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小啓多少是有些感慨。
曾幾何時，呂小啓這個鄉下人看電影，看到星空佈滿艦隊就會覺得視覺效果很酷炫，想象藍星人什麼時候能夠有這樣的一支艦隊。
現在，呂小啓看到了宇航級別的星際艦隊，卻是生起了瞧不上的念頭。
“飄了啊……”呂小啓知道自己爲什麼會變成這樣，還不是見識到了真正的強大，檔次上去了。他檢索了一下敵方艦隊，納悶地說：“沒看到慾望之舟的影子。”
已經出現的敵方艦隊非常龐大，僅是從數量來看，大大小小的戰艦超過百萬的數量，載員怎麼也有個一兩千萬人。
一個念頭就能摧毀一兩千萬人，呂小啓卻是內心毫無壓力。
將敵人殺死本身就是一件很合情合理的事情。
對敵人抱有同情之心，乃至於是生出不想殺死敵人的念頭？絕對不會是一名好戰士，更不應該出現在位高權重的人身上。
作爲領導者，只有在出現其它思量的時候，纔會有選擇性地不去殺死敵人。
真正地去同情乃至於是憐惜敵人，是對本方的不負責，暴脾氣地吼嗓子“叛徒”都不會冤枉。
不是有一句話嗎？死了的敵人才是最好的敵人。
“華燁很怕死。”彥沒有什麼嘲笑，說道：“慾望之舟過來之前，先遣艦隊會將周邊的星域探索完畢。”
呂小啓有在監視敵軍艦隊的動向，發現了天渣以及三角體的身影，知道不能再繼續等了。
天渣的科技水平停留在了被放逐之前，他們重新出山想要追趕也不是那麼容易。
本來暗中支持天渣集團的死歌書院，卡爾因爲有更大的目標捨棄了天渣集團，甚至連扶持起來的冥河星系各文明都進行了割捨。
天渣集團的科技不行，奈何得到了三角體的斑駁藍這個外掛，呂小啓並不小瞧三角體，幾次接戰下來甚至非常重視。
“我們改個地方。”呂小啓一邊操著某些程序，一邊示意小姐姐們聚攏過來，問道：“這些艦隊被消滅，華燁多少會心疼的吧？”
位置隨著呂小啓的一次傳輸而改變。
盛大的煙火秀是某些點發生了閃亮，隨後密集的亮點在星空中出現。
每一個亮點都是空間出現波動，一顆看著很有科技感的炸彈出現，它炸開之後爆出強烈的閃光，層層疊起的漣漪向著周邊席捲而去，空間沒有直接碎裂，但被席捲到的物體無一例外全被絞碎。
每一艘的戰艦被摧毀，基本上預示著至少有幾十人失去生命，還是那種連血肉骨頭都不會留下的死法，將會隨著空間不斷髮生絞殺的漣漪而變成成沫沫。
“你佈置得還真周全，弄了個全方位打擊。”彥當了幾千年的戰士，早知道對待敵人不應該存在憐憫之心，看到有些年輕的女天使臉色不是那麼自然，說道：“生命的逝去總是令人於心不忍，但這是戰爭。”
“幾千萬智慧生物……”艾琳吶吶地說：“近千年的戰士生涯中，還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智慧生物一下子就沒了。”
“那就早點結束戰爭。”彥知道新生代天使真的被凱莎保護得太好了，無法去指摘什麼，嚴肅地說：“戰爭一天不結束，死亡總會繼續。”
其實就算是戰爭結束了，死亡依然還是會繼續發生。
畢竟不是誰都能生命永恆，絕大的多數仍然會有生老病死。
真到了某天都擁有永恆的壽命，真正的毀滅纔會發生。
呂小啓沒講話，他也不會因爲有哪位天使小姐姐發表了一些什麼話，生出自己做錯了什麼的想法。
當然了，呂小啓不是什麼弒殺的人，真的是那麼暴虐的話，直接去那些明確投靠天渣集團的文明，一顆又一顆生命星球地毀滅過去，不是他辦不到，相反要做的話比誰都會更加快捷。
處於爆炸肆虐區域的戰艦，沒有哪艘戰艦能夠倖存下來。
空間震盪炸彈連串地爆炸過後，星空中根本看不到什麼戰艦的殘骸，更不會看到有被冰凍的屍體飄在星空。
持續半個小時左右的爆炸結束，因爲沒有什麼戰艦殘骸和人員屍體的關係，只有從星空中一些能量殘存，還有一些倖存下來又在亡命逃竄的敵軍殘餘戰艦，才能證明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麼。
“耀斑熔爐力場用不上了。”呂小啓很平靜，說道：“要不，我們繼續在這邊等，我再去佈置空間震盪炸彈，等著下一波？”
曲線飛行會進入亞空間，在裡面無法與外界取得聯繫。
這樣一來的話，哪怕戰場上還有敵軍倖存下來，再埋伏一波依然是一件可行的事情。
彥沒什麼意見。
呂小啓卻是看出幾位天使小姐姐有了明顯的抗拒。
