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青煙心中也很滿意看到大家這樣的反應,不過她是不會表現出來讓他們知道的。她再度環視所有人一眼,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姓柳,名青煙,是你們的王妃。不管以前你們是認識還是不認識我,今天,就算是我跟你們的第一次正式見面。我要你們知道,閒王府中,除了你們原本的主子閒王軒轅逸塵,自我嫁入閒王府中的那天開始,你們的主子多了一個,那就是我!如果以前你們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地方,現在我就站在你們面前,抓住機會趕緊問清楚!”
柳青煙說到這裡,停下來看了看在場的所有人,似乎就等著不管是誰有什麼問題就趕緊問。她還沒有忘記重點關注一下以柳姬爲首的那五個人,想要看看她們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受到這樣的打擊以後,是不是也變得聰明而且明白了一些。王妃和姬妾之間,確實存在著天壤之別。甚至可以說,姬妾根本沒有資格跟王妃做出任何比較!
透過重重雨幕,柳青煙凌厲的眼神掃到了誰,這個人就趕緊低下了頭,絕對不敢和柳青煙互相直視。他們已經親眼見識、親身體會到了這位新來的王妃的厲害,如果不想自己的下場變得更加悽慘的話,做做縮頭烏龜無異於一個明智的選擇。否則的話,柳姬她們幾個出頭鳥正是最後的反面教材。
對於大家這樣的反應,柳青煙心中更加滿意,她清冷的聲音繼續說道:“既然你們都沒有任何疑問,那我想你們應該都已經明白了。明不明白?”就好像爲了再次強調一眼,柳青煙還是要多嘴再問一次。
所有人都低著頭,間或有人擡起頭來看了柳青煙一眼,也趕緊又低下了頭,只有幾個人稀稀拉拉的聲音響起,好像是說了一句類似“明白了”的話。柳青煙可不滿意了,加大音量又問了一遍:“你們明不明白?”最後四個字,更是乾脆看著柳姬說的。她心裡很清楚,只需要搞定了柳姬,樹立了自己的威信,這件事就算完成一大半了。
果然,柳姬已經怕了,不管是柳青煙的眼神還是她的手段,都讓柳姬清醒認識到自己和她之間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距離。如今還有什麼好說的,只能回答:“明白了”。
柳姬都已經開口了,其他人更是沒話說。說到底,他們不過就是身不由己的下人罷了。哪位主子更加強勢或者利害,他們就聽誰的。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終於輪到柳姬下臺,新來不久的王妃上位了。不過是換了一位主子,基本上。他們的日子原本是怎麼過,以後也照舊是這樣過。
“明白!”幾十個下人不約而同都說出了這兩個字。臉上那個還是又腫又痛的巴掌印,足以讓他們明白所有。
“很好。今天不在這裡的人就請你們回去轉告一下了?!绷酂燑c了點頭,這些人知道了,那麼很快,整個王府的人都會知道了。
“是。”下人們繼續答應著。
柳青煙眼看著已經達到了一呼百應的效果,她本不想這麼做,所以在過去的兩個月裡,她始終都只是出現在閒庭和竹海以及來往於這兩個地方的路上,儘量降低自己在王府還有所有人眼中的存在感。雖然,她王妃的身份,就已經註定了她不可能默默無聞。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等她報完了仇以後,就可以離開王府,揮一揮衣袖,什麼都不帶走。
柳青煙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今天,已經有人找上門來了,她一忍再忍,但是忍無可忍的時候,也就無需再忍。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柳青煙要採取行動,就要讓所有人都見識到她的厲害。過了今天,她要讓王府裡的所有人都知道,不要再來招惹她,她絕對不是任何一個人招惹得起的。一人一個巴掌,無疑是最好的表示。
