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著這熟悉的聲音,顧喬扭過頭,果然看到慕琛正凝著眉,略帶責(zé)備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她連忙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衣服,掩飾道:“我……我沒什麼事。”
此時,發(fā)現(xiàn)不對的蔡子昂也放開了陳靜的手,轉(zhuǎn)身要跑過來要扶顧喬,當(dāng)一眼看到正攙扶他的慕琛,他怔了怔耘。
走上來正要接過顧喬,替她道歉,當(dāng)在路燈的照‘射’下看清楚慕琛那張臉時,他整個人徹底怔愣了。
而後,他很快回過神,不著痕跡地收起那抹訝然,只是目光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顧喬踝。
顧喬所有注意力都在慕琛身上,目光順勢打量他身後趕過來的徐澤,和不遠(yuǎn)處明顯在等他的兩個人,
當(dāng)看到其中一個是宋振興,顧喬心頭有些不解,不過也回過了頭。
這一回神,顧喬才發(fā)現(xiàn)蔡子昂看著自己,自己則半身被摟在慕琛懷裡。
顧喬斂了斂眸子,臉上浮現(xiàn)一抹不自然的紅雲(yún),不過還是順勢推了推慕琛,向蔡子昂介紹:“這是我的男朋友?!?
蔡子昂剛轉(zhuǎn)過的神情又重新陷入困‘惑’當(dāng)中,可還是很快地伸出了手,跟慕琛打招呼:“你好,我是顧喬的高中同學(xué),蔡子昂?!?
將他異於尋常好奇的表情看在眼裡,慕琛沉默了一下。
不解地睨了顧喬沒有什麼變化的面‘色’,他想了一下,也同樣伸手握?。骸澳愫?,我叫慕琛?!?
見向來矜貴傲氣的慕琛這樣不失禮節(jié)地跟自己的朋友打招呼,顧喬看著他立體深邃的側(cè)臉,嘴角不經(jīng)常地彎起一個弧度。
後面掙脫開來的陳靜一眼就認(rèn)出了S鼎鼎大名的慕家二少,只是看著他毫無顧忌地?fù)е檰?,她有些不敢置信?
此時見慕琛自報家‘門’,又看向顧喬含笑的神情,目光回落到慕琛身上,將他看向顧喬時不經(jīng)然裡流‘露’出來的愛暱,陳靜整張臉顯出一種匪夷所思的震撼。
倒是顧喬介紹完蔡子昂,看向後面有些呆愣的陳靜,明白她可能認(rèn)出慕琛,也向慕琛推介:“這個也是我的高中同學(xué),陳靜?!?
“你好。”將她與尋常人見到他而表現(xiàn)出的相同驚異目光看在眼裡,慕琛凝了凝眉,也禮貌‘性’地點了點頭。
介紹完一圈,顧喬看向慕琛,正想叫他忙他自己的,不用管她,慕琛又平靜地掃了蔡子昂和陳靜一眼,問道:“你們聚餐結(jié)束了吧,如果結(jié)束了,我就帶走過顧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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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喬一頓,用手肘頂了頂慕琛,提醒他要人不要那麼直接,慕琛卻扣住她的纖腰,只做不知。
將她們之間的親密互動看在眼裡,陳靜斂了斂目,沉默地撇開眼。
倒是蔡子昂揚‘脣’一笑,大方道:“我們剛結(jié)束,不好意思,佔用了你跟你‘女’朋友相處的時間,你隨時可以帶走顧喬。”
慕琛不做聲,只是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而後,將手改而搭住顧喬的肩膀,往不遠(yuǎn)處的黑‘色’卡宴走去。
顧喬推了推慕琛,見動不了他分毫,連忙撇過半個頭看向也正向她看來的陳靜,朝她揮了揮手以示告別。
而後,又擔(dān)憂地看向蔡子昂:“班長,那我先走了,改天電話聯(lián)繫。”
顧喬想再加一句“凡事都想開點”,但想到陳靜在場,這句話針對‘性’太強,就做了罷。
等他們走到車子旁邊,徐澤已站在那裡,替他們打開了車‘門’。
顧喬向他點了點頭,表示感謝,便被慕琛半推半就地坐進後排。
慕琛筆直地長‘腿’一跨,也正要坐進來,一直在旁邊等候的宋振興終於忍不了心焦,跑過來,一臉爲(wèi)難地拉住了慕琛的車‘門’:“阿琛,我們宋家那個廠……”
“伯父,你太高看了慕家的本事,工商裡沒有慕家的人,我們不過是些安守本分的生意人,真的說不上什麼話。您有這樣的功夫,還不如查查宋家工廠還有哪些違法的‘操’作方式,以免被一窩端了?!?
