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石屋是我們寨子的禁地,實際上這片后山都應該算是禁地,而能夠進入石屋的,整個寨子只有鬼師和寨主,就連莫可都沒這個資格。”
莫可,就是芭莎古寨的巴代雄,也就是多寶鬼師的那位弟子。
“關于芭莎古寨的秘密,就在這石屋里面,現在多寶鬼師不在這石屋內,要想了解古寨的秘密,這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清依看向方銘的目光帶著慫恿,但她卻不知道的是,就算她不慫恿,方銘也會進入這石屋。
因為在這石屋一側的墻上,畫著類似于圖騰的圖案,在清依看來這就是他們芭莎古寨的圖騰,一些由多寶鬼師親自主持的活動上,就會有這些圖紋出現。
但方銘第一眼看到這些圖紋的時候,腦海中浮現的卻是當初魂穿張浩魂魄的時候,在張浩的記憶中所看到的那個巨大的磨盤,而在那個磨盤上銘刻著許多符文,其中一個符文就和石屋墻上的圖紋一模一樣。
這不是什么圖騰也不是圖案,這是一個符文,只不過是放大版的符文。
關于張浩記憶中所走過的那條路,方銘可以確定這不是他這個境界所能碰觸的,甚至就算是那些天級強者都不一定有這個資格,所以他已經是決定不再調查關于那嫁衣的秘密了。
可現在又一次看到了磨盤中的符文,他又按捺不住了心中那顆好奇的心,也許這石屋里面就藏著關于那條路,關于那磨盤的秘密。
“這個石屋我曾經進去過,不過只待了一分鐘不到,因為鬼師回來了,不過就是這一分鐘的時間,讓我知道了古寨關于詛咒的秘密,甚至我懷疑里面還藏著整個十八寨共同的秘密,可能也有天葬山的秘密。”
清依目光看向方銘,話里的意思已經是說的很明顯了,你要去天葬山救凌維,那不想對天葬山提前有所了解嗎?
不過清依并不知道的是,就算沒有她這番慫恿的話,方銘也會進入這石屋,雖然說不主動去了解關于嫁衣的秘密,到既然秘密送到眼前了,他也不會視而不見。
石屋周圍沒有任何的布置,顯然多寶鬼師不認為有人會到這里來,畢竟這是芭莎古寨的后山,連古寨都很少有人敢來,那就更別說是后山了,至于寨子里的人,除了清依這種一心想要毀掉寨子的人外,其他寨民誰敢違背鬼師的話進入禁地。
方銘推開了石門,這石門設計的很巧妙,甚至連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來,顯然是經常有人進來過。
石門打開,里面有著光亮,在石屋的四角都有著火苗,將整個石屋照耀的透亮。
方銘的目光,第一時間掃過全屋,最后落在了最前方的一塊石碑前,這石屋并沒有其他東西,有的只是排成一排的石碑,而每一塊石碑前都有著一個蒲團,很顯然,這是多寶鬼師用來祭拜的。
祭拜石碑?
方銘有些疑惑,一個鬼師跪拜在石碑前,這石碑難道有什么奧秘?
在方銘疑惑的時候,清依目光已經是看向了第四幅石碑,顯然她上一次進來的時候,一分鐘的時間讓她看完了前面三幅石碑的內容。
“這是記錄,是古代人記錄下面某些事情的場景。”
凌楚楚的目光落在第一幅石碑上,這一副石碑上方出現了一座山,不過這座山畫的很模糊,被云霧給遮蓋住,而在山腳的下方,則是有一群人跪在那里,這群人衣衫襤褸,頭朝著山上方向跪著,仿佛是在祈禱。
“這山就是天葬山,而這些人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就是我們苗人的祖先。”清依在一旁解釋了一句。
因為被石碑中的畫所吸引,所以凌楚楚沒能反應過來清依話中所透露出來她的苗人身份,隨即目光又落在了石碑的最下方,在這石碑的最下方,畫著一個模糊的圖案,好像一只眼睛,可又像是一團火焰。
“石碑的右下角這個圖案,應該就和古代文人喜歡在畫卷右下角提名一樣,這應該是代表著刻石碑的人的身份吧。”
凌楚楚猜測,而方銘則是將目光給移到了第二幅畫上。
第二幅畫的內容就和第一幅畫完全不一樣了,第二幅畫上出現的是一個寨子,從畫上的木屋布局可以看出就是芭莎古寨,雖然和現在的芭莎古寨有些差別,但仔細觀察還是可以發現的了的。
在這幅畫上,有不少人,這些人站在古寨的里面,手里拿著各種很原始的工具,而在古寨之外,則是有著一層霧氣,這霧氣被勾勒成一個魔鬼形狀,無數個有魔鬼組成的霧氣將古寨給包圍在了其中。
如果僅是從畫面上來判斷的話,只能是判斷出來古寨的人遇到了危險,而危險就是這些被霧氣所包裹住的魔鬼,在這幅圖案的右下角同樣也是有這么似火似眼的小圖案。
不過比起第一幅石碑來說,這第二塊石碑上面多了幾行苗文。
“你應該知道我們苗族是沒有文字的,只有少數苗文流傳了下來,為了破解這一行苗文的內容,我曾經去找過許多古籍,最終判斷出來個大概意思。”
清依一邊看后面的石碑一邊繼續開口說道:“這石碑上的苗文大概提到了詛咒,提到了神靈還有災難,大概意思就是說古寨因為神靈的緣故逃過了災難,但卻被詛咒了,至于詛咒是什么,第三幅石碑你就知道了。”
第三幅石碑上,同樣是古寨,只是這一次古寨有了變化,所有的木屋全都坍塌,小溪變成了紅色,而那些寨民則是跪在了這石屋前,不同的是石屋內的石碑盡數毀滅。
“這就是詛咒,當詛咒來臨,古寨將會滅亡,什么都不存在,哪怕是這石屋也保存不下來,這是石碑上苗文的意思。”
聽到清依這話,這一次凌楚楚反應過來了,質問道:“你懂苗文,你到底是什么來歷?”
