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陳幸福聊了一會,樂意便回房間休息了。
漆黑色夜色下,萬壽山整個的隱沒在黑暗中,像一個沉睡的人。
第二天,樂意起的大早,起牀外先去外面溜達了一圈,然後回去吃飯。她回去的時候陳幸福已經起了,昨天那位俊秀年輕男子也到了。
“先吃飯吧,吃完我帶樂小姐去見族長?!?
吃完早飯後,俊秀男子便引導樂意去見了族長。族長的住處,是從第二道門進去後向左拐,車子停在了一座十分大的園門前,透過大門看到裡面,處處股古樸的雅緻感。
俊秀男子帶著樂意走進去,一路都沒有說一句話,院子正對面是主廳,主廳後面又有一道路通向後面的房間。
來到主廳,不可意外的看到裡面坐滿了人,坐著的人多是中年男女,看座次應該是按照夫妻爲單位挨著坐下,不過在絨族,女人地位比較高,所以每對夫妻,都是女方坐在男方之上!
樂意的到來引得衆人的關注,她沒有任何的怯場,而是不卑不亢的往那裡一站。
她的目光快速掃過衆人,最後目光落在左邊第二位的中年男子臉上,中年男子留著一頭短髮,看容貌能想象到他年輕時是如何的英俊,他穿著得體的民族服飾,單看服飾的話倒像是首領這一類的人物!
樂意想到自己來的目的,忍不住多打量了一眼中年男子,她既然是絨族的繼承人,那麼絨族的族長必然是她的父親。但是首位的位置卻是空著的,絨月的母親並不在……
“你就是那個外族人樂意,聽大祭司說你的天賦很難得。”絨月的‘父親’盯著樂意說話了,從他對絨月的毫無波動的情緒來看,樂意非常的狐疑,難道這位不是絨月的父親?不然哪有父親不認識自家女兒的!
“是大祭司謬讚了,我只是個普通人?!睒芬獾囊恍?。
“小小年紀能有這份沉穩不浮躁的心性,倒真是難得?!敝心昴凶訉λ撡p的點頭,然後又道,“你的考覈已經準備好了,但是在考覈之前我還需要再問你一次,考覈很危險,期間並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你或許會死……”
樂意不甚在意的點頭,她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臉上,笑道,“在考覈之前我想要跟您說幾句話,不知是否可以?”
客廳裡的所有人聞言,皆是一愣,中年男子也愣了下,不過她很快回過神來,“小姑娘,我們絨族的男子是不能隨意與女子獨處的,這是規矩,不可逾越。”
絨族是個女強男弱的族羣,除了大祭司,全組男子的地位都比女人矮一截,所以族裡要求男子的規矩比較多!
看到衆人看自己的那種不太友善的眼神,樂意先是客氣的道歉,“請大家原諒我的莽撞,況且我還不到大家會誤會亂了男女關係的年紀?!?
說完她的目光重新落在中年男子身上,“我真的需要跟您說幾句話,如果您不放心,我們就在那邊的花樹下說幾句,在大家的眼皮底下說話,應該不
會被誤會吧?”
“這……”中年男子聞言,眸子裡閃過一抹爲難。
坐在中年男子下面的中年女人有些不悅的盯著樂意,態度高高在上的十分不友好,“小姑娘,你初來乍到,有話跟我們說是一樣的,沒必要跟副族長單獨談話。”
樂意看到中年女人不友善的態度,給了她一個淡淡的眼神,“有必要,有些話我需要單獨跟副族長談!”
她現在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姑娘,難道跟這個可以當他父親的人說句話,還會被人誤會亂搞男女關係?絨族的規矩不能這麼不通人情吧?
事實證明,絨族的規矩的確有些不通人情。因爲樂意的要求還是被拒絕了,中年男子爲難的對她說,“樂小姐,絨族的規矩不能破,違反規矩的人會受到懲罰,還請你諒解?!?
樂意現在人家的地盤上,自然不能太橫,她退而求其次道,“那我可以見一下族長大人嗎?有幾句話我必須要跟她談?!?
“族長身體不適不能出席,也不方便見客,小姑娘,你有什麼話可以當面說出來,在座的衆人都是一家人。”副族長笑著說道。
樂意聞言,只能退而求其次了,她向前平攤開手掌,手中一塊溫潤的玉牌呈現在衆人眼前!