說完,慕琛撫開宋振興的手,重新關(guān)上了‘門’,宋振興則一臉慘白地站在原地。
徐澤發(fā)動引擎,流暢地駛出停車位,很快地匯入五光十‘色’的夜間車流裡。
停車場的另一邊,紅‘色’的保時捷跑車裡面,陳靜順手拿起副駕駛位上的隨手放置的財經(jīng)雜誌,看著封面上那張顛倒衆(zhòng)生的臉,目‘露’一絲沉思。
而後,她重新將它丟回座位上,發(fā)動引擎,準(zhǔn)備也離開停車位,手機突然想了起來。
陳靜看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顯示號碼,面‘露’一絲厭惡,可還是快速接起,柔聲道:“怎麼啦,親愛的?”
“就是告訴你一聲,我下個星期要來一趟S市,寶貝兒,記得刷乾淨(jìng)了等我?!?
話筒裡的垂涎笑意,讓陳靜再也剋制不住皺起了眉。
她忍了好久,才剋制地問道:“你要呆多久?”
陳靜語氣中的僵硬讓對方沉默了片刻。
而後,立刻換上一副兇神惡煞的不悅語氣,與剛纔判若兩人:“怎麼,不高興我來了,‘花’了我那麼多錢,現(xiàn)在不樂意見我了?也不想想當(dāng)初懷孕,被慕家的大少像塊破布一樣掃地出‘門’,是誰把你撿回來供著?你有這樣的心氣,就把你住的別墅、你買的豪車、你養(yǎng)兒子的‘花’費全都吐出來!我保證不會再纏著你!”
聽著這個男人千遍一律地翻舊賬,陳靜忍了忍,終於果斷地掐斷了電話。
而後,目光睨了一眼後視鏡裡仍站在原地一順不順看著她的蔡子昂,陳靜斂眸,蓋住眸底的複雜情緒,將檔位一掛,壓下油‘門’,也駛離了停車位。
……
一路上,顧喬腦海裡都在回想駛離之初,宋振興那張蒼白如蠟的臉。
看剛纔那幕,顧喬可以猜出慕琛今天之所以出現(xiàn)在金御園,大概是宋振興發(fā)動關(guān)係,想勸慕琛放過他的糖果工廠。
雖然顧喬覺得那個工廠是罪有應(yīng)得,但是宋振興卻從始至終都沒有惹過她,而且還替宋綺之背了不少黑鍋。
宋振興這樣年紀(jì)一大把,還要親自低聲下氣地問慕琛這個後輩,想來是豁出去了不少尊嚴(yán)。
顧喬思考了片刻,看向依舊在看文件的慕琛,終於決定隨口打聽一下:“前幾天我看新聞的時候,看到宋氏的一家工廠被封了,今天宋振興來是爲(wèi)這事吧,它們工廠大概什麼時候能重新運作?”
明白顧喬又開始起同情心的慕琛目光頓了頓,側(cè)目一臉好笑地看著她。
而後,想了想,將手中的文件重新放回後面的車窗臺上,伸手一撈,將她重新?lián)нM懷裡,無奈道:“你也太看的起你男人了,這是市裡的政策,哪是我左右得了?!?
顧喬信他的話,就見鬼了。
雖然宋家的工廠是上面查封的,但說白了是‘性’質(zhì)的問題。
往輕了說不過是罰款整頓,馬上可以開工,但是要有人上綱上線地把食品添加劑的問題往上擡,搞不好就要倒閉。
慕家那麼多親戚從政,左右這些是綽綽有餘。
慕琛這麼一臉無辜,無非是不想輕易放過宋家。
顧喬想了想,想繼續(xù)打聽,慕琛突然伸手把住她纖長的五指,捏了捏,掀過道:“你還沒向我解釋剛纔的事情?”
