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皇子很順利,該談的都談了,該說的也都說了。
但是,第二天,太子就親自上門了。
“昨天你去見了我四弟?”雖然是溫和的語氣,但是,卻明顯是來質(zhì)問她的。
“嗯,見了。”花意涵一邊給菜澆水,一邊頭也不抬的回答。
以前還和這個白佑天客氣客氣,可是,現(xiàn)在這個白佑天這樣步步緊逼,她也沒有耐性了。
“花意涵,你是不是忘記你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身份?太子殿下說笑了,我花意涵一介草民,能有什么身份。”花意涵放下水壺,抬頭看向白佑天,“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女人而已,對于你們男人之間的天下大事沒有任何影響吧?”
“好一個無足輕重,你是不是太妄自菲薄了,你是太子太傅的女兒,太易老人的嫡傳弟子,怎么能是一般人呢?”
“恐怕太子殿下還漏掉一個吧,最重要的是,我是鹿國公的外孫女,還是他最最心疼的外孫女!”花意涵冷笑著說,“不過,殿下,漱玉公主都生了,我外公已經(jīng)有了親孫子、親孫女了,我這個外孫女早就不如以前那么吃香了,我奉勸太子殿下,還是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了。”
“看來二小姐還是不相信本宮是真心喜歡二小姐的啊。”白佑天這么說的時候,頗為遺憾的樣子。
花意涵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殿下喜歡別人的方式還真是特別,派屬下成天跟蹤監(jiān)視,就叫喜歡的話,那殿下最喜歡的人不應(yīng)該是四殿下嗎?”
“不管二小姐心里怎么想,不過本宮還是要提醒二小姐,你是花家的人,你的一舉一動,都關(guān)系著整個花家的安慰,奉勸二小姐一句,做什么事之前,先想想你父親,還有你外公。”
花意涵心中暗恨,這個混賬太子,居然威脅她!
“多謝殿下的提醒,小涵可不是什么莽撞之人,再說,我一個女人,平時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即便出門也只是逛逛街喝喝茶看看歌舞,難道,這樣我也不能做嗎?”
“二小姐想要干什么,自然無人阻攔,本宮的人,自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不過,本宮也相信,二小姐應(yīng)該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聽著白佑天說什么“本宮的人”,花意涵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特么的,什么時候她花意涵成他白佑天的人了。
“殿下的話,小涵不是太明白。”
“二小姐冰雪聰明,應(yīng)該明白。”
“小涵愚鈍,的確不明白太子殿下的意思。”
白佑天見她裝,也不計較,伸手拉住她耳邊垂下的發(fā)絲,在指尖纏·繞了兩圈,卻是轉(zhuǎn)移了話題,“馬上年底了,你的生辰就要到了,想要什么禮物?”
花意涵眨巴了兩下眼睛,“殿下這樣問,是小涵想要什么,殿下就會送小涵什么嗎?”
“只要本宮能辦到的。”這兩年,他也沒有少送東西給她,可惜,她都不要,這會兒聽她這么問,白佑天倒是露出幾分喜色,“你說,你想要什么?”
其實我什么都不想要,只希望你以后離我遠(yuǎn)遠(yuǎn)的就好,花意涵心中這么想,嘴里卻說:“這個,還沒有想好,等想好了再告訴殿下吧。”
見她這么說,白佑天很高興,“那好,你想好了告訴我。”
花意涵看著他一臉溫柔的樣子,禁不住滿頭黑線,她真是不明白這個男人腦子里在想什么。
送走前來質(zhì)問的太子,花意涵回頭就看到她大姐花錦繡站在花樹下,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兩姐妹如今勢同水火,花成秀因為方蕓裳的過世有點兒一蹶不振的感覺,一天到晚的忙著他自己的事,花府內(nèi)院的事,他幾乎不怎么過問了,一應(yīng)事物都交給了花錦繡來管理,而花意涵根本就不賣花錦繡的賬,所以,花府的內(nèi)院現(xiàn)在呈松散的狀態(tài),下人雖然有管家管束,但是,比之前,的確是松懈了很多。
花意涵倒是無所謂,反正她身邊一直只有小七和秋荷,反正她在花府能自給自足,反正就算花府呆不下去了,她還可以去鹿國公府,不去鹿國公府,還能去桃花谷的商行和別院……
反正,她無所謂。
花錦繡就是見不得她這無所謂的樣子,當(dāng)然,最可氣的還是太子對她的重視。
花意涵不懂太子的態(tài)度,花錦繡同樣不明白,她除了身世比不上花意涵,武功不如花意涵,其他的,她樣樣都比花意涵強,為什么太子就是看不上她呢?
“大姐有事嗎?”花意涵本來想不理她的,但是,花錦繡卻已經(jīng)站在了路中央,擋了她的路。
“太子找你干什么?”花錦繡冷冷的問。
“大姐想知道?”花意涵嘴角勾起,太子的表現(xiàn)真是太明顯了,她這位大姐也終于坐不住了啊,“大姐想知道的話,去問太子好了,反正大姐不是經(jīng)常借看望父親的機會去東宮嗎?”
