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堂主已經(jīng)是不想搭理方銘了,而幾位執(zhí)事也是明白這一次是白挨打了,也都沉默不語,至于方覺和方家弟子更是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再惹上這位煞星。
方洋的懷中,妖狐似乎也是察覺到了情況對她們很有利,小爪子揮舞了幾下,吱吱呀呀的在方洋耳朵邊上說著什么。
這六位堂主只是掃了一眼這妖狐之后便是收回了視線,方家弟子不得與精怪私通,這是家族族規(guī),可和方銘的以下犯上,對同族出手相比,這私通精怪根本就算不上什么。
既然連方銘他們都奈何不了,那對于方洋,這些堂主很默契的當做沒看見,沒看到方銘所做的這一切都是因為他這堂弟嗎?
如果他們這個時候再問罪方銘,不又等于是和方銘杠上了,總之,這事情還是交給長老們?nèi)ヮ^疼吧。
六位堂主的態(tài)度表明了,其他人自然也不會不開眼的去提方洋的事情,而六位堂主在留下幾句場面話后也是各自離去了。
“堂哥,你真的太厲害了。”
看到六位堂主帶著幾位執(zhí)事還有方覺等人離去,方洋一臉激動的朝著方銘豎起了大拇指,怪不得自己母親當時對舅舅那么的崇拜,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對自己這位第一次見面的堂哥也充滿了崇拜之情。
廢執(zhí)事、懟堂主,方家年輕一代除了自己這位堂哥,誰敢這么做啊。
“帶我去見姑姑吧。”
方銘莞爾一笑,看了眼方洋懷中的妖狐,原本想要提醒自己這堂弟幾句的,不過最后想想還是算了,這事情不著急,等見了姑姑再說。
“哦,好。媽要是知道堂哥你回來了,肯定是要高興壞了。”
方洋點了點頭,不過看到懷中的妖狐的時候,又有些猶豫,一會要回山門了,他有些不確定要不要把茜茜也給帶進去了。
“帶上這小東西,有我在,她在方家不會遇到危險。”
有了方銘這話,方洋也就沒在猶豫了,當下帶著方銘走進了山門。
所謂的山門,就是方家護山大陣的入口,而隨著踏入這入口之后,方銘眼前的景象徹底的變了。
站在山門之外,看到的是一座蒼翠翠綠的山峰,然而踏入山門之后,呈現(xiàn)在他面前的卻是十一座山峰,每一座山峰都高聳入云,而這十一座山峰形成一個圓圈,其中十座山峰圍繞在一起,而最中間的這座山峰則是體積最大。
“堂哥,這里一共有十座山峰,每一座山峰上面都居住著一位長老,也就是一位天級強者,因為咱們方家一共有十位天級強者,所以剛好是十座山峰。”
方洋知道自己堂哥是第一次回到方家,也是開口介紹了起來。
“按照咱們方家的規(guī)矩,每一位天級強者都可以擁有一座山峰,不過這么多年來,咱們方家的天級強者數(shù)量始終是沒有超過十位。”
聽到方洋的解釋,方銘也是有些詫異,一座山峰代表著一位天級強者,那么這山峰是如何形成的,總不可能誕生了一位天級強者之后,就臨時監(jiān)造一座山峰吧。
一座山峰的形成,那是千百萬年來地殼運動的結(jié)果,哪怕是天級強者,也沒有所謂的移山填海這般的大神通,這種大神通那是真正的神仙手段了。
“看來方家要比我想象的還要神秘啊。”方銘在心里輕語的一句。
“中間這座主峰是我們方家的祖峰,方家的祖祠就在這山峰上,平日里一些重大活動也都在祖峰舉行,至于族人大部分都是居住在祖峰周圍,另外的十座山峰,只有得到長老的允許才能夠居住。”
祖峰很大,光是整個山腳方銘便是看到了不下數(shù)千棟木屋,而這些木屋歡歡纏繞如同盤蛇一樣一直盤到山腰之上,至于山頂上的景象因為籠罩在云霧中卻是看不清。
“這里的靈氣要比外面濃郁許多。”
站在山腳下,方銘明顯可以感受到,這里的靈氣要比外界濃郁而且還要更加的純凈,有點類似于當初道教所提到的三十六洞天福地。
方銘沒有進過三十六洞天福地,但是他從自己師傅口中了解過,所謂的洞天福地,就是因為特殊的緣故導(dǎo)致那里的天地靈氣要遠超過其他地方,所以成為了修道之人渴望之地。
而方家這里,就相當是一個洞天福地了。
不過想到方家在修煉界的地位,方銘也就是可以理解了,能夠千年來屹立在修煉界,并且一直占據(jù)著修煉界第一家族的位置,要沒有個洞天福地才說不過去。
“堂哥,我媽就住在那邊一側(cè)的房子里。”
方洋手一指山腳左側(cè)的那一排的房子,而他的話也是將方銘的思緒拉回,目光落在了方洋手指的地方。