頓了頓,又道:“尤其那個蔡子昂,他所有的事情,你都說說看。”
“蔡子昂?”
看著慕琛稍顯嚴(yán)肅的臉,顧喬有些回不神。
顧喬知道慕琛不是個小氣的男人,而且中午在車上也向他稍微解釋過今晚的事情,如今看他一臉促銷的表情,顧喬不明所以地問道:“他怎麼啦?”
慕琛回憶了一遍剛纔蔡子昂看清楚自己模樣時候的表情,思索道:“我覺得他有點問題。”
“什麼問題?”
顧喬也隨之想了一遍,蔡子昂除了看到慕琛時,表現(xiàn)得格外震驚,她並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異常。
格外震驚?
想到此處,顧喬腦子卡了卡,突然意識到一個嚴(yán)重的問題,蔡子昂見過顧小年,而慕琛跟顧小年長得太過相似。
難怪向他介紹慕琛時,他一臉不敢置信。
想來,他是怎麼也想不明白,爲(wèi)什麼她的表弟和她的男朋友那麼相似。
不過想到以蔡子昂謹(jǐn)慎和義氣的的‘性’格,他一定不會‘亂’說話,顧喬才輕輕透出一口氣來。
將顧喬片刻間流轉(zhuǎn)過的多種情緒看在眼裡,慕琛再次面‘露’一點沉思。
而後,繼續(xù)捏了捏她的小手,頗嚴(yán)肅道:“蔡子昂是
不是以前喜歡過你?”
見那麼聰明慕琛也有想岔的時候,顧喬側(cè)眸看了看慕琛一臉認(rèn)真的表情,忍俊不禁地笑了出來。
而後,回捏了一下他溫厚的大掌說道:“我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讓他看上,他這八年一直喜歡陳靜。”
“陳靜,蔡子昂剛纔糾纏的那個‘女’的?”
慕琛想了想陳靜見到他時同樣詫異得有些詭秘的表情,凝了凝眉,總結(jié)道:“這個‘女’人不是盞省油的燈?!?
“嗯,我看出來了,蔡子昂如果放不下,估計有苦頭吃了?!?
顧喬贊同地點了點頭,爲(wèi)蔡子昂八年的等待頗惋惜。
“這種事,外人左右不了,你盡到做朋友的情分就行,別吃力不討好。”
慕琛摟了摟她的腰,提醒道。
“嗯,我明白。”
知道慕琛在介意蔡子昂和陳靜爭執(zhí)把她推倒的事情,顧喬乖順地點了點頭,便將臉埋進慕琛的窩頸,閉目休息。
慕琛見顧喬昨晚折騰下來,到現(xiàn)在還沒緩過勁了,也不敢吵她,伸手敲了敲前排的座位,示意徐澤將車內(nèi)的空調(diào)再調(diào)高一點,就長臂繞過她整個肩膀,讓她以一個放鬆的姿勢靠在自己懷裡睡覺。
……
顧喬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陌生的大‘牀’。
鼻間充斥著清冽的煙味和慕琛身上特有的氣息,顧喬腦子卡了半會兒片,終於明白過來,這是慕琛的主臥。
自從和慕琛坦誠之後,由於徐嬸的原因,一直是慕琛在顧喬那邊過夜,而且,徐嬸先前將慕琛很多東西搬到她那邊,他過去也比較方便。
如今看著他的房間,顧喬反而有點不習(xí)慣。
顧喬打量了一下足足比她主臥的大出三倍的空間,腦子停滯了片刻。
掏出手機,看到上面顯示著晚上十點鐘,顧喬想起應(yīng)該是在車上睡著,直接被慕琛抱回來,於是重新起‘牀’,打算回家去洗澡睡覺。
經(jīng)過客廳時,見空無人煙,知道慕琛可能在書房忙碌,顧喬折身走到那邊敲了敲‘門’。
‘門’未關(guān)嚴(yán)實,從裡面還透出一點光亮,顧喬想了想,決定直接推開‘門’,跟他道聲別,一身白‘色’浴袍的慕琛已替她打開‘門’。
明白顧喬的來意,慕琛替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邀請道:“晚上睡這邊吧?!?
