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後,在他睜開雙眼的剎那,一股涼意,就從頭頂猛地灌入腳下,讓他身心冰涼。
在他身前,一個全身漆黑,青色獠牙,面色猙獰的陰森之物,懸浮在牀前,徐徐靠近著。
隨著這青面獠牙的存在越是靠近,那股源自心底的寒意就越是深刻,好似可以冰凍刺骨。。
“鬼……鬼……”
郭正陽哆嗦著身子,渾身顫抖。
鬼!這一定是鬼!
他無比的確信,而後就是無比的驚悚。
這一刻,他根本升不起絲毫的抵抗之心,只覺得亡魂大冒,失禁之下,一股溼熱,在他褲襠中產(chǎn)生。
“郭師兄,別來無恙啊。”
正當郭正陽茫然失措,思緒混沌的時候,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隨之想起。
緊接著,他就看到,自家房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一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的身影,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白子嶽?你……你是人是鬼?”
郭正陽猛地睜大了眼睛,見到白子嶽的剎那,身子抖動的反倒更爲明顯了。
“看來我出現(xiàn)在這裡,你果然很意外啊。”
白子嶽輕笑了一聲,說道。
“白子嶽,你想要幹什麼?你……它……”
郭正陽望著白子嶽,又極爲忌憚的看了距離自己僅僅兩三米的恐怖鬼物,冷汗津津直落的問道。
“放心,我只是有些問題想問你一下,如果回答的我滿意,自然就沒事,如果不滿意,你面對的,可不只是這隻鬼,還有這隻,那隻,這麼一大片……”
白子嶽輕笑一聲,微微一伸手,他旁邊就浮現(xiàn)出了一道,兩道,三道,數(shù)十道鬼物。
看著密密麻麻幾乎將自己的房間整個站滿的鬼物,郭正陽臉煞白,腦袋一陣眩暈,幾乎要被生生嚇死。
鬼,這麼多的鬼?
白子嶽到底是誰?怎麼可能驅使的了這麼多鬼物?
“你想問什麼?”
郭正陽精神徹底萎靡了下來,心驚膽顫的問道。
“我自認爲對你師傅並沒有什麼威脅,他爲什麼要派人對我下手?”
白子嶽問了一句,而後似是有些不放心,緊跟著威脅道:“如果不想跟鬼有一番親密接觸,那我勸你最好不要妄圖跟我說假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它們,會對你做些什麼?
畢竟,有龍陽之好的鬼,同樣不少。”
說著,白子嶽的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色。
“我說,我全說。”
郭正陽心中一稟,膽魄都嚇掉了,連忙開口說道:“這一切,還是源於前幾天師傅去往吳江縣,爲了得到幫內(nèi)的一些高層的支持,其中李釗堂主,提出了一個要求……要求說,只要把你給除了,就……就全力支持,我?guī)煾诞斏祥T主。”
“哦?李釗堂主,是那李應如的父親吧,就算我與那李應如爭奪傑出弟子身份有些矛盾,對方應該也不至於因爲這單事情,就對我下手纔對。”
白子嶽眉頭微微一皺,說道。
“是這樣沒錯,不過雖然傑出弟子的身份已經(jīng)定了,但李釗堂主在幫內(nèi)勢力挺大的,只要你一死,他們就可以從中運作,讓他兒子李應如再次成爲傑出弟子。”
郭正陽開口解釋道。
“只是一個傑出弟子的身份,竟惹得這麼大的風波,看來其中還有一些我不知道的隱秘?應該不止外界所傳的,凡是成爲傑出弟子,都必然會修出內(nèi)力,成爲內(nèi)力境武者這一個緣故吧。”
白子嶽伸手一拉旁邊的椅子,直接坐了下來,輕聲問道。
“是不止這個原因。
聽說,這一次的傑出弟子,會有機會被挑選成爲郡城修仙家族的林家二公子的伴讀書童。
爲了這一個機會,聽說在峰口鎮(zhèn)的烈陽幫分部傑出弟子,已經(jīng)被人殺了,如今卻被幫內(nèi)一個長老的侄孫,給頂替了上去。”
郭正陽說著,臉上不由流露出羨慕嫉妒之色。
傑出弟子身份,本就高貴而讓人心動,再加上其有機會被挑選成爲郡城修仙家族林家二公子的伴讀書童,就更爲讓人眼熱了。
“那修仙家族的林家,是什麼情況?”
白子嶽微微一愣,只是一個伴讀書童的機會,竟能讓那些長老,堂主都這般興奮?
“我也不知,我只知道,那林家是修仙家族,門內(nèi)高手無數(shù),聽說就連我我們烈陽幫的幫主,在早期,也只是林家的一個門客,離開了林家之後,纔在吳江縣中闖出了名頭,創(chuàng)下了這烈陽幫。”
郭正陽搖了搖頭,說道。
“只是一個門客?”
