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漸漸放棄了掙扎,眼睛直直盯著他,他貪婪的吻著她的脣,臉上的表情如觸碰到癡戀已久的東西一般。
他閉著雙眸,似一個世紀長的時間,終於是鬆開她,額頭抵著她的額頭,鼻尖磨蹭著她的鼻尖。
“你繼續(xù)說,誰跟我般配?恩?”低啞的嗓音裡有著濃重的慾望,上揚的尾音透露出十分危險的信息,葉木寒沉沉的盯著她,似乎準備,若是她說出不滿自己意的話,就要對她做出懲罰。
凌淺撇過頭,不去看他,起伏不定的胸膛揭破她不安的內(nèi)心:“你瘋了。”
她實在是想不到葉木寒會強吻自己。
她找不到任何理由來解釋他的行動。
她慌了。
“淺淺。”葉木寒親暱的叫著她,又親了她一下,才繼續(xù)說:“這纔剛剛開始,等到我做完所有的事,你再來罵我瘋了不更合適?”
聽完他的話,凌淺錯愕的看向他,手不禁握緊。
“葉木寒,你要幹什麼?”
“你說我要幹什麼?”他的手在凌淺的臉頰上溫柔撫摸著,像是撫摸著一塊尚未雕琢的天然美玉,愛不釋手。
“我要幹什麼,我還能幹什麼?”他輕笑出聲,低頭又是深深吻上她的脣。
凌淺大腦一片空白,恐懼瞬間佔滿她的心。這樣無理、陰狠、霸道的葉木寒她從未見過。
不知什麼時候,葉木寒已是幾乎用扛的姿勢將她帶到他的房間,往他的大牀上一扔,又是欺身壓住。
她嚇得臉色蒼白,雙手使出全身力氣,想要推開他,聲音顫抖著:“葉木寒,你冷靜點!”
“我正在冷靜啊,你就是讓我冷靜的唯一方法!”他咬牙切齒地說著。
葉木寒單手便輕輕鬆鬆禁錮住她的雙手。
“你……”凌淺剛說出一個字,剩下的話瞬間淹沒在葉木寒的吻中。
他忘情地看著她,精神恍惚,黑眸似被一層薄霧矇住,茫懵的看著她:“淺淺,我想我肯定是在做夢吧。”不然他怎麼膽敢對她做出這種事呢?他明明是那樣的疼惜她,那樣的處處保護著她。
說著,空著的另一隻手撩起她的衣襬,往上伸去,一邊及時吻住,阻止住她想說的話。
凌淺絕望的閉上眼,終究是失去了力氣,一動不動,雙眼望著白色的天花板,空洞無神。
“鈴鈴鈴,鈴鈴鈴……”
凌淺霍地坐直身子,滿頭大汗,喘著粗氣。
她又做惡夢了。
又夢到葉木寒那天失控的模樣。
手機一邊震動一邊響著,毫不停歇。
她緩了緩氣,疲憊地拿起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心煩的皺起眉頭,好一會兒才按下接聽鍵:“您好。”
手機那頭立刻傳來一道男聲:“凌淺啊,你家葉大爺呢?怎麼我聯(lián)繫不上他啊?下午還要爲新電影做定妝呢!”
這是葉木寒前幾天剛接下的新劇本,一部叫《鄉(xiāng)野神醫(yī)》的電影,土到掉渣的電影名,若不是這部電影是讓知名導演大咖戴經(jīng)綸接手拍的,她是絕對看也不看一眼的。
算起來,她也整整三天
沒見到葉木寒了。
“凌淺,凌淺?還在聽嗎?”聽筒內(nèi)傳來緊張的叫喊。
凌淺一聲輕嘆:“我也聯(lián)繫不上他。”
導演戴經(jīng)綸的助理欲哭無淚地喊著:“凌淺啊,就剩下不到五個小時了啊,我跪下來了行麼?快把你家葉大爺找出來吧!”
“我……”凌淺頓了頓,硬著頭皮問道:“要不改個時間可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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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助理一聲尖叫:“凌淺你怎麼這麼會開玩笑呢?所有人都聯(lián)繫好了,定好時間了,前幾天你們也答應了,現(xiàn)在又要說改時間?你讓我要得罪多少個大爺啊?”
“好吧,我找,我找。”
掛掉電話,凌淺癱瘓在牀上,忍不住狠狠地將手機往牆上一扔去,“砰”的摔在地上。
這下子感情好了,一起得罪人吧!
她拉上被子,蒙著頭。
什麼導演,什麼影帝,什麼經(jīng)紀人,都通通去死吧!
想是這麼想的,可愣是怎麼翻身怎麼閉眼都睡不著了。
凌淺泄憤的掀開被子,撿起摔得死機了的手機,出了房間。
對面的房門如那日一樣開著,裡面的東西也擺放得整整齊齊,除了那張牀。
凌亂無比……
葉木寒最後還是停了手,他似恨她,更恨自己。
“淺淺……你要我怎麼做纔好?你明明知道我的心的,你爲什麼要躲?”