見她一臉‘迷’惘,他半帶過她的身體,俯身在她耳朵旁親了親,解釋道:“老宅有點事需要徐嬸幫忙,她半個月後才能回來,打攪不到我們,而且我很工作資料在這邊,搬來搬去有點麻煩。而且……”
慕琛頓了頓,張嘴咬了咬她白嫩的耳垂,繼續(xù)道:“你遲早要嫁過來,當(dāng)熟悉環(huán)境吧。”
“誰要嫁給你!”
看慕琛又開始犯不正經(jīng)的模樣,顧喬實在忍不住推了他‘胸’膛一把,轉(zhuǎn)身倉皇跑出了書房。
不過顧喬權(quán)衡了一下,洗完澡,還是到了慕琛那邊。
除開慕琛列的原因,顧喬明白,愛情不能讓一個人單方面主動,否則會產(chǎn)生很多問題。
……
第二天上班,顧喬在出車庫時,看到了林曉染那輛白‘色’馬六。
發(fā)現(xiàn)有斷時間沒有跟她們‘交’心了,顧喬叫慕琛先上去,自己則在‘門’口等她們。
慕琛對她們‘女’人之間的閨蜜情深實在無法理解地凝了凝眉,不過還是依言先走一步。
不過片刻,顧喬就看到林曉染和何盼打打鬧鬧地走出來。
林曉染看到站在‘門’口等她的顧喬,納罕地驚呼了一聲,連忙拉著何盼跑上來:“怎麼在這裡等我們,我剛纔看到你男人的車了,還以爲(wèi)你又要跟他粘上去了,怎麼,吵架了?”
“哪有,我這不是想你了嗎?”顧喬一邊一個勾住她們的臂膀,微笑道往大廈方向走。
而後,好奇地看向何盼:“何盼,你這幾天都住曉染家嗎,相親相得怎麼樣?”
“別提了,我媽死命地催著我結(jié)婚,曉染這邊的相親對象又不給力,我只好到她那先躲一陣子,能熬過一天是一天?!?
何盼翻著白眼,有氣無力道。
“何盼,你確定不是每天從我哥那裡贏千把塊錢,贏得樂不思蜀,纔不願意回家?”
林曉染繞過顧喬,戳了戳何盼的肩胛,打趣道。
“怎麼,心疼你哥的錢了,有本事你叫他不要輸錢給我?”
何盼也不屑挑釁道。
“你這人真是不識好人心,我哥是見你相親屢相屢敗,怕你一時想不開,才故意輸兩把給你,沒想到你欺負(fù)上癮了,每天拉著他打牌,連相親都不去了。”
林曉染朝她的肩胛骨戳得更用力。
顧喬眼見著她們又要吵起來,連忙揮掉林曉染的手,打斷道:“行了行了,我知道情況了,你們現(xiàn)在都同居了,在家裡還嫌膩不夠,出來還動手動腳了?”
林曉染噎了一下,一臉奇怪地打量顧喬:“看不出啊,顧小喬,講葷段子的本事見漲???”
“那得看跟誰,你沒看到顧喬現(xiàn)在跟得是我們慕威的大BOSS,講葷段子算什麼,我覺得顧喬以後luo奔都毫無壓力……”
何盼剛說完,顧喬實在忍不住往何盼的咯吱窩撓了一下,惹得她當(dāng)場毫無形象地大笑起來。
顧喬也不理會何盼,轉(zhuǎn)向林曉染,突然想到一個問題,問道:“曉然,S市所有的有錢人,你是不是都熟悉?”
看著何盼爆笑的模樣,林曉染也毫不留情地給她加了一記。
而後,轉(zhuǎn)看顧喬若有所思的目光,不解一陣,還是點了點頭道:“對啊,我媽在世的時候,最喜歡社‘交’,跟我侃豪‘門’的八卦,近三十年的豪‘門’辛秘,我都‘摸’得‘門’兒清的?!?
