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催眠了一個保安?”囡尼雅反問道。
“恩,是啊。”怎麼了?伊薇更加摸不清頭腦,無辜的眨著眼睛,努力回想自己做過的事情。
囡尼雅美眸一眼,嫌棄的目光惡狠狠的剜了她一眼:“人家遊樂場都上班了,你還在上面晾著,那個保安就死守在下面,不讓任何人靠近,他們領導去勸他,都被他潦翻在地上。你說丟不丟人?”
“咳咳。”伊薇不自然的將目光從囡尼雅的身上移開,洋裝不舒服的清了清嗓子,她忽然想到了什麼,警惕的詢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
囡尼雅垂下美眸,遮擋住眼裡的異樣光芒,把玩著自己剛做的指甲,幽幽的出聲說道:“你這是在質疑我的能力,遊樂場那種地方、我會不安插眼線?”
“哦。”這樣的話,要發現她便不難了。
囡尼雅擡起下顎,挺直腰板坐在椅子上,露出一副恨鐵不成功的表情看著她:“你……”
“你也覺得我很失敗是嗎?作爲暗殿曾經最出色的催眠師,竟然被一個高琳給陷害了?”伊薇苦笑著勾起脣角,搶在囡尼雅的話之前開口。
“你,那安墨寒呢?你爲什麼不去找他?這種事情……”
“尼雅。”伊薇出聲打斷她的話,微微擡起下顎對上囡尼雅的眼睛,擠出一抹別哭還難看的笑容。
囡尼雅看不過去,氣呼呼的吼道:“你特麼別笑了。老孃看著心裡難受。”
“有嗎?”伊薇小聲的嘀咕道,苦撐著的嘴角垂下去,輕聲說道:“當一個男人寧願相信別人也不相信一個女人的話,那就沒必要再糾纏下去了。”
她的話重重的落到囡尼雅的心坎上,再多不滿的的話都被堵了回去,沉默半響,不死心的詢問道:“你真的不跟他聯繫說清楚嗎?”
伊薇的眉頭微不可見的往眉心蹙了一下,她給過他機會的,她在醫院盯著那扇門等了一天,他沒有來。
他不再信任她,她沒必要卑微的求他諒解,求著他聽自己解釋,那樣的做法,太卑微可憐,她倔強的性格做出去那樣的事情。
囡尼雅見她的模樣,只是重重的嘆了口氣,兩隻纖細的手掌放在膝蓋上,腿部用力從椅子上起身:“行,你好好休息,有什麼需要儘管說。”
“謝謝。”伊薇輕聲說道,她現在的確沒有別的地方可以去。
“客氣什麼?”囡尼雅爽朗的笑了笑,轉身從房間裡走出去,忽然又折回來,大刺刺的說道:“你催眠的那個保安被我打暈帶回來了,你過去處理一下,我可沒有閒錢養沒用的人。”
伊薇有些意外的看著去而復返,單手捏著門邊的囡尼雅,眉毛末梢微微上挑起,不太確定的反問道:“你把他帶回來了?”
“不然怎麼辦?你催眠的人,誰解的開?”囡尼雅態度強硬的反問道。
“好吧。”她也沒有想到她的無意之舉生出這樣的枝節。伊薇掀開被子從牀上起來,肚子上傳來不舒服的疼痛感,她咬緊潔白如
瓷的牙齒,忍住疼,洋裝沒事人一樣的走到囡尼雅的面前,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將下巴倚在她的肩膀上,親暱的說道:“尼雅,我們走吧。”
真是拿她沒辦法,囡尼雅伸出纖細的食指在伊薇的額頭上戳了一下,無奈的說道:“你啊。”
伊薇彎了彎眼睛,跟著囡尼雅走到隔壁的房間。
推門進去,就看見身著保安制服的男人被五花大綁在椅子上,嘴裡還被塞著一塊破布,似是不滿待遇,不斷地掙扎著,站在他兩側身高體碩的男人用力按住他的肩膀。
看見囡尼雅和伊薇進去,恭敬的打招呼:“囡姐,伊小姐。”
囡尼雅輕輕頷首,扭動脖子對站在她身旁的伊薇使了個眼色。
伊薇瞭然的點了點頭,鬆開挽住囡尼雅的手,徑直走到保安的面前美眸在他身上看了一眼,伸手將脖子上的珍珠項鍊拽下來,墜子平視保安的眼睛,安撫下他躁動的情緒,他的意識逐漸被她催眠控制。
“聽到響聲把昨晚發生的事情忘掉。”冷清的聲音從伊薇的嘴脣裡溢出來。
“是。”保安應道。
身旁的保鏢很熟練的拿出黑色的頭罩將他的腦袋罩住,伊薇收回手裡的珍珠項鍊,揚起右手在他的耳邊打個響指。
保安的意識逐漸恢復,察覺周圍一片漆黑,不安的喊道:“這是哪裡啊?怎麼這麼黑啊?”
