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姑娘眼中閃過一絲神采,她很快說道:“謝謝你了。”
說完她把孩子們叫進屋,那十多個孩子叫著姐姐,跟著她起進去,方天行吩咐身邊的人道:“去查一下這些孩子的身份來歷,這女人都干過些什么事。”
很快他身邊的一個衛兵出去,調查情況去了。
方天行能夠聽到屋內的交談,那女孩也無非是在交待那些孩子的生活情況,今后要好好照顧自己。
方天行也不覺得有什么奇怪,等到自己的衛兵調查完情況回來,告訴方天行道:“這些小孩都是無人領養的孤兒,這個女人到處行騙就是為了養活他們。”
“這么說她還是一個善人嘍,這些孩子的家庭大多是因為破產,在舊時代小說電影中,地主巧取豪奪,合法地逼著農民簽契賣地,甚至借上巨額債務,一輩子做牛做馬,那時候大概也會有似曾相識的場景吧,農夫們怒吼著抗議,地主扇著扇子冷笑著:“全是白紙黑字自己簽的,小樣兒你去告我呀?”
方天行知道商業社會也未必是公義,很多的時候資本是是服從于強者,那是極為可怕的事情,飛速發展之下只會是強者愈強,弱者愈弱,必然會遵循著馬太效應。
那許多的人只是覺得自己是最重要的,對別人的感受并不放在心上。
雖然法規律條不少,但掌握更多資本的人總能想到辦法,把不利于自己的變成有利于自己的,規避規則,甚至于利用規則。
在這個人人被資本驅使的環境中,那失敗者只有被拋棄,淪為無用存在的家伙,才沒有他們生存的空間。
很快那方天行只是覺得十分的壓抑,那城主答應給方天行的部隊提供贊助,供應他們的各種飲食作戰需求,這也是一個不小的生意,也許他可以為孩子們做點什么。
那些孩子在玩耍,突然有個踢球的孩子把球踢偏了,那足球朝著方天行飛來,方天行手一伸接住這球。
那孩子跑過來想要要回自己的球,方天行把球遞給他,對那孩子
問道:“你來這里多久了,是誰把你帶到這里的。”
那孩子很快說道:“我應該來了三年了,是司靈露姐姐把我接過來的。”
方天行點點頭,對他說道:“那司靈露平時對你們怎么樣?”
那孩子說道:“司靈露姐姐對我們很好啊,經常給我們帶東西,陪我們玩。”
司靈露來到方天行身邊,對他說道:“那我跟你走,但這些孩子你能不能幫他們找個去處?”
那是最重要的事情,至少司靈露把它看的很重。
方天行淡然說道:“我為什么要幫你呢,這外面許多人都對社會有作用,哪怕是那些站街女也一樣是在規則之下生活,你為什么不能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呢?”
“有用的人?怎么才能做有用的人呢?”那司靈露無奈的說道。
這是那最重要的事,在南都城一個人必須有價值,有條件被培養的自然能做些有門檻的事。沒條件的,當然只能是出些體力,干些低技術含量的事,樣貌不錯的可以去服務業。
想要成為那最高的人,只有最狠的心,最強大的力量。大家都很忙,都想要成為最有用的人。
可是那成不了有用人的人,就會因毫無價值而被放棄,變成一個廢物,面對這樣的事情,他們有什么錯呢?
每個人都得按步就班的生活,不能越雷池一步,大家都很努力,拼命的發揮自己的價值,燃燒出光亮。
這樣的狀態真的好嗎,所謂的有用和無用有時候并不是那么簡單,一個富翁跟水手吹噓自己會這會那,說水手不會各種技能,真是人生褪色了一半啊。結果船翻了,水手問富翁會游泳嗎,富翁答不會,水手聳聳肩,對他說道:“那您的人生徹底沒了。”
有一個詞叫做無用之用,語出自古書之中。故事是這樣的,有個木匠到齊國去,走到曲轅看見一顆被叫做杜神的櫟樹,樹大到可以給幾千頭牛遮陰,用繩子有百尺粗。
可以說是很大的樹了,然后看的人很多,木匠表
示不屑,直接跑路,而徒弟看了津津有味。后來徒弟追上了師父問從來沒見過這么大的樹,師傅為啥不看。
師傅說,打住打住,這樹是真沒用,他的木質做船會沉,做棺材立馬腐爛,做工具很快會壞,做門會有液體滲出,做房柱會長蟲。這棵樹就是這么廢,所以才會有這么長的壽命。
木匠回家之后,櫟樹托夢說,你說我沒用,拿什么比?果樹雖然有用但是果實熟了就被剝落,剝落的時候會受損害,就是才能才害的他們被損害,不能享受完整的壽命。我追求沒用的境界很久了,現在對于你的沒用,就是我的大用。
莊子里還有一個故事,就是逍遙游里的大瓠之種。大概意思就是對于你來說沒用的東西,對于其他人來說有大用,只是你不懂,卻在這里蹦噠貽笑大方。
可以將人類的理性分為了兩種,工具理性和價值理性,而工具理性,本應是我們所說的有用。
兩種理性的區別顯而易見,價值理性是人用來判斷,什么是對的,什么是錯的標準,工具理性不管對錯是非,只管怎么做才最有效率。
但現實中手段和目的往往會變得混淆起來,為了賺錢加班、每天早出晚歸、沒空去旅游,這顯然算不上很美好的生活,但人們還是就這樣過下去了。
意思就是像《活著》當中的人物一樣大多數人,先輩也好現代人也好,都是被生活推著向前,該上學上學、該結婚結婚、該工作工作、該死亡死亡,根本不需要問人活著到底是為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