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忽現(xiàn)跟在歐陽南晴身后,突然又加快了腳步,對著歐陽南晴滿臉驚愕與擔憂,她問道:“歐陽小姐,你手肘受傷了?”
難道是在休息室里,跟唐哥不止吵架,還打架了?
這次吵得那么厲害?
歐陽南晴腳步一停,回頭納悶地看著她,一邊翻過自己的手:“沒有啊,怎么……”了嗎。
后面的兩個字還未說出口,她已經(jīng)瞧見了手肘上一層血跡。
怎么回事?
她愣了一下,伸手抹過手肘,指尖微黏糊糊的,這血還沒凝固,也就是,才剛沾上不久。
她十分的確定,自己一點也沒有傷到,所以——
這是……唐溫書身上的血?
歐陽南晴皺緊了眉頭,回身望向休息室的方向,休息室的門關(guān)著,將里面的情況都遮擋住了,一丁點也看不到什么。
她仔細回想著剛剛自己做過的動作。
她戳了他兩次腰腹的位置,他都只是皺眉,沒有說別的,剛開始摸他的腰找槍時,摸到腰腹,他也很明顯的顫抖了一下。
耳邊猛地響起邵休那欲言又止的話:“剛剛跟人交貨時出了點狀況,唐哥他的……”
歐陽南晴一瞬間心情變得十分沉重起來,腳抬了抬,又不知道是要回休息室,還是要繼續(xù)走去拍戲。
寧忽隱跟寧忽現(xiàn)兩人將她舉棋不定的表情看在眼里,兩人又無言地對視了一眼,不知歐陽南晴是突然間怎么了。
見周圍已經(jīng)有人朝著歐陽南晴好奇地看著了,寧忽隱輕聲叫著道,讓她回過神來:“歐陽小姐。”
歐陽南晴有些茫然,唇瓣稍稍抿了抿,她又再看向休息室的方向,片霎后,才道:“我忘了點東西,回去拿一下。”
語畢,不等寧忽隱寧忽現(xiàn)兩人反應(yīng)過來,她急急忙忙跑回休息室,猛地打開門。
椅子上的人不見了,桌上那些雞翅雞腿的骨頭垃圾也不見了。
窗戶被人重新按好,關(guān)回原來的模樣。
歐陽南晴腳步遲疑了一下,接著快步走到窗邊,打開窗戶,探頭出去。
左邊沒有,右邊也沒有。
他走了。
“歐陽小姐!”寧忽現(xiàn)落后了她幾步,見她趴在窗邊,趕緊走過去一把抱住她的腰往后退步:“歐陽小姐,你不能再逃跑了。”
她以為是歐陽南晴還要躲著唐溫書,嚇得臉都白了,要是真被歐陽南晴跑了,她跟寧忽隱命也快沒了。
歐陽南晴轉(zhuǎn)頭瞪了她一眼:“我沒要逃跑!我只是……”
她猛地止住了話。
她只是想要看看唐溫書,確認一下他沒有受傷而已。
自己這是在,關(guān)心他?擔心他?
“歐陽小姐,你別再想著躲唐哥了,唐哥也不容易。”她跟寧忽隱這兩個保鏢也不容易!一天天都提心吊膽,防著敵人,還要防著她逃跑。
“我沒有要逃跑!”歐陽南晴又重復(fù)了一遍,聲音有些大,還帶著明顯的煩躁,她接著推開了她的手,往外面走去:“我去洗手間洗手。”
寧忽現(xiàn)被她這么接近吼的語氣一說,又是嚇了一跳。
歐陽小姐怎么
了?突然間脾氣就上來了,著實讓她有點兒懵逼。
寧忽隱見歐陽南晴出去了,寧忽現(xiàn)還沒出來,探頭進休息室,朝她揮了揮手:“發(fā)什么呆,快來。”
寧忽現(xiàn)連忙快步跟上。
洗手間內(nèi)。
歐陽南晴緊緊抿著唇,臉上的表情很是僵硬,要說生氣又不像,不是生氣,又找不出其他的形容詞。
水龍頭的水還很冰涼,她微微彎下腰,將手肘抵在水龍頭下方,沖洗去那些血跡。
清水瞬間被血跡染紅,不過一會兒,又恢復(fù)干凈透明。
洗完了手肘上的血跡,她瞪著前方,喘著粗氣,不知道自己心又悶又煩是為了什么。
“歐陽小姐……你沒事吧?”寧忽隱站在她身側(cè),輕聲問道。
歐陽南晴咬了咬牙根,甩出手上的水滴,大步走出洗手間:“我很好,好得很!”
她才不擔心唐溫書有沒有受傷,她巴不得他受傷,這樣就可以沒那么盯著自己了。
寧忽現(xiàn)偷偷扯了扯寧忽隱的衣袖,無聲地說道:“歐陽小姐跟唐哥吵得很兇啊。”
寧忽隱輕輕頷首,同意她的話。
回到片場,歐陽南晴雖然表情比在洗手間時好看了一點,但也是有點僵硬。
她走到墨羽曦的休息區(qū),落座在墨羽曦身側(cè),有氣無力地打了招呼:“羽曦姐姐。”
墨羽曦看著她,暗自猜測著她這是怎么了。
不過去休息室休息了一下,怎么臉色變得那么差,像是被誰惹到了一樣。
她轉(zhuǎn)頭看向?qū)幒鲭[跟寧忽現(xiàn),這兩個人一向冷著一張臉,此刻也是如此,只是偶爾會瞧一瞧看一看歐陽南晴,似乎她們也不知道為什么歐陽南晴會變得這樣。
想了想,墨羽曦靠近歐陽南晴的耳邊,低聲問道:“南晴,你怎么了?”
