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這女孩約莫二十出頭多一點,一身青春朝氣勃勃,洋溢著活力。極為普通的五官,單個拿出來都屬于那種掉哪忘哪的,但放在一起卻如是被鬼斧神工拼湊過一般,頓時有了一種難能言喻的美感,可愛之中又帶著靈氣,讓人看著很是舒服,能夠帶給人一種很溫暖的感覺。
沐游看了看她手上的塔羅牌,回之一笑,說道:“不了,謝謝。”
陳潔見此,微微笑了一下也不再說話,她只是覺得別人遇到了困難能幫則幫而已。
坐在陳潔前面,也便是沐游邊上的一個中年大叔,暗道這邊上這小伙子怎么這么沒眼力勁兒,人家小姑娘見你做惡夢好心給你算想寬慰一下你,你就是不信也給她算一算又怎么了,這年頭小姑娘培養(yǎng)個不錯的愛好不容易的,玩玩塔羅牌總比泡吧逛夜店的好,這得鼓勵。
中年大叔林甲寧心想這小伙子估計被噩夢嚇得還沒回過神來,便朝著前面那小姑娘好心笑著說道:“小姑娘,他不給你算,我給你算,我可相信這些了,前些天我還去算星座哩。”
陳潔心思玲瓏,知道眼前這大叔是可能覺得自己尷尬想給自己解圍,心生感謝,微微一笑,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線,極為可愛,說道:“謝謝大叔,大叔您要算什么?”
“什么都行。”中年大叔林甲寧笑著說道。
“那就給大叔來個最簡單的鉆石展開法吧,算過去,現(xiàn)在,未來的。”
陳潔很熟悉的洗了塔羅牌,然后和中年大叔不亦樂乎的玩了起來。
“還別說,小姑娘算的挺準的。”中年大叔呵呵而笑。
“大叔是個好人。”陳潔也是呵呵而笑。
一直在邊上看著的沐游,也微微露出了一絲的微笑,心中暗罵自己小心成姓了。那些所謂的能力者遠離著普通人的世界呢,哪可能出來個阿貓阿狗都是異能者啊,這世上絕大部分人還是普通人,生活也依舊得過著。
“要不,你也給我算一算?”沐游“小心翼翼”的問道。
“行啊。”
陳潔開心的回答,半點沒有因為之前沐游拒絕過她而有芥蒂。
“年輕人嘛,就該這樣。”中年大叔林甲寧見此,笑著說了一句,然后便拿起了報紙看了起來。
這陳潔的塔羅牌應(yīng)該是學(xué)了沒有太久的,多是死記硬背了卡牌的解釋,不過,算起來倒也說得上是準的。沐游自小翻爛周易等等古籍,如今聽著別人給自己算,覺得蠻有意思,樂在其中。
在這塔羅牌之中,沐游終是從大海深底的小心謹慎恢復(fù)了他本該有的姓情,兩人稍稍熟悉之后,沐游不時也會趣意的取鬧陳潔,倒也其樂融融。坐在陳潔邊上的也是一個女人,年紀稍稍大些,覺得蠻有意思,很快也參與了起來。而中年大叔一直在看報紙,偶爾會插上幾句話。枯燥的旅途,開始變得有了些意思。
時至凌晨2點多,幾人也都玩累了,都靠著椅子瞇上一會,而沐游因為之前那夢沒了睡覺的想法。將目光投至窗外,思緒四起。
沐游所在那節(jié)車廂的門,忽然被人悄然打開,走進了一個躡手躡腳的鴨舌帽男子,那男子從車廂的一頭快速往另外一頭走去,而這個時候后面又快速走進了兩個人,似乎是在追剛才那男子。
“站住別動!”
后面那兩個男子猛然低喝了一聲,頓時吵醒了包廂內(nèi)的大部分睡的不安穩(wěn)的旅客。
鴨舌帽男子聽到這話,速度更加快的要沖到另外一節(jié)包廂去,神情變得極為慌張。沐游見此,展開了天眼系統(tǒng)一看,便知道了個大概。那鴨舌帽男子手一直捂著的大衣內(nèi)有不少的皮包,這無疑是個小偷。而那兩個男子,腰間都有手銬,便衣無疑。
因便衣的一叫,包廂內(nèi)頓時慌亂了許多。那鴨舌帽男子見此,自己也慌張了起來,慌不擇路,忽然腳一扭,倒在了地上,吃痛叫吼了起來,直接被那如猛虎般撲上來的便衣被按了住。
這小偷也活該倒霉,被沐游碰了上,用手指彈了一顆豌豆在他的落腳處。
因這么一出,大家自也知道了有小偷,都小心看護起了自己的包裹。
列車到達臨安已經(jīng)是十一點左右了。
“你們第一次來臨安的話,最好是別坐出租車。你們?nèi)ツ睦铮沁叾加泄卉嚨模医o你們指指。”中年大叔好心的說道。
沐游和另外一個女人都不是第一次來臨安,自有回去的路,只有那陳潔應(yīng)該是第一次到臨安。
“謝謝大叔,有人來接我的。”
“那最好那最好。”
出了站臺,沐游看到了外面有一個焦急等待的男人,臉上露出了笑容,直奔那男子而去。
“喬老大!”
