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有機會聽到宋魯的響應,寇徐兩人已給傅君婥抓著腰帶,破窗而出,大鳥騰空般橫。過四丈許的江面。落往左邊江岸去。
軒轅擎天這才走出藏來,含笑看著三人遠遁地地方。對宋魯道:“宋老先生,我畫舫上的家人還請代某照料一下。”宋魯不知他要干什么,但仍然答應道:“這是小事一樁,擎天兄盡請放心。”“告辭。”軒轅擎天飛身而起,往傅君綽消失的方向掠去。宋師道走出船艙來。皺眉問道:“魯叔,你老人家可看出這人是何來歷?”
“看不透,不過以他先前接羅剎女那一劍的身手來看。已經有和大哥一戰的實力了。”宋魯說道。宋魯地大哥,也就是天刀宋缺,跟三大宗師齊名的高手。
“爭天下可不是武功高強就可以地,魯叔如何對他如此看重。剛才他所謂爭霸天下的計劃,不過是泛泛而談。”宋師道說道。
“所以我才請他到嶺南一行,讓大哥親自鑒定一番,如今漢人式微,難得出一個人才,怎可輕易放過。”宋魯嘆道。
宋師道突然驚道:“此人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功力,以前又從未聽過他的名號,就像是從天而降一般,莫不是魔門新一代的高手?”
宋魯聞言皺眉深思,半晌才搖頭道:“應該不會,此人身上沒有長期習練魔功的妖異之氣。不過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回去請大哥定奪吧。”.
軒轅擎天聞著傅君綽身上的氣息追去。只見明月下地山嶺處,宇文化及婥立一塊巨石上。而傅君婥卻化作鬼魅般的輊煙,由四方八面加以進擊,手中寶刃化成萬千芒影,水銀瀉地又似浪潮般往敵手攻去,完全是拚命地打法。宇文化及的長臉神情肅穆,雙手或拳或抓或掌,間中舉腳疾踢,像變魔法般應付傅君婥狂猛無倫的攻勢。緊接著傅君婥飛臨宇文化及上空處。劍法更趨兇狠險毒,只攻不守,而宇文化及卻是只守不攻,顯是落在下風。
突然,兩人同時悶哼一聲,各自朝兩邊飛去,顯然都受了重傷。傅君綽飛回岸邊。提起寇徐二人再次飛奔,軒轅擎天趕忙追上。
這次傅君綽帶著兩人在荒野中飛奔,直奔了一整夜,自天明時到一小谷,才將兩人放下,卻是面若死灰。時日無多了。
看著傅君綽在向兩個兒子交代后事,軒轅擎天心中嘆息,像一陣風般掠過去。“隱身術”被限制了不能用,真是麻煩。
那邊傅君綽顯然已經落氣了,寇仲和徐子陵哭得昏天黑地。待哭醒過來,傅君綽的“尸體”卻沒了。兩人面面相覷。不知所謂。
“小陵,娘的尸體不見了。”寇仲大悲之下,說了句廢話。“我自然看見了,定然是被什么高手搶去地。”徐子陵猜測道。
“高手搶娘的尸體干嘛,定是老天可憐娘,把娘帶到天上做神仙去了。”寇仲自我安慰道。
“定是這樣。”二人口中雖這樣說,心頭卻不抱絲毫僥幸,呆坐一陣,都覺渾身無力,軟倒在地上。軒轅擎天運功刺激著傅君綽的生機,不多時傅君綽停止地心跳重新微弱的跳起來,若非軒轅擎天早感知了她身體的情形,也不會到了那一刻才動手。取出“永生之水”灌入傅君綽口中,這位高麗美女的俏臉漸漸恢復了血色。這“永生之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只要一息尚存,就變得生龍活虎。不僅如此,它還能延緩衰老,百毒的精氣神。
抱著仍舊昏迷不醒的傅君綽,軒轅擎天順著長江狂奔,帶上一個累贅讓他的速度降下不少,可全速奔跑起來依然只能讓人看到一個殘影。
不兩日,兩人已經乘船到了蘄春郡,此郡位于荊州要道。戰略位置極其重要。傅君綽幽幽醒來,覺得自己體內真氣鼓蕩,顯然是修為大進之態,又想起那日自己明明覺得生機已經,早已死去多時。卻見一個男人端著碗大補雞湯走進來。那臉上的笑容溫暖得能融化堅冰,用溫柔的語氣道:“你醒啦。來把湯喝了,傷好得更快。”
“是你!”傅君綽想起來了,這就是那天僅憑兩指就捏住她長劍地漢人男子。“你還是那般脾氣,若你那天留在宋閥的船上,哪來后面的危險。”軒轅擎天盛了一勺雞湯,輕輕的把它吹涼。“我的事。不勞你們這些漢人操心。”傅君綽冷言道。軒轅擎天苦笑:“你又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你以為我不知嗎?你也是為‘楊公寶藏’而來。”傅君綽冷笑道。“楊公寶藏地地點我早知道了,不就是在長安嗎。”軒轅擎天將吹涼的雞湯送到傅君綽面前。
“你偷聽我說話!”傅君綽怒道。那天她“死”地時候向寇徐二人交代后事就說出了“京都躍馬橋”的字樣。
“我不僅知道寶藏在長安,還知道它乃天下第一巧匠魯妙子所建,里面機關重重,姑娘你也只進了第一層而已。不知在下說的可是實情。”軒轅擎天將雞湯倒回碗里,重新盛了一勺。傅君綽聞言大驚。這男人竟然什么都知道,他是魔鬼么?
