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臺上的萬子歸一襲紫紅色的西服顯得十分意氣風發(fā),此時的他正在慷慨激昂的介紹著hilo公司所提出的策劃案。
臺下,卓翔宇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就連剛剛還溫柔的很的眼神都變得越發(fā)的凌厲。
“好你個萬子歸,那天攻擊公司系統(tǒng)的人果然是你!”酸楚的感覺讓卓翔宇越來越難受,而對萬子歸逐日加深的痛恨也越來越無法控制。
“翔宇,他說的不正是我們前陣子丟的那份策劃案嗎?”許月晴在聽到萬子歸的演講的時候,雙手不自覺的抓緊了卓翔宇的袖口。
那被抓出的一道道皺褶,無不透視著許月晴內(nèi)心的震驚。
“萬子歸!他、他竟敢這樣明目張膽的對著我們挑釁!”許月晴氣的渾身顫抖的厲害,怎么會有這么無恥的人!小偷!商業(yè)小偷!
原來萬子歸在臺上正在講解的那份策劃案的內(nèi)容,正是卓翔宇他們前陣子失竊的電腦內(nèi)容。
萬子歸的那份策劃案中,正因為里面擁有著當初卓氏被損毀掉的全部資料,因此要比卓翔宇所做的這份由于時間過分的緊張而并不夠完善的策劃案要好上太多太多。
這樣的結(jié)果對卓氏來說,一點也不公平。許月晴很氣憤和不解,她覺得萬子歸的做法極度不光彩,是種很無恥的行徑。
但她不明白萬子歸為什么要挑這個時候和卓氏決裂。
伴隨著臺下如雷般的掌聲,萬子歸的演講很快的接近了尾聲。臨下臺前,萬子歸把目光向卓翔宇這邊瞟了一眼。
那一眼中所含的不屑的輕蔑讓許月晴感到十分的火大。而卓翔宇只是面無表情的安撫著不安分的許月晴。
“hilo公司講解的策劃非常的精彩,那么接下來,上場的是排在第七號的卓氏企業(yè)……”
會場的主持人還在為眾人介紹著卓氏的企業(yè)背、景,這時突然卓翔宇站起身,眼神有些晦暗不明的盯著手中的黑色文件夾。
許月晴微微的半站起,輕輕地將他拽住,然后目光堅定的盯著他:“翔宇,交給我吧!讓我去!”
聽了許月晴的話,卓翔宇回過頭,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看了一會兒被許月晴緊緊拉住的右手,他的眼神變換了些許,徐徐的坐了下來。
“晴晴,這次交給你。你也別太生氣了,他不值得。”
卓翔宇深情的望著許月晴的眼,好似千言萬語都在那一個眼神中。許月晴微微一笑,臉頰上染上了兩抹紅暈。兩人交握在胸前的雙手,帶著一種無言的濃情蜜意。
主持人介紹完卓氏之后,眼尖的看到了這一幕,連忙說道:“卓氏夫婦不愧是被商界譽為最模范的夫妻啊,就連在會場這么短的間歇時間也不忘了秀一秀恩愛!呵呵真是讓我這個孤家寡人羨慕不已啊!”
主持人有些調(diào)侃的話,惹來現(xiàn)場人們善意的笑聲。會場剛剛還很箭弩拔張的氣氛,因為主持人的話而開始變得熱絡。
許月晴的臉紅的快要滴血了,她輕輕地咳了兩聲,努力地保持著自己的儀態(tài)。然后她無聲的從卓翔宇手中抽回自己的手,插到了自己的衣服口袋中。
卓翔宇沒有阻止許月晴的小動作,眼神一直很寵溺的看著,看著眼前他愛的女人。剛剛被握的右手還帶著幾分余溫,卓翔宇帶著幾分笑意的摩挲了幾下手背。
而離他們的座位不遠處,一雙怨毒的眼睛正緊緊的盯著卓翔宇的一舉一動。那眼神中迸發(fā)出的恨意,就連那人周身的空氣都開始變得越來越稀薄。
“……下面是卓氏企業(yè)的發(fā)言時間。”報幕結(jié)束后,主持人向卓翔宇他們的方向微微一拱手。
紅著臉的許月晴在卓翔宇的溫柔注視下,步履從容的登上了演講臺。
微微的整了整衣角,許月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雙手自然地放在了講解桌之上,腰桿挺得筆直,帶著一種成熟女人獨有的自信魅力。
當許月晴站在講臺上的時候,講解臺底下的人們喧嘩一片。甚至就連萬子歸都微微的瞇起了眼睛,眼中被隱藏很好的是前所未有的震驚。
手心里微薄的汗珠,浸濕了緊攥的裙邊。事實上,許月晴并沒有看上去的那么淡定和坦然,面對臺下的數(shù)百人之多,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再說,自己的形象代表了卓氏的一舉一動,稍有不妥就會受到眾矢之的。
“卓太太,你的???”在發(fā)現(xiàn)許月晴獨自一人上臺時,機警的主持人在旁邊輕輕地提點了一句,卻在碰到卓翔宇有些警告的眼神時,自動的消了聲,將未說的話咽回到肚子里。
許月晴知道自己代表卓氏企業(yè)上臺已經(jīng)是讓底下的人們很是愕然了,在加上她根本沒有帶任何文件就空手而來的這種舉動,在臺下的人看來更是驚人。
這種效果雖然并不是自己要的,但替代卓翔宇上臺這件事,她不后悔,因為她來,是有話要說,而且很重要。
臺下的人三三兩兩的議論著,“卓氏這次未免也太過大膽了點吧!”
