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反擊(二更,8k含任性的謙姐和氏璧+)
“皇后這話是什麼意思?”劉太后看著她,眼‘波’平淡,看不出什麼表情。
不想趙皇后眼睛裡淚光閃閃,聲音都有些哽咽了,“母后,您也知道,皇上以前最是寵愛麗妃,雖然臣妾心裡有些不舒服,但到底是一起服‘侍’皇上的姐妹,後來麗妃又因爲受了驚嚇,得了失心瘋,臣妾一直讓人好生照顧著。”
“麗妃妹妹也是命苦,恩寵正盛時,出了這事,現(xiàn)在,又因爲宮‘女’的失誤,麗妃妹妹神志不清地,不小心跑到了這裡來。沒想到,沒想到竟然因此而丟了‘性’命!”趙皇后說道最後已是淚流滿面了。
劉太后皺了皺眉,厲聲道:“皇后,‘性’命攸關的大事,你可不要胡言!麗妃怎麼丟了‘性’命?!”
趙皇后拿著宮‘女’遞過來的手帕,擦了擦眼淚,將視線落在了顧清萱身上,“那這就要問問顧八了,她說她還是剛剛纔到,那麗妃妹妹又是被誰害死的?!”
“顧八?”劉太后聽了,將目光也落在了顧清萱身上,見她依然恭恭敬敬的跪著,沒有出現(xiàn)任何慌‘亂’的情景,心裡多了一分錯覺,顧八身爲他的徒弟,應該也是有可取之處的。
長璇公主更是看不慣趙皇后,當下便走了出去,對著劉太后道:“母后,兒臣真是好生奇怪,皇后娘娘同我們一起來的,我們誰人看見過麗妃娘娘的身影?皇后娘娘就這麼輕易認定麗妃娘娘在這裡被人殺害了?而且還是被顧八!皇后娘娘。長璇且問你,麗妃娘娘等了瘋癥,是不是力氣大的嚇人?長璇可是親眼見過。好幾個宮‘女’都抓不住她呢?顧八大家都看到了,她怎麼殺害一個力氣極大的成年‘女’子?”
趙皇后微微一笑,“母后,既然臣妾提出這個事,自然也是有根據(jù)的,不過,我們還是先聽聽顧八是怎麼說的吧。”
一般的‘女’子此刻被冠上這麼一頂大帽子。恐怕是已經(jīng)被嚇得魂飛魄散了,越是給機會解釋。就越會口舌不清,最是容易出漏‘洞’!
“顧八,你來說說。”劉太后緩緩道。
顧清萱微微擡頭,一雙眼睛黑如烏墨。含著碎光,“回太后,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的事,臣‘女’的確是在不識路的情況下,誤打誤撞剛好來到的此處。如果臣‘女’真的在此殺害了麗妃娘娘,那臣‘女’能將屍體藏在哪裡呢?臣‘女’的身上爲何一點痕跡也沒有?還有,臣‘女’何不回到原地,爲何還要主動前來,惹人猜忌?”
趙皇后瞇了瞇眼睛。顧八實在太會說了,不過到時候事實勝於雄辯,看她怎麼逃過?!殺害皇妃。身負不祥,是大秦的災星,看她以後怎麼在大秦立足!
劉太后見她條理清晰,也是信了不少,卻聽見人羣中的代王妃走了出來,道:“太后。顧八殺害麗妃娘娘,說出來誰也不會信。別說您了,就連臣妾也不會相信,可是……”
代王妃話鋒一轉(zhuǎn),看向了顧清萱,道:“可是,顧八與皇后娘娘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皇后娘娘身爲六宮統(tǒng)率,母儀天下,爲何會故意陷害一名小小的大臣之‘女’,而且這是條人命,皇后娘娘若沒有真憑實據(jù),是不會這樣說出口的吧!”
代王妃的話足以使顧清萱的話可信度減了半分!