“抱歉各位,因爲不知道如何才能見到族長大人,所以我用了參加考覈這個藉口,其實我真正的目的是來尋親的,大家是否認識這個玉牌?”樂意抓住玉牌的穗子,讓玉牌吊在半空呈現給大家看。
衆人起先看到玉牌並沒有太大的反應,但當玉牌上正面呈現在大家眼前的時候,前幾位的男女臉色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這是……我們子女出生時的八字玉牌!”有一位中年那人驚呼。
首位上的副族長聞言,立馬‘騰’的一下站起了身,然後快步走到樂意麪前搶過了玉牌!他近乎顫抖的看著玉牌上的文字,當看到上面熟悉的八字時,高大的身體不受控制的後退了一步!
他死死握住玉牌,眼眶裡閃爍著激動的淚光,盯著樂意,“你……你是……”
“三個月前我被壞人抓去折磨,導致記憶缺失,是一位叫桑吉的男孩告訴我的身世,並給了我這塊玉牌。我找到這裡,是想找我的父母?!睒芬饪吹街心昴凶蛹拥哪樱难e已經確定了個大概。
“絨月,我的月兒!”中年男子淚眼婆娑的望著樂意,雖然心情激動的不能自已,卻仍舊剋制著的站在原地,不敢去抱一下失散多日的女兒。
主廳裡男女們的表情已經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繼承人失蹤的事情他們事有所耳聞的,但之前族長一直沒有將這事宣佈給大家,所以大家一直對此事半信半疑。
“我是絨月。”樂意用嚴肅而認真的語氣承認自己的身份。
中年男子穩了穩自己的情緒,然後握著玉佩對樂意道,“月兒,你自小被選定爲繼承人遠離族羣獨自居住,爲父只在你小時候見過你,你的眉眼像極了你母親
……”
“副族長,除了族長,我們大家都沒見過繼承人,請你不要草率認親,還是帶著這位樂小姐去見一見族長爲好。”下位的一位女子發表了意見。
“見族長我看還是免了吧,這些年外族人想潛伏進族內打探消息的還算少?不要以爲她能拿出繼承人的八字玉牌就認定她就是繼承人,說不定就是他們合夥擄走繼承人,然後找了個年紀相仿的冒充呢!”左邊第三位的中年女人扯著嘴角譏笑。
樂意聽到中年女人說話,看她的眼神變涼,從一開始這個女人對待自己的態度就不友善,聽到她是絨月的消失後第一反應不是關心不是激動,而是否定,不知道她心裡到底有什麼特別的想法,呵!
“是否是冒充的,見過母親大人不就可以一目瞭然?”樂意淡淡的掃了中年婦女一眼。
中年女人看到樂意並不懼怕她的目光,反而敢跟她對峙,神色有些幽冷,“或許你是想乘族長生病出其不意的刺殺呢!”
樂意看白癡似得看了她一眼,而後目光落在中年男子身上,“父親,爲了證明我的清白,我願意被綁著我去見母親大人。”
“月兒,使不得,不行,我不答應。你是絨族的繼承人,沒有人敢隨意捆綁你,這是對你大大的不尊敬!”中年男子慈愛的說完,轉眸看向第三位的中年女子,“絨琳,你的懷疑不無道理,但是,我雖然多年不見繼承人,卻能看出她眉宇間與族長大人的相像,所以我相信她!”
“副族長,你這是置族長的安危於不顧,萬一她真的是殺手呢?”中年女人,也就是絨琳立馬拍著桌子起身,眉宇間盡是強勢的霸道!
中年女人說完,銳利的目光立馬掃向其他人,“大家的意見呢?”
“是啊,副族長,族長到現在還是養病,我們不得不防啊。”立即有人起身,表態。
“爲了讓大家放心,我也覺得不得不防?!逼渌艘布娂姳響B。
“是啊是啊……”
樂意默不作聲的看著這明顯分兩隊的表態現象,看著絨琳有恃無恐的得意模樣,對她的態度有些厭惡起來,而且心裡隱約有了一種猜想。
副族長看著衆人紛紛站向絨琳,英俊的眉蹙起,眸子裡閃過一絲幽深的情緒,“你想怎麼辦?”
“當然是先將她扣押,仔細調查一下她的背景,然後再談放不放她見族長的事情。”絨琳說這話的語氣像個發號實力的女王,不知道的,還以爲她纔是族長。
聽到其他人紛紛附和的聲音,樂意淡淡笑出聲,然後倏然收起笑容,黑眸幽沉的掃過衆人,“你們的方法我可以接受,但如果調查結果證明我的確是絨月,衆位對繼承人人格侮辱之罪,我恐怕不能不追究了?!?
在絨族,族長、繼承人絕對是金字塔頂端存在,尤其是繼承人,千百年傳承下來的規矩不允許繼承人受到丁點的委屈,更別說是對她的不信任和扣押,這對繼承人來說絕對是非常大的侮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