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野人沒有圍著篝火跳舞,而是拿著石刀,顯然打算先處死他們的俘虜。
任盈盈扭頭看著蓋霧,看那詭異的眼神,顯然是希望蓋霧能夠快點(diǎn)。
蓋霧正要出手,卻聽一片慘叫聲響起。
那羣正要行刑的野人,紛紛胸口中箭,口吐鮮血倒了下去。
“怎麼回事?”火兒大驚。
原本安靜地跪在地上的俘虜,一瞬間,全都狀若瘋狗,衝過去張嘴就咬。
那些沒被一箭射死的野人,全都被他們咬死。
看著非常可憐的俘虜,滿嘴鮮血,神情猙獰,無比瘮人。
任盈盈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爲(wèi)難看。
被俘虜?shù)娜耍粗呛芸蓱z,但看剛纔他們的瘋狂,足見他們的兇殘。
誰正誰邪,果然不能僅憑肉眼看到的來判斷。
蓋霧道:“我們得抓住他們,好好審問。”
遽然又有利箭射來,嗖嗖聲中,所有的野人全都倒在地上。
難道還有第三方勢力?
蓋霧拉住任盈盈,不讓她出去,對面的黑暗中,明顯還藏著更加可怕的東西。
那東西能夠很好的隱藏自己的氣息,光是這點(diǎn),許多人類高手都做不到。
直覺告訴蓋霧,暗中的怪物,絕對不是人類。
有任盈盈在身邊,蓋霧感覺自己的膽子很小。
總是在想會碰到可怕的怪物,然後他們不敵,然後任盈盈便會出事。
就這一耽擱,篝火周圍的屍體,便被黑暗中的怪物拖走。
那咯嘣咯嘣的聲音,非常刺耳。
“你放開。”
任盈盈想要過去,卻被蓋霧死死拉著。
蓋霧道:“你別去,我去。”
火兒蹲在任盈盈的肩頭,好奇地問道:“你們兩個到底是什麼關(guān)係呀?”
這一路上,火兒發(fā)現(xiàn)蓋霧對任盈盈非常關(guān)心,而任盈盈對蓋霧很是冷淡,時不時冷言相對。
然而蓋霧的脾氣非常好,都讓火兒很是羨慕任盈盈。
蓋霧當(dāng)即出去,朝對面的黑暗走去。
但任盈盈也沒老實(shí)呆著,而是緊跟到後面,拔出寶劍,凝神戒備。
蓋霧回頭看了一眼,無語至極,沒有再勸,只使勁睜大眼睛,想要看得更遠(yuǎn)。
黑暗中,根本看不到任何生靈。
卻是有一股奇怪的氣息,讓蓋霧的毛孔都開始擴(kuò)張。
“你們別過來,離我遠(yuǎn)點(diǎn)。”蓋霧突然冷聲喝道。
當(dāng)他走進(jìn)黑暗中,居然無法看到面前十米開外的地方。
這裡的黑暗,本身就不正常。
吼。
當(dāng)他繼續(xù)向前,黑暗中便傳出恐怖的聲音,隨即一股冷風(fēng)襲來,迎面直撲過來。
蓋霧迅疾揮掌,砰的一聲,便將黑暗中躥出的怪物,一掌給打飛。
那怪物發(fā)出悽慘的叫聲,半晌都沒再攻擊。
蓋霧迅速退回去,回到了任盈盈的身邊。
“看到是什麼了嗎?”火兒急切地問道。
“太黑了,看不清。”
蓋霧說道。
……
三人迴轉(zhuǎn),只有枯葉在看地圖,徐野驢倒在一側(cè),鼾聲如雷。
枯葉擡頭問道:“怎麼樣?”
蓋霧道:“那邊的確有很多人,可惜很快他們都死了。”
“是野人嗎?”枯葉面露強(qiáng)笑。
蓋霧笑道:“看他們的牙齒,應(yīng)該是野人。”
枯葉道:“地圖上沒有標(biāo)註野人,他們可能是後來纔來到了這片叢林。”
徐野驢道:“有沒有野人妹子?”
可惜沒有人回答他。
蓋霧道:“對了,在那邊的黑暗中,還有一頭可怕的怪物。”
“可怕的怪物?”枯葉詫異。
“對,那怪物喜歡吃人的屍體,尤其是女人的屍體,我跟它對了一掌,拼盡全力的一掌,都沒能將它殺死。”蓋霧說道。
徐野驢道:“既然有那麼危險(xiǎn)的動物,你幹嘛不追過去,一口氣將它給解決了?”
蓋霧道:“你說的輕巧,那怪物能製造黑暗,而且十步之內(nèi),我都看得不是太清楚。”
“也對,誰讓你膽小,換做是我,就算有十頭那樣的怪物,胖爺我都能將它們打死。”徐野驢拍打著胸脯,得意洋洋的吹噓著。
枯葉道:“天快亮了,你們?nèi)ニ瘯喊伞!?
蓋霧也不客氣,越是遇到無法理解的事,越需要好好休息。
……
天亮後,他們再次來到野人的據(jù)點(diǎn)。
在怪物吃屍體的地方,他們發(fā)現(xiàn)了很多的白骨。
大多數(shù)骨頭都被嚼碎了,和在一起,非常恐怖。
徐野驢嘆道:“到底是什麼怪物,吃肉還會吐骨頭。”
枯葉鄙夷地道:“你吃肉不吐骨頭啊。”
徐野驢懶得反駁。
此處這麼恐怖,徐野驢就是開個玩笑,調(diào)合下氣氛。
但因枯葉還沒找到正確的路線,只能騎著恐龍,繼續(xù)在林中晃悠。
瓜哥蹲在恐龍背上,從昨晚開始,就雙手抱頭,一句話都不說。
剛纔他也瞥了一眼白骨,嚇得他幾乎不敢喘息。
“前面也有棵血樹。”火兒突然興奮地叫道。
蓋霧定眼看去,道:“那不是血樹,快讓龍停下。”
火兒問道:“爲(wèi)什麼?”
