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正國這么高級別的領(lǐng)導(dǎo)都有這種擔(dān)憂,都拿那么低的工資,更何況下面的那些人,難怪現(xiàn)在的人面對歹徒不敢沖,面對犯人不敢抓了,和犯人合作都比冒死做英雄強(qiáng)。
獎勵少,工資低,危險高,使得現(xiàn)在的治安員戰(zhàn)斗力幾乎成了歷史最低,如果這個問題在不去轉(zhuǎn)變的話,只怕以后還會變得越來越糟。
想到這里,葉天南還是決定先去找下熊老,這個問題也就只有熊老才能解決了,只是熊大炮熊老不知道還在不在鉛山燙粉店。
來到好久都沒來過的燙粉店,不像是其他店鋪一樣,一到了年關(guān),吃飯的客人就變得稀稀落落,好像沒人了,這里的生意依舊火爆,幾乎是從開門到關(guān)門,門口從來都是爆滿的狀態(tài)。
來到后院,看見院子里熊大炮正彎腰喂著雞,葉天南站在門口,到是沒有上前去打擾。
喂養(yǎng)完雞以后,熊大炮拍了拍手掌,轉(zhuǎn)過頭,見到葉天南,神情一愣,隨即笑了起來。
“貴客啊,貴客到我這小廟來不知道有何貴干啊。”熊大炮一臉的笑意,到是弄的葉天南有些不好意思了。
“熊老,你這話說的,搞得我好像怎么樣一樣了。”
“哈哈,你小子,快,到老子這里來,跟老子過過招。”熊大炮順手操起一旁的鐵鎬,嚇了葉天南一跳。
“熊老,你開什么玩笑。”
“老子跟你開個屁的玩笑。”熊大炮雖然年近九十了,但是身子骨異常的硬朗,不僅沒有一般老人的那種老態(tài),走起路來依舊是虎虎生風(fēng),
話一落下,熊大炮就操起鐵鎬向著葉天南的頭頂打了過來,速度極快,哪像是九十歲的老人,葉天南一個側(cè)身,鐵鎬砸在地上,帶起一陣火星四濺。
“好小子,在接老子這一招。”熊大炮哈哈大笑一聲,直接向著葉天南再次揮舞了過去,葉天南再次閃了開去,鐵鎬砸在了一旁的墻壁上。
“好了,熊老,我過來找您老是來談事情的,不是來打架來的。”葉天南趕緊伸出手,示意熊大炮暫停。
“行啊,跟老子談事情可以,先把老子手上吃飯的家伙拿掉在說。”
“好,這可是熊老您說的,得罪了。”葉天南不在猶豫,熊大炮的性格就是這么直接,葉天南相信自己今天如果不把他手上的鐵鎬給搞掉的話,自己今天只怕連這個門都進(jìn)不去了。
葉天南欺身而上,趁著熊大炮一鎬頭直接砸了過來的同時,一手架住了下劈下來的鐵鎬,葉天南身體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沒想到熊大炮力氣這么大。
趁著熊大炮身體一頓的同時,葉天南一把奪過熊大炮手上的鐵鎬。
將鐵鎬在手上耍了幾個花式,一下?lián)粼诹说厣希麄€鐵鎬幾乎沒入了身前的水泥地面。
熊大炮看了眼沒入地面的鐵鎬,又看了眼眼前的葉天南,點了點頭,拍了拍手,一點也沒有氣餒的樣子。
“來吧,進(jìn)屋子說吧。”
“好。”葉天南走了進(jìn)去,單是從屋子里的陳設(shè)實在很難將這個與一個開國將軍住的地方聯(lián)系到一起。
屋子內(nèi)陳設(shè)非常簡單,一張行軍床,上面的鐵銹都已經(jīng)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一旁還放了幾個開水壺,上面寫了建黨五十周年慶,贈送熊大炮同志,這些字樣。
進(jìn)到這里仿佛穿越到了以前的那個年代。