那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見到了沐游,臉上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混小子你怎么在這里啊?”
沐游嘿嘿笑著攀上了男人的肩膀說道:“剛外面回來,沒有想到在這里遇到了您。前些天,我還和猴子去學(xué)院找您了呢,可惜沒遇上。對了,您在這里等人嗎?”
這個男人,正是大學(xué)時期對沐游百般維護的學(xué)院院長喬正道,而喬老大這個外號是沐游給取的,因為喬老大和沐游對弈的時候經(jīng)常會惱羞成怒還信誓旦旦說我是你院長,就有權(quán)力悔棋,沐游被大眼瞪的無可奈何最終都是連連嘀咕你是老大你說什么就是什么,這么時間一久,這頗有匪氣的名號就這么落到了這么一個長相儒雅書生氣質(zhì)的喬正道院長頭上了。
“來接一個人。”
喬正道笑著說道:“對了,也快中午了,直接和我回去吃飯,你師母前些天還念叨你呢。”
“虧師母還記得我這忘恩負義的家伙,今天一定得好好吃上一頓。”沐游訕訕笑道,抓了抓頭。喬正道夫妻都對自己不錯,自己卻一直沒怎么想著去看他們,以前混得不好沒臉去也就罷了,以后可得多爭取多去。
喬正道看到了自己要接的人,揮手示意的叫道:“陳潔,這邊。”
“喬老大,你要接的人是她?”沐游問道。
這世界也太小點了吧!
“是啊!怎么你認識?”喬正道點點頭,然后問道。
“之前剛好坐對面。”
“哦,那倒是有緣分,我是她干爹。”喬正道笑著說道。
“干爹?”沐游聽到這個,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砰!
喬正道狠狠給了沐游一個爆栗,低聲罵道:“混球小子,瞎咋呼什么!陳潔是我大學(xué)室友的女兒,出生那一刻開始就認我做干爹了!”
沐游揉揉自己的頭,“委屈”的說道:“那什么,我又沒多想。”
陳潔看到沐游和喬正道笑呵呵的說著話,稍稍愣了一愣,然后快步走到了喬正道的面前,怯生生的甜甜叫了一句:“干爹!”然后看向沐游笑道:“沐大哥,原來你和干爹認識啊。”
沐游點了點頭說道:“你干爹是我老大,以后你得叫叔叔。”
喬正道聞言,又給了沐游一個爆栗,對著陳潔說道:“別理這混小子,走吧,你干媽還等著你回去吃飯呢。”
沐游嘿嘿笑著說是讓他們父女多說說話自己開車,拿過喬正道手中的車鑰匙,便鉆了進去。喬正道的家就在臨安示范大學(xué)的教工公寓內(nèi),沐游之前倒也常年,自是駕輕就熟,很快就到了。
蘇欣菡開了門見到門口三人,開心不已,非但見到了有個七八年沒見的干女兒,連沐游這混小子也來了,這小家可許久沒這般熱鬧了。
吃飯之間沐游才知道陳潔這次來臨安,是因為大四需要出去實習(xí),原本學(xué)的就是師范,便近水樓臺來了臨安師范,一邊是熟人熟路,一邊是喬正道夫妻在好照顧。
吃晚飯后,喬正道和沐游自然要上演一場全武行——圍棋。不出任何意外,喬正道在沐游強勢的殺招迭起之下被連屠了幾條大龍,期間連連悔棋,最后氣急敗壞棄子還死不認輸。不得不說喬老大的棋品是沒得說的差,和他人品絕對成反比。這逗得那邊說著貼心話的兩母女樂不可支。
“不下了不下了,每次和你小子下棋都能下出一肚子的氣來,你輸我一次會死啊!”喬正道狠狠說道。
沐游卻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一般,氣定神閑道:“喬老大,別忘了我們倆第一次下棋的時候你說了什么話哦。”
見沐游拿出了殺手锏,喬正道撇撇嘴不再提這圍棋之事,轉(zhuǎn)而說道:“對了,你最近怎么樣?學(xué)院里又多出來幾個位置,要不你回學(xué)院來?”
沐游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用了,我最近挺好的。”
“你小子別犟,你那破脾氣誰不知道。我和你師母又不是外人,再者直白了說,你小子欠我的人情還少嗎,不在乎多一個!”
喬正道一邊履行著輸?shù)娜耸帐捌遄拥牧x務(wù),一邊說著。
“您要這么說,我還真有事情要您幫忙。”沐游呵呵笑著說道。
“什么事兒?”喬正道抬頭問道。
“幫我找個英語口語好的老師,我最近需要惡補一下英語,最重要的是口語和聽力。”沐游說道。
“你小子不是最討厭學(xué)這些個鳥語的嗎,怎么現(xiàn)在出了校園了,倒還趕著學(xué)了?”喬正道好奇問道。
沐游嘿嘿笑道:“這不是最近生意做大了,要經(jīng)常跑國外嘛,不會鳥語不好交流。”
“你小子就吹吧,還生意做大到國外了,我還明兒去白宮演講呢!”
喬正道對沐游的胡說八道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