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酒館,無所不在的女人喘息聲與酒液晃動聲依舊。
索斯也依舊坐在昨天的位置上,大口大口的飲著酒。
酒精上頭,讓索斯半趴在吧臺上,呼吸有些粗重。
因為昨天在酒館中展露了自己是一名黑鐵生命,所以今天,不少身材性感,面貌妖艷的女人湊在了索斯身邊。
廉價的香水味道甚至掩蓋了索斯口鼻中的酒精味道。
但是奈何,索斯此時精神上的萎靡影響到了身為一個男人的本能,對于情事完全不敢興趣,沉迷在酒精帶來的昏沉中,有些機械的等待著將要到來的人。
“走開!”沉悶低沉的聲音在一個裸著大半背部的女人身后響起。
女人回頭一看,就見到一背著大箱子,全身的肌肉隆起,身材高大如同巨人一般的疤臉男人站在她的身后。
女人轉過頭,默默的離開了自己的位子,緊緊憑這體型與肌肉,在黑玫瑰酒館這種地方,這個男人便是不能招惹的類型。
“哐當!”一聲,男人如同一團鋼鐵一般砸在了索斯身邊的位子。
虧了酒館吧臺外的圓凳都是實木墩子所制,否則就這一下子,很少有凳子能夠保持完整的。
“我要最大的杯子,最貴的酒。”
男人身上的衣著破舊,被肌肉鼓脹,甚至能夠透過磨損過度的衣服看到內里的皮膚。
酒保看了這男人一會,實在沒有勇氣拒絕這個男人要求,雖然看起來,這個男人絕對無法負擔黑玫瑰酒館中最昂貴的酒錢。
一杯火焰龍舌蘭被酒館雙手捧著放到了吧臺上,鼓足了所有勇氣,酒保說了一句:
“先生,您的酒,價值一百金幣!”
這句話讓男人微微猶豫了起來,這個價格超過了他的想象。
也讓索斯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坐在他身旁,背著個巨大箱子,如同一座鋼鐵小山一般的男人。
見索斯抬起了頭,男人沒有去動那杯酒,一只手靈活的打出了約定的手勢,同時如同小燈一般的眼睛盯著索斯。
“飛舞于黑暗!”
索斯伸手,將那最大型號的杯子拿到了男人手邊,說道:
“尋找光明之所在,我是索斯!”
男人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斯,然后一手拿起了杯子,將那一杯可以悶倒一頭牛的火焰龍舌蘭灌到了口中。
下一刻,這男人似乎吞下了烈火,整個人皮膚瞬間變的通紅,如同火光一般的紅色竟然似乎要從他的衣服內部冒出來。
男人并住了呼吸,過了足足十個呼吸時間,才長長吐出一口酒氣。
“好酒!”
酒保駭然的看了這個男人一眼,然后可憐兮兮的看向了索斯。
“放心,他的酒錢算在我頭上!”
有了這句話,酒保才算松了一口氣,一百金幣的窟窿,賣了他也堵不上!
“拉隆,騎士!”
男人的話不多,很沉默。
“隨我來!”
索斯喜歡這種隊員,沉默但是行動力很強。
拉隆也不多說,隨著索斯就走。
一路上,兩人無話,直到了根之后,索斯才開始了話題。
“介紹一下吧,你的能力!”
拉隆將背后的大箱子放在了地上,石板鋪成的地面發出砰的一聲悶響。
然后一聲不吭的將箱子打開,露出了其中裝載的東西。
索斯瞥了一眼,就認出了那是些什么東西。
鎧甲部件,而且是極為精良,在軍隊中都不多見的重甲部件。
“騎士,黑鐵巔峰重甲騎士!”
拉隆在說這話的同時,全身上下化作黑鐵顏色,并且,黑鐵皮膚之上,有一層細密的秘銀紋絡,如同紋身一般,神秘而漂亮。
這讓索斯都驚訝起來,看向拉隆的目光極為鄭重。
這種體型,這等生命等級,這個職業!
人才!即便是方才白金公國上層也是屬于極為稀少的人才。
按照此時光明白虎位面的社會情況來看,像拉隆這種級別的人才,便是白金陛下看了,也會毫不猶豫收到自己的禁衛騎士團中!
“為什么加入我的小隊?”
