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抓緊我的手?!贝掖亿s來的安墨寒。就看見那麼驚魂的一幕,當車子翻下去的瞬間,他整個人都在顫抖,真怕那女人就那麼掉下去。
好在,好在她沒事!
伊薇吃力的睜開眼簾,眸子裡的視線逐漸清明,當她擡起頭仰視安墨寒的瞬間,忽然開心的彎起嘴角。吃力的說道:“你怎麼,來了?”
“閉嘴。”安墨寒厲聲呵斥道,從骨子裡散發出一種與生俱來的王者架勢。試圖用力將伊薇拉上去。
伊薇輕笑出聲,這人還是和初見那麼霸道,不過她還是很開心他能趕來搭救她。
安墨寒雙腳勾在護欄上,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伊薇整個人從危險的邊緣拉上來,他古銅色的肌膚上溢出一層豆大的汗珠,緊緊的將渾身脫力的女人抱在懷裡,貪婪的呼吸著她身上熟悉的味道,他臉頰上的汗液隨著臉頰滑進她白皙的衣領裡。
“伊雪!”安墨寒忽然沉聲喊道,帶著濃重悶沉的聲音,和難以掩飾的急促。
“恩,你說?!币赁睙o力的掛在他的身上,身上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她反而不想那麼睡覺了,劫後餘生的空氣那麼新鮮,她要再呼吸一會兒。
“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許死。”安墨寒用霸道的口吻命令道,如同鋼釺一般的手臂緊緊地將她圈在自己的懷裡,恨不得將她整個人鑲嵌到自己的骨髓裡一般。
伊薇從他的身上感受到前所未有的佔有意念,她多想指著他的鼻子告訴他,伊雪已經死了,她是伊薇。
這話像是一塊堅硬的石頭卡在她的喉嚨處,怎麼也說不出口,從安墨寒把她拉上的那一瞬間,她就知道自己完了,作爲一個出色的催眠師,導師眼裡最得意的弟子,她竟然不知道什麼時候把心落在一個不該愛的男人身上。
一串晶瑩剔透的眼淚悄無聲息的從她的眼角滾落出來,她終於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半響沒有得到女人的回覆,安墨寒黑色的眉頭不悅的皺起來,剛想說什麼,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一下一下落入他的耳裡。
安墨寒輕輕地將她鬆開,打橫抱在懷裡,還沒有走到車子面前。幾輛黑色的越野車在他車子旁邊停下。
黑倬帶著一幫人從車子下來,看見安墨寒沒事,暗自鬆了口氣,趕緊迎上去,恭敬的說道:“那些人我已經處置了,逃走了兩人?!?
安墨寒深不見底的眸子裡閃過不悅的目光,繼續往車子裡走去,凌厲很具有穿透力的聲音緩緩地喉嚨裡溢出來:“找,必須把這件事情給我查清楚。”
“是。”出了這樣的事情,黑倬難辭其咎。
“聯繫家庭醫生?!卑材е赁弊哌M越野車內,任由女人趴在他的懷裡睡覺,他垂下眸子看著她髒兮兮的臉蛋,深邃的眼眸裡溢出前所未有的溫柔。
黑倬隔著車門,當真以爲自己看花了眼,待他想再看的時候,車門已經被關上??焖俚膿P長而去。
……
位於S市的一片不起眼的別墅內,隱藏著一棟不
特別的別墅。
在這別墅後面的游泳池旁邊,一個穿著泳褲和戴著防水蛙鏡的男人,愜意的舒展著身上的肌肉,那一身的腱子肉絕對是按照黃金分割比例分佈的。
他悠閒的呼吸著空氣,回頭看著坐在太陽傘下的男人:“老大,剛剛得到消息,你家那丫頭被仇家找上門,差點命喪天橋。”
“是?!崩桢a睿惜字如金的出聲應道。
男人高高舉起的手瞬間僵硬在半空中,遲疑的問道:“可我還聽說安墨寒也在查這件事情。”
“他查不到?!崩桢a睿彎起嘴角,細長的眼眸裡溢出冰冷嗜血的光芒,在對面男人微楞的表情中出聲解釋道:“那些人已經永遠沒有開口說話的機會。”
“嘖?!彼椭朗沁@樣,從什麼時候開始,冷血無情的暗殿少主也會徇私枉法了?幾年前,還是十幾年前?他有些記不清了。
男人一個縱身跳進游泳池,嘩啦幾下就游出去十幾米。
“難看?!崩桢a睿無趣的收回目光,緩緩地閉上眼睛,享受這美好的陽光。
……
安家別墅。
安予籮看著從樓上下來,匆匆離開的醫生,下意識的瞇起眼睛,陰沉的眸光毫不掩飾的從眼裡滲透出來,聽說昨天那個女人差點死了,可是,怎麼沒死成呢?
等她身體養好了,又要和她鬧騰,她看著都覺得煩躁。
一個女傭端著才煲好的雞湯從安予籮的身旁經過,被她伸手攔住,她高傲的揚起下顎,孤傲的開口問道:“又是給那個女人送上去的?”