“卓氏企業(yè)這次是不是有什么新的舉措啊?還是他們太自信了,竟然都不帶策劃案上臺!”
“今天卓氏發(fā)言的代表不應該是卓氏的總裁卓翔宇嗎?怎么改換成他太太了?”
剛剛神情還變得十分認真的萬子歸,在聽到旁邊人們議論紛紛的話語后,不由有些輕松的笑起來。
緊繃的情緒也漸漸的放松了下來。卓翔宇,你讓晴晴替代你,是不是意味著你不敢和我比啊!還是你怕你的策劃案拿不出手?
卓翔宇聽到別人的議論聲時,眼神暗了暗,有種不耐煩的情緒在心底滋生起來。緊抿的唇角顯露出薄唇主人的種種不悅和隱忍。
卓翔宇的的眼睛緊緊的盯著臺上許月晴的身影,不曾轉(zhuǎn)移過分毫。
“咳咳,大家好,我是卓氏總裁卓翔宇的太太。我想在場的很多的人都聽過我的名字,但在此我還是要介紹下自己,我叫姜沐言。”
許月晴輕咳了兩聲,會場立刻陷入了一種刻意的安靜之中。姜沐言的名字誰不知道,十年前的卓太太,十年后依然是卓太太的女人。
許月晴滿意的瞄了一眼臺下安靜下來的人們,清了清嗓繼續(xù)說道,“今天,我作為卓氏的代表,想問剛剛下臺的那位萬子歸,萬先生一個問題。”
萬子歸的瞳孔瑟縮了一下,晴晴這是做的哪出?萬子歸的手無意識的把玩著自己纖長的手指,眼底有種情緒在醞釀著。
“萬子歸!你為何要盜取卓氏公司的策劃案,并且還要將它據(jù)為己用!我實在是不理解,你這樣做有何原因!”
許月晴在人海中一眼就看到了萬子歸,努力的壓抑著情緒說著話,但聲音里依然充滿了無法壓抑的憤怒。
從解說臺的黑色話筒中,許月晴的這段話像是一個炸彈砸在了人們的心上。她的聲音通過會場的幾個巨大的音響,傳放到會場內(nèi)的所有角落,在整個會場上空回蕩著。
這一爆炸性的內(nèi)容,就這樣毫無防備的暴露在人們面前。會場內(nèi)頓時像燒開了的熱鍋,人們嘩然一片。那一個個議論的聲音,聽起來就像無數(shù)只蜜蜂在同時嗡嗡嗡的叫一樣的吵鬧。
卓翔宇的眼中閃過一絲的意外,但很快的卻被笑意所填滿。這就是自己愛的人啊,晴晴總是這么的坦率又犀利,有仇必報的樣子一直是自己喜歡她的理由之一!
許月晴努力的挺著她細長的脖子,好像這樣就能給自己帶來更多的自信一樣。她就不相信,情況都這樣了,萬子歸還能一臉淡定的坐在下面看著自己。
許月晴猜得沒有錯,萬子歸的確是臉色變得很難看。因為他萬萬沒有想到,許月晴會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給他一槍,還是挺致命的一槍。
“卓太太,我想我們之間可能是有什么誤會。”萬子歸故作優(yōu)雅的站起來,在人群中,那鮮麗的紫紅色西服顯得特別的鶴立雞群。
“我作為hilo的負責人,愿意將我們hilo的策劃案拿出來和卓氏的企劃進行對比,”萬子歸說的義正言辭,語氣中帶著幾分責難。
“但是卓太太,您不能僅僅因為我之前曾在卓氏工作過一段時間,就說我偷了你們卓氏的策劃案,這是明晃晃的誹謗您知道嗎?”
許月晴的臉變得有些蒼白,她沒料到萬子歸會這么將自己一軍。
“誹謗?萬子歸,你自己做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不敢承認就算了,又何必要把話說的這么絕!”
萬子歸眼中閃過不情愿,但卻很快的被輕視所取代。
就算這個策劃案曾經(jīng)是卓氏的那又怎么樣?東西在誰手,才能說是誰的東西!這么個簡單道理也不懂嗎?卓翔宇,沒想到你這么懦弱,竟然連出面都不敢。
萬子歸清楚卓氏根本不會和自己的策劃案相對比,也不能對比。因為他們早早準備好的就是自己手中的那份,而他們手中的則是卓翔宇匆匆準備的。
就算兩份策劃案的內(nèi)容大相徑庭,但不可否認的是,自己手中的這份內(nèi)容充分的策劃案絕對要比他們技高一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