉先生,你所說的東西是什么呀?”
“……是一臺擁有自我意識的機械。”韓宇一臉嚴(yán)肅的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