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狐殿。
此刻狐燁正在修練場修煉,銀色雙刃卷著獸魂力,揮舞之間,將天空掉落的每一片梅花瓣都削為三瓣。
他的動作行云流水,一身白色長衫配上那張比女人更要精致的臉,以及那頭耀眼的銀發(fā),簡直美到極致。
鬼婆婆雙眼迷茫,漸漸染上霧色,不由心中暗嘆:這個男人依舊令天下所有的男人女人都嫉妒。
縱然是對他恨之入骨,卻又難以把持自己,為他沉迷,他便是她永世逃不出的情劫啊。
就在此時,狐燁忽然停下動作,似笑非笑的道:“既是來了,那便來坐坐……依依。”
鬼婆婆心頭一顫,他竟知道是她,且還會如此親昵的稱呼她?!
瞇了下眼眸,她緩緩走出,冷笑問道:“你是如何發(fā)現(xiàn)老身的?”
狐燁收起獸魂力,紅潤的薄唇微微一勾:“你雖隱藏了氣息,魂壓,卻無法掩蓋你身上的香氣。”
鬼婆婆心頭一痛,灼熱與痛楚并在。
她喜的是這個男人竟能記得她身上的香氣,痛的是,他分明不愛她,卻總是這般曖昧的話撩撥她。
都說龍青云冷酷無情,但其實真正無情的,是眼前這個男人。
鬼婆婆故作鎮(zhèn)定的坐在石凳上,狐燁親自倒遞給她,他淡笑道:“依依,你我足足有一千年不見了吧?你終于肯來見我了?”
鬼婆婆冷笑,“看到老身這副丑陋的模樣,你難道你不覺得惡心嗎?為何不似其他人一般尖叫,亦或者是唾棄?”
說話之時,她握緊九頭蛇拐杖,以此來掩飾她的局促與緊張。
狐燁卻是坦然的看她一眼,淡笑道:“容貌不過是外在。況且將你變成這這幅模樣的便是我,我又有何資格嫌棄你?”
鬼婆婆眼神一厲,拍案而起的同時,一股煞氣驟然放出。
然而狐燁卻處變不驚,甚至臉色都未變一下。
鬼婆婆怨恨的看著眼前這個白衣縹緲一臉淡笑的男人,恨聲問:“你就當(dāng)真肯定我不會殺你?”
“你會嗎?”
鬼婆婆聞言,老臉變得更為猙獰,卻到底收了力量。
她重新坐下,嘲諷道:“這話從你口中說出來當(dāng)真諷刺,你一向在意容貌,否則又如何千年不老,始終如此傾國傾城?”
狐燁挑了下眉頭,忽的拿出小鏡子照了照,笑得很得意:“哎呀呀,依依也如此覺得?我這張臉啊,當(dāng)真是美得無人可以匹敵。”
鬼婆婆嘴角一抽,“你依舊如當(dāng)年一般自戀。”
只是這份自戀嫌少在她面前表現(xiàn)出來,她今日能看到他這幅表情,已算奢侈。
狐燁莞爾一笑,收起鏡子,他垂眸的瞬間,將那抹銳利隱藏。
“你今日來,并非是為了與我閑話家常吧?”
“我已見過你那好女婿,當(dāng)真是人中之龍,為了你那寶貝女兒,甚至不惜犧牲色相。”
“犧牲色相?依依,你以為你的姐夫,當(dāng)真那般蠢笨?說明來意吧。”
“娶我,我便將至尊寶戒給你。否則,我便交與鳳常德。介時七彩琉璃戒、雙龍戒將不再是她的避難之所!”
狐燁臉色丕變,赤眸一厲,他寒聲道:“你若膽敢對靈兒動手,我便殺了你!”
鬼婆婆卻是陰狠一笑,起身道:“姐夫,我給你一年的時間考慮。”
話音未落,她已消失不見。
狐燁看著她的背影,咬緊牙關(guān)。
至尊寶戒,果然是厲害,若是落在鳳常德之手,那靈兒便危險了!
雙龍戒中,夜北冥對此一無所知。
他盤膝坐在靈海之上,銀色火焰化為火陣將拂響圍住。
夜北冥的臉色微微泛白,削薄的粉唇亦透著一絲蒼白,額際更是掛著細密的汗珠,氣息微微不穩(wěn)。
他以銀靈火為拂響療傷已有七日之久,但她卻一直昏迷不醒,高熱不退,他也便一直在此不眠不休。
若非為了靈兒,他定不會這般耗費精力。
龍震霄擔(dān)心他的身體,若是正常修煉,他不會擔(dān)心,可這是使用銀靈火!
“主子,何不將她交給精靈島?那老精靈應(yīng)當(dāng)是可以救她的。”
夜北冥并非未想過,只是此刻精靈島正全面封鎖,若是因拂響而再次被米修入侵,只怕就不是上次那般簡單了。
他的銀靈火殺傷力雖不是最強,但治愈能力卻是最強,無論是人是獸,亦或是精靈族,均不在話下。
只是拂響傷得太重,一直依靠這半口氣存活,若非她意志堅定,只怕早已一命休矣。
夜北冥沉默不語,龍震霄卻看不下去了。
而就在他準備強行阻止主人之時,一聲輕微的咳嗽聲響起。
“咳……”
龍震霄大喜:“主子,她醒了。”
夜北冥微瞠雙眸,嘴角也彎起一絲弧度。
拂響緩緩睜開眼睛,看到熟悉的俊臉,頓時淚如雨下
“王爺,見到親人的感覺真好,我還以為自己肯定要嗝屁了。”
拂響跟著童靈靈久了,所以學(xué)了很多她的話,此刻這說話的語氣更是像極了靈兒。
夜北冥聽得懂,微微一笑,“還好,你尚未嗝屁。”
拂響抽抽鼻子,緩緩撐起身子,喝了口水,臉色也比方才稍稍紅潤一些。
她咬牙道:“該死的,險些被米修那個老混蛋墮化,見不到笨狐貍了。”
說到此處,她猛的一頓,四下看看,她嚷嚷道:“笨狐貍呢?我都快咽氣了,她不是應(yīng)該在這哭鼻子嗎,怎么……啊……”
龍震霄指了指那光柱,拂響立刻會意,“原來是在修煉。”
收回視線,她虛弱的笑道:“她不知道也好,不然哭多了對孩子不好,這可是我爺爺親口說的。”
因為她的傷還很重,因此夜北冥并未收起銀靈火,而是一邊為她療傷,一邊問起了米修的巢穴。
拂響恨聲道:“提起這件事我就來氣,那個老東西真是太不要臉了,下次若再見到他,我定會剪掉他……”“說重點。”
夜北冥皺眉打斷她,為何現(xiàn)在的女子都這般聒噪,難道就不能如靈兒一般……
險些忘記,那個小東西亦是聒噪,只是她的聒噪在他眼中很可愛。
拂響也意識到自己廢話過多,她干干的笑道:“抱歉,跟笨狐貍在一起久了,總是很想一吐為快,事情是這樣的。”
三日前,拂響與冷云飛一同在島中巡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