畢竟,一個是大臣之‘女’,一個是高高在上的皇后,皇后何必去費盡心機陷害呢?凡事都有目的‘性’,皇后害顧清萱,能得到什麼?能有什麼好處?根本就是一點好處也沒有,皇后是閒了?
可是,皇后既然說了,就得爲這事負責任,麗妃是四妃之一,雖然瘋了,但也是身份貴重,皇后這樣說人死了,若是到時候人沒死,不僅會被太后責罰,而且還會被所有人恥笑,說她是嫉妒麗妃得寵,故意詛咒!
所以,這事十有*是真的!
代王妃饒有興趣地看著顧清萱,上次秦政那樣對她,那麼現(xiàn)在就往顧八身上來討點利息吧!
顧清萱擡頭看向了趙皇后,問道:“不知皇后娘娘可否告知臣‘女’一事?”
“告訴你本宮是怎麼知道的?本宮自然是有自己的法子!”趙皇后輕笑,眼裡含著不屑。
顧清萱笑了笑,道:“皇后娘娘爲何要害臣‘女’?臣‘女’不知是哪裡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如此費盡心思來害臣‘女’?”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本宮……本宮何時害你了?”趙皇后顯然沒想到顧清萱會這樣說,頓時瞪大了眼睛看著她。
“皇后娘娘剛纔也說了,大家都不知道麗妃娘娘被害,就皇后娘娘您知道,那皇后娘娘故意讓人將臣‘女’放在離重華宮不遠的宮道上,不就是爲了陷害臣‘女’嗎?”顧清萱歪了歪頭,睜大眼睛,有些驚愕地看著趙皇后。
趙皇后臉‘色’一白,喝道:“顧八休得胡言‘亂’語,本宮何時讓人將你放在宮道上了,本宮一直在太后的身邊,本宮莫非會分身術!”
“既然娘娘一直在太后娘娘的身邊,那又是怎麼得知麗妃娘娘被人殺害一事?莫非娘娘真的會分身術?!”顧清萱毫不示弱,回道。
“你!”趙皇后被氣得不輕,顧八怎麼如此大膽,竟敢和她這樣說話?!
“皇后娘娘有何證據(jù)證明麗妃娘娘被臣‘女’殺害嗎?”顧清萱乘勝追擊,繼續(xù)道:“可是臣‘女’有皇后娘娘故意讓人將臣‘女’放在宮道上的證據(jù)呢!”
趙皇后極力壓制著自己的怒意,怒極反笑道:“那你拿出來給本宮看看!”
她倒要看看,顧八是哪裡來的自信!
顧清萱直直地看著趙皇后,眸子亮得嚇人。“皇后娘娘貴人事多,有時候吩咐了什麼事,或者是聽到了什麼消息。怕是搞‘混’了也是說不定的……”
這是在給皇后最後一次機會!
趙皇后卻是怒了,臉‘色’煞白,“顧八你真是大膽,不僅謀害皇妃,還誣陷本宮,你不是本宮陷害你嗎,那你拿出證據(jù)出來啊!”
顧清萱看了一眼劉太后。見她沒有什麼表情,便從袖子裡拿出了一個香囊:“皇后娘娘。這個應該是您宮裡的宮人才能佩戴的香囊吧。”
衆(zhòng)人一看,果然見上面鏽有鳳紋!
長璇公主鬆了一口氣,對著身邊的蕓香縣主笑道:“小萱果然有後手!”
蕓香縣主掩‘脣’一笑,“皇后所託非人也。”
“這句話比喻的不好。”長璇公主現(xiàn)在心情極好。“應該這樣說,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蕓香縣主聽後眼睛一亮,“公主說的實在是太‘精’闢了。”
趙皇后看見那個香囊後,臉‘色’立刻‘露’出了見鬼的神情,身子晃了晃,半天說不出話來了!