“現在,還有最後一件事情讓你們做。陪著柳姬一起,送她還有這四個丫環和婆子一起回到她們住的地方去。”柳青煙說著,又轉向了柳姬,繼續說道:“記住我說的話,三個月之內,不要離開你們住的地方一步。否則的話,就收拾好你們的東西,離開閒王府。我的話就在這兒放下了,相信我,你要是敢犯,到時候就算找王爺也不過是白費功夫?!逼鋵嵥埠芟肟匆豢?,這個柳姬真的違背了她的命令走了出來還找到了軒轅逸塵,到時候軒轅逸塵是要趕走柳姬呢,還是趕走自己。柳姬要是有這個膽,不妨一試。
下人們個個面面相覷,不敢不聽新來的王妃的命令,但是都曾從柳姬身上吃過或多或少的苦頭,不管心中有多麼討厭或者憎恨柳姬,但是也不敢這麼快就落井下石,只能唯唯諾諾地等著。
柳青煙心中明白,也不強求這些下人們,還是將自己的矛頭對準了一臉不服卻又無奈的柳姬,冷冷地說道:“有這麼多人陪著你,就不需要勞動我親自送你一程了吧?”等到柳青煙親自動身的時候,只怕柳姬就會變得更難堪了。
識時務者爲俊傑,柳姬心中千般不願,萬般憤怒,卻也不敢當著柳青煙的面就直接發作出來,否則只怕她的下場跟她身邊的那四個丫環和婆子一樣,粉白嬌嫩的臉上馬上就多出兩個鮮紅、腫脹的巴掌印來。她憤憤地轉過身去,狠狠瞪了那四個人還有理她比較近的下人們一眼,朝著自己所住的院子快步走去。
柳青煙只是看了剩下的這些人一眼,都不用她再開口,這些人一個個就老老實實地跟在柳姬的後面,送著她一起離去。賞了這些人一人一個巴掌,再由他們親眼看著這位最受王爺寵愛的柳姬是怎麼接受懲罰的。柳青煙就不相信,這樣的雙管齊下,之後還會有誰敢對她不敬!
看著所有人都老老實實跟了上去,一轉眼的功夫,地上一把傘也沒有剩下。就和一開始一樣,又只剩下柳青煙一個人在雨中踽踽獨行。不同之處在於,之前的柳青煙還只是溼了髮梢、沾溼了衣角。如今過去了這麼長的時間,雨又越下越大,她幾乎從頭到腳都已經溼透了。這種感覺,實在是不好受。
柳青煙沒有耐心看著這些人轉過一個彎從自己的眼前消失,早已經快步往閒庭走去。
回到了閒庭,門窗緊閉,寂靜無聲,空無一人。只有雨水打落到樹葉上、屋檐上或者地面上發出的聲音。柳青煙快走幾步,一把推開屬於自己房間的門,她自己纔剛跨過門檻,就忽然說道:“出來吧。”
“是。”隨著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小悅忽然出現在了柳青煙的身後,也不知道她是從什麼地方竄出來的。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柳青煙渾身溼透,就算進了房間,地面上已經被從她頭髮上和衣裳上滴落下的雨水打溼了一大片。但是反觀小悅,除了鞋底上沾染到了一些水跡,身上都是乾乾淨淨、清清爽爽的。此時此刻,她正站在柳青煙的身後,一副乖巧懂事、與人無害的模樣。
終於可以不用在外面淋雨了,柳青煙反倒也不急著洗澡換衣服什麼的了,身上是溼的,就且讓它溼著,眼前有一件更重要的事需要處理。她轉過身,坦然地看著小悅,不緊不慢地問道:“你都看到了多少?”她雖然渾身溼透,但所幸穿的不是薄紗,不至於看到裡面。衣裳緊緊貼在身上,曲線畢露是必然的。不過同樣身爲女子,尤其她還是從現代來到古代的女子,如果是問小悅看到了她的身體的多少,這樣的問題還不值得她一問。
小悅微微低著頭,回答道:“小悅斗膽,王妃回來的時候,小悅就看到了。”
這麼說,該看到的她都看到了。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竟然可以一直都如此坦然。這一點,著實讓柳青煙對她刮目相看了。
柳青煙臉上還是跟方纔一樣的表情,就好像她和小悅之間的問題其實不過是“你吃了嗎”“我吃了,你呢”似的。不過,柳青煙接下來的話,可就沒有“吃沒吃飯”這麼簡單了。她說道:“我不叫你,你就不會出來?!?
“小悅不敢。”小悅嘴裡是這麼說著,但是從她的神情上看來,根本“不敢”的意思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