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氏想將方氏徹底吞下的最快辦法說不定還真是聯姻，娶了方家大小姐，只怕方氏遲早都會姓卓。”
有了之前的女職員的推測，在加上辦公室精英的方氏現狀的分析，這個最終的出來的結論也就沒什麼不好接受了，衆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
自己的目的達到了，辦公室精英的嘴角不經意間微微翹了翹，然後拿起自己快要冷了的咖啡喝了一口之後毫不留情的扔進了垃圾桶，隨即也和女職員一樣悄然離開了茶水間。
不管辦公室職員的猜測是不是真的，在這些茶水間閒人的眼裡，這正好就是一個十分具有話題性的八卦。
卓氏要與方氏聯姻並且以此機會一舉吞併方氏的謠言就這樣傳了出來。
而處於八卦最中心的當事人卻對謠言完全不知情，反而因爲在紙質資料檔案室查不到消息正煩心著，不知道該往什麼方向繼續調查。
因爲查不到線索，又擔心大家會因此喪失了希望，方正志提出讓大家將手中的調查暫停，整理思緒後再做打算，無奈之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幾個人都只能按照方正志所說的歇下來。
方芷蘭因爲調查的事情這些天幾乎就沒有進過辦公室，既然調查暫停了，她自然要在第一時間回到辦公室。
幾天繃緊神經的勞累讓方芷蘭看上去極爲疲憊，秘書送簽字文件進來時，正好看見她掩口打哈欠，不由得自作主張端上一杯方芷蘭最常喝的咖啡放在她的面前。
“方總最近很累？”
試探性的語氣讓方芷蘭一下子警覺了起來，原本疲憊不堪的神色微斂，換上的平日威嚴銳利的樣子。
隨即她端起咖啡輕抿一口並故作不經意的在跟了自己多年的秘書臉上掃了一眼，果然看見了自己想象中的侷促不安。
“這段時間我確實很忙，忙得連來辦公室的時間都不多，我不在的時間發生了什麼事？”
方芷蘭的話說得滴水不漏，讓人分不清楚她是否意有所指。
被一眼看穿心思的秘書慌忙的搖了搖頭，可目光觸及到方芷蘭沉靜如水的面龐時心中又是一驚，她的上司這麼聰明又是經歷過大風浪的人，自然有什麼事都瞞不住的。
“最近公司裡多了許多的流言，鬧得人心惶惶。”
一陣忐忑過後，年輕的女秘書終於吞吞吐吐的開了口。
方芷蘭皺了皺眉，她一向討厭辦公室的八卦亂飛，基本上也秉持著見一個處理一個，卻沒有辦法斷絕。
有人的地方就有是非這個道理她也懂，但是這一次光看秘書的表情她就知道事情不止流言那麼簡單。
秘書見方芷蘭除了皺眉再沒有其他的反應，一顆心也就微微放了下來，正了正自己的臉色，然後繼續彙報。
“這次的八卦是圍繞著您與卓先生來說的，說您不顧姐妹親情即將與卓先生聯姻。而且，方氏在您與卓先生聯姻後也會不再是方氏，會被卓氏企業吞併。謠言傳的有理有據的，不少職員都選擇了相信。”
秘書說的小心翼翼，可方芷蘭臉上的笑意卻是越來越明顯，等秘書的話音落下來，她才嗤笑一聲，帶著滿滿的不屑。
“呵，只是小孩子的把戲罷了。”
秘書驚詫的看著方芷蘭，猜不透她的心思。
“方總，您不生氣？”難道聯姻的猜測是真的？
當然，後面的一句話，女秘書是不敢問出口的，可方芷蘭只需一眼就看得穿，不做任何的解釋，徑直朝秘書吩咐。
“儘快查出最先散佈謠言的人是誰，名單交上來嚴肅處理。”
女秘書點頭應好，將懷裡的資料放在了桌上就要離開，轉身沒兩步就聽見方芷蘭不鹹不淡的聲音傳進了耳朵。
“謠言再真實也依舊是謠言，永遠不可能成真。”
方氏是爹地的心血，他還因此而被人誤會，就算再辛苦，只要方氏還在一切就都是值得的。
方芷蘭無奈的嘆了一口氣，隨即搖了搖頭將多餘的心思剔除出大腦，翻開堆積的文件凝神看了起來。
才簽了沒幾份文件，敲門聲就再次響了起來，確認手裡的文件無誤，簽下載自己的名字，方芷蘭才擡頭看向來人。
是方正志身邊的楊特助。
方芷蘭揚起客氣的笑容，“楊特助有事？還是五叔有什麼吩咐？”
楊特助點了點頭，將夾在手臂間的文件恭敬的遞到方芷蘭的面前，對上方芷蘭疑惑的目光十分公事公辦的回答。