“我對姑娘你可沒惡意,相反。我對姑娘可是愛慕有家。傅姑娘可感到體內的變化了呢?”軒轅擎天仍舊是那般不急不許的說話,讓傅君綽想發火也發不起來。
傅君綽早感到體內的異樣,此時運功一探,立即驚出聲來。她地“九玄**”竟然突破到第七重,這個男人是怎么辦到的?
傅君綽不是什么不知恩地人,相反她心地善良,不然也不會以死相拼保護寇徐二人。只是軒轅擎天的出現太詭異了,身手又搞得可怕,軒轅擎天對她越好,她越覺得對方有所圖謀。當下決定先回高麗將此事告訴師尊再說,抱拳道:“大恩不言謝,今日公子之恩來日定當回報,恕君綽失禮,告辭了。”
“君綽是否該把這湯喝完呢。”軒轅擎天打蛇上棍,叫起人家的名字來,“外面是滾滾長江,君綽不會想游過去吧。”
傅君綽聞言噗哧一笑,那笑容如同花兒一般,看得軒轅擎天心癢癢:“到了前面碼頭,公子能將船靠岸么?”
“那也要把湯喝了再說啊,這可是我親自熬的。”軒轅擎天端著那碗幾日前從揚州“福春樓”買來的雞湯說。
“多謝公子厚愛。”說實話,傅君綽還是有些感動地,無論是高麗還是中原,為女人下廚的男人幾乎是沒有,君子遠庖廚,圣人之言也。
見傅君綽要來接碗,軒轅擎天笑道:“還是我來喂吧。”傅君綽面色羞紅,那湯勺已經到了她嘴邊,看到男人鼓勵與期冀的眼神,她也不好拒絕,張開櫻唇將那勺子咬住。
軒轅擎天一勺一勺地喂著,時不時的還放在嘴邊吹一下,其實那雞湯早就變得溫熱了,哪里需要多此一舉。傅君綽也明白男人的心思,可奇怪的是,她竟然沒有說破,而是乖乖的讓那人喂她。她自幼便成了孤兒,由師父收養,然后就是勤修苦練,哪里有人這般對過她。再說,以她羅剎女的名頭,又有哪個男人敢這般對她。她的心里,已泛起陣陣波瀾,一碗雞湯過后,心里對這個男人的抗拒,早就拋到九霄云外去了。看著幾上放置的空碗,傅君綽用汗巾擦拭了下小嘴,臉色微紅,看了下窗外,說道:“近了呢,公子叫人停船靠岸吧。”
“君綽就不能留下,陪我游歷江湖一番?”軒轅擎天笑著挽留道。
傅君綽此時看著軒轅擎天的笑容就心頭發慌,把頭調開道:“我有重要的事要回稟家師,公子莫要叫君綽為難,行么?”
這語氣已經比先前柔和了許多,軒轅擎天嘆息道:“如此,在下也不便挽留,君綽請一路保重。”說完,軒轅擎天叫船家停船靠岸。
這船是他花重金雇傭的,當然還用了點非常規手段,不然這亂世之中誰會為了那點銀子行那么遠的路程。“公子保重,君綽走了。”傅君綽沒等船只停下,從船舷上飛起,宛若仙子般投到對岸。自楊廣三征高麗以來,漢人早就成了高麗人心中的惡魔,傅君綽更是恨漢人入骨。可這次來中原,她竟收了兩個漢人小子做“兒子”,另一個漢家男兒又讓她不能忘懷,這令她心中煩亂,急急著要回去找師父點播迷津。軒轅擎天微笑著見她離開,吩咐船家到城里采集物品,再次啟程。
下一趟的目標該是飛馬牧場,不止為了美人兒場主的軍馬,還要找魯妙子這個老家伙拿到楊公寶藏的機關圖。這些都是他爭奪天下的資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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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蘄春逆江而上,過江夏,再順著漢水西行,所遇到的第一個大城便是竟陵。在原著中,寇仲和徐子陵就是在這里以殘兵敗將抵擋杜伏威十萬兵馬整整八天,從而闖出赫赫威名。在竟陵郡西南方,長江的兩道支流漳水和沮水,界劃出大片呈三角形的沃原,兩河潺湲流過,灌溉兩岸良田,最后匯入大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