顧清萱微微一笑,繼續(xù)道:“這是那個嬤嬤掉在宮轎上的,擁有鳳紋的香囊。好想只有皇后娘娘宮裡纔有吧。”
“顧八你——”趙皇后擡起顫抖的手臂,指著顧清萱,臉‘色’極爲難看。“你滿口胡言‘亂’語!香囊也有僞造的!這並不能代表什麼!”
顧清萱神‘色’不變,道:“皇后娘娘,這香囊是真是假,不如先放一邊。現(xiàn)在臣‘女’拿出了自己的證據(jù),那皇后娘娘的證據(jù)呢?皇后娘娘一口咬定是臣‘女’殺害了麗妃娘娘,娘娘可有證據(jù)?麗妃娘娘的屍首又在哪裡?”
一提到這個。趙皇后才終於恢復了常‘色’冷冷一笑,顧八啊顧八。跟她耍小聰明,這回看你怎麼逃!
劉太后目光嚴厲的看向了趙皇后,“皇后,你得拿出一個說法來!”
代王妃見顧清萱有反敗爲勝的贏面,頓時說道:“皇后娘娘自然是有證據(jù)的,娘娘是什麼身份,怎麼會說假話來陷害臣‘女’!”
“母后,既然大家都說要證據(jù),那麼,臣妾就拿出證據(jù)給大家看!”趙皇后狠狠地瞪了顧清萱一眼,隨後‘胸’口劇烈的起伏,顯然是氣得快要吐血了。
趙皇后向荷‘花’池的方向走了幾步,指著池子道:“母后,證據(jù)就在那池子裡,大家一看便知。”說著,自己徑直走了過去。
“你也跟來。”劉太后對著還跪在地上的顧清萱說道,隨後也跟了過去,衆(zhòng)人皆跟在後面。
顧清萱站了起來,看著趙皇后勝券在握的樣子,對此‘露’出一個微笑,也跟著過去了。
“母后,您看。”趙皇后指著浮在水面上的衣物,看向劉太后的眼中充滿了自信,“臣妾一來到這裡,便看見了池子裡浮著一個人,看其衣服,就是麗妃妹妹!”
“啊!是有人落水了,太后還是先把人就上來再說!”顧清萱適時得驚呼。
衆(zhòng)人也都反正了過來,看向趙皇后的目光多了幾分警惕和疏遠。
趙皇后明明很早就看到了麗妃掉進了池子裡,竟然不是第一時間安排人去營救,而是將一頂一頂?shù)拇竺弊涌墼陬櫚松砩希?
顧八是因爲不知道才繼續(xù)與趙皇后爭辯,可是趙皇后呢?
她自己也說了,很早就知道了!
這一舉動,實在讓人心寒!這可是一條人命啊!
趙皇后看了一眼神‘色’各異的衆(zhòng)人,只是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這一步了,雖然有些懊悔考慮不周,但也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母后,顧八因爲誤闖禁地,正巧被跑到這裡來的麗妃妹妹看到,顧八爲了殺人滅口,便狠心將麗妃妹妹推進了池子了,麗妃妹妹就這麼被人給害了!母后,您可一定要爲麗妃妹妹做主啊!”
“還有,顧八分明就是一災星,害了麗妃妹妹,連老天爺也看不去,所以就連象徵著吉祥如意的喜鵲,也被其剋死了!”趙皇后說得正得意,伸手指著和宮人說話放死喜鵲的位置,“母后,那裡就有一隻死喜鵲!”
趙皇后見衆(zhòng)人愣住了,頓時更加得意了,顯然是衆(zhòng)人都沒有想到一個人竟會如此。連喜鵲也能被剋死!
這一套套計劃下來,趙皇后都不如佩服自己的聰慧,除了她。誰能相處如此環(huán)環(huán)相扣,置人於死地的計謀?!
“皇后!”劉太后突然大怒道,“你是在存心在耍哀家!”
