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聲音清脆而甜美,但是內(nèi)容卻是帶著十足的惡意,赫然便是屏玉。
凌悠然驚訝地抬起頭,懷疑的目光看向冷云凡。
冷云凡沒有想到屏玉會突然出現(xiàn)在這里,還說出了這樣的話,先是愣了一下,下意識便看向凌悠然,當發(fā)現(xiàn)她臉上的懷疑之后,忽然朝著屏玉露出一個微笑,“你來了?”
屏玉正在走進來,沒有想到的是居然受到了冷云凡的這樣的厚待,頓時就愣在了那里。
但是很快的,她又變得開心起來,整個人像是一只快活的蝴蝶一般飛了進來。
“云凡哥哥,我今天是有事才來找你的,但是好像你們在吵架是嗎?”屏玉睜著一雙好奇的眼睛來回看著三人,然后有些懊惱,“哎呀,我來的真的太不是時候了。”
如果說之前凌悠然對她還只覺得是一個討厭的人,那到了現(xiàn)在就變成了厭惡了,看著她這假惺惺作態(tài)的樣子,就恨不得狠狠地撓她一頓。
凌悠然靜了一下,忽然苦笑出聲,因為大門打開著,所以冰冷的寒風吹進來,她突然就覺得有些冷,那股冷氣從外面一絲一毫地滲透進來,讓她的心都變得冰冷的一片,冷硬如鐵,冰冷如雪。
她嘆了一口氣,抬頭看向滿臉都是戾氣的冷云凡,“云凡,你真的不相信我嗎?”
冷云凡有些遲疑不定,目光不斷在她和冷青云之間徘徊,心里也覺得悲痛。
剛才他都看見了,還有什么事情會比自己親眼所見的還要真實呢?眼睛,怎么會欺騙自己呢?
而且就算他們還沒有什么,那為什么要靠得這么近,那么近的距離,分明就不是他們應該保持得距離啊。
冷云凡的沉默,讓凌悠然突然覺得自己很可笑,可笑得就像是一個笑話,還是一個很冷的笑話。
她伸手將自己的肩膀環(huán)住,微微地低下頭,遮掩住已經(jīng)奪眶而出的眼淚,她已經(jīng)不知道要怎么解釋了。相信她的人只要她說,對方就會相信,但是對于不信任她的人,就算她說了一萬遍,但是也都會找出來一萬個理由不相信她的吧?
看見她做出這個姿勢,冷云凡忽然覺得有些心痛,動作先于自己的腦袋想要去擁抱她,但是在邁出了一步之后,卻是有些遲疑了。
她剛才做出了那樣的事情,和一個男人坐得那么近,難道他就要這么輕易的原諒她嗎?
冷云凡強制性地讓自己的腳步停下來,對著冷青云冷硬地說道:“剛才我就當做什么都沒有看見,但是青云請你不要再單獨來我家了。”
不但是冷青云,就是屏玉也是十分詫異地看著冷云凡,像是看著一個瘋子。
沒有搞錯吧,凌悠然都做出那樣的事情了,這個眼睛里面根本就揉不了沙子的人,居然就這么輕易地原諒了她了?
“不!不會的,云凡哥哥,這個女人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你怎么可以原諒她!這根本就是不可以饒恕的錯誤!”屏玉尖著嗓子叫嚷道。
要是這樣的錯誤都可以原諒的話,那這個男人到底是愛得這個女人到底有多深……
屏玉忽然有些不想繼續(xù)想下去。
而冷青云則是十分誠懇地彎下腰來,“對不起,哥哥,我們真的沒有做什么事情,你真的誤會我們了。”
冷云凡的眼神冰冷如凜冽寒風,一寸寸地看過他們兩個,“這是我和我妻子的事情,還輪不到你們管,你們給我滾!”
凌悠然在冷云凡開始說話的時候也反應過來了,動作十分迅速地將眼角的淚水拭去,然后紅著眼睛看著這一幕。
自己被這樣趕走,屏玉覺得十分的丟人,可是又不甘心離開,于是用詢問的眼神看向冷青云,企圖跟著他做。
“好,哥。既然你這樣說的話,那我還是走吧,以免你們的誤會越來越深。”冷青云沉重地嘆了一口氣,眼神欲語還休地看了凌悠然的遺言,才毅然地轉(zhuǎn)身離開。
屏玉看見他走了,跺了一下腳,恨聲道:“云凡哥哥,我知道你現(xiàn)在是有些不清醒了,我還是等你清醒的時候再來找你吧。”
說完,她一步三回頭十分不舍地離開了。
而將閑雜人都趕走了之后,冷云凡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坐在離凌悠然有一個座位距離的位置,低聲問道:“剛才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只想聽你說。”
凌悠然在心底燃起一些希望,看著他那頹敗的樣子,語氣有些顫抖地問,“我說什么你都會相信我嗎?”