一個保鏢厭絕他的聒噪,手起掌落,立即打暈。 拖出去。
“等一下。”伊薇忽然出聲叫住他們,出聲吩咐道:“跟他上層打招呼,別讓他丟了工作。”
兩個保鏢的眸光下意識的落到囡尼雅的身上。
囡尼雅挑眉,輕笑道:“薇兒,對一個陌生人都在這麼仁慈嗎?”
明知道囡尼雅說這話是故意的,伊薇擡起頭毫不示弱的對上她挑釁的目光,反問道:“不可以嗎?”
囡尼雅聳聳肩,立即笑彎了眼眸:“當然可以。”她給身後的兩個保鏢使了個眼色,待他們離開,她才步伐搖曳的走到伊薇的身旁,一手搭在椅子的靠背上,另一隻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你太仁慈了,這是暗殿的頭條忌諱。”
是,仁慈就是身爲暗殿,擁有特殊身份人的命門,一旦觸及,必輸無疑。
伊薇晃了晃有些眩暈的腦袋,吃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身子,在椅子上坐下,呼吸有些錯亂,她輕聲說道:“所以,我不是離開了嗎?”
“你倒是走得瀟灑,給我們留下一大堆爛攤子,你這死丫頭就不能給……哎,喂,本小姐在跟你說話,你怎麼睡著了?”囡尼雅不悅的伸手在她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不滿的出聲喊道。
拍了幾下也不見她有反應,囡尼雅察覺不對勁,連忙伸手放在她的額頭上一探:“這麼燙。’
囡尼雅二話不說,一手將坐在椅子上昏迷不醒的女人攙扶起來,大聲吩咐道:“一個個的還愣住做什麼?還不開去把樑彥給我找來?”
她的一干屬下一刻都不敢耽擱,立即去通知
樑彥讓蛇他過來。
……
遊樂場。
“見過這個女人嗎?”男人伸手從包裡掏出一張照片,遞到遊樂場監管經理的面前,出聲問道。
“是她,今天早上摩天輪上的那個女人。”經理連連點頭,他忽然想到了,臉上的笑容瞬間減弱:“可是她已經被人帶走了啊。”
“被誰帶走了?”黑倬略顯焦灼的出聲詢問道。眉頭不禁蹙起。
“不認識,他們穿著西裝還帶著墨鏡,說是她的朋友,直接就把那個女的帶走了。啊,對了,我們這裡的一個保安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守著那個女人誰也不讓靠近,後來也被那羣人帶走了。”經理回憶道。
黑倬快速的將事情分析了一下,表情凝重的吩咐道:“要是他回來立馬通知我。”
“好的,黑秘書,你放心,他一回來我立馬給你打電話。”經理拍著胸脯保證道。
得到滿意的答案, 黑倬點了點頭,精湛明亮的目光在四周環視了一圈,沒有看見什麼可疑的人,才轉身走到路邊停靠著的車子旁邊,打開車門坐進去,開著車裡離開。
“是她嗎?”坐在後座上的男人,聲音沙啞的出聲問道,不難聽出他語氣中的疲憊。
“Boss,已經確認了,那個人就是夫人,但是她被人兩個男人帶走了。”黑倬如實稟告。
安墨寒掀開細長的眼眸,眼眶裡的眸子動了動:“誰?”
“不認識,他們把遊樂場的一個保安帶走了,我已經叮囑經理,要是那個保安回來,立馬通知我。”黑倬說著,眼角的餘光在儀器上瞄了一眼:“Boss,半個小時後和史密斯先生有個會議,現在是去公司嗎?”
“推了,回家。”安墨寒闔上眼眸,俊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意味著他現在一句話都不想說。
黑倬只好打電話給相關部門,告訴他們會議取消了。
安墨寒放在膝蓋上的雙手十指緊扣,指尖泛著蒼白的顏色,他後悔了,他知道那個女人是倔強的,爲什麼還要跟她置氣。
當黑倬將她簽好字的離婚協議送到他面前的時候,他就後悔了。
不管那個女人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他已經習以爲常開始袒護她,開始給她找各種各樣的藉口開脫。
他苦澀的彎起薄脣嘴角,他知道,他徹底的完了,他被那個女人算計,他的心已經因爲她所淪陷。
他管不了那麼多了,他要找到她,不管用什麼方法,他都要將她禁錮在他的身旁,他要用一輩子去懲罰她。她沒有權利打掉他們的孩子。她沒有!!!
黑倬下意識的挺直腰板,倒吸了一口涼氣,之前他就預感Boss會後悔,這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就這樣了,還有……老大,你能不折手指關節了嗎?‘吧嗒吧嗒’的響也挺滲人的。
此時,遊樂場外。
一輛不起眼的銀灰色寶馬車在路邊停靠,兩個身著筆直西裝的男人,帶著穿著遊樂場保安制服的男人從車裡走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