“母后……”趙皇后呆了呆,隨後恢復了常‘色’,“母后,臣妾可是已經(jīng)指出了證據(jù)啊,怎麼會是耍您了。不信,您自己看啊!”
劉太后臉上盡是怒意。大聲喝道:“你還嫌哀家不夠丟臉?!你要哀家看什麼?!什麼麗妃,那不過是一件衣服!什麼喜鵲,哀家傻乎乎地看了兩遍,一根鳥‘毛’也沒看到!皇后。哀家今日是高興去祈福的,你竟‘弄’出這麼多事!”
“母后,您說什麼呢?麗妃妹妹明明已經(jīng)被人害了!喜鵲,真的有死喜鵲啊!”趙皇后不敢置信,瞪大著眼睛,明明有這麼多證據(jù),太后怎麼還不相信她?!
“你給哀家跪下!”劉太后也是被氣瘋了。
趙皇后連忙看向被宮人撈上來的衣服,臉‘色’頓時慘白一片,只是一件衣服。人呢?麗妃呢?
再看了看草地上,鳥呢?喜鵲呢?都死哪裡去了?!
趙皇后的心一高一低的,怎麼會這樣?
她明明安排好了的啊!怎麼會變成這樣?!
所以的一切。沒沒了!顧八……顧八到底是什麼妖孽,爲什麼!爲什麼能一次一次地逃過她‘精’心設下的局!
“還不跪下!”劉太后現(xiàn)在想想整件事都已經(jīng)痛徹了,分明是故意陷害啊!
趙皇后依然不敢相信,呆愣愣地看著劉太后,動也不動。
顧清萱卻跪了下來,低頭垂目。
“趙氏!!你還不跪下!”劉太后衝著趙皇后怒道。她第一次在這麼多人面前生如此大的氣,趙皇后爲了‘私’‘欲’。不惜佈下大局,還牽連如此多的人!
劉太后雖然年邁,但是個人‘精’,這些線連起來就是一個環(huán)環(huán)相扣的大局,齊王妃、麗妃、喜鵲,每一條都是算計好了的,爲的就是置人於死地!
就算是趙皇后如今身懷六甲,她也是要罰上一罰的,當年她還是妃子的時候,懷著身孕,也曾被當時的皇后罰過,足足跪了半個時辰好在沒有滑胎,她是知道分寸的!
趙皇后一直以爲自己懷有身孕,太后必須寵她護她,何時想到會讓自己下跪!
代王妃悄悄地推了她一把,“娘娘,先服個軟吧。”
趙皇后仍帶著不知置信地跪了下來。
“太后。”在衆(zhòng)人意外的目光中,跪在地上的顧清萱卻開口說道:“臣‘女’實在魯莽,應該就在原地等著,不該不識路還‘亂’跑,沒想到誤闖到禁地來,臣‘女’有錯,請?zhí)竽锬镓熈P!”
聽完這句話,代王妃臉上極其凝重地看了顧清萱一眼,口口聲聲說著責罰,其實是在暗示太后,查清她被人放在宮道上的事情。
趙皇后顯然也是意識到了,心裡恨不得顧清萱現(xiàn)在就去死,她又失手了,而且還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她不甘心,顧八爲什麼每次都這麼幸運?!
她纔是天之嬌‘女’,顧八算什麼?莽漢出身,連她的一根頭髮也是比不上的,憑什麼過得比她還好,還得到了阿政的愛慕!
這是她最無法忍受,也是最無法接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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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政是她的,誰也搶不走!
她懷有身孕,太后是不會重罰她的,以後她有的是機會,繼續(xù)整治顧八,她就不信,她堂堂皇后,連一弱‘女’子也對付不了!
顧八不是也要跟去禮佛嗎,她一直會讓顧八終生難忘的,她要讓顧八明白,她顧八和阿政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趙皇后氣得眼睛都紅了,今天的局,她可是‘精’心佈置了的,沒想到啊!
