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團長回頭瞥了一眼春日，指著她說道：“宿主。”
又指了指自己，說：“寄生者。”
雙手一攤，真團長歪了歪頭：“就這么簡單。”
看著表情歡快的真團長，林克感覺一陣無語，說得很簡單，可這聽起來怎么感覺有些惡心呢？
“那春日為什么還叫涼宮春日？而且長得也和你一模一樣？你寄生在她體內又有什么打算？”
真團長輕輕一嘆，說：“像你們這樣的存在，哪怕只剩下一縷殘念，只剩下一丁點的力量，也會對周遭造成影響。
“正因為我寄生在這個孩子身上，她的父母才會給她取了涼宮春日這個名字，她才會長成我的樣子，她的性格才會向我靠攏。
“至于我的目的，僅僅是想要活得更久一些。
“如果有可能的話，順便看一看你活得怎么樣，如果你活得不好，那我就很開心了。”
聽到最后一句，林克無奈地翻翻白眼：“就這么恨我嗎？我究竟做了什么讓你這么恨我？”
沒有回答林克，真團長反而輕飄飄地問了一句：“想不起來吧？”
“想不起來。”林克點頭。
“想不起來就對了，因為我把你的記憶抹掉了，不僅僅是關于你穿越到我那個世界的記憶，還有你原本世界的記憶，全部——抹掉了。”
伴隨著真團長的話，林克突然感覺有點頭痛，似乎腦子里有東西裂開一樣。
“不，不對，我明明記得我是……我是……”
林克說著說著停了下來，腦海中關于穿越前的記憶變得模糊起來。
咔啦。
腦海中一聲輕響，徹底裂開了。
原本完整的記憶變得支離破碎，變成一個又一個點，每個點上存儲著不同的記憶，亦或者說知識。
“我……”
林克雙眼閃爍，他發現自己除了記得自己名叫林克，是一個動漫愛好者之外，前世的生活記憶都變得不再連貫，連自己家住哪里，前世父母長什么樣都不記得了。
更不要說被真團長召喚過去，加入SOS團的那些記憶。
就連起源宇宙派出管理神將林克放逐的記憶也是假的，是抽卡系統塞進林克腦子里的。
當一個人沒有了過去的記憶之后，他還是他嗎？
林克陷入一個哲學問題：我是誰？
看著林克陷入迷茫，一旁的真團長本應該感到高興，可她發現自己高興不起來。
扭頭看了一眼春日，真團長目光有些黯淡，嘀咕道：“果然還是受了影響。”
真團長的右手無名指浮現一條紅繩，連到林克左手的無名指上。
啪！啪！
兩聲驚雷一樣的掌聲讓林克驚醒過來，從迷茫中回過神來，看向真團長。
真團長盯著林克的雙眼，咋呼道：“喂喂，現在可不是讓你迷茫的時候，我的時間可不多了，你還是回頭再思考自己是誰這個問題吧。”
“好，讓我們跳過這個問題。”將心中的疑惑壓下來，林克問出另一個自己比較關心的事，“我的系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它有自己的意識嗎？”
真團長眨了一下眼，笑著說：“要回答你這個問題，我得先告訴你我們是什么樣的存在。
“你，和我，都不是普通人，這一點你能理解吧。”
見林克點頭，真團長繼續道：“正常的超凡者應該是意志、身體、能力相結合，達成一個平衡，也就是所謂的精氣神統一。
“而且在精氣神統一的過程中，三者是均衡發展，協調一致，互相配合。
“但是我們不一樣，我們擁有的力量太過強大，遠遠超出身體的承載范圍，超出意志調控的極限。
“于是呢，為了保持自我，我們的力量與意志、身體分離，單獨形成一個維度保存起來。
“也就是所謂的力量存儲之地，或者換一個叫法，心靈宇宙，內宇宙，古境什么的。是只有我們能夠進入的地方，其他人根本進不去。
“按照次元主神里的叫法，我們其實站在了生命的頂點，被稱之為最上位生靈。
“不過就算它這么說，我其實也沒有什么實感，畢竟大部分時間我只是作為一個人類活著而已，從沒覺得自己就高高在上的神。
“你也一樣吧？”
林克點頭，深有同感。
真團長繼續：“既然擁有龐大的力量，我們自然是要使用的。
“只不過，別的超凡者可以用自己的意志駕馭自己的力量，我們不行。
“我們只能為力量設置一套管理程序，從而有限度地使用自己的力量。
“你的抽卡系統就是你的力量管理程序。”
低頭看了看雙手，林克隨手召喚出一些光粒子，問：“如果說抽卡系統才是我的力量，那這個光粒子又是什么？”
真團長抱緊雙臂，說：“它也是你的力量啊，是你的管理程序為了讓你滿意，特意分化出來的力量。
“你的意志與力量分離程度很高，力量管理程序有很強的獨立性。
“按照次元主神的資料，你已經達到極限了，再分離下去，你的意志就要湮滅，力量也會化為新的宇宙，成為無盡虛空中的一個世界了。”
林克看了一眼手里的主神碎片，疑惑地問：“怎么感覺你好像一直在用它的說法啊？難道你也是才知道？”
“對。”真團長的回答干凈利落，沒有任何猶豫。
林克無語了。
真團長沒有任何不好意思，反而努了努嘴，道：“你可以把這東西扔給你的系統，應該能解析出不少知識。”
喚出抽卡系統界面，林克將信將疑地將主神碎片放上去。
下一秒，系統界面泛起一陣水波，主神碎片就像是落入水中的石子一樣，沉了下去。
修復時間延長50%。
看到這個提示，林克傻眼了。
“你坑我！？”
“我只說你能得到不少知識，可沒說沒有副作用啊。”真團長笑嘻嘻地扮了一個鬼臉。
氣呼呼地瞪了真團長一眼，林克只能咽下這口氣：“讓我們說回剛剛的話題，你說力量管理程序是服從我的，可我怎么感覺它總是坑我呢？”
“這個嘛。”真團長吹起了口哨，“還記得我剛剛說過，你吞噬了我的力量嗎？”
“……原來是你在搞鬼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