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閻王此時滿臉駭然,眼中甚至有恐懼在蔓延,想起自己剛才的話,一股寒意自心底升起,幾乎要將他淹沒。
“喝酒。”劉宏端起一個酒杯,笑瞇瞇地遞給了他,絲毫不帶煙火氣。
“是……是……”閻王雙手顫抖,迷迷糊糊地接過酒杯,背心已經濕透了。
云痕憋了很久,最終鼓起勇氣,臉色凝重,試探地喊道:“劉……劉兄?”
劉宏點點頭,也給了他一杯酒,不過卻是另一道身影在倒酒。接過酒杯,他突然感覺到,這酒杯沉重無比,這是來自心中的壓力。
此時,六個劉宏坐在一起,每一個都透著若有若無的強大氣息,場面詭異而恐怖,讓人難以平靜。
很快,葉扶桑和滄源,也都接過了劉宏遞出的酒杯,然而他們都端著,只有劉宏自斟自飲,氣氛無比沉重。
終于,葉扶桑打破僵局。
“劉兄,那日一別,甚是懷念,如今再見到劉兄,當真是驚喜不已。”
他面容精致,皮膚白皙,俊美得不像話,讓劉宏都懷疑,這是個女人……當然,到底是不是,對劉宏來說,并不重要。
“是啊,驚喜得很……我如果不來這一趟,也許不知不覺,就成喪家之犬了。”劉宏端著酒杯,意味深長地一笑。
閻王等人臉色不自然起來,同時心中警惕,苦笑道:“劉兄哪里話,以你這鬼神莫測的造化,誰能把你怎么樣?”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中忐忑,也后怕不已,在看到這六道身影的時候,他就知道了,即使他出賣劉宏,劉宏也不會死。擁有多個分身,還能隨意變換容貌和氣息,這等本事,想要滅殺何等之難?
而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他的下場恐怕會很凄慘。不管是此時六道身影帶來的壓力,還是曾經在大競技場劉宏神秘而強大的形象,都讓他心中有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所幸,劉宏現在提前來找他們,應該是念及之前那點交情,敲打他們一下,不想讓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劉兄,當日你對我們有大恩,我們能有如今的成就,與劉兄當日的幫扶是離不開的,如今遇到了,也是緣分使然,今后有何差遣,盡管說便是!”
小平頭蒼愿拍著胸脯,信誓旦旦地表態,言語之間還帶著忐忑之意。
實在是劉宏太神秘,曾經給他留下的印象太深刻,再加上這次驚悚的出場,讓他即使是成為皇極強者,依舊心中敬畏不已。
“對,劉兄有何差遣,我等知恩圖報,自然不會推辭!”閻王和云痕也抓住機會,趕緊表態,心中都在打鼓,很是緊張。
劉宏看了三人一眼,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然后看向葉扶桑,眼神深邃。
葉扶桑微微一愣,澄澈都眸子閃過一絲笑意,略帶打趣道:“劉兄有吩咐的話,我自然也不會拒絕。”
如今四人中,也只有他敢這樣跟劉宏說了,因為心中坦蕩,不怕被算賬。
劉宏點點頭,舉起酒杯道:“喝酒。”
葉扶桑略微猶豫,有些始料不及,劉宏的態度讓他捉摸不透,但最終沒有拒絕,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其實我有個問題。”劉宏略微沉吟,臉上露出一絲笑意。
“什么?”葉扶桑愣神。
“你到底是男是女?”
葉扶桑再次一愣,沒想到劉宏會問這樣無關緊要的問題。
略微猶豫,他不閃不避迎上了劉宏的目光,眉眼之間似乎更加婉約,眸子如水般澄澈,落落大方,笑道:“你覺得呢?”
劉宏深深看了他一眼,也漸漸露出笑容,點頭道:“我覺得……還不錯。”
說完,他毫無征兆地起身。
嗡嗡嗡!!