“作爲神庭王，我還是有資格說幾句什麼的吧？”呂小啓看彥點頭，對那幾位天使小姐姐說道：“我還很年輕，但是明白一個道理。只要是踏上了戰場，誰都要有付出生命的覺悟，不會存在什麼無辜者。戰場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地方，對待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人最大的殘酷，你們應該明白這一件道理的。”
這個連藍星小孩子都知道。
幾位天使小姐姐最小的也有幾百歲，年齡大的甚至都接近三千歲，沒有任何的理由不懂。
“少瞧不起我們了。”青卿比較不舒服地說：“我們當然懂得這個道理。”
呂小啓沒搭理青卿，主要是不想與這個跟鐵匠還是木匠認識三天就勾搭到一起的女天使有什麼交流。
當然了，換作青卿是選擇藍星人的話，呂小啓絕對就沒這樣的想法。
就是這麼的內心狹隘和旗幟鮮明，咋地啦？
“我去幹活。”呂小啓有種日了狗的鬱悶感，嘀咕了一聲：“等天渣、三角體和那些神河體入侵天使星雲乾燒殺搶掠的時候，你們會知道此刻的憐憫是多麼的愚蠢。”
雖然是嘀咕聲，可他們都在同一個作戰頻道，怎麼可能會聽不見。
“彥姐，你看看，神庭王怎麼變成這樣？”艾琳不是惱火，只是不理解，問道：“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嗎？”
彥環視著自己的姐妹，能看到她們多少是有些不理解，內心就暗自嘆息了一聲。
這些事情其實應該由彥來提醒，她也多次想要讓姐妹思想得到轉變，只是長久以來沒有找到機會。
現在的天使文明已經不是作爲已知宇宙巡迴警察的那個，正義秩序甚至都已經落幕。
新生代女天使是在凱莎的庇護之下成長起來，她們根本沒有經歷過艱苦歲月，一直都是生活在比較如意的環境之中。
女天使哪怕是會與惡魔爆發戰爭，但從未真正瞭解過戰爭的殘酷，一切的一切都有凱莎扛著。
那些女天使還包括了作爲神聖左翼的彥，要不然也不會在剛剛接任天使統帥一職的時候，顯得那麼的稚嫩。
梅洛天庭歷經了內部的不和諧，甚至天使星雲都已經被入侵了一波，還有天使小姐姐的思想觀念沒有扭轉過來，不知道該說是太善良，還是有著莫名的天真。
不過，女天使善良或天真，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屬於凱莎的鍋，跟正義秩序的理念有著極大的關係。
恰恰是善良或者天真，她們才無愧於天使這個名字？
“神庭王承擔的責任很重大。”彥認爲猛藥已經夠了，有什麼教育等新的一天，說道：“他講那些話並不是出於歹意，甚至是非常善意的提醒。”
“彥姐……”青卿比較委屈地問：“我怎麼發現神庭王對我好像有意見？”
彥多少是知道因爲什麼，她對青卿在費雷澤的做法其實也挺無語，只是不好干涉什麼。
想到了費雷澤，彥就不得不想起艾妮熙德，她目前還會注意艾妮熙德的狀況，但已經不會特別地去在意什麼。
費雷澤的惡魔已經被清除乾淨，艾妮熙德成了那一片大陸的共主，原本出於正治原因要跟蠻王史奈夫聯姻，隨著蠻人王國的覆滅已經不再被需要，艾妮熙德最終選擇了薩拉楊作爲自己的夫婿，得到了全王國的祝福。
要是按照凱莎之前的計劃，統一了那一片大陸的艾妮熙德已經有資格知道天使文明的存在，只是後來很多事情發生了改變，計劃並不一定要按部就班進行。
到目前爲止艾妮熙德或許是會對天使文明有些猜測，但以她所在的星球文明程度來判斷，估計也只會往玄乎的信仰之類方向思考，很難搞得清楚所謂的神也要靠科技。
“我抓到了個俘虜。”呂小啓重新回來，還擰著一名天渣，說道：“這傢伙很慫，一問就什麼都說了。”
被俘的天渣看著其實還挺正派，對呂小啓的形容比較不服氣，說道：“對你，我當然選擇服從。對女天使？呵呵！”
連天渣都知道“呵呵”有著無限的含義了？
“哦？”彥只是一彈手指，被俘的天渣肩旁冒出了血花，她問：“爲什麼？”
“神庭王是天使，還是一兩萬年以來的新男天使。”天渣看向了呂小啓，有著無法掩飾的期待，說道：“神庭王的強大無需質疑！只要他能爲我們擺脫華燁王的基因控制，我們也許能夠成爲一個嶄新的男天使文明。”
彥和其餘的天使小姐姐很直接的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