蓋霧道:“那是食人鳥。”
火兒聞言全身一顫,急忙命令霸王龍停下。
那羣食人鳥停在一棵大樹上,有許多鳥兒在拍翅膀,顯然它們並沒有睡覺。
前方樹木稀少,有許多大樹,都被砍伐。
但看樹樁上的痕跡,只怕這些大樹被砍伐的年代,已經(jīng)非常久遠(yuǎn)。
枯葉盯著前方,道:“那個地方,跟地圖上的這裡很像!”
蓋霧道:“你是說那棵樹?”
枯葉點(diǎn)頭道:“對,就是那棵樹,你們看那棵樹的周圍,都沒有樹木,先人將樹木砍倒,爲(wèi)的是經(jīng)過千年,也能讓後人找到這地方。”
“是不是接下來我們就不會迷路了?”徐野驢問道。
“應(yīng)該是,但我們還是得去那棵樹下,那裡應(yīng)該留有線索。”枯葉的聲音,也透著興奮。
蓋霧道:“也就是說,我們必須趕走那羣食人鳥。”
那棵樹木非常高大,而是旁枝很多,幾乎所有的枝條上,都停著食人鳥。
若將它們驚動,當(dāng)它們展翅飛到空中,凝聚到一起時,那幅畫面必然恐怖至極。
火兒道:“不能將它們引到這邊來,神獸的天敵就是食人鳥。”
蓋霧查看四周的環(huán)境,隨即道:“我和胖驢合作,應(yīng)該能將它們?nèi)繙绲簟!?
火兒愣道:“真的?”
枯葉道:“不是在吹牛吧?”
“食人鳥不好惹,我們還是繞著走吧。”瓜哥抱著腦袋說道。
被食人鳥追擊的日子,瓜哥早就過夠了。
枯葉道:“不能繞,錯過那裡,再要找到有標(biāo)識的地方,可就難了。”
說不定再花上幾個月的時間,都找不到這樣的地方。
在原野叢林中,有許多被刻意製造出來的標(biāo)識地,剛進(jìn)入?yún)擦郑容^容易找到標(biāo)識地。
但若深入?yún)擦郑蔷秃茈y找到標(biāo)識地。
然而只要找到一處標(biāo)識地,就能在那個地方,找到下一個標(biāo)識地的線索,然後一路走下去,便會到達(dá)血池。
瓜哥問道:“你們想去血池,可我的家人不在血池,我爲(wèi)何要跟著你們?”
蓋霧等面面相覷,瓜哥提出的乃是個非常重要的問題。
但這個問題的答案,恐怕只有瓜哥自己才知道。
蓋霧笑道:“瓜哥,這得問你自己。”
“恐懼?”瓜哥聳聳肩。
多半是因爲(wèi)恐懼,他纔會想跟面前的這些人在一起,原因很簡單,他們有恐龍,懂魔法,跟著他們,感覺非常安全。
回想離開洞穴後,他帶著一大家子人,東躲西藏,處處遇到危險(xiǎn)。
那樣的日子,正常人只要過上一天,就夠了。
瓜哥隨即說道:“那我們就在這裡分別,我得去找我的家人,沒有我,他們會……”
一想到家人可能正遭遇著危險(xiǎn),瓜哥迅速滑下霸王龍,朝來路跑去。
枯葉看著他消失,笑道:“我看他是被那些食人鳥給嚇跑了。”
想回去救家人的話,昨晚就可以離開,幹嘛非得等到現(xiàn)在?
要知道霸王龍走過的這段路,瓜哥步行回去的話,可是需要很長的時間。
他的家人真若遇到危險(xiǎn)的話,那等他回去,他的家人們早就死了。
“不如我們先休息,等天黑後再解決它們吧。”蓋霧突然有個想法,但這想法,需要等天黑後,才能實(shí)現(xiàn)。
枯葉道:“我全聽你的,反正我們也不著急。”
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這裡,玄黑即便還活著,也遠(yuǎn)遠(yuǎn)落在他們後面。
血池中的東西,幾乎成了她的囊中之物。
枯葉不著急,蓋霧等卻很著急。
他們在這個世界的時間,只有一年。
他們不但要去血池,還得在血池中完成探險(xiǎn),找到寶藏,才能完成任務(wù)回去。
等待的時間,總是過得很緩慢。
尤其是任盈盈,感覺度日如年,只覺若跟著玄黑,只怕此刻她已經(jīng)在血池,說不定已經(jīng)恢復(fù)了記憶。
“蓋霧,我知道你的計(jì)劃,只是真的能成功嗎?”徐野驢靠過來,問道。
蓋霧笑道:“你知道?”
徐野驢道:“昨晚你在說怪物,今天碰到了食人鳥,我猜你是想利用食人鳥對付那怪物吧。”
蓋霧咋舌道:“胖驢,不錯嘛,腦袋突然變得這麼聰明瞭。”
“來到原始世界,傻子都是聰明的。”徐野驢摸著腦袋說道。
蓋霧道:“等到了晚上,那怪物出現(xiàn)時,我負(fù)責(zé)堵住怪物,你負(fù)責(zé)引食人鳥過來。”
徐野驢聽著感覺很危險(xiǎn),不由嘆道:“我們就不能直接滅掉那羣鳥嗎?只要用火,很容易的。”
然而蓋霧堅(jiān)持,徐野驢也就不再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