剛才的事情,她根本就不可以解釋,因為其實事情的真相就是冷云凡看到的那樣,可是他們確實什么也沒有做。
所以現(xiàn)在可以依靠的,也就只有冷云凡的信任了。
可是,他真的會信任她嗎?
凌悠然十分緊張地看著冷云凡,不錯過他分毫的表情,連眨一下眼睛都不肯。
冷云凡聽了這話,卻是沉默了。信任嗎?應該算是信任的吧?
不然怎么會連親眼所見的事情,還希望她會給自己一個完美的解釋,告訴他事情并不是自己眼睛看到的那樣呢?
但是,如果說全部信任的話,那在之前是可以做到的,但是在看到她和一個男人坐得那么近的時候,就有些動搖了。
凌悠然等來的,除了沉默還是沉默,于是她接下來想要說的所有話一下子就堵在了喉嚨里,根本就說不出來了。
她疲憊地躺倒了沙發(fā)上,沙啞著嗓子說:“我想要跟你說的,就是我什么都沒有做,只是你看錯了。要是你肯相信我的話,那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要是你覺得還是自己的眼睛比較好用的話,那你就走吧。”
這樣說著,眼淚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洶涌而出,濡濕了整張臉頰,冰冷的感覺,卻遠遠沒有心那么冷。
冷云凡沉默了一下,說話的聲音也比原來的要低沉,“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先冷靜一下吧。”
說完,他轉(zhuǎn)身就朝著二樓走去,并沒有發(fā)現(xiàn)凌悠然已經(jīng)開始無聲地哽咽起來。
他走后,眼淚終于沒有了需要控制地理由,凌悠然的眼淚流淌德就像是一條歡快的小溪,將沙發(fā)的一大塊地方都弄濕了。
也不知道哭了有多久,在眼淚終于流無可流的時候,凌悠然終于平靜下來,搖搖晃晃地站起身,朝著自己的臥室走去。
她現(xiàn)在不想再上二樓的主臥了,而是直接走到一樓的一個客房里面,隨便走進去一間,然后倒在床上就開始進入了沉睡。
或許是因為剛才實在是哭得太厲害,使得身子有些累了,她本來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的,但是很快就進入了睡眠。
冷云凡在撂下那句狠話之后,立刻就有些后悔了。
他們過幾天就要結(jié)婚了,但是現(xiàn)在卻在鬧別扭,而且還嚴重到需要冷靜一下的地步,真的有那么嚴重嗎?
可是冷云凡在想起自己一打開門就看到的景象,忽然又狠下心來,并沒有回頭。
在回到房間以后,冷云凡覺得很煩,好像什么事都做不了的樣子,于是他拿出文件來,強迫自己進行處理。
他畢竟已經(jīng)處理文件習慣了,所以過了一會兒他就投入到里面來了,并沒有注意到人到底有沒有回房間。
當時鐘轉(zhuǎn)了一圈又一圈的時候,那摞厚厚的文件終于被全部處理好。冷云凡扭了扭脖子,忽然感覺房間里面特別的安靜,連忙牛扭頭一看,發(fā)現(xiàn)房間里面居然只有自己一個人。
他有些慌了,連忙起身來到了大床前,床單整整齊齊地被疊成了一個豆腐塊,人確實是不在。
冷云凡覺得有些奇怪,自從懷孕以來,凌悠然就變得很是貪睡,無論是怎么忙,午睡總是不會少的,但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晚上六點了,她都沒有回過房間,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他心里著急,找遍了整個二樓的房間,但是還是沒有找到人,于是心里就變得慌了,生怕她會想不開去做了什么事。
直到這個時候,他才真正后悔自己當初到底做了什么樣的錯事,雖然她是做錯了,但是完全可以改啊!就算她再是心動,要是他將人綁起來的話,那她總該沒有辦法了吧?
他千不該萬不該的是,不應該不理人,不應該采取冷暴力的手段。
冷云凡急得團團轉(zhuǎn),也不知道應該到哪里找人,像是一只無頭蒼蠅一般。
最后還是保姆阿姨拯救了他,無聲地向他指了一個一樓的一個房間,冷云凡在快步打開房門,終于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時,這才松了一口氣。
原來,她并沒有走……
可是,在他急成了這個樣子的時候,她卻睡得這么香甜,真是令人有些覺得不爽啊!
可是想歸是這么想,他還是沒有任何的動作,在她的床前站了很久很久,直到她有要醒了的趨勢才輕聲地離開了。
這個女人犯了錯誤,雖然不是什么大錯,但是總歸是要懲罰一下的,不然下次她要是繼續(xù)犯的話那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