凌楚楚不傻,要是這個時候還不知道清依的來歷不簡單,那她也就不能成為廣年集團的高管了。
“這個,等到出去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清依沒有直接回答,方銘也沒有給凌楚楚解惑,他將目光看向了第四塊石碑上。
如果說第二和第三塊石碑是提到了芭莎古寨的詛咒,那么第四塊石碑就和芭莎古寨沒有關系了,因為在這塊石碑中,出現的不是芭莎古寨,而是一座古城。
漫天黃沙之中,一座古城就這么矗立在那里,這座古城很奇特,因為它是漂浮在黃土之中的,這一點從畫圖之人在古城下方所畫的一些草木可以看出來。
古城的下方除了草木之外,還有著許多趴伏在那里的人,一個個全都抬頭看向上方的古城,仿佛是在窺探著什么。
“這些人應該是在祭拜這古城,就和第一幅圖我們苗族先祖在祭拜天葬山一樣。”清依發表了自己的猜測。
對于清依的這個猜測仿佛也表示認同,然而一旁的凌楚楚卻是冷哼了一聲,反駁道:“什么祭拜,這分明就是一些尸體啊,只不過死的時候都很詭異的頭朝上。”
旁觀者清當局者迷。
方銘和清依都不是普通人,所以兩人看到這些人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朝著玄學方向去思考,會想到祭拜或者朝奉,但凌楚楚是一個普通人,以普通人的思路和觀點,得出了截然不同的判斷。
“確實是死人,也就是說這幅畫要表達的是一座漂浮在死人上方的古城。”
第四幅畫看完,方銘的目光看向了第五幅畫,這幅畫的畫風又一次變了,這一次畫的內容變得苦澀難懂了,不是石碑上的畫太復雜,相反來說,反倒是太簡單了,只有那么寥寥幾筆。
簡單的根本就看不出畫的是什么?
“這幅畫應該是沒畫完吧。”凌楚楚在一旁說道。
“不可能,后面還有石碑,如果這幅畫沒有畫完的話,那怎么可能繼續畫后面的?”
清依否定了凌楚楚的猜測,不過方銘在看到下一幅石碑的時候,嘴角卻是微微上揚,“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因為下一副石碑和前面幾幅石碑并不是一個人所畫。”
雖然這些石碑的大小和樣貌一模一樣,但方銘還是感覺到了差別,那就是從第六幅石碑開始,有著一股若有若無的能量縈繞在石碑上面,而前面五副石碑卻沒有給他這種感覺。
第六幅石碑,上面同樣也是一副畫,畫上畫的是天葬山,而這一次在山腳下的人有了變化,這些人抬著一座石棺,跪拜在了那里。
第七幅畫,作畫者將石棺的一半畫在天葬山中,想表達是這石棺被送入了天葬山中。
這是連環畫,終于是連貫起來了。
第九幅石碑上的畫依然是連著前面的畫,這一次畫的是天葬山里的情景,那石棺被送入天葬山的某處,而在那里竟然還擺著十座一模一樣的石棺。
第十副畫,這是最讓方銘震驚的畫,看到這幅畫,他體內的巫師之珠竟然自動運轉了起來。
這幅畫出現的是一位女子的背影,雖然只是一個背影,但卻帶著出塵般的氣質,可以想象的到,這背影的主人是何等的絕世,這是一位真正蓋世天嬌。
而方銘震驚的原因不僅僅是被女子的氣質所震撼,更因為他知道,這女子是巫,是真正的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