歐陽南晴垂著頭,翻動劇本的動作很大,如同通過這個動作在抒發(fā)心頭的不愉快一樣。
她輕輕搖了搖頭:“沒事。”
墨羽曦眼中十分詫異。
什么時候歐陽南晴不都是很積極話多的樣子啊?現(xiàn)在突然間轉(zhuǎn)變了性子,這不得不讓她起了疑心。
她抬眸看了看四周,又低聲問道:“南晴,在休息室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歐陽南晴抿緊了唇,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
她要跟羽曦姐姐怎么說?從哪里說起?
說她不小心親了唐溫書的耳朵,然后一直無法專心,一直總想著那一幕?
說唐溫書好像受傷了,自己還碰了他的傷口,可他什么也沒說,由著自己亂來?
說她剛剛有股沖動,想要去確認一下唐溫書有沒有受傷,因為她擔心他?
電視劇她也看得不少,雖然有時候反應(yīng)弧長了點,好吧不是有時候,是經(jīng)常反應(yīng)慢,又粗線條,但她知道,自己對唐溫書的感覺有點變化了。
變了什么,具體她不清楚,但她知道,這跟當初和尚晗譽交往時的感覺完全不一樣。
尚晗譽也是演員,比自己好一點的小演員,經(jīng)常拍一下比較危險的戲,也會受傷,但她知道時,也只是可憐了他一下,隨口安慰安慰。
而如今,唐溫書受傷了,她都會心亂如麻,巴不得可以看看他傷得如何,要怎么處理,要怎么包扎上藥。
好像,每一次他受傷,自己都會緊張。
即使上次他受傷是自殘,為了獲得自己的同情心,可她也是嚇哭了。
而這一次,只是看到些血,她自己心神不寧了。
“南晴?南晴?”墨羽曦伸出手,在她愣神的眼前晃了晃。
南晴真的太不對勁了,到底在休息室發(fā)生了什么?
剛才,她也沒看到有誰進過休息室啊。
歐陽南晴眨了眨眼,總算是回過神了,她轉(zhuǎn)頭看著墨羽曦,茫然地問:“啊?怎么了?羽曦姐姐。”
墨羽曦低低一嘆:“是你怎么了?叫你好幾聲了,在想什么?”
“就,突然想起我家毛絨絨,我忘了給它倒狗糧了,有點……擔心它餓到。”
墨羽曦心思細膩,一眼便看出她在說謊,她沒有戳穿,知道毛絨絨是她家狗狗的名字,配合地安慰她:“沒事的,你不是住在唐溫書家嗎?他的保鏢那么多,怎么會餓到毛絨絨?”
“……對啊,是我胡思亂想了。”歐陽南晴低下頭,指尖輕輕扣著劇本的紙面。
沒錯,唐溫書有那么多保鏢跟著,邵休連窗都能拆掉了,怎么會讓唐溫書受了傷?
她不能想得太復(fù)雜了,也許……也許只是……
只是什么,她扯不下去了。
墨羽曦見她又發(fā)呆了,輕輕拉過她的手,剛一碰,她有些驚訝。
歐陽南晴的手有些冰,可手心卻是在冒著汗。
“南晴,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請假先回去休息吧。”她蹙緊了眉頭,擔憂地道。
“沒事沒事,我沒事。”歐陽南晴勉強地笑了笑,她深呼吸了一下,另一只手慢慢緊握:“啊,輪到我了,我過去導(dǎo)演那邊了。”
墨羽曦松開了她的手,低聲道:“不舒服就別勉強,身體重要。”
“我知道啦,羽曦姐姐不用擔心我,你繼續(xù)看劇本吧。”歐陽南晴嘻嘻一笑,起身往導(dǎo)演的方向走去。
寧忽現(xiàn)緊跟著她,寧忽隱留在原地等。
墨羽曦望著歐陽南晴,眉頭一皺,抬眸看向?qū)幒鲭[:“剛剛休息室里有人?”
寧忽隱低頭看了她一眼,很快移開了目光保持警惕地觀察四周的情況。
墨羽曦這個人,唐哥沒有說要防。
想到這,她慢慢地道:“唐哥有在。”
墨羽曦詫異地睜大了眼:“唐溫書?他什么時候進去的?”
難怪,難怪剛剛寧忽隱寧忽現(xiàn)兩人只是站在門口,沒有跟進去。
“窗戶。”她回答道。
墨羽曦暗暗咋舌,一個爬窗要跑,一個爬窗進來,還真是……莫名的般配啊。
這么說的話,歐陽南晴這般反常,是跟唐溫書有關(guān)了。
只是,歐陽南晴跟唐溫書之間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還記得前幾個小時,歐陽南晴還哆嗦著一邊哭一邊喊著要逃開要躲開唐溫書呢。
這才沒過多久,又有新的發(fā)展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針,女人說變臉就變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