“行了,這里是老子住的地方,不是博物館,你小子多久沒來看老子了,一進(jìn)來就看那些玩意。”見到熊大炮這么說,葉天南到是有些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自己的頭發(fā)。
“呵呵,熊老,您這話說的,我最近自己搞了個小公司,比較忙,剛開始起步階段,本來一直想來找您來著,這不是怕給您丟臉嗎。”
“行了,你小子少拿那些話來蒙老子,你當(dāng)老子是白癡啊,快說吧,這次來找老子有什么事情了,有話說,有屁放,你知道老子最不喜歡別人騙我了。”見到熊大炮看過來的眼神。
葉天南點了點頭。
“熊老,這次來找您了,一個是來看您,第二個是想來向您請命來了。”
“哦?請命?請什么命,你想讓老頭子我借你幾年性命?”熊大炮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那到不至于,我是想向您要錢來了。”
“錢?”熊大炮神情一愣,看了眼四周。
“你覺得老子這里這樣子像是有錢的嗎?而且老子那個湯粉館可是用來全部捐獻(xiàn)出來的,不僅是你,老子都沒得用。”
“我不是要您給錢,而是向上面。”葉天南用手指了指頭頂。
熊大炮神情一愣,立馬反應(yīng)過來,隨即笑了。
“你小子膽子到是不小啊,竟然還敢跟上面要錢了,不是老子不幫你,你這種忙,老子可幫不了。”
“熊老,您先聽我說完,我可不是為自己要錢來的。”
“哦?那是為誰?二奶,還是情婦。”熊大炮雖然在這里,看起來像是過隱居的生活一般,對于外面的事情卻是了解的非常清楚。
“呵呵,您這話說的,搞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葉天南用手摸了下自己的后腦勺。
“不是為誰,而是為燕京的治安廳一萬名治安員,三萬名協(xié)警來要錢來了。”
“哦?什么意思。”聽到葉天南這么說,熊大炮更是有些不解了,這些人跟葉天南有什么關(guān)系,在說他們也有直屬上級,直接找治安部要錢不就結(jié)了,干什么通過葉天南來向自己要錢。
想到這里,熊大炮的臉色卻是嚴(yán)肅起來。
“小葉,你小子別以為是老子認(rèn)的孫子,就可以為所欲為,這種忙我?guī)筒簧希慊厝グ伞!闭f著熊大炮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一看到熊大炮這種神色,葉天南心里就咯噔一聲,暗叫一聲糟糕,看樣子熊大炮是生氣了。
葉天南知道熊大炮是誤會了,立馬站了起來。
“熊老,您誤會了,不是向您要那些非法收入的錢的。”
“那你是想要什么收入。”熊大炮轉(zhuǎn)過頭看著葉天南,想要看他說什么東西出來。
見到熊大炮看著自己,葉天南到是沒有慌亂,換做一般人在熊大炮這種眼神下,只怕早就被盯的慌亂不堪了。葉天南卻是一臉的鎮(zhèn)定。
“我想問下熊老,您現(xiàn)在的收入多少。”
對于葉天南這么問,熊大炮微皺了下眉頭,到是沒有多想。
“老子一年收入大概有五萬塊錢吧。”熊大炮想了想,回了這么一句。
“您是什么級別。”
“他娘的,你是拐著彎子罵老子是土豪,是地主啊。”熊大炮立馬就反應(yīng)過來,知道葉天南這是在說他了,頓時笑罵了一句。
“熊老,您覺得您一年收入5萬塊算是土豪,算是地主了么。”葉天南這句話到是問倒了熊大炮。
“應(yīng)該算是吧。”熊大炮微皺了下眉頭。
“我跟您說,現(xiàn)在就是一個普通打工的人,一年收入都有五萬以上,有些普通打工仔工資高的,年薪都有十萬,甚至二十萬。”
“這么多。”熊大炮驚訝的張大了嘴巴。