“那你知不知道八年前,有一家遷入S市的陳家,他們是做房地產(chǎn)起家的?”顧喬追問道。
“陳家?”
林曉染回想了一下,搖頭道,“我聽過王家,張家,就沒聽過陳家?!?
見顧喬愕然,林曉染又仔細(xì)地想了想,解釋道:“也許他們陳家說不定就是報紙上說得那張富可敵國的神秘富商,不需要進入S市的社‘交’圈也不一定。這樣,我就可能不知道了?!?
顧喬下意識搖了搖頭。
陳家雖然有錢,但絕對做不了什麼神秘富商,據(jù)她從小姨丈曲震浩那裡瞭解,房地產(chǎn)行業(yè)是亟靠人脈和關(guān)係網(wǎng)的行業(yè),如果不展開社‘交’,業(yè)務(wù)根本展開不了。
顧喬回想了一圈,又追問道:“那你知不知道一個叫做陳靜的‘女’孩,她家非常有錢?”
“陳靜?喬喬,這麼大衆(zhòng)化的名字太爲(wèi)難我了吧?”
林曉染不明所以地抱怨了一聲,不過還是認(rèn)真地回想了一遍,搖頭道:“既然沒有陳家,這個陳靜也就不可能了。”
聞言,顧喬瞬間沉默了下來。
陳靜說她做投資,顧喬在這個行業(yè)那麼久,對S市有錢的投資商耳熟能詳,也沒有聽過一個叫“陳靜”的‘女’孩。
也許陳靜的家庭這八年裡遭遇了什麼難以啓齒的變化,但對他們有所隱瞞卻是事實。
顧喬思考了一陣,決定回到辦公室,給蔡子昂打個電話,提醒他。
卻不想,蔡子昂無所謂地輕笑了一聲,道:“顧喬,我知道陳靜對我有所隱瞞,我曾經(jīng)跟她在一起那麼久,她說謊的時候,眼睛發(fā)直的模樣,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清清楚楚。但那又怎麼樣,我放不開她,昨晚回到酒店,我仍然滿腦子都是她。”
顧喬覺得蔡子昂病入膏肓了,但感情的事如人飲水,她這個旁人也不好發(fā)表些什麼意見,所以只無關(guān)痛癢了勸阻了幾句。
而後,她又記起慕琛和顧小年的問題,思考了一陣,還是旁敲側(cè)擊提及道:“班長,你昨晚是不是發(fā)現(xiàn)慕琛和我表弟長得很像?”
電話那頭的蔡子昂頓了頓,當(dāng)即通透回道:“顧喬,我知道你辦事向來有你的分寸,你這樣做肯定有你的道理。做爲(wèi)朋友,我永遠(yuǎn)站在你這邊,而且我也不是個好事的人,既然你這麼提,我就當(dāng)做不知道,你放心好了?!?
“謝謝班長。”
顧喬終於鬆出了一口氣,而後又和他聊了幾句,便掛掉了電話。
這一天,顧喬仍然在理出差所需的文件。
在楊夕夕的幫助下,大部分工作都已經(jīng)搞定
,只還有一些競爭對手的情況資料還需要深挖。
下午下班時,慕琛打電話過來叫她晚上自己打車回去,他晚上有個應(yīng)酬。
顧喬明白點了點頭,在公司稍微加了點班,順路去超市買了點菜,回到家開始給慕琛和自己做晚飯。
做完飯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鐘,顧喬見慕琛還沒有回來,餵了小圓球,打算先洗個澡。
就在此時,放在客廳沙發(fā)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顧喬跑過去打開,見到是蔡子昂的電話,劃開接起。
卻不想一個尖銳的陌生男音通過電‘波’在耳畔乍然響起:“喂,你好,你和這個手機的主人是認(rèn)識的吧,我翻開他今天的記錄,你和他是最近的通話。”
聽出那個男聲的焦急,顧喬連忙回答:“對,他是我朋友。”
“太好了,你能來一趟蘇西黃酒吧嗎,你朋友喝醉和別人動手打起來,現(xiàn)在受了點傷,你知道我們這種地方報警容易生意,所以……”
“你給我地址,我馬上來!“
聽到蔡子昂受傷,顧喬等不及他解釋,問了那男生地址,在小區(qū)‘門’口攔了一輛的士,就往那邊趕。
三十分鐘後,顧喬趕到蘇西黃酒吧。
蘇西黃酒吧定位高檔,裝潢得奢華美幻,消費標(biāo)準(zhǔn)設(shè)置頗高,出入的,不少是有錢人,所以顧喬明白酒吧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
在吧檯隨便抓了個服務(wù)生問,最後,顧喬在一個休息間找到了坐在角落的蔡子昂。
他一身灰‘色’休閒西裝皺巴巴的,一點不見前幾天的一絲不茍,有些灰塵的臉上黯然而頹靡。
看到顧喬進來,他頗抱歉道:“不好意思,讓你麻煩了,本來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沒想到酒吧裡的服務(wù)生給你打了電話?!?
