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是在間接打她的臉!
安予籮的臉色不自覺的難看起來,指著伊薇不客氣的反駁道:“什么沒什么,那些保安可都直接動手了,還有旁邊那群看熱鬧的人,當時她們說的話多難聽啊,什么盜賊合謀,什么同伙作案,完全就是把那些屎盆子直接扣在了我們身上。”
伊薇斂了斂眉,并不想跟安予籮爭辯什么。
看著她就這么輕易偃旗息鼓,感覺就像是一拳打在棉花上,頓時讓安予籮有種有氣無處發的憋悶感。
她轉而氣憤填膺的對安墨寒說:“啊墨,姐平時也沒拜托過你什么,如果真的是小事情,我自然也不會去麻煩你。但這一次事件的性質顯然不同,他們若只針對我個人也罷,可現在擺明是在挑釁我們安家的權威。你這回一定要替我狠狠的反擊回去,好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家的每個人都絕不是好惹的!”
“嗯,我知道了。”安墨寒低聲應著:“表姐放心,剩余的事情我會讓人去處理的。”
簡略的回應讓伊薇忍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他還想怎么著?
安予籮卻覺得他的反應有些淡了,總還想著再跟他說些什么。
“墨寒……”
剛開口叫起,誰知,安墨寒卻打斷道:“表姐想必也累了吧,今天就早點去休息。”
這話一出,安予籮頓時收了聲。
想不到,他哄起女人來還挺有一套的啊!伊薇借著余光又淡淡掃了眼安墨寒,嘴旁掛著一抹似有似無的笑。
是以,原本還繃著臉的安予籮,轉眼就又恢復了一臉常色:“好吧。”
開心的說完,安予籮輕哼著瞥了伊薇一眼,然后又高傲的轉回了視線。
伊薇只是自顧自的低頭喝茶,完全沒將她那抹厭棄的眼色看在眼里。
“那我就先去休息了……”安予籮不想再自討沒趣,離開沙發站起身,準備要上樓。
伸手捋了捋前額有些亂的發絲,她這才突然發覺左手上的一根指甲竟然突然斷裂了。
這肯定是先前在會場里跟那兩個保安動手的時候無意間被折斷的!
那些個該死的東西!
看著已失了美觀的指甲,她才剛好上的心情頓時又微微沉下。
算了,還是等明天有空,再重新做副指甲吧。
這一次是做法式美甲好呢,還是韓式美甲……
安予籮邊甩頭邊想。在她走后,伊薇也跟著起身,熱茶已經喝完,感覺什么勁兒都回來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也要去睡覺了。”
安墨寒忽然在她身后說道:“等我。”
伊薇的腳步驀地滯了滯,明明是簡單的兩個字,竟是叫她莫名的感覺到一抹曖昧的氣息。想起今天晚上在慈善晚宴會場的那一通電話,以及那幾條短信,她竟然不爭氣的紅了臉。
臉頰處燙燙的,她用力的拍了拍。
這是胡思亂想什么呢?
安墨寒看不到她的表情,可在對著她的背影時,眼眸里卻忽然有了一層明顯的笑意。
伊薇回房之后,先是去洗漱了一番,等到她洗完澡從浴室出來,就看到安墨寒已經坐在了她的床頭前。
“你……”發現伊薇正驚訝的看著他。
安墨寒挑了挑眉:“我不是讓你等著我的嗎。”
伊薇被噎得一時沒了言語。她果真是會給自己挖坑啊。
“坐過來。”安墨寒讓她坐到自己旁邊。
伊薇面上正窘著,心下扭扭捏捏的不知道該不該過去。
見她呆著不動,安墨寒直接上前拉過她。
溫熱的氣息隨即傳遞而來,兩人的身影靠的極近,安墨寒聞著從伊薇身上飄散出的清新淡雅的香氣,一時竟有些微的恍惚,分不清她那究竟是早前喝的那杯花茶的香味,沐浴乳的香味,還是她自己的體香。
一想著入了神,他皺了皺鼻子,不自覺的就問出了口:“你身上這到底是什么香啊?”
“啊?”伊薇怔然,有些沒反應過來他問的什么。
安墨寒忽地又湊近了一步,吸著鼻子嗅了一口。這回覺得那香氣更重了。
“這難道就是體香?”
他低聲低語的說著,伊薇這下總算明白他說的意思了,頓時臉上就像是發燒了一樣,更是滾燙了起來。
“你胡說什么呢?!”她想要斥責他,可話里失了些氣勢,聽著反倒感覺像在跟人撒嬌。
安墨寒看著她,幽深眸底里有著一抹捉摸不透的笑意:“本來就是說真的,怎么會是胡說呢,以前離得那么近,我也沒注意聞過。今天才知道,真正的女人香原來是這么香的。”
這還是那沉默寡言的安墨寒嗎?
