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古樸風格的大堂內,一張黑色灰紋的虎皮鋪在大堂中間。在正座上左右分賓主落坐的,正是老道和面如死人的羅松。后堂傳來的百種好菜的香氣,誘得人口水直流。
“那么,天決子道長可有把握?”羅松一臉恭敬地看著老道。
天決子微笑不答,半閉起了眼睛,他的兩眉中間那道朱紅色的畫印突然開始發出螢弱的光芒。
“哼。裝神弄鬼,以為弄點螢光粉就行了嗎?那個怪物可是連我們三十多人都沒能打到他一下的,就憑你個臭老道。”看著天決子態度如此冷淡,一個虎賁隊的隊員站了起來。他們的地位很高,所以敢于在堂主面前直言。全黑虎堂數千人,一共也只有20虎賁士。
“衣帶虎紋,扣成王字,想必你是黑虎堂中最強的虎賁隊吧?”天決子雙目虛閉,張口講著。
這虎賁士以為黑虎堂名號響亮,這老道識得自己也是應該的。于是便一抬頭,用鼻孔看著他,“好說。”。
“哦,那好。貧道是最講信譽的,既然你們已經負了5萬的定金。我也應該先拿出點誠意是不是?得罪了。”說著,天決子站了起來。
原來想阻止的羅松,突然間心里十分地期待。他倒想看看,動手就十萬,好稱妖魔都能斬殺掉的奇人到底有什么能耐。看這道士身體是挺強壯,但那虎賁隊的成員也都是一個打十個的功夫好手。光是比拳腳的話,他們應該不會輸得太慘。
只見天決子一步一停慢慢走向虎賁士,而虎賁士從答完話后,卻再也沒動過。沒有人注意到,他的身上已經多了一張卷煙紙大小的黃符。上面用紅色畫著些奇怪的符號。直到天決子用一根小手指將這個一米八多的肌肉男推倒在地。
“哼!”天決子輕哼一聲,這才輕蔑地看了地上的人一眼,轉身走回了座位。
“混蛋!敢對道長無禮。沒要了你的命算你好運。”羅松看得真切,現在心跳也加速著。如果剛剛天決子手里有把刀,或是擋住那人的鼻孔。現在倒在地上的就是一具尸體了。這手神通著實讓他服到了家。
“將符取下,他自然能動。”天決子讀出了羅松眼中的意識,給了他一個出人意料的答案。
“哼!”虎賁士起身后仍然不服,但他也沒敢再說其它的。因為雖然自己是中了符法才不能動的。但那符是什么時候,怎么樣貼在自己身上的,他卻完全不知道。光憑這一點,他就知道自己不是老道的對手。
飽餐戰飯,天決子雖然是道士,卻善飲得很。喝倒了十幾個人之后,天決子的臉才微見點紅,“好了,助興就到此為止吧。我這就去除了那禍害。”。
“祝道長馬到成功。”羅松心里偷樂著,送著天決子到了門外。
張少在龍城的舞池內來回轉著圈,他突然間覺得自己的右眼皮跳得厲害。人說左眼跳財,右眼跳災。雖然這種土方法并不是很準,但張少卻相信這個。他的心跟著眼皮一起亂跳著,十分不舒服。看來,是有什么不好的事要發生了。
郁悶到極點的張少拿著兩瓶XO走到了龍城的正門外。突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吧,來與我見個面。”。
張少連忙回身,找來找去,卻沒看到說話的人。但自己的腦中卻有一種感覺,這種感覺像是本來就有的一段記憶。他憑著記憶開始向龍城的后方走去。
兩座大樓中間的狹小通道處,堆滿了各種刺鼻味道的垃圾。城市中讓人睜不開眼的地方不多,這里占了一處。通道過去后,就是大樓后面的空地了。本來是準備建停車場的,但由于兩邊都是建筑不能拆,結果就扔在這里了。
稀拉地擺放著一些拖把和掃帚,這里已經成了默認的后院,用來放一些清潔用具。而在這個白天都很少有人來的地方,現在卻站著一個衣著考究的武術高手。
為什么這么說?張少一眼就能看出對方的步法很穩,而且身形一直擺在一個最自然的姿勢。無論遇到什么攻擊都可以在第一時間選擇正確的方式躲開。而他手中的高爾夫球桿包,已經打開了,里面沒有球桿,只有一把劍,一把未出鞘就已經讓人感覺到殺氣的中式古劍。
“果然不是普通人,中了我的攝魂音仍然能精神飽滿地走到這里。說吧,你為什么在此為禍?”將劍提在了左手,扔掉包后天決子向張少發問。
“為禍?我為什么禍?”張少很自信地回答著,給了對方一個完全猜不透的表情。現在的張少已經練到了上極第三層的中期。按照《上極》中的記載,普通的邪法已經無法對他造成任何傷害。當然,也包括捕獲者的異能。可張少表面上裝得鎮定,但心中卻也有了防備。因為,如果對方是個觀察者,能力又不比自己弱,那他的那些偽裝,就等于掩耳盜鈴。
