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虎謀皮大抵形容的就是此刻的情景,兩人皆是心懷鬼胎,女皇言下之意便是希望九卿能夠留下,畢竟凌雲閣一直都是隱藏的組織,無人知道它究竟有多少實力。
既然能夠滲透到每個國家這麼多年,便已經可以說明一些問題,這些年來幾國國君都想將這股勢力拉爲己用,不過礙於凌雲閣閣主一直隱藏著,讓人無跡可尋,以至於這麼久以來,凌雲閣一直都是神秘的存在,不過這股勢力並沒有被任何國家取得,倒也不失爲和平。
女皇是何等聰慧的人,在看到九卿的時候便已經生了這個想法,若是將凌雲閣納爲己用……一個主意悄然在心中升起。
她沒有第一時間讓人將自己抓起來,九卿便知道了她的想法,她今日前來這麼有恃無恐,倚仗的本來就是現在的這個身份,九卿嘴角微微勾起,她們本來就是各取所需而已。
女皇想要借用她的勢力擴大她的野心,而九卿也恰好利用這個機會滲入棲霞之中,這爲她以後恢復記憶只有利而無害。
九卿聽著女皇的建議,“若是此刻本主不答應,女皇會如何?”
“如何?閣主夜闖本皇皇宮,按例當斬。”
“若是本主答應留下呢?”
“本皇敬你爲座上之賓,自然是希望閣主共繡於好,當用上賓之禮好生對待。”女皇不慌不忙的從旁邊拾起了一件衣衫,披到了身上,沒有被人打擾的不快,反而還有幾分認真的意思。
她緩緩走下牀,露出修長的雙腿,衣衫隨之落下遮蓋了全身,她笑意盈盈的看著九卿,似乎在等待著她做一個決定。
花落站在九卿身側,若是她想要走,倒也不是沒有全身而退的辦法,畢竟在皇宮中也有凌雲閣的眼線,要想保護九卿離開不是難事,頂多就是費事一點罷了,關鍵是看九卿究竟是在打算著什麼。
他不言只是在等著九卿做一個決定,九卿倒也沒有猶豫多久,直接說道:“棲霞如此美麗,本主初來便喜歡上了這裡,既然女皇盛情想留,本主自然沒有推脫的理由,叨擾女皇了。”
“閣主客氣。”兩人相視一笑。
“來人。”女皇突然聲音一變,頃刻間變得威嚴了許多,侍衛們推門而入,看到那一屋的狼藉,頓時都有些咂舌,原本還以爲是女皇同兩人在玩些花樣,聲音有些激烈,想不到卻是這幅樣子。
還有站著的這兩人又是誰?“女皇恕罪,屬下救駕來遲!”衆人連忙下跪,許是將兩人當成了刺客,這樣的場面換做誰都會以爲是刺客前來。
“你們聽清楚了,這爲乃是本皇請來的上賓,傳令下去,在這宮中以後見到她都要恭敬對待,若是讓本皇知道誰怠慢了上賓,你們……”
“屬下明白。”幾人顯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什麼事都比不得女皇陛下的命令重要。
“明白便好,天色也不早了,閣主遠道而來,想必也是累了,以後便歇在鳳梧殿,本皇明日再去看望閣主。”女皇轉過臉來,對著九卿說話時聲音變得柔和了不少。
九卿點點頭,沒有半分拘束,“那麼就打擾了。”
“還不前面引路,好生給本皇伺候著,不許出了半點差錯。”女皇的聲音陡然拔高,她已經連續說了兩次,可見九卿對她來說是極爲器重的,她想要拉攏之心也是路人皆知。
底下的人顫顫巍巍在前面引路,半句話不敢多說,花落見此也並未說其他話,九卿這樣做定然有她的道理,與其偷偷摸摸,不如正大光明,如今女皇便是給了兩人正大光明的理由。
當然,每個人都各懷鬼胎,殊不知這一場遊戲究竟是鹿死誰手。
鳳梧殿,九卿隨著宮人引路,其實這些地方不用人引路她也並不陌生,有些東西雖然可以忘記,但是卻是刻入靈魂的眷念,皇宮,該是她從小到大成長的地方,所以每一片磚瓦她都覺得熟悉。
這個宮殿的確是金碧輝煌,讓自己住在了這裡倒是可以看出女皇是費了心思想要將她留下,侍衛們早就派人前去打掃,當九卿到達之時還可以看見不少人忙碌著。
“你們都去睡吧,這麼晚了,要打掃還是明天白日的好。”九卿淡淡丟下一句,下意識的朝著一個方向走去,她去的自然是臥房。
這種習慣彷彿是刻畫在骨子裡,並不用想便習慣性的走到了這裡,她這樣的熟門熟路倒是讓旁邊的人嚇了一大跳,難道她從前來過這裡?
所有人面面相覷,看著九卿還戴著銀色面具,既然是被女皇陛下奉爲上賓,這人是萬萬不能得罪的,便領了命下去休息,只是在宮殿的四周多了不少警戒的侍衛。
不知道是要保護她還是想要圈禁她,九卿彷彿沒有看見,倒也不生氣,花落一臉不滿,“閣主當真打算留下了?”
“不然如何?沒有什麼比就在皇宮中行事的好,花落,你傳令下去,讓十大護法前來暗中保護我,風雪和雨泠暫時不用召回,讓她們處理閣主事物,花開則負責每日的消息傳遞。”九卿已經躺在了牀上,花落嘴角抽了抽,這個女人吩咐人辦事倒是一等一的好手,不過也沒有辦法,誰讓他們攤上了這樣一位主子呢,“是,閣主,那你好生歇著,我先告退了。”
“嗯,順便出門的時候將燭火熄了,晃著眼睛我睡不著覺,你隨便找間屋子睡下便是,反正此處房間多。”九卿蓋上了被子,打了個哈欠,似乎馬上就要睡去。
花落更是無語,虧她在這樣危險的情況下還能睡得著,誰知道那女皇究竟是打著什麼心思呢?還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牀上的人已經傳來了均勻的呼吸聲。
無奈,轉身悄然離去。
冬日的夜,涼風習習,遠處的閣樓,一抹紅衣綽然而立,他遠遠的眺望著一個地方,目光幽森,臉色還有少許的蒼白,他站在那裡久久不動,彷彿已經成了石雕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