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陽鴻瞧瞧這個瞧瞧那個,半晌才憋出一句:“這就認了親了,那我豈不是當上了干爹?”
趙夫人瞥了趙陽鴻一眼,沒好氣道:“誰管你認不認,這干閨女是認了,日后我自然是要好好疼著的,至于世子如今也算是我的干女婿了,該怎么辦,你應該清楚吧。”
祁川笑意淺淺從地上將蘇瑤也扶起來:“你認了趙夫人也好,趙夫人性子寬厚,不比蘇家人那樣唯利是圖,總歸能讓你多展露笑顏?!?
蘇瑤也促狹一笑,臉頰露出兩個可愛的梨渦。
趙陽鴻又看了看祁川,忍不住伸手拍拍他的肩:“世子,你可是任重道遠,如今我夫人認了你的夫人做女兒,你也算是我的干女婿了,別到時候殿試弄得一塌糊涂,不然我可就半點情面都不會講,一腳將你踹出去了?!?
祁川起身對著趙陽鴻鄭重拜下:“學生定不會辱沒老師的名聲?!?
眾人笑開,坐下吃飯的氛圍都融洽不少,這頓飯吃的高興,就連站在一旁的墨兒都忍不住露出笑意,在她看來這四個人坐在一起,還真像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過了幾日,國公府那邊的人送消息來,說是蘇府的人派人去了國公府,說蘇夫人病了。
蘇瑤也聞言讓墨兒尋了個大夫去給蘇夫人瞧瞧。
墨兒知道蘇瑤也上次在蘇府被算計的事情,為蘇瑤也感到不平:“蘇姐姐還管他們做什么,這次派人來傳話,弄不好就是故意試探,看您會不會心軟,要我說就不該管他們。”
蘇瑤也剛剛拿起剛剛洗干凈的桂花在手里晃了晃:“不過是場面話,說一說也無妨。只要我人不去,他們也拿我沒辦法?!?
墨兒哼哼道:“世子如此,蘇姐姐也如此,墨兒好希望你們能離開這些煩人的長輩,不再受他們的鉗制。”
“會的,會有那一天?!碧K瑤也眼中閃著光亮,她相信這一天不會太遠。
桂花曬好了腌作糖漬,再淋上新做好的米酒兌上熱水,桂花酒釀也差不多成形了,這廚藝蘇瑤也還是跟著趙夫人學的,難得今日蘇瑤也做的成功,她拿了一碗打算給趙夫人嘗嘗。
結果蘇瑤也剛走到門口,就聽見趙夫人一聲重重的嘆息。
蘇瑤也提著裙擺進了屋,趙夫人聽見動靜將手里的信件收了收,勉力打起精神露出幾分笑意:“是阿也過來了?!?
“干娘。”蘇瑤也笑吟吟的喚了一聲。
趙夫人心里苦,臉上的笑意也不及眼底,她看蘇瑤也端著的東西,鼻子一酸,眼淚就涌上來:“桂花酒釀也是風兒最愛吃的東西?!?
蘇瑤也將碗放下,捏著帕子去給趙夫人擦拭眼角,她輕聲道:“干娘這是什么了,好好的,怎么忽然就難過起來了?”
趙夫人視線落在手中的信件上,她也不瞞著蘇瑤也:“是風兒,原本他說這個月會回來,我還特地命人新做了幾件冬衣,為他腌制了整罐的桂花,可他如今又來信說當地的水利出了些問題,恐怕短期回不來了,也不知道下次什么時候能見到他?!?
兒行千里母擔憂,趙夫人就這么一個獨子,整日見不到自己的兒子,心中的憂愁可想而知。
“干娘,您若是真想長風哥哥了,便給他寫信,把您的思念都寫在信上,長風哥哥的心又不是石頭做的,若他看了信肯定會找機會回來看您的。”
趙夫人卻只是搖頭:“可我也不想誤了風兒的前程,世人都說人活一世許多事情都不能回頭,要是因為我這點情緒影響了風兒的未來,我自己都不能放過自己。”
“那便這樣折磨自己?”蘇瑤也有些急了。趙夫人是個善良的人,她不愿看著夫人這樣痛苦。
想來趙夫人不能去是因為自己年紀大了,加之路途遙遠。蘇瑤也想了想又輕聲道:“不如這樣吧啊,等世子忙過了這一陣,我便央著世子帶我去長風哥哥那里,我替干娘去看看?!?
趙夫人聞言,眼神一下就亮起來:“阿也,你真的愿意...”
蘇瑤也攬著趙夫人的腰靠在她懷里撒嬌:”干娘真心待我,我自然也要回報真心。如今世子也是得了干爹的點撥才有機會登上殿試,我們無以為報,這點小事還是可以做好的?!?
轉眼就到了殿試的日子,這次祁川是從趙府前往皇宮,臨走的時候趙陽鴻拍了拍祁川的肩,低頭同他說了幾句。
蘇瑤也好奇,正要上前去聽聽說的什么卻被趙夫人一把攔住。
趙夫人沖蘇瑤也搖搖頭,蘇瑤也心領神會,沒再往前。
只見祁川聽完趙陽鴻的話之后渾身一震,沖趙陽鴻鄭重的行了一個繁復的師生之禮。
等這邊說完,祁川才回到蘇瑤也身邊:“阿也,等我回來?!?
蘇瑤也輕輕點頭。
等祁川上了馬車,趙陽鴻才背著手往回走,他停在趙夫人身邊,故作炫耀道:“我答應你的事情何時做過假,這祁川是個好苗子,我比你還在意,自然會讓他在殿試上大放異彩,如今人進了宮,你總該不用在我耳邊念叨了吧?!?
蘇瑤也愕然,原來趙夫人仍是幫世子說了話,只不過自己不知道罷了。
趙夫人嗔了一眼,扭頭對蘇瑤也道:“阿也,你聽見了吧。放心吧,你夫君這次進宮功名自當是穩了?!?
蘇瑤也還是一頭霧水,沒聽明白趙夫人和趙陽鴻只見打得啞謎。
趙陽鴻見蘇瑤也這幅神色,挑眉傲嬌道:“之前不告訴你們,是怕那小子知道了后得意忘形,早早松了勁兒,如今告訴你也無妨,此去殿試一路上都是我的學生,我早給他們送了信,今日有位新師弟入宮,讓他們照拂一二?!?
蘇瑤也一雙美眸等的老圓,她驚的舌頭都快打結:“走…走后門?”
“哎呀,什么走后門,說得這么難聽。不過是讓他此去無阻,不會被旁人的裙帶關系所牽絆,至于他自己能做什么官,說到底還是靠自己的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