天決子左手一頓,從伸去握寶劍的路線上停了下來。他有些尷尬地摸向了自己的相裝領口,微笑著說道:“呵呵,既然都已經來了,何必還隱藏呢。我不是異者,但我跟異會有著很密切的關系。說吧,你是野手還是什么?在這里打著這個酒店的旗號準備做什么壞事?”。
張少聞言心中一緊,‘不是異者,那是野手?不為害的野手不都是不參與超自然界的事的嗎?’。想到這,張少謹慎地問道:“我什么也不知道,你是什么人?這酒店沒有任何違法的生意,我的兄弟們也都成了正經的生意人。你要是警察,就拿證據再說話,要是找碴的,我張三還沒怕過誰!”,說著話,張少松開了自己的領帶。像極了一個絲紋流氓,隨時準備開打。
“好,既然你不肯說,貧道就只有替天行道,將你們這個賊窩連根拔起了。”天決子的目光變得像利劍一樣,邊說邊向后退了兩步。
看到天決子拉開架式,張少已經有了覺悟。‘這人的道行不淺,看來是屬于術者。’。企今為止,張少只用過一次呂文廣從術者那里得來的異術,那一次讓他送掉了五年的生命力。所以張少對術者還是心存余悸。
“著!”說時遲那時快,天決子隨口一喊,左手的中食二指并成劍指向著張少就是一指。緊接著,從他拉開的高爾夫球桿袋中‘鏳’的一聲飛出一把閃著藍光的寶劍。劍身看不清,但光是那一股寒氣就足矣讓對面的張少發抖。
‘不好!’以張少的身手竟然無法看清寶劍的來路,也就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寶劍飛過了兩人之間的十米距離,已經來到了張少的胸口。千均一發之際,張少做出了最后的反應。他連忙揮手去擋。
‘當’一聲響后,張少被震退五六步,一下撞在墻上,差點沒把墻撞倒。他只覺得自己的手臂上傳來一陣巨大的力量,差點就把手給震得脫離了身體。張少現在可是力有千斤,就是被汽車撞一下,他也不至于有什么大毛病。可見對面的人強得不是一般二般的。
“咦?”看到張少揉著右手從墻邊搖晃著走向自己,輪到天決子吃驚了。想天決子出道數十年,他遇到過多少事?像張少這種小毛頭,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水平。
“你,你......”張少伸著左手指著天決子,也不知道他想罵天決子還是別的什么,話剛開個頭,人就一頭栽倒了。
“可蘭圣典?我說怎么沒把他轟成碎片。沒想到這小子竟然是封印師。”天決子面帶驚訝之色,但說著話,他卻已經招手將劍收回了袋子中。
“小子,好自為之吧。當年我與天山封印師一族交情不淺,我放過你。你竟然是正宗的傳人,就要做些好事,如果讓我知道你真的做些不該做的,我決不會放過你的。”天決子背起了劍袋,像一個有些小錢的爆發戶一樣,邁著不太有風度的君子步向遠處走去。
“哥!你怎么了?”正好到后門靜一下心的姜維看到了倒地的張少,撲了過去檢查起他來。
“嗯?這里是?哦,對了。”張少反應過來后,連忙站起身來,到處找著天決子。此時天決子已經走了一小會兒了,高人行動如風一般,哪里找得到他的蹤影。有些頭暈的張少仔細回憶了一下,想起了天決子臨走時的一段話。
“哥,到底怎么了?”姜維的小腦袋多聰明,看張少的愁眉苦臉,就知道他有難言之隱。
張少扁了扁嘴,“媽的,剛剛被人扔黑磚了。讓我抓到他打斷他的腿。”,故意編了個理由,張少也怕姜維為自己擔心。
當天晚上,張少就找到了呂達,在自己的房間偷偷對他講著:“我想,以后可能就要靠你們了。我要暫時地離開了。有些不一般的人,他們已經注意到了我,但他們應該不會為難身為普通人的你們。”。
呂達一瞪眼,“什么?誰敢對你不利?我們跟他拼了。”。
張少太了解他了,馬上對他好言相勸。呂達是同意了張少的說法,但門外偷聽的姜維卻下定了決心。
夜深了,姜維來到了張少的房間。捏手捏腳地解開了張少右手上的‘可蘭圣典’。金鏈入手的瞬間,姜維馬上感覺到了里面傳來的強大力量。他的表情有些興奮,還有一些讓人不明白的復雜情緒。
“小維,你還小,我答應過要讓你成為真正的封印師才把可蘭圣典給你的。”張少慢慢睜開了眼。
姜維以為他睡了,被他的話嚇了一跳,但隨即,他下定決心說道:“哥,對不起。我一直被你照顧,這一次,我一定要幫上你。要讓異者們發現不了你,只有用大地的封印。我必須現在成為封印師。”。
“給我!”張少神情慌張,他明白了姜維要干什么,但他的手還是慢了半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