聽著花意涵嘲弄的話,花錦繡氣得面色發(fā)白,“花意涵,你別得意,你以為你一定能成為太子妃嗎?只要皇上沒下旨,你就不是東宮儲妃。”
“花錦繡,你以為每個人都和你一樣,想要當(dāng)太子妃,想要當(dāng)皇后嗎?那個位置,我不稀罕,你要有本事,你去搶好了,你要是將太子搶走了,我還感激不盡呢。”說著,一把推開花錦繡,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花意涵,你等著瞧,我不會放過你的。”花錦繡在身后大叫。
回到自己的院子,花意涵嘆息一聲,沒有了方蕓裳的幫助,花錦繡一個人的確是勢單力薄了呢,不過,花意涵是從來不敢小看她這位大姐呢。
半夜的時候,易天南來敲窗戶了。
“怎么樣?是不是白泉那邊有什么行動了?”
易天南灌了一口冷茶,點點頭,“之前刺殺戰(zhàn)天行的幾撥人果然都是太子的屬下,剛才有人回來匯報,說戰(zhàn)天行好像也受傷了,白泉吩咐增加人手,務(wù)必要在戰(zhàn)天行到邊關(guān)之前將人結(jié)果了。”
聽著易天南的話,花意涵頓時坐不住了,“他受傷了,嚴(yán)重嗎?”
戰(zhàn)天行武功怎么樣,她心中
其實是有數(shù)的,原本她以為他還能堅持得久一些,可是,她沒有想到,她這邊還沒有開始動手,戰(zhàn)天行就已經(jīng)受傷了……
“你別太緊張了,戰(zhàn)天行不是一般人,不會那么容易就被殺了的。”易天南看著她六神無主的樣子,連聲安慰。
“就算他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而且,他現(xiàn)在受傷了,太子的人又緊追不舍,我怕……”
“要不,我去一趟?反正我在這邊也沒有什么事了,老頭子這段時間呆在皇宮里,是樂不思蜀了。”
花意涵想了想,實在是擔(dān)心戰(zhàn)天行,于是點點頭,“也好,你去的話,他應(yīng)該是相信你的。”
“放心好了,師兄一定好好的保護你的情郎。”易天南說著,哈哈大笑著離開了。
花意涵聽著他這話,滿頭黑線,看著外面沉沉的夜色,心中卻并不輕松。
就算現(xiàn)在她五師兄趕去救人,日夜兼程,到戰(zhàn)天行最后出現(xiàn)的地方,也要將近十天,而且,很可能戰(zhàn)天行也已經(jīng)轉(zhuǎn)移了地方,她師兄找到他,估計要十天之后了,可是,這十天里,太子的人卻沒有停止追殺……
花意涵越想心中越慌,現(xiàn)在,她恨不得背上長翅膀,直接飛到她的天行哥哥身邊。
不行,她不能這樣坐以待斃,白佑天既然下那樣的殺手,她的動作也要快一點兒才是。
想到這里,花意涵在房間里轉(zhuǎn)了一圈兒,趁著夜色去了鹿國公府。
第二天,東宮就出了個事兒,事情算不上大,但是,卻足夠太子頭疼。
之前周御史的兒子出了事兒,查到和煙雨樓的煙雨姑娘有關(guān),可是,這位煙雨姑娘卻忽然人間蒸發(fā)一般消失了。
事情過了快兩年了,卻忽然有人說,這位煙雨姑娘其實就藏在太子府上,于是,得到消息的周御史,一大早的就帶著人,守在了東宮門口,要太子交出煙雨姑娘。
當(dāng)御史的,就不怕得罪人,反正他們干的也是得罪人的工作,而這位周御史更是剛直不阿的典范,誰的面子都不賣,但是,他的忠直,卻得到了皇帝的滿意,所以,即便是東宮太子,為了給兒子討回一個公道,周御史也是直接就對上了。
太子聽到情況,親自出來勸慰,說煙雨姑娘沒在東宮,但是周御史就是不相信,說得到確切的線報,有人看到煙雨姑娘進了太子府,而且,再也沒有出來!
太子問是誰說的,周御史卻說不能告訴太子,但是,他就是確定煙雨姑娘在東宮,還請?zhí)訉⑷私怀鰜怼?
周御史也沒有帶多少人,就是東宮的每個出口守了兩個人,一副誓不得到人不罷休的樣子。
對這個情況,太子很無奈,也很頭疼,勸說無效之后,太子要求周御史到御前卻辯白,可是,周御史卻一根筋,堅決不離開東宮,說怕他走了,煙雨姑娘也溜了。
太子的耐性其實沒有那么好,該說的都說了,可是,周御史油鹽不進,他頓時就火了,“周大人愿意在這兒等就等好了,本宮失陪。”說著,帶著白泉大步離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