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受到驚嚇?槍戰?卓擎目瞪口呆,看看莫寧寧,又看看歐文皓,再看看隨即下車的小家伙,臉上的表情黑成一片,猛地想到了北川汀的那些話,他渾身一僵,忍不住看向莫寧寧。
“對了,你在正好。”歐文皓眼神一變,嘴角一彎,“下個星期我的婚禮,你會來吧。”
“啊?”卓擎一愣。“你說什么?”
歐文皓將鑰匙扔給威廉,拍了拍莫寧寧的后背,輕聲道,“你們先進去,我一會兒進來。”
小烯拉著媽咪點點頭,慢慢走向大門,直到三人的身影徹底消失,歐文皓才猛的上前抓住卓擎的衣領,表情一凜,滿臉殺氣,“我知道你們還有聯系,告訴北川汀,別逼我,后果,她承受不起。”
別捏得快要窒息,卓擎滿臉鐵青,掙扎著道:“到底出了什么事?那些人是北川汀派去的?不會,她答應我不會動手。”
歐文皓譏諷一笑,“她當然不會動手,她最擅長的就是借力打力,先是借洪門的手,這次又借美國黑手黨的手,卓擎,那個女人比你現象的更狠毒,你不會到現在還相信她吧?”
“她……”卓擎有些錯愕,隨即又紅著眼睛,惡狠狠的道:“她不過是想你回到她身邊而已,她生病了你應該也知道了,她不過是個可憐的女人。”
“是嗎?”歐文皓看他真的快窒息了,才松開他的衣領,目光嗖冷,“你就這么相信她不是裝病?那女人的手段,你看看現在的蘇家,還不清楚?”
是啊,蘇家……
想到昨天在新聞里看到的蘇家破產,和蘇景澈住院昏迷不醒的消息,他的臉上的顏色急速轉變。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還……”為什么還要和莫寧寧結婚,這不是,更刺激她嗎?
后面那句話,卓擎沒有說出來,他發現他說不出口,尤其是他現在的表情,太在意了,會讓歐文皓看出破綻。
只是他不知道,他早就看出了他的破綻。歐文皓像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冷冷的道;“一直躲在背后,坐收漁人之利,利用完洪門,又利用黑手黨,我怎么會讓她繼續逍遙?”話鋒一頓,他又目光一變,“卓擎,別以為不知道你們有什么協議,就算你帶走莫寧寧,北川汀也不會放過她,那女人有多心狠手辣,我想我比你清楚。”說完這些,他已經沒有力氣了。
這時,口袋里手機響了,歐文皓接起來,聽到那邊的問話,他冷笑一聲,“三分鐘后我回復你。”說完,掛掉電話,看了面色慘白的卓擎一眼,轉身背對著他,撥通了夏辛的電話,“我要北川汀的地址。”
那頭夏辛很快就報出了一串地址,當聽到香港兩個字時,歐文皓又是譏諷一笑。
掛掉電話,他又回撥了剛才那通電話,將地址送達后,掛掉電話,再也沒看卓擎,直接進了房間。
而與此同時,香港長島酒店vip貴病房內,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四目相對,帶著帽子,容貌較為清瘦憔悴的女人先坐在沙發上,語氣清淡的問:“還習慣嗎?”
對面打扮得較為健康的女人連連點頭,嘴角勾起一絲笑意,“習慣習慣,能為小姐鞍前馬后,是我的榮幸。”
“電話打了嗎?”清瘦的女人又問。
想到不日前用莫小烯的號碼,打給喬伊的求救電話,健康的女人皺了皺眉,有點為難的道:“打是打了,只是他們可能沒這么容易上當。”
“無妨。”清瘦的女人悠悠一笑,娟秀的容貌因為那恍惚而起的笑容,而顯得有些妖異,“現在不上當沒關系,以后上當就行了。”
健康的女人不知道說什么,只能悶聲點頭,“是。”
清瘦女人看她一眼,眸光一閃,“怎么?舍不得?那個喬伊還值得你傾心?”
健康女人立刻搖頭,滿臉惶恐,“小姐別說笑了,那男人把我逼上絕路,要不是小姐,我現在說不定已經死了,我怎么還會喜歡他,小姐放心,小姐安排的事,我一定不敢馬虎。”
“嗯。”淡淡的應了聲,上位的倨傲完全彰顯。
這是,門外咚咚的敲門聲突然響起,清瘦女人,也就是真正的北川汀立刻閃身躲到浴室里,而與她一模一樣的健康女人,也就是整容后的何夢兒整理一下衣著,立刻去開門。
看到門外那火氣大盛的清俊少年,何夢兒臉色一變,還是不動聲色的道:“這么晚了,干什么?”
門外的少年咬牙切齒,左邊的耳釘澤澤生輝,“姐,是不是你對莫寧寧下的手?你不是答應我不會動她?”