“這些不算什么,現(xiàn)在做生意的人,一年動不動就是幾億甚至幾十億,上百億之巨,而一些當(dāng)官的,靠灰色收入,甚至比這個還多,相比他們,熊老,您還覺得自己算是地主,算是土豪嗎。”
熊大炮驚訝的張大了嘴巴,隨即搖了搖頭,一臉的不信。
“小葉啊,你別以為老頭子我老了,就可以騙老頭子,老子當(dāng)年吃的鹽比你小子吃的飯還多,老子五萬塊年薪都算是高的了。”熊大炮明顯不信。
“那好,熊老,您看下這個。”葉天南早有準(zhǔn)備,拿出了一份報紙。
“這個是燕京市今年的城鎮(zhèn)居民的平均收入。”
熊大炮接過來看了一眼,眼睛都瞪大了。
“他娘的,這怎么可能。”熊大炮滿臉的不信,搖了搖頭。
“小葉,你別他娘的忽悠老子,平均收入年薪20萬,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呵呵,熊老,你沒親眼看到自然是不信,我只想告訴您的是,您的這點工資遠(yuǎn)不及一個普通的打工仔,就更別說是那些白領(lǐng),甚至是經(jīng)商的商人了。”
“你小子,這是來打擊老子的是不?”熊大炮只是一想,卻是瞬間想通了。
“老子工資低就工資低,但是老子活得滋潤,老子也沒給國家增加什么負(fù)擔(dān)。”說到這里,熊大炮到是滿臉的自傲。他也有這個自傲的資格,在他這個位置上,沒有給國家增加什么負(fù)擔(dān),也沒給國家增加什么麻煩,確實值得驕傲。
“不錯,您是沒給國家增加什么負(fù)擔(dān),這點工資是足夠了,但是熊老,您有沒想過那些在一線的人。”
“什么意思,你小子說那么多,有話說有屁放。”熊大炮有些不耐了。
“我這次來就是為了那些在一線的治安員,他們拿著最低的收入,沒有任何的保險,卻是奮戰(zhàn)在最危險的崗位上,您覺得如果是您,死后家里沒有保障,平時生活拮據(jù),天天被老婆罵,兒子上學(xué)都沒有保障,您覺得您還能做出什么事情,還能發(fā)揮出什么戰(zhàn)斗力。”
“你小子這話就不對了,想當(dāng)年老子過雪山,走草地那一會,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要照你小子這樣的邏輯,老子還干個屁,直接撂擔(dān)子不干就是了。”
“話不是這么說,當(dāng)年熊老您們是被迫,而現(xiàn)在是自愿,兩者的意義不同,就好比熊老您平時不會動怒,那是因為沒什么事情激怒到您,這樣就能說您脾氣好么。”
“行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就直接跟老子說吧。”熊大炮卻是有些不耐了。
“嘿嘿,還是熊老最了解我,我知道您德高望重,您只需要跟上面一說,給下面那些人加點工資,我個人覺得那些戰(zhàn)斗在最危險位置上的人,就應(yīng)該多加工資,甚至工資比那些所謂的官員要高的多,這樣才公平,那些當(dāng)官的只是動動嘴皮子,憑什么工資就比那些奮斗在一線的人工資要高呢?”
“你小子,這話就不對了,那些做官的人,都是一步一個腳印升上去的,他們工資不高,難道還原地踏步不成,另外你讓我去跟上面提工資的事情,簡直就是亂彈琴,我現(xiàn)在都是一個賦閑在家的老人,有什么資格去說三道四?這種話就不要跟我說了。”
見到熊大炮變臉了,葉天南神色一怔,立馬反應(yīng)過來,熊大炮現(xiàn)在都是不在野的同志了,如果貿(mào)然的去對上面的同志指手畫腳,這是非常讓人忌諱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