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夫人,你可真是好福氣了!”此時(shí)她的耳邊,不光是王夫人,甚至連別的夫人們,嘴里都是這樣酸溜溜既羨慕,又嫉妒的語氣。
“若溪快給這些夫人們行個(gè)禮,今日她們可都是為了你的大婚而來的!每個(gè)人都給你準(zhǔn)備了金貴的禮物!”劉夫人笑吟吟的說道。
眾人臉上露出尷尬的神色,開什么玩笑,太子妃的招待宴會(huì),誰能送拿不出手的禮物。
“若溪感謝大家來參加宴會(huì)!”說完,盈盈俯身一拜,引得眾人連忙說道:“哪里!哪里!能給若溪小姐送禮,這可是我們?nèi)f分的榮幸!”
朱若溪柔柔一笑,一張小臉更是若三月桃花一般的灼灼綻放出極致的美好來。
王夫人離得朱若溪最近,所以最能看清楚朱若溪的五彩羽衣,起初她是一臉的羨慕,聽聞這五彩羽衣是全墨銀王朝最美麗的衣服,皇后不惜重金,用百鳥的羽毛編織而成,當(dāng)朱若溪一穿出來的時(shí)候,真的是很美,然而,再看的時(shí)候,她似乎發(fā)現(xiàn)了某些不對的地方,比如,原本鵝黃的羽毛怎么突然染了臟污,再往下看,不光那一只羽毛上有,甚至別的羽毛上還有,而且還有一種酸腐的氣味鉆到了她的鼻子里面,讓她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咦?”王夫人不經(jīng)意的驚叫出聲。
“王夫人怎么了?”劉夫人正說著話,冷不防被王夫人打斷,隱隱的有些不悅,然而,她知道向來王夫人都是奉承她的,此刻發(fā)出感嘆引人注意,一定是要夸贊朱若溪的,所以,她便打算給她這么一個(gè)機(jī)會(huì),目光慢悠悠的轉(zhuǎn)向了她,眼底帶了疑問。
朱若溪卻因?yàn)樗穆曇簦睦锟┼庖惶p手不由自主的握緊了手里的錦怕。
到底是明珠聰明,白著臉,咬著嘴唇,擠到了朱若溪和王夫人的身邊,臉上帶了尷尬的神色。
“你誰呀?擠什么擠?”王夫人用力的嗅了嗅鼻子,十分不滿的推了一下明珠。
“明珠?怎么這么沒規(guī)矩!”劉夫人看到,呵斥了明珠一聲。
明珠忐忑的
抿住唇,怎么都不肯往后倒退。
“你快讓開!你快讓開,你這樣擋著,都讓我聞不出來到底是你這丫頭身上有臭味,還是若溪小姐身上有臭味了!”王夫人憤怒的瞪向了明珠。
一石驚起千層浪,原本熱鬧的前廳頓時(shí)變得鴉雀無聲!
朱若溪那張絕美的小臉上依然是帶著笑意,只是那笑容的深處,只有站在暗處的朱子墨能看的清楚,那一抹僵硬!
“怎么回事?”劉夫人還想拉開明珠,卻看到朱若溪一下子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一般的抱住了明珠,頓時(shí)有一絲明白過來。
“你這丫頭怎么這么不長眼的?”王夫人似乎有些著急了,伸手就開始拽明珠的胳膊。
因?yàn)橹烊粝獩]松開,一時(shí)間,明珠夾在了兩人的中間竟是有些為難。
到底是自己主子的聲譽(yù)重要,明珠銀牙一咬,一個(gè)用力,就狠狠的甩開了王夫人,帶著朱若溪躲到了一旁。
“娘!你沒事吧?”王念慈一看自己娘親差點(diǎn)摔倒,連忙扶住了她。
王夫人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轉(zhuǎn)過頭狠厲的目光就落在了明珠的臉上,她王夫人怎么也是有身份的人,禮部尚書雖然比鎮(zhèn)國公的身份低了一些,然而,總也是有頭臉的,她一個(gè)朱府里面的賤丫頭,竟敢甩開自己,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了?
劉夫人眼看著氣氛有些僵,連忙拉住王夫人的胳膊說道:“夫人?你有沒有事?”
王夫人久久沒有言語,良久才開口道:“劉夫人,咱們可都是沖著大小姐來的,你家的賤丫頭竟然如此的無禮,你不該跟本夫人一個(gè)解釋嗎?”
劉夫人呼吸一頓,本能的想要發(fā)火,奈何自己一方根本就不占理,一邊暗罵王夫人的不依不饒,一邊又罵明珠的不懂規(guī)矩,總之她的心里是百感交集。
“王夫人,實(shí)在是這個(gè)丫頭太不懂事了!”劉夫人極力的說著好話,希望能澆熄王夫人心里的那口怒火。
然而那王夫人并不是省油燈,好不容易抓到了劉夫人出糗的把柄,
如何輕易就能放過,當(dāng)下說道:“本夫人只是因?yàn)槁劦揭还勺悠婀殖粑恫懦雎曉儐柕模氩坏侥氵@府里的賤丫頭竟然如此的沒禮貌,我又沒說是你身上臭的!”
此話一出,滿堂的眼眸里帶了古怪意味,她沒說是這丫頭臭,那么離得她最近的也只有朱家二小姐朱若溪的。
朱若溪當(dāng)感覺到那一雙雙的眼睛如鉤子一般的朝著自己的身上射過來的時(shí)候,手心里都冒出一股子冷汗來,那種無所遁形的感覺讓她恨極了,偏偏卻發(fā)作不得,只得任由眾人打量。
這一細(xì)看,果然就看出了端倪,那原本好看的五彩羽衣,竟是染了很多臟污!再往下看去,那臟污的地方,何止就是一處呀,更重要的,離得近的,竟是真的聞到了一股酸臭的氣味,正是隱隱的從朱若溪的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劉夫人的臉上青白交錯(cuò),一時(shí)間不解女兒何以搞成如此狼狽的模樣,一時(shí)間又不知道該如何安撫眾人的議論聲,那議論聲,多半都從之前的羨慕崇拜,變成了酸溜溜的嘲諷。
“大家都別議論了,這五彩羽衣,原本就是用白鳥的羽毛織成的,你們想呀,這鳥兒身上的羽毛哪里沒有味道的呀?”劉夫人揚(yáng)聲解釋道。
躲在暗處的朱子墨嗤的一聲笑出聲來,這劉夫人不解釋還好,一解釋,那可就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了!
果然,她話音落下,眾人便哄然大笑,再看向朱若溪的時(shí)候,眼底并沒有了那份尊重。
劉夫人氣的幾乎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她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威望和那種令人羨慕的優(yōu)越感,竟然瞬間因?yàn)橐患棺佣淮蛉顺靶Γ绾文懿粴狻?
突然外面?zhèn)鱽砹艘坏类须s的聲音,緊接著,有內(nèi)侍的聲音傳來:“圣旨到!”
聲音一落,眾人露出了惶恐的表情,有之前嘲諷了劉夫人的,眼底閃過一抹后悔,圣旨都來了,肯定是嘉賞朱家的,他們還敢嘲笑,真真是瘋了。
然而,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料到……這道圣旨卻給了劉夫人一個(gè)堪稱致命的打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