見蔡子昂目光清明,說話有邏輯,明白他已經(jīng)醒過酒來,顧喬不甚在意地走到他面前,直接問重點:“你受傷了,哪裡受傷了?”
“腳被啤酒瓶砸傷了。”蔡子昂尷尬道。
“還能走,要不要我扶你出去?”
顧喬隨之看向他一雙皮鞋,皺眉道。
“那麻煩你了?!辈套影簾o奈地點了點頭,臉上又是一陣抱歉。
顧喬也不在意,攙扶住他的一邊手,就轉(zhuǎn)身往外走去。
蔡子昂連忙一瘸一拐依附著跟上。
等扶出吵嚷的酒吧,顧喬看了看他不甚利索的左腳,又看到他痛得一臉扭曲的表情,想了想,開口道:“是不是要去醫(yī)院看一下,看著‘挺’嚴(yán)重的?”
“不礙事,有皮鞋擋了一下,沒有骨折,也沒有流血,只是有點腫?!?
蔡子昂輕描淡寫揭過。
看著他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顧喬忍了忍,還是提起:“你很少去酒吧,今天是不是因陳靜的事,來借酒澆愁?”
蔡子昂沉默地點了點頭,而後,組織了一下語言,將剛纔發(fā)生的事情簡單地複述了一遍:“剛纔,我正在喝酒,有個人硬湊上來給推銷什麼搖/頭丸,我煩了就說報警,沒想到他說,我敢這麼做就打斷我的‘腿’。我喝醉了也跟他扛上了,結(jié)果跟他打了起來,幸好酒吧的老闆出現(xiàn)及時,把我救了出來。現(xiàn)在想想,愁沒有澆掉,卻惹了一堆事情。”
“算了,下次別那麼傻了,酒吧裡多得是些亡命之徒,你這個狀態(tài)很危險的。”
顧喬擔(dān)憂地看了他一眼,邊把往馬路旁攙扶,想在那裡替他攔一輛回酒店的出租車。
“我也知道這個狀態(tài)很危險,看是眼見八年期盼一下子落空,我除了麻醉自己,實在找不到其他方法?!?
蔡子昂自暴自棄地?fù)u了搖頭道。
“怎麼找不到方法,打起‘精’神,尋找新的目標(biāo),班長,你那麼出衆(zhòng),還怕沒人要麼?!”
顧喬拽了拽他的肩膀,企圖用目輕鬆的話語消弭他暫時的頹廢。
但目光在無意掃過路邊一輛汽車時,顧喬整張臉的表情像結(jié)了冰一般迅速凝住。
那輛車的車牌,顧喬不經(jīng)大腦思考,也認(rèn)得出來,而靠在車‘門’上那個的高大男人,顧喬就是化成灰也認(rèn)識。
但是此情此
景,卻讓她產(chǎn)生恍然墜夢的錯覺。
只見那個日夜與他耳鬢廝磨的男人正緊摟著一身白‘色’短衫熱‘褲’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也正緊緊地攀著他的腰身,‘激’烈地回‘吻’著他。
那個‘女’人,顧喬也認(rèn)出來了。
正是他心心念念要保護的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