劉太后的目光也變了變,心裡也有了一絲‘波’動,看向顧八的眸子不像之前那般苛刻。
代王妃見劉太后要倒向顧八那邊了,立刻站出來勸道:“太后,皇后娘娘還懷著身孕呢,如今天寒風大的,萬一受了風寒可是大事啊,還是先讓皇后娘娘起來吧。”
“至於顧八,她的確有錯,不識路還‘亂’跑。太后不如就罰她杖責十五吧,也算是小懲大誡。”代王妃很是替顧清萱著想,這個懲罰算是輕了!
劉太后突然冷笑一聲。“太后何時需要代王妃你來指手畫腳?莫非代王妃想坐在哀家的位置上來?”
代王妃聽後,臉‘色’大變,整個人都僵住了,立刻跪了下來,“臣妾不敢,臣妾只是想爲太后分憂,不敢有其他心思!”
“哀家心裡自有計量。”劉太后對她冷哼一聲。
代王妃連忙去拉著顧清萱。“顧八,你還是快起來吧。這事不怪你,太后如此深明大義,怎麼會責罰你呢。”
“錯了就是錯了,臣‘女’‘性’子魯莽。不然不會被人擡到這裡,還請?zhí)筘熈P!”顧清萱格外堅持,看了同樣跪著的趙皇后一眼,“臣‘女’沒有聽皇后娘娘宮裡嬤嬤的話,實在是大罪!”
她擺明了態(tài)度,此事非要太后去查個水落石出不可,趙皇后一而再再而三地害她,她若再不反擊,日後怕是會無休無止了!
趙皇后今日也別想說清。香囊,子虛烏有的喜鵲,麗妃。哼!自己挖好坑,到最後,卻將自己給埋進去了!
劉太后沉‘吟’片刻,道:“都先起來吧。”
“太后不責罰,臣‘女’不敢起來!”顧清萱咬了咬下‘脣’,堅持道。
也許有人會說她不識好歹。可這就是她的態(tài)度!
憑什麼她要被這些人設計來陷害去,今日若不狠上一回。她豈不成了軟柿子,想怎麼捏就怎麼捏。
趙皇后怨毒地剜了顧清萱一眼,對著劉太后道:“顧八不起來,臣妾也不起來!”
代王妃聽後,扶著趙皇后,冷冷地看著顧清萱,“顧八,你別不識好歹,皇后娘娘身懷皇嗣,你莫非要存心害得皇后娘娘滑胎不可!你當真要如此心狠手辣嗎?!”
然而顧清萱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臉依舊只對著劉太后,表示著自己對她的絕對臣服,還有倔強!
劉太后心裡很是複雜,趙皇后懷了她的皇孫,這事……
“顧八,你先起來吧。”劉太后望著眼下的少‘女’,說完這句,就轉(zhuǎn)過身去,她竟不敢看那失望的目光。
誰知,顧清萱落落大方的起來了,“謝太后!”
聲音清脆,有著發(fā)自內(nèi)心的乾淨剔透。
反正她的態(tài)度是已經(jīng)擺在面上了,以後誰再來惹她,就別怪她沒有提醒了!
劉太后心裡也是有些愕然,其實就算顧清萱繼續(xù)不依不饒,她也不會生氣,沒想到竟是起來地這樣乾脆利落!
趙皇后又找回了自信,她懷著皇嗣,太后肯定是偏著她這邊的!
顧八算什麼?!