何夢兒輕輕一笑,目光微冷,“放心,我答應你的事,什么時候變過。”
“那那些人追殺的人是怎么回事?姐,你越是這樣,只會把歐文皓推得越遠。”北川修握緊拳頭,滿臉抑制不住的怒氣。
“我的事,不用你管。”想到真正的北川汀還在浴室,何夢兒不想耽誤時間。
“什么叫不用我管?我助你對付蘇家,那些債券,股票,我不遺余力,就是因為你答應我,不會傷害莫寧寧,我已經答應你了,會帶她離開,你為什么還要派人追殺她?”少年凄厲的聲音中,掩蓋不住的怒氣。
何夢兒臉色鐵青,握著拳頭隱忍了好半天,才咬著牙問:“莫寧寧,莫寧寧,那個女人到底有什么好的,一個個男人都喜歡她?”
“她對我很重要!”聽到北川汀吼,北川修也不禁加大了音量,“她真的很重要!”
何夢兒余光撇到浴室的玻璃里那不耐煩的黑色身影,她深吸一口氣,壓下心頭的怒氣,“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會對她動手,小修,姐姐什么時候騙過你,姐姐的目的很簡單,只是想你姐夫回到我身邊而已,其他女人姐姐不屑動手。”
“可是她……”北川修顯然不會這么容易被她敷衍過去。
“那些追殺人的不是我派去的,不信你可以去查,姐姐帶來中國的人總共就這么幾個,大部分還隸屬于父親的麾下,況且現在時局不穩,姐姐怎么可能公然在洪門的地盤,下什么追殺令。”
“真的?”到底是少年,對于自己的親人,始終存在信任,北川修的臉色慢慢緩和下來。
何夢兒見他稍微冷靜下來了,溫柔一笑,“況且,姐姐就算要動手,也不會對莫寧寧一個人動手,舒媛和蘇貝兒可不是還過得好好的。”
話說到這里,北川修的表情果然變了,想到仍舊活躍在演藝圈的兩個女人,表情又松懈了下來。
雖然與姐姐相處的時間不多,但是北川修從小就聽得父親提起姐姐,姐姐是個溫柔多情的女孩子,意外受傷后,失去了十年的青春,如今活過來了,身體卻一直不好,好不容易這半年把身子養好了,愛情卻求而不得,失去理智的女人會做出很多瘋狂的事,這個在小時候他被母親折磨時就知道了,可是她相信姐姐不會那樣,像姐姐說的,舒媛和蘇貝兒不是還過得很好,況且他打聽了,追殺的人好像是美國人,不是日本人,應該,不是姐姐吧……
“好了,很晚了,姐姐想休息了。”不敢讓北川汀在浴室呆太久,何夢兒開口道。
北川修嗯了一聲,慢慢轉身離開,房門一關,何夢兒就沖過去打開浴室門,恭敬的看著門內五官蒼白憔悴的女人,“小姐。”
北川汀走回房間,在路過她身邊時,若有似無的掃她一眼,笑了一下,“扮得挺像的。”
那詭秘的笑容震得何夢兒渾身一僵,不好的感覺涌山心頭,仿佛心臟正被無數雙大手緊緊攥住,扣出血淚。
好可怕的女人,何夢兒再次在心里喟嘆。
蘇家最近已經不是能用倒霉來形容的了,商界誰人不知,蘇家是被人盯上了,先是股票大跌,然后內亂,最后幾乎到了清盤的地步,且還是在短短半年之內做到的,蘇景澈也因此一病不起,當然這病是真是假,是不是對外的托詞,就只有蘇家人才知道了。
蘇貝兒今天并不想回家,這個加對她而言已經沒什么意義了,公司出了事兒,老爺子早在半年前就去了國外,說是退休,不過也就是避世,蘇映兒已經辭去了歐氏的工作,全心全意的留在蘇氏幫忙,盡管這樣,也不過是強弩之末,茍延殘喘罷了。
而蘇茹兒則是基本上承擔了家務的重任,去醫院照顧哥哥,回來還要吩咐下人給姐姐做飯,是小姐,做得卻是管家的事兒。
而這樣的蘇家,對蘇貝兒來說早已沒有了用途,她不是傻子,當初蘇家讓她去接近歐文皓時,那樣的決絕,不管她的心情,直接把她丟過去,當時外界對她的嘲笑,入行以來受到的輕視,都是她永遠也忘不了的痛。
而現在蘇家倒了,她這個早已被到底出門的二小姐偏偏就是唯一一個沒受牽連的,今早蘇映兒打電話叫她回來時,她本來想下意識的拒絕,當時看到徐言的眼色,還是忍了忍,反正事情總要有個了斷,不然就在今天了斷了吧。對外界而言,她蘇貝兒本就不是蘇家的人了,現在蘇家敗了才想到她這個被掃地出門的逆女,抱歉,她可沒心情去挽救蘇家,她的人生在前面,她絕不會再次愚蠢的把自己陷進前后不進的泥沼里。
進了蘇宅大門,看著眼前巍峨的別墅,蘇貝兒勾唇一笑,再好的外觀,里面也已經腐朽了,連老爺子都走了,這蘇家,也是徹底完了。
要說蘇家,唯一對她好的也就是蘇景澈,就算蘇家真的敗破了,她相信哥哥的手段,必然能想辦法偷渡到國外,而蘇家別的人,都不在她的擔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