那是靠著山腳左側(cè)最下方的一排屋子,一共也就十幾排,大概那么百來戶人家,這些木屋和其他木屋明顯就可以看出來差距。
看到這里,方銘的眉頭皺了一下,這些木屋可以說是這里最差的木屋了,可想而知自己姑姑在家族里有多么的不受待見。
“堂哥,我媽她的修煉天賦并不高,所以在族內(nèi)的地位并不高,再加上當初我媽違背了族規(guī),所以便是被貶為了雜堂去。”
雜役堂。
方銘也是從方天口中有所了解,方家所有犯了錯的或者修煉天賦差的都會進入雜役堂,在方家的地位也是最低下的。
方銘他們這一脈,在方家的地位原本并不低,因為方銘的爺爺當初便是地級八層境界,正常來說就算方銘的姑姑修煉天賦差,但是因為長輩的庇護也不可能成為雜役堂的弟子。
就如那些長老們的后代一樣,就算這些長老的后代再普通,甚至毫無修煉天賦,也不會成為雜役堂弟子,因為他們有長輩的庇護,依然是可以享受核心弟子的待遇。
可方銘的爺爺當初因為一次意外死亡,只留下了方銘的父親和姑姑兄妹兩人相依為命,而方銘的父親后面又反叛出了方家,而方銘的姑姑也犯了錯,所以回歸方家的時候因為無依無靠,便是被貶為了雜役堂弟子。
“先去看姑姑吧。”
方銘沒有再說什么,在這一點上他不能怪方家那些高層無情,畢竟在修煉界一切都是以實力來說話的,方家要想保持著第一家族的地位,就必須要不斷鞭策族人修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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弱者下,強者上,這是方家的生存之道,這一條規(guī)則同樣適合世俗界,祖上的余蔭只能惠及到三代。
一座簡陋院墻的院子里,此刻有一位中年婦女正坐在一根小木凳上,一邊手里拿著小刀,一邊拿著一種特殊的枝干。
婦女極其嫻熟的將枝干中的外皮用小刀給刮下來,而后將外皮的最外面一層給刮掉,只留下白嫩的一面。
婦女的面前有一大堆已經(jīng)被刮掉的外皮,但相比起還沒有刮皮的堆積成小山般的枝干,所刮掉的樹皮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了。
當然,院子里不止是有這些枝干,在靠著籬笆墻上放著許多木板,這些木板上都有著類似于黃色的紙張曬在那里,在陽光的照射下,這些紙張閃爍著迷人的光澤。
“堂哥,我媽就住在這里。”
在婦女正在干活的時候,方洋也是帶著方銘來到了院子外,透著籬笆,方銘看到了這位略微佝僂著身軀的中年婦女,尤其是那一雙手,變得粗糙不堪。
“媽,你知道我?guī)Я苏l來嗎?”
方洋忍不住喊了一聲,中年婦女聽到聲音抬頭看了過來,看到自己兒子的時候,婦女臉上有著笑容,但當她的目光落在方銘臉上的時候,整個人卻是愣住了。
這張臉……和她日夜思念著的那張臉是如此的想象。
“哥……哥哥……”
這一剎那,王媛有一種時光倒流的錯覺,嘴里蠕動著什么,眼睛就這么緊緊的盯著方銘。
看著眼前婦女那恍惚的模樣,方銘的心頭也是一酸,這就是自己的親姑姑,哪怕自己沒有表面身份,可自己姑姑還是一眼就認出了自己。
“姑姑。”
方銘輕喊了一聲,快速朝著自己姑姑走去,而方媛一直愣在原地,直到方銘走近離著她只剩下一米距離的時候,這才猛地伸出雙手,一把將方銘給摟在了懷里。
“是,你是哥哥的兒子,是的,你和哥哥那么的像。”
方媛抱著方銘,經(jīng)歷風(fēng)霜的臉上滿是淚痕,而方銘這一刻也是眼眶通紅,就如同一個離家多年未歸的赤子見到親人那樣,一股無法訴說的情感涌現(xiàn)心頭。
“媽,堂哥回來是值得高興的事情,你看你怎么哭了。”
看到自己母親和堂哥相擁而泣的情景,方洋也是鼻子一酸,抽搐了兩下才忍住,開口勸說道。
“對、對、對,這是值得高興的事情。”
方媛也是馬上抹去了眼淚,看著站在面前的方銘,越看越是激動,“孩子,你受苦了,現(xiàn)在回來了,姑姑一定會照顧好你。”
在方媛看來,當初自己哥哥失蹤了,自己這侄子從小沒有父親,日子肯定過的很苦。
一旁的方洋聽到母親這話,臉色微微變紅顯得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母親是不了解自己這位堂哥啊,以自己堂哥現(xiàn)在的實力,哪里需要母親來照顧。
然而方銘聽到自己姑姑的話后,卻是重重的點了下頭,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