也配和她比?趙皇后也站了起來,帶著冷笑看了看顧清萱,眼裡的怨毒可見一斑。
顧清萱毫不示弱,直直地看著她。
趙皇后微微有些驚愕,顧清萱的眸子漆黑明亮,纖長濃密的羽睫輕輕地顫動著,瞳孔裡似乎‘揉’進了星辰,趙皇后心裡一跳,眼睛像是被極爲刺目的陽光給‘射’了一下。
不過很快,顧清萱便微微垂首,一臉恭敬,在場的人無一不是身份比她尊貴的,攻守具備纔是正道。
“鬧也鬧了,再不走,天就要黑了。”劉太后淡淡地說了一句,便走了。
趙皇后連忙上去扶著她,“母后,您慢點。”
豈料劉太后用力地甩開她的手,目光冷淡無情,“不勞煩皇后了。”
趙皇后呆呆地站在原地,雙手仍保持著攙扶的姿勢。
衆(zhòng)人都知道了,劉太后徹底不待見趙皇后了。
長璇公主挽著顧清萱的手臂,笑道:“之前可把我給嚇壞了。”
“放心啦,我雖然不是大智大慧,但也是國棋愛好者,反將其一軍還是知道的。”顧清萱眨了眨眼睛,俏皮道。
“下象棋也能懂這麼多?”長璇公主顯然有些不信。
顧清萱微微一笑,“這叫反推理,將事情按照發(fā)展在心裡演算一遍,找出關鍵的幾個點,拿掉其支撐的東西,整個局自然就不攻自破了。”
長璇公主也笑了,“我纔不想那麼多,反正我就一‘混’死等死,專業(yè)米蟲一隻。”
“你是公主。誰敢設計你啊!”顧清萱打趣道。
長璇公主嘿嘿一笑,“也是,誰敢陷害我。本公主滅了她!”
走在前面的蕓香縣主回過頭見兩人聊得正開心,不由抿‘脣’一笑,走了過來,“顧八,這次贏得漂亮。”
顧清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反正,兔子急了還咬人呢!”
“不過。這事雖然是皇后吃了虧,但還是不要高興地太早。”蕓香縣主正‘色’道。
長璇公主卻翻了翻白眼。“蕓香啊,你每次都這樣,總說不要高興地太早,趙皇后怎麼也得喘口氣再說吧。”
蕓香縣主抿了抿‘脣’。道:“我剛剛看了看趙皇后,她眼底冰寒,怨毒頗深,恐怕不會輕易放過顧八的。”
“沒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好歹也是大臣之‘女’,沒有一個正當?shù)挠深^,她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如果她在設局,我也不介意讓她跳自己的坑!”顧清萱此刻是討厭極了趙皇后。趙皇后如此陷害她,她特麼都不知道理由是什麼?!
她現(xiàn)在還有沒有想到,她家的那隻悶‘騷’。如此的招桃‘花’。
“嗯,反正你最近小心就是了。照我的猜想,趙皇后平時都是接觸不到顧八的,然而這次禮佛就是一個好機會,所以纔在你進宮的時候設下了圈套,如今她的圈套被破了。她心有不甘,接下來的佛寺又會是一個機會。所以顧八,在佛寺你也要格外注意,能離她遠點就遠點,她這人……什麼事都做得出來!”蕓香縣主頗爲憂愁。
趙皇后的狠辣,不是對別人,而是對自己,她對自己什麼都能做得出來,也許爲了害顧八,她甚至會犧牲自己肚子裡的皇子也說不定,國母的皇子非比尋常,任何人沾了一點邊,都是難以脫身的事兒。
顧清萱心裡暖暖的,笑瞇瞇道:“我會的,看到她,我就走的遠遠的就是了。”
“還有一件事,和顧八有關。”蕓香縣主眉間的憂愁更深了。
長璇公主無語地看著她,“又有什麼壞事啊?蕓香,本公主怎麼發(fā)現(xiàn),你就講不出好事來呢?”
“沒辦法,我就是這麼誠實。”蕓香縣主幽怨地看著她。
噗——
兩人都被逗笑了。
“好了好了,快快說說又是什麼事了。”長璇公主笑道。
蕓香縣主看了看顧八,道:“這件事還和阿政有關,重華宮恐怕跟阿政有些極深的關聯(lián)吧,我看見阿政一聽到重華宮這三個字,整個人的氣勢都變了。顧八,你要注意了,儘量不要提重華宮的事兒。而且當時有人說看見你去重華宮了,阿政恐怕也會……”
長璇公主聽後,也是皺緊了眉頭,“阿政也真奇怪,不過是一個宮殿罷了,怎麼那麼緊張?”