他在她耳邊這麼呢喃著,最後像是泄氣的氣球一般,懊喪的離開了。
直到現(xiàn)在,他沒出現(xiàn)過,她自己也沒去找他。
凌淺深呼了一口氣,最終還是走進去,把牀整理好。
《鄉(xiāng)野神醫(yī)》定妝片場內(nèi)。
所有人都忙碌的四處走動著,時不時傳來導演的助理充滿絕望的怒喊:“凌淺,你一定是在逗我玩吧!”
凌淺坐在鋪了柔軟坐墊的椅子上,低頭翻著導演那邊發(fā)來的劇本,聲音平靜,如果再細心瞧著她,便會發(fā)現(xiàn)她翻動劇本的指尖有些顫抖:“他鬧脾氣,我也找不到他,還能有什麼辦法?只能乾等著他來了。”
“天!這裡上上下下最少也得有三十來人了,都等著他!”助理急促的來回轉圈走動,低頭盯著手腕上的表,眼看著導演快要來了,更加急了:“凌淺啊,你找過他了嗎?手機打了嗎?”
“沒用的。”她頭也不擡。
葉木寒自己會有分寸的。
凌淺被助理弄得也有些心煩,拿出手機想打葉木寒手機看看,發(fā)現(xiàn)手機已被自己摔壞了,又放回去。
她出來時有上郵箱看了一下,三個小時前導演助理髮來的郵件是已讀狀態(tài),說明葉木寒已經(jīng)看過了。
那麼,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來不來了,不來的話,自己就多費點口舌說點好話給導演吧。
“慘,導演來了!”助理低聲唸了一句,視死如歸地走往門口方向去。
凌淺擡眸看去,戴經(jīng)綸導演大步走進片場內(nèi),微笑著跟人打招呼,助理弓著腰低頭跟在他後面。
戴經(jīng)綸看到凌淺,順勢走過來了,一邊問:“凌淺,好久不見,木寒呢?”
凌淺站起來,強裝淡定,職業(yè)的笑臉迎上,與他握手:“戴導演,好久不見,這次的電影還請您多多指教指教木寒。”
“瞎說什麼呢,木寒他還用得著我指教啊,我還想他多多指教我呢!”戴經(jīng)綸望了望四周,奇怪的問:“木寒呢?去洗手間了嗎?”
“呃,他……”凌淺遲疑著,一邊偷偷瞥了眼戴經(jīng)綸身後的助理,見他對著自己又是擠眼睛又是搖頭的。
“抱歉,有點事拖延了,現(xiàn)在纔到。”
一道漠然的聲音從門口處傳來。
熟悉的音道讓凌淺還以爲是產(chǎn)生了幻覺,直到高大的身軀停在她身側,她才愣愣的擡頭看去。
葉木寒一身簡潔的休閒衣,劉海全部用髮膠隨意的往上噴起,就這麼輕鬆一站,放蕩不羈,高傲視人。
助理差點淚目了,感激不盡的十指相扣,無聲喃喃著感謝上天給了奇蹟。
“不愧是木寒!這樣子更適合這部電影的角色了!”戴經(jīng)綸滿是讚歎,一邊拍手鼓掌著,眼裡盡是對葉木寒的欣賞。
葉木寒輕勾嘴角,似笑非笑,一改之前的冷然,玩世不恭的輕浮語氣:“我覺得,是爲我量身定做的。”
戴經(jīng)綸嘖嘖稱其:“太棒了!就是這種感覺!木寒,我沒看錯人!”
“託戴導演的福,我纔有今天。”
戴經(jīng)綸笑得合不攏嘴,拍了拍他的肩:“木寒,繼續(xù)努力,休息吧,等等就要開始了。”
戴經(jīng)綸跟他的助理走遠後,葉木寒拉開了凌淺身旁的椅子坐下,長手一伸,將她手中的劇本抽出,低頭翻看著。
凌淺呆呆地看著他,好一會兒,纔回過神,盯著自己空空的手,繼續(xù)走神。
“不玩手機?”
葉木寒還是按捺不住開了口,冷冷的四個字,卻隱藏著他小心翼翼的試探。
他其實很怕她不再理會自己。
凌淺偏頭看他,發(fā)現(xiàn)他依然低著頭,直到他擡眸一瞥她,她才收回目光,低聲回道:“手滑,摔壞了。”
“嗤。”他發(fā)出一聲一冷笑,嘲諷她的粗心大意,接著掏出自己的手機,放到她的手裡,然後繼續(xù)若無其事的看劇本。
凌淺看著手中的手機,片刻後纔拿起,輸出鎖屏密碼,點開遊戲,漫不經(jīng)心的玩著。
他們的互動像是什麼事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可空氣中又有說不清的壓抑。
開拍定妝照,葉木寒看著鏡頭,狂妄自大的氣息自然流露而出,隨意擺動一個POSE都讓導演攝影師誇個不停。
他沒有因爲聽到誇獎而開心,反倒是越拍越冷漠無情,之前豐富的表情被森冷替代。
原因只有一個——凌淺從頭到尾沒有擡頭看他,還是坐在那裡,低頭玩著手機,即使脖子酸了,也只是閉著眼轉動了下脖頸,一眼都沒有看他。
導演看了好一會兒,終是憋不住了,上前說道:“木寒啊,你這表情不對啊,這次可不是什麼高冷總裁的題材啊!”
“恩,有點累,休息一下吧。”葉木寒垂下手,兩條大長腿往凌淺的方向一步一步的邁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