不會是被鬼上身了吧?
伊薇有些不敢想象這番調笑的話竟然會出自安墨寒的嘴里。
眼見著安墨寒還要往她身前湊,她渾身一個機靈,立馬將他推了開去:“再不正經些,我可就要生氣啦。”
安墨寒對此不甚在意的一笑,結果,只是在干“咳”了一聲,立馬就又恢復了一貫的樣子。
伊薇看得懵了懵,想到安予籮今晚在會場時變臉也是這么迅速,不由暗中腹誹,敢情他們這家子變臉的本事也是祖傳的啊?
沉默了一瞬,安墨寒轉過臉,忽然一臉認真的對她說道:“既然你要我正經,那我們現在就說些正經的吧,”
“嗯?”
安墨寒攬著她的腰,讓她到身前坐下。看著她忽然呆呆愣愣的樣子,也覺得十分的可愛。
他緊握住她的手,正色道:“謝謝你今晚在慈善晚宴上替我維護表姐。”
伊薇一下子還有些不適應他這忽然一本正經的模樣,抿了一下唇,不以為然的道:“這沒什么啊,當時那種情況,是誰都會出面的,何況她還是你的表姐,我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被保安帶走而置之不理吧,”
好吧,不排除她其實根本不想管這爛事。
安墨寒勾了勾唇,依舊是道:“總之,我還是要感謝你。雖然表姐那個人有的時候是有些得理不饒人,且嘴上又愛說了一點,但其實
人心并不是很壞的。平常,她要是有什么不好,對你不夠客氣的地方,看在我的面上,希望你能適當的多原諒她一些。”
“嗯。”伊薇默默的點頭。
沒想到安墨寒突然間跟她說這么多話,竟然都是為了安予籮,這個女人說起來也不過是他的表姐而已,可看樣子,在安墨寒那里像是占據了不小的份量。
伊薇忽然覺得心里悶悶的,說不出因為什么。
以安墨寒這樣的男人,竟也有專門為別的女人來說情的一天。
郁悶感過后,心里又開始一陣酸麻,她忍不住問出口:“你怎么對安予籮那么好?”
安墨寒聽著伊薇的話里有些嘟囔,不覺訝異的挑高了眉梢,嘴角的弧度亦是微微揚起。
“吃醋了?”他好笑的問。
伊薇聞言,頓時斜著眼睛瞪他:“誰吃醋了?我不過是感覺到有些好奇,才想要問問你而已。”
臉大面子大,這個時候,即使心里面真有那么點疙瘩,她也是絕對不能承認的。
安墨寒看著她這樣子就像個炸了毛的小刺猬,一時倒覺得眼前的女人更加可愛,左手不受控制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你說沒吃醋就沒吃醋吧。”
他眼底隱隱有著笑意,知道女人面皮薄,所以也就不刻意去打趣她了,省得等下真把人惹得生氣了,還得費好大勁兒的去哄人呢。
伊薇見安墨寒這般,反倒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這個男人突然變得這么好說話是怎么回事?
還有,是她的錯覺嗎,竟然讓她聽出了話里深藏著的寵溺與縱容?
安墨寒不知道伊薇此刻心里正在害羞著,在床邊正了正身子,他忽然低聲說起:“表姐對我而言,是一個很重要的人。在以前很小的時候,我遇到過一次特別危險的事情,后來還是表姐拼命救下的我。如果當時不是表姐對我伸出援手,現在我恐怕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所以,在那之后,我便決定,不管表姐以后如何,我都會盡可能的對她好,這是我欠她的。你明白了嗎,伊雪?”
安墨寒的這番話說得有些鄭重,也很真實,沒有絲毫的虛偽與做作。
伊薇心中了然。
原來事情竟然是這個樣子,難怪安墨寒總是無底線的放任安予籮做任何事情。
都說救命之恩,恩比天高!伊薇忽然有些理解他的想法,點點頭,說道:“嗯,明白了,以后我會適當的多忍耐安予籮一些的。”
安墨寒笑了笑,心中剛覺得有些欣慰。
誰知道,伊薇卻又立馬補充說:“不過,有些話我可先說在前頭,如果安予籮要真的是做得太過分的話,我也不能任由著受她欺負的。”
“恩,好。”安墨寒認真的點頭,深邃的眸子凝在她絕美精致的臉蛋上。
他的目光像是一撮小火苗,在眼眶里慢慢的燃燒,伊薇被她的神色看到渾身不自在。將臉頰扭到一旁:“你看著我做什么?”
“不是你說讓我回家等著嘛?”低沉富有雌雄的聲音從他的喉嚨里溢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