索斯直接發問。
拉隆回答的也干脆:
“我原本是白金之城,海神教堂的神圣騎士隊長,因為一些原因,被驅逐出了騎士隊伍,你這有活干,我需要錢!”
前因后果交代的很清楚,索斯沉默了一會,似乎在猶豫,最終還是問出了口:
“你這種人,需要錢的話,應該并不難!”
拉隆聞言也沉默下來,半晌方才開口問了一句:
“我已經算是加入了吧,不會因為過去的事情,將我辭退?”
索斯點頭,說道:
“你是霍姆叔叔選出的人,只要沒有不能接受的原因,不會被辭退!”
拉隆得到了保證,這才說道:
“我殺了白金海神教堂的前任主教,他企圖強奸我的妹妹!”
索斯恍然大悟,殺戮教廷主教,這種罪過,除了救贖會這種本身就是以推翻教廷為目的的組織,真的沒有什么人敢冒著被教廷血洗的風險,使用這么危險的一個人!“
“很好,可惜你不是在加入我們之后干的這件事情,否則你會因為此收到一大把獎金的!”
拉隆聽到這話,沒有可惜也沒有興奮,只是木吶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那么你妹妹呢?如果沒有地方安頓的話,接到根來,這里很安全,而且很舒適!”
說著,索斯帶著拉隆來到了為他準備的房間之中。
寬敞舒適的房間,設備齊全的配置,讓拉隆微微動容,深深的看了一眼索斯之后,還是搖了搖頭,說道:
“你們要做的事情,一定很危險,我不能將我妹妹牽扯進來。”
索斯聞言,理解的點了點頭,然后說道:
“你需要多少錢,若是數目不大的話,我可以提前預支給你,畢竟不能讓你妹妹受苦。”
這話出乎了拉隆的預料,他沒有想到,接到任務打進與教廷做對的救贖會中,竟然會受到如此友善的對待,而且這個自己的上司,似乎是個好人。
但是,依舊搖頭,說道:
“不用了,霍姆老板已經給了妥善的安排,一個小女孩拿著太多的錢,也不是件安全的事情。”
這話讓索斯微微羞愧了瞬間,因為拉隆考慮的很周到,一個需要隱藏自己的小女孩,的確不能拿太多錢,金錢,對于一些人來說,如同燈塔一般,明亮無比。
“說一說你的職業能力吧,白金海神教堂的前任神圣騎士隊長,我對你很好奇。”
拉隆點頭,陳述道:
“所有神圣騎士應該掌握的能力,我都精通,對于教廷內部的事情,只要不是核心機密,我也都很清楚,教堂的常規防御系統與武力配置,我都有很深的了解。”
“另外,除了戰斗方面,我還掌握外傷治療,以及騎士正規培訓的能力,我想這對你們也會有一定作用。”
“還有,在武器、甲胄維修護理上,我也有一定的造詣,如果你們能夠提供足夠的資源,我可以自制黑鐵以下級別的所有甲胄。”
拉隆原本是周墨培養的重甲騎士團中的精英成員,曾經因為一些原因,被調入了海神教廷之中,任職圣騎士隊長。
但是因為海神教堂的上一任主角太不識時務,周墨下了命令,讓拉隆找機會殺了前任主教,然后被周墨秘密雪藏保護起來。
直到這一次,才再次出了任務。
至于拉隆所說的妹妹,也卻有其人,不過拉隆的妹妹在重甲騎士團的家屬駐地中,被他的父親母親好好的照顧著,一家子過的很幸福。
聽到拉隆掌握的技能,索斯興奮起來,這簡直是一名全能戰士,正是一個小隊急需的支柱型人才。
但是索斯還有點貪心,問道:
“那么生命進化法呢?教廷傳授的生命進化法你也一定掌握了吧!”
拉隆看了一眼索斯,悶聲悶氣的說道:
“不錯,我不但掌握教廷的生命進化法,甚至白金陛下禁衛騎士的生命進化法我也有所涉獵,并且造詣可以算的上精通了。”
索斯興奮的眉毛都要跳了起來了,教廷壟斷了生命進化法,而唯一的例外就是白金陛下薩迪文,傳聞中這位白金陛下有著教廷都不曾掌握的生命進化法。
但是馬上,索斯的興奮便消失一空。
“隊長,教廷的生命進化法不可能不經過允許而外傳,沒有經過教廷洗禮的人,修行教廷的生命進化法,會被神所詛咒。”
“而白金陛下的生命進化法,沒有經過白金大公允許而修行的人,全部會在三天之內死亡,無一例外。”
索斯沉默了一會,然后嘆息了一聲說道:
“那么你離開了教廷之后,接下來其它的生命進化法你還能修行嗎?”