“關於方氏最近的流言，方董也有所瞭解。由於造成的影響較大，所以我把最初散佈謠言的人員名單整理了一下。不過，方董的意思是，這件事裡面方總是最大的受害人，所以一切交由方總處理。”
方芷蘭瞭然的點了點頭，暗歎自家五叔的秘書做事效率真高。
“我知道了，我會好好處理這件事的，不會讓五叔失望的。這個是本季度的財務報表，你拿去給五叔簽字吧！”
她隨意的掃了一眼壞事的老鼠屎的名單，然後揚了揚手裡的文件。
等楊特助離開，方芷蘭認真在桌上的電腦前忙碌的敲了一陣，然後手指按下內線電話。
“散佈謠言的人員名單你不用查了，我已經拿到了，你按照我傳到你郵箱的名單給我調出他們的資料。”
方芷蘭塗滿丹蔻的指甲在楊特助送來的紙質名單上的人名一一劃過，嘴角微微勾起。
不用想，這麼拙劣的手段除了她任性得像個沒長大的孩子的妹妹做得出來還會有誰？
真沒想到，她可真是神通廣大，都已經離家出走了，居然還能在方氏攪起一池渾水。
想到方芷涵做出的事，方芷蘭就覺得心裡一陣怒火燒起。
可到底是一母同胞又從小就極爲親厚的妹妹，方芷涵做錯了事，方芷蘭除了無力，只覺得是自己沒把妹妹教導好。
這邊將爛攤子交給方芷蘭處理的方正志還沒來得及慶幸，就接到了楊特助拿回來的還沒有被方芷蘭簽字的財務報表，心裡一陣哀嚎。
因爲這些天調查而吃不好睡不香，他剛準備趁機早退就被逮個正著運氣也實在是太差了。
可到底和方芷蘭一樣抱著要好好經營方氏的心理，就算是再不情願，方正志還是認真的看起了財務報表。
忽然——
銀行兩個字直直的跳進了方正志的眼底。
方正志一下子就楞了神，目光銳利的緊緊盯著銀行兩個字，其他的內容再看不進去。
他們的調查是不是遺漏了些什麼？
方正志揉了揉眉心，目光落在了財務報表上有關銀行的這筆賬目上。最終，靈光一閃，被他忽視的線索再次清晰的浮現在了他的腦海裡。
對了，他們怎麼能忘了銀行？
不管是什麼財務要匯進方氏都必然要經過銀行這一關的。
如果當年姜家的產業有注進方氏，那麼即使方氏這邊沒有任何線索查得到，銀行都會有相關記錄的。
想到這一點，方正志只覺得眼前一亮，還真應了老祖宗的那句話：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匆匆的在財務報表上籤了字，方正志再也坐不住了，迫不及待的早退回了方家大宅。只不過這一次不是爲了回去休息，而是爲了計劃接著下來的調查。
方正志回到方家大宅時，卓家的一對父子正一左一右的安慰著因爲幾天的調查沒有絲毫進展而情緒低落的許月晴。
方正志腳步匆匆的來到一家三口的面前，激動的險些說不出話來。卓翔宇與卓念戚怪異的看了他好久，他才平復下來找回自己的聲音。
“我想到了新的調查計劃！”
聽到這話，卓家父子倆對視了一眼，兩人的目光裡滿滿的都是懷疑，而鬱悶的許月晴更是理都不願意理方正志，連頭都沒有擡，依舊一副情緒低落的模樣。
沒有激動的問話，沒有熱切的討論，就連一句迴應都沒有。
卓家一家三口的一致反應完全出乎了方正志的想象，讓他不禁愣了好半天，半晌才遲疑不定的問：“你們怎麼都不問我新的調查計劃是什麼？”
“新的調查計劃是什麼？”
卓翔宇一手攬著許月晴的肩膀，也十分配合的隨口問了一句。
語氣裡卻完全沒有多少期待，甚至是帶著些許敷衍，可方正志卻毫不在意。
他們因爲調查遲遲沒有進展而情緒不高他可以理解，但他還是固執的相信只要他說出自己的想法他們就一定會立馬高興起來，以一副新姿態來繼續調查。
“我剛在公司看財務報表的時候，發現所有匯進方氏的款項公司都會派人到銀行證實，也就是說銀行有方氏所有往來賬目的記錄。而且，任何人想要將資金匯進方氏銀行都是必經點，我們明天可以從銀行著手。”
方正志的預估不錯，他一提出這個想法，卓家父子就陷入了短暫的沉思之中，就連許月晴都擡起了頭認真思考起他計劃的可行性，眼底也明顯有了卓家父子倆怎麼哄都沒有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