仨人樂顛顛的在暖洋洋的陽光下,歡脫著,咋呼著,議論著每個人的家鄉(xiāng)都跟這地兒有啥不同。
走到一個掛著八個像燈籠的地兒,劉蕓說這東西不是燈籠是幌。上面白色的塑料花代表饅頭花捲,中間有個紅色的圓盤圖案是表明那是包子的籠屜,下面是紅色的穗子則是麪條。
“那咱進(jìn)去吃飯,餓了。”葉伯亭說完擡腿就要往裡走。
給劉蕓嚇的,當(dāng)場就熱情的給了她一個大擁抱,急道:“哎呦,姑奶奶,你知道去八個幌的飯點吃飯得花多少啊?”
夏天聽明白了,這幌多吃飯就貴,跟後世星級賓館上面的星星似的唄。也跟著一起拽走葉伯亭。
葉伯亭莫名其妙的瞅著她倆,劉蕓開始給包括的夏天在內(nèi)的倆人