霎那之間,五道身影燃燒起來,化作五道恐怖絕倫的光影,龍鳳盤旋,王者矗立,黑洞臣服,日月星辰璀璨……全都融入最后一個黑衣劉宏的體內。
毫無征兆,一股讓人驚悚的氣息席卷而出,又霎那間收斂,宛若夢幻一般。
噠!噠!噠!
一身黑衣的劉宏腳步從容,很快消失無蹤,而三人對視一眼,依舊心有余悸。
汗水已經打濕身體。
“太可怕啦……”
閻王癱坐在椅子上,狠狠地松了一口氣,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一般,渾身濕漉漉的,周身力量都被抽空。
“這個人,永遠不能為敵啊……”滄源和云痕對視一眼,都有著劫后余生的感覺。
只有葉扶桑,看著劉宏離開的方向,精致的臉上越發柔美,略微泛紅。
“他說……還不錯……”
……
兩天后,整個葬月城都沸騰起來。
葬月高原解禁,天武試煉開始!
霎時間,一道道不甘寂寞的身影,爭先恐后地飛出了葬月城,散布在廣袤的高原之上,強大的氣息此起彼伏。
試煉目標很明確,不管是誰,只要找到四大勢力事先藏好的令牌,并帶回葬月城,便能獲得四大勢力的收徒大會。
真正的收徒,還有一場大戰。
但是,如果沒有找到令牌,那么就連參加大戰的資格都沒有,不管你是誰!
而根據官方消息,這些令牌分布在三大險地,所以是大家的目標很明確,就是去四大險地,至于選擇哪一個,就是各憑喜好了。
寒月深淵,強者匯聚。
這里冰寒無比,目光所及,到處都是冰封的景象,主要是一道巨大的冰谷,以及諸多四通八達的通道。
劉宏不是第一次來了,但卻是第一次走正門,此時看著這冰雕一般的地下世界,的確有些賞心悅目。
當然,只有他有這個心情,其他人就比較操蛋了。
“你們看到令牌了嗎?”
“沒有?我也沒有啊!試煉只有十天的時間,如今已經過去三天,一枚令牌都沒有出現過,這……”
“天吶,這些令牌到底藏哪里了,冰樹里面沒有,冰洞里面沒有,就連偶爾遇到的冰獸肚子里……也沒有!!”
“這群天殺的,到底是怎么藏東西的,難道真的是隨便挖個坑埋了?這么大的地方,一點提示都沒有啊!”
“沒準真的在地下呢,可問題是,這地方土質特殊,就連皇極天意都無法滲透太多,這……大海撈針也沒這么撈的吧!”
眼看著時間過去,很多人都在吐槽,而且,當一些人相遇的時候,眼神總會帶著極具穿透性的審視,似乎對方偷吃了一樣。
雖然四大勢力表明,令牌出現后會有大動靜,金光璀璨,但如今的情況,大家并不怎么信了。
現在都沒有金光出現,難道三天過去了,那么多令牌,這么多人在找,一個也沒找到?
一定是有人找到,藏起來了!
事實上,就連四大勢力的負責人,也有些懵逼,比如韓僵,他讓手下的十五個人去藏令牌,結果令牌呢?
手下的人支支吾吾,表示不記得埋在哪里了,對此,韓僵也沒脾氣了,反正不重要,讓試煉者自己找吧!
而如今,三天過去了,依舊沒有人找到,他有些急了,感覺自己的令牌該不會失蹤了吧。
這樣下去可不行,要是到最后也沒人找到令牌,那么他們冰皇殿恐怕一個弟子都招不到,到時候他的責任就大了!
他很急,可是這事還不能聲張,要是讓長老知道他玩兒脫了,自己把令牌搞丟了,恐怕也免不了一頓責罰。
“現在只能期待早點有人找到令牌了……唉,最好是出現一個找令牌的高手……”韓僵面無表情,心中卻默默念叨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