顧清萱沉默不語,她該怎麼說呢,裡面關著秦政的生母,而且還是那個樣子的。
“小萱,你待會就跟在我身邊,先離阿政遠點,等過了頭,你再跟阿政好好說清楚。”長璇公主說道。
“嗯。”顧清萱笑了笑,點頭道。
一路上,顧清萱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其實現(xiàn)在想想,之前還是真實驚險,一步出錯,那就是萬劫不復了。
不過只要努力,還是勝利了!
跟著衆(zhòng)人來到了高臺處,劉太后坐上了高位,長璇公主和蕓香縣主也按品級坐著,而顧清萱自然只能坐在最後一個位置。
“阿政哥哥,彩蝶剛剛講得故事好不好聽?”彩蝶郡主趴在秦政邊上的桌子上,小巧的嘴一張一合的,大大的眼睛充滿了童真和笑意。
衆(zhòng)人都跟著太后去了重華宮,彩蝶郡主看見秦政沒去,她也就沒去。
她知道,她的阿政哥哥心裡很不舒服,所以她一直努力講著民間的小故事,只希望阿政哥哥能別那麼不快樂。
秦政見她這樣,也不好擺著臉,而且彩蝶郡主才十二,純粹是一小孩子,有些不忍駁了她,便只好微微勾起了一個弧度,“彩蝶講了這麼久,快去喝口茶吧。”
“嗯。”彩蝶郡主眼睛笑彎了,重重的點頭,阿政哥哥這是關心她呢。
彩蝶郡主的聲音很大,是那種孩童般的無意識,衆(zhòng)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秦政的身上,然後都呆住了。
秦御座……居然笑了。
長璇公主立刻變了臉‘色’,狠狠地瞪了一眼笑得極爲燦爛的彩蝶郡主。
蕓香縣主卻是失笑地搖了搖頭。
雖然秦政很快就恢復了面無表情,可剛纔的那個極淡的笑容,在衆(zhòng)人心中引起了一個極大的風暴,有些人甚至三三兩兩的談論了起來。
“他居然笑了,我算是看著他長大的,每年入宮,都是一張冷冰冰的臉,何時對人笑過。”
“可不是嗎,你還別說,這彩蝶還真有本事!”
“是呢,別看彩蝶小小年紀,本事可是不小呢。”
“你說,秦政不會是看上彩蝶了吧。”
“你別瞎說,不是有個顧八嗎?”
“顧八……誰不知道,秦政不過是玩玩罷了,莽夫出身,爲妾還差不多。”
“應該是這樣的,我看她也沒有什麼地方出彩的,不過是會說一點罷了。”
“彩蝶是皇室宗親,太后對她也極爲喜愛,估計是當齊王妃的命!”
宗親們在太后面前不比臣子,她們是親戚,說話自然沒有什麼顧及的,雖然壓低了聲音,可高臺就這麼大,也基本上都能聽見。
彩蝶郡主抿了抿口茶水,心裡甜絲絲的,阿政哥哥竟爲她而破例,又蹦蹦跳跳的來到秦政的面前,“阿政哥哥,待會彩蝶跟你一輛馬車可好?”
秦政第一時間看向了顧清萱,見她只是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只好移回了視線,“我騎馬。”
顧清萱就當沒聽見,反正誰也不能拆散她和秦煞神,便擡頭看向了秦政,正好看見他和彩蝶郡主在說話。
很快的移回目光,握住茶杯的手有些發(fā)白,顧清萱心裡竟突然間有一陣‘抽’痛,像是有根細細地絲線在來回‘抽’扯著心頭,雖然不會破碎,可那絲絲疼痛,總會不經(jīng)意讓人全身一顫。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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