這里,拉隆露出了一個不屑的笑容,俯視著索斯說道:
“隊長,雖然我離開了教廷,對教廷也沒有什么好感,但是還是要可觀的說,如今外面流傳的那些,根據一些理論創造而出的似是而非的生命進化法,最好不要修行。”
“那些與真正的生命進化法相比較,就如同是將一塊鐵礦塑造菜刀與重劍一般的差距,一個只能切肉企鵝菜,另一個才能斬斷鋼鐵!”
這話讓索斯心中不忿,他所修行的就是拉隆口中的那些似是而非的生命進化法。
當下,索斯整個人化作的黑鐵顏色,說道:
“你是這樣認為的?那么證明給我看!”
拉姆看了一會這個小隊長,然后問道:
“隊長,你是認真的?”
索斯沉默的點頭,伸出了一直臂膀,這是搭手的意思。
拉隆無奈,全身化作了黑鐵顏色,細密的秘銀紋絡如同紋遍全身的荊棘一樣。
“這是以教廷的生命進化法催動身體,讓隊長您感受一下!”
然后拉隆伸出一根粗壯的手指,微微用力,在索斯伸出的前臂上一彈。
“嗡……“的一聲,如同鐵錘敲到了空心的銅瓶上一般。
索斯黑鐵鑄造一般的肌膚肉眼可見的凹了下去。
索斯悶吭一聲,然后收回了手臂。
保持著黑鐵狀態,緩緩的修復著手臂上的損傷,方才那一下,拉隆用力有限,而且很有分寸,所以索斯傷的并不重,幾個小時就能恢復。
然后拉隆伸出了自己的胳膊,示意索斯試試。
索斯鼓起全身力量,然后并手成刀,狠狠的斬在了拉隆的前臂上。
“咔嚓!”小指的斷裂聲和那種劇烈的疼痛讓索斯認清了差距。
兩個人全都恢復了常態,索斯將斷掉的小指接回了原處,情緒上有些消極。
“這就是差距嗎?”
拉隆認真的點了點頭,說道:
“教廷的生命進化法偏重于防御,進攻不足,而白金陛下傳授下來的生命進化法,則是偏重于進攻。”
說著,拉隆全身重新化作了黑鐵形態,但是身上的秘銀花紋出現了變化,已然細密的遍布全身,但是卻不是荊棘形狀,而變成了草葉形狀。
拉隆伸出一根手指,插入了一旁的石質墻壁上。
如同利刃入豆腐!
“白金大公的生命進化法,鋒銳之極,皮膚如同兵器之鋒刃,一般的黑鐵兵刃都一擊即斷。”
索斯看著那個在墻壁上,被拉隆捅出的手指洞,自己化作黑鐵形態,試了試,卻發現,用盡權力,都只能在墻壁上流出一道劃痕。
“好了,拉隆,你先好好休息吧,我需要平復一下心情。”
走出了拉隆的房間,索斯就看到了索姆,正靠在走廊的墻上,手上銀刃在跳轉,看向索斯的目光帶著一絲笑意。
“被打擊了?我的隊長?”
索斯無視了索姆,繼續向前走,索姆笑的更開懷了,說道:
“無論是教廷的屬下還是白金國王的手下,他們的實力都極為可怕,正規生命進化法的威力,遠遠超出外面流傳的那些生命進化法,我以為隊長您很清楚,沒想到您一無所知。”
索斯停住了腳步,回頭看向索姆,問道:
“我看到了差距,但是拉隆明顯不是普通的騎士,和正常的教廷中人想必,我們之間的差距會有多大?”
索姆聳了聳肩膀,說道:
“我只知道,我持刀全力一擊,刺在教廷黑鐵騎士身上,就如同真的刺到一棟黑鐵墻壁一般,只能刺入皮膚!”
“所以才苦練飛刀,在教廷騎士沒有黑鐵化之前,就給予致命一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