“是的,安小姐。”女傭恭敬的低著頭,老實的回答。
安予籮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伸手從女傭的手裡將湯碗強行端過去,尖著嗓子冷笑道:“不是說還沒有醒嗎?拿上去也是白搭,這還是給本小姐喝吧?!?
這麼蠻橫的舉動女傭也不是第一次見到了,安夫人生性善良,就算是看見了也不會和安予籮計較。礙於她的身份,女傭只好退下去。
安予籮得意的端起湯碗聞了聞,不愧是百年人生燉出來的雞湯,這香味確實和普通的雞湯不同,給伊雪那女人,她這表弟可真是捨得。
蕓姐站在安予籮身後不遠,眼睜睜的看著她將一碗雞湯喝下去,眼裡閃過一抹冷笑。轉身走進廚房。
安墨寒坐在牀邊的椅子上,手裡拿著一份企劃案,看到不滿意的地方,黑色的劍眉會不經意的蹙著。一支比較大衆化的威爾-永鋒鋼筆在他右手大拇指上流暢的旋轉著。
他的心裡有些煩躁,時不時的往牀上女人的臉上瞄一眼,若不是醫生說她只是太累睡著,他擔心她什麼還昏迷不醒。
以前他怎麼沒發現她怎麼嗜睡?已經快30個小時了。
“咚咚?!背林氐呐P室大門外響起清脆的敲門聲。
安墨寒強迫收回凝視她臉頰的目光,靠在坐腿上的腿放下來,起身,將手裡的文件和鋼筆放在牀頭櫃上,轉身走到臥室門前打開門。
“boss。
那件事情……”黑倬的話黑沒有說完,就見安墨寒給他使了一個眼色讓他閉嘴。
安墨寒從裡面走出來,反手將臥室的門關上,往走廊的另一頭走了幾步,棉質的拖鞋在地上發出輕微的聲音。他頓住腳步,頭也沒有回,冷聲問道:“查到了嗎?”
“抱歉,所有的線索都被掐斷了,對方處理的很乾淨,一點蛛絲馬跡都沒有?!焙谫绢^疼的陳述道,他昨晚上一夜沒睡,折騰了一晚上竟然線索給人截斷了,真是氣死他了。
黑倬辦事,安墨寒一向都比較放心,看來這次出手的人勢力不小,敢在他地盤上動手不留痕跡,以後不得不留意了。
安墨寒半磕下眼眸,斂下所有的情緒,冷冷的詢問道:“掉進江裡的車子打撈上來了嗎?”
“剛剛打撈起來,但是車裡的監控器探頭卻不見了?!焙谫靖嬖V他一個很不好的消息。
誰出手這麼幹淨?安墨寒習慣的將雙手交疊,右手拇指摩擦著食指的指紋。沉思片刻之後出聲:“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好?!?
待到黑倬的身影消失在走廊裡。安墨寒纔將交疊在一起的手掌垂下去,邁開長腿回到臥室。
推門進去就看見伊薇背靠著靠枕上,他腳步沉穩的走過去,關心的問道:“你醒啦?”
伊薇輕輕地點頭,素白的手壓在肚子上,有些虛弱的問道:“有吃的嗎?”
安墨寒高大碩長的身子怔楞的站在原地,深邃的目光裡慢慢浮現出一抹笑意:“我這就叫人給拿吃的?!彼?0個小時,肚子餓?很正常。
或許是男人的眼神太直接,伊薇有些別捏的垂下頭。
男人快速的走出臥室,大概是去廚房給她拿吃的去了。
伊薇伸出纖細的手掌捏著鼻樑,頓時覺得自己的手也疼的,她看著被紗布包裹著的手指,眼前有些走神。
安墨寒親自端著食物回到臥室,就看見伊薇目光呆呆的看著自己的手:“已經給你上完藥了,醫生說過幾天就會好,這幾天你不要太用力?!?
“恩。”伊薇乖乖的點頭,目光熾熱的看在他手裡的——粥???!
“肉呢?”她尖利的聲音一張口就破音了,帶著連她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沙啞。
安墨寒極力的忍住想要上揚的嘴角,走到她的身旁,拉開椅子坐下:“睡了那麼久,不適合吃太油膩的東西,先喝點粥吧。”她就那麼喜歡吃肉?
伊薇是不樂意喝粥的,可是肚子餓得實在受不了,她只好勉爲其難的去奪安墨寒手裡的粥碗。
“你的手受傷了,我餵你。”安墨寒手臂一動,避開伊薇不安分的小手,悉心的用勺子舀了一勺粥,放在嘴脣邊上吹散灼熱的溫度。
伊薇黑密捲翹的眼睫毛使勁眨了幾下,偏著頭,小聲的建議道:“你還是恢復以前的冰塊臉吧,你現在的樣子太奇怪了?!?
“你再說一遍?”安墨寒聞言,重重的將手裡的勺子放到碗裡,陶瓷碰撞出清脆的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