白子嶽心中一稟。
作爲烈陽幫之人,他自然清楚烈陽幫幫主的名頭,天刀江濤,創(chuàng)建烈陽幫初期,就有著二流高手的實力,如今數(shù)十年過去,早已經(jīng)是名動一方的老牌一流高手,在吳江縣可謂響亮一時。
而門客,別看名頭好聽,其實就相當於一般大戶人家的護院之流,說是奴僕,也不爲過。
就算當時江濤還沒有如今的響亮名頭,但一位二流高手當門客,卻也足可證明這林家的不簡單了。
但是,就算那修仙家族林家再是強大,一個伴讀書童,也值得如此對待?
至少白子嶽心中,是頗爲不屑的。
“你師傅的實力到底如何?身邊都有哪些高手?”
思慮了一會兒,白子嶽緊接著又問道。
“白子嶽,你想幹什麼?你不會以爲,你僅憑著這些鬼物,就能對我?guī)煾迪率职桑績?nèi)力境武者的實力,可絕不是你能夠揣度的。
我?guī)煾悼刹幌裎遥逘懙腿酢N夜烙嫞话愎砦镌诳拷臅r候,只憑氣血之力,就可將鬼物給灼燒的魂飛魄散了。”
郭正陽臉色一變,忙說道。
“這就不牢你費心了。”
白子嶽輕笑一聲,淡淡的說道。
“師傅他老人家的實力,我也不清楚,不過必然是要比右護法劉洋要強上一些的。除了鷹擊十式之外,師傅還有一手飛刀之術極爲強大,我曾見師傅出手,一刀飛出,十丈之外的一塊巨石就轟然蹦碎,十分強大。
至於高手?應該是沒有的。
師傅向來多疑,他府上除了一個信得過的管家,就連伺候的丫鬟都沒有幾個,必然沒什麼高手在旁的。”
郭正陽心中稟然,只得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飛刀之術?”
白子嶽心中一跳,還好他多嘴問了一句,不然對方突然展露這飛刀絕技,他還真會有可能會吃虧。
畢竟,以一位內(nèi)力境武者使出的飛刀,關注內(nèi)力的情況下,那飛刀的威能必然十分不凡。
十丈之外打碎巨石,更可證明這一點。
“好了,最後一個問題。”
白子嶽點了點頭,而後開口說道。
“是不是我回答了這個問題,你就能放過我?”
郭正陽連忙問道。
此時他褲襠中的溼液被周圍鬼物的陰氣侵襲,已經(jīng)變得極爲冰涼,讓他極爲難受,自然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過這一劫。
“只要你的回答讓我滿意。”
白子嶽不置可否的說了一句,問道:“當初,那趙剛毅對我出手,是不是你在後面挑撥指使的?”
郭正陽的臉色猛地一僵,顫抖身子說道,“沒……沒有啊……是趙剛毅不服氣,這纔要對你下手的,我還勸了他的,我……”
“看來,你確實是參與了的。”
白子嶽嘆了口氣,身子隨即站了起來,一步一步的向著門外走去。
而與此同時,在郭正陽的身邊,數(shù)十道陰魂,卻一步步的向著他靠近著。
濃郁的陰氣彌散,冰凍徹骨,讓得郭正陽心中無比的驚懼,“不要啊……白子嶽,白師兄,饒命啊,我真的沒有啊……”
“白子嶽,你不得好死……我?guī)煾凳勤w靖,他一定會爲我報仇的……啊……”
見白子嶽絲毫沒有理會,鬼物的手爪,已經(jīng)真正的抓在了他的胳膊之上,那種無盡陰寒的感覺,讓他清醒的明白過來,白子嶽根本不可能放過他,頓時破口大罵了起來。
但很快,他口中就發(fā)出了無比悽慘的哀嚎,聲音震天,足可傳出數(shù)裡之外。
他期望於這樣,能夠引起附近的人的主意,這樣他纔有機會得救。
只不過,他卻並不清楚,早在一開始,白子嶽就驅使聚魂幡,將陰氣彌散,籠罩了他的整個住處。
旁人就算站在他的門外,也根本聽不到他口中傳出的任何聲音,入目望向他家的住所,也只是覺得此地更爲陰寒黑暗一些,根本不可能有所察覺。
或許,唯有同是修仙法之人,才能夠勉強察覺到,這裡的一些詭異波動。
只不過,整個清河鎮(zhèn),修仙法之人實在是太少了。
除了白子嶽之外,就只有三個。
一個是老秀才,一個則是坐鎮(zhèn)官府的周賀仙師,一個則是清河鎮(zhèn)本地大族的劉家劉老太爺。
但他們距離此地,可都頗爲遙遠,根本不可能察覺得到。
而且,就算能有所察覺,又如何?
白子嶽的實力,比之老秀才都只強不弱,更別說是其它兩位了,根本不會有絲毫的懼怕。
當聽聞房間內(nèi)的聲音漸漸微弱,直至徹底消失之後,白子嶽纔不慌不忙的伸手一招,立即就有一道道的陰魂,化作了一道道的幽光,投入了他手中的聚魂幡之內(nèi)。
而後聚魂幡再次一震,無盡的黑色迷霧,也隨之被吸納了進去。
此地,也重新恢復了原本模樣,與別處沒有一絲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