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燕亭前的衆(zhòng)人看著擋在肖狂面前,舉起拳頭的白色身影,只覺得今天發(fā)生的事實(shí)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瘋……瘋了吧!
那個道士,居然敢擋住涼王世子的路?
很多人都在心中如此想到,但阿朵兒不同,她眼神火熱地注視著沈鳴,好看的眼睛裡都快能滴出水來了,臉頰泛起一抹紅暈,心中驕傲的想到。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阿朵兒的主人!
涼王世子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但還是握了握拳頭,忍了下來。
主辱臣死。
他能忍,他手下的人見了沈鳴如此逾越的舉動,那裡還能忍的下來。
“死!”
兩名黑衣僕人齊聲一喝,渾身功力運(yùn)轉(zhuǎn)到了極點(diǎn),一踏腳步,地上留下一個尺來深的坑,手握拳頭向著沈鳴攻殺過去。
這拳只爲(wèi)進(jìn)攻,殺意十足!
這拳毫無防守,不留退路!
只見那兩隻劃破空氣,帶著破風(fēng)聲的兇狠拳頭,撞在沈鳴舉起的那隻白皙如玉,有些秀氣的拳頭上。
沒有什麼巨響,也沒有什麼轟鳴。
只有兩道身影,以一種比來時還要快的速度倒飛了回去。
“砰!砰!”
除了兩道重物落地的聲音,場間一時便沒了其他任何聲音,那兩名黑衣僕人,顯然死的不能再死了。
肖狂面色難看到了極點(diǎn),手下被沈鳴一拳轟殺在了當(dāng)場,還問他這拳頭如何,這與直接抽他的臉又有何區(qū)別?
在沈鳴說出那番話時,他摸不透沈鳴的實(shí)力,心中有些顧忌,這才放棄了原本的打算,可此時被人如此折辱,他那裡還忍得下去。
肖狂喚了聲跟在身後的老者,“周客卿?”
老者站了出來,“老夫周可遊,小友想要個什麼樣的死法?”
見沈鳴果斷出手,陳傲渾身熱血沸騰,看向沈鳴的眼神滿是崇拜敬仰,此時聽了周可遊的話,他罵了出來。
“大言不慚,你算什麼東西?”
與之相比,沈鳴則要直接一些,他趕蒼蠅似地擺擺手。
“哪裡來的阿貓阿狗,滾一邊去。”
“桀桀!”
周可遊陰森一笑,鬚髮皆張,氣極反笑道:“好好好!二十年不出江湖,世人竟忘了老夫的名號,如今的江湖後輩可真是了不得!”
周可遊大喝一聲,運(yùn)轉(zhuǎn)功法所產(chǎn)生的勁氣將寬鬆衣袍猛地?fù)纹穑麄€人已如蒼鷹擊兔般,探抓攻了過去。
“小輩,死來!”
看到這,林鎮(zhèn)猛然想起了什麼,面色頓時大變,忙急聲開口提醒道。
“毒夫周可遊,沈道長,小心他的毒霧!”
他這時想起了周可遊的身份,難怪先前他一直覺得這個名號很是熟悉。
毒夫,周可遊。
魔門中人,二十年前便是惡名滿江湖的宗師級高手,一身毒功天下無雙,號稱腹中一口氣,毒盡天下人。
周可遊陰邪一笑,“桀桀,現(xiàn)在才說,晚了!”
他張開嘴,鼓動腹部,想要對著下方的沈鳴猛地噴出一口黑色毒霧。
“呼……”
然而就在他剛剛張開嘴時,他的眼中出現(xiàn)了一個拳頭,拳頭白皙秀氣,看著毫無力道,緊接著一股驚人的力道擊在了他的臉上,他感到自己的身子再次拔高了一截。
“砰!”
身子飛出十來丈遠(yuǎn),重重落在地上,在他意識徹底陷入黑暗之前,他腦中忽然閃過方纔沈鳴舉起拳頭所問的話,現(xiàn)在他有了答案。
這拳頭,很有力道!
“滋滋……”
一道有些奇怪的聲音響起,衆(zhòng)人問聲看去,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正在快速消解,融化。
帶著氣泡的黑色汁液流淌開來,甚至將周圍的土地也融化出一個淺淺的坑。
“這……”
周可遊敗了?
林鎮(zhèn)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畫面。
堂堂宗師,竟然就這樣敗了?
那可是毒夫周可遊,二十年前便惡名滿江湖的宗師周可遊,二十年過去,現(xiàn)在離大宗師境想必也不遠(yuǎn)了吧。
可這樣的一個人,竟然就這樣被沈道長一拳給轟殺了?
陳傲張大了嘴巴,結(jié)巴道:“一……一拳,就把宗師給解決了?”
肖狂臉上也是驚愕不已,顯然沒有想到周可遊就這樣被解決了,要知道周可遊在涼王府雖不算最強(qiáng),但也絕對是排得上號的。
可此時,竟然被眼前這個神秘莫測的道士,一招就給解決了。
“這拳頭,如何?”
聽沈鳴再次問出這話,肖狂面色更是難看到了極點(diǎn)。
肖狂回道:“很強(qiáng)!”
沈鳴點(diǎn)點(diǎn)頭,“繼續(xù)剛纔的問題,你是誰,你從哪裡來?”
肖狂頓時沉默了,“先生何必追著這個問題不放。”
沈鳴道:“因爲(wèi)很有意思。”
肖狂深吸了口氣,整個人已經(jīng)徹底平靜了下來。
“退一步海闊天空,先生若不再追問這個問題,今日之事我便當(dāng)做沒發(fā)生過,林解元之事,我也不再追究。”
亭前衆(zhòng)人聞言皆是大喜,彼此對視一眼,然後紛紛將視線投到沈鳴身上,顯然肖狂這個條件很合他們的心思。
沈鳴笑道:“看來你還沒搞清楚你的處境啊?”
肖狂搖頭自信道:“我很清楚自己的處境,先生的拳頭確實(shí)很強(qiáng),與我見過最強(qiáng)的拳頭相比也不逞相讓。”
肖狂手指陳傲等人,“可先生不要忘了,你不是一個人,我也不是一個人,我若不開口,先生也沒什麼辦法。”
沈鳴只是臉上帶笑,靜靜聽著肖狂的話。
肖狂繼續(xù)道:“對了,我這人自小便有些怕疼,受了絲毫損傷便會忍不住想要自殺,先生也不要想著用什麼手段拷問我,若是我忍不住,想不開,那可就不妙了。”
沈鳴笑道:“你在威脅我?”
肖狂搖頭道:“不……我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shí)而已,我死了父王會很不高興的,父王要是不高興,會有很多人,想很多方法來讓父王高興,一個兩個,或許先生不懼,可若是百個千個,甚至萬個呢?”
亭間衆(zhòng)人聽了這話,皆是沉默了下來,顯然很是認(rèn)同肖狂的話。
肖狂越說越順,眉眼嘴鼻,再次恢復(fù)了初見時的囂張模樣。
“爲(wèi)先生計,我等還是相安無事的好,諸位,告辭!”
說完這話,肖狂轉(zhuǎn)身便要往山下而去。
“來,看著我的眼睛!”
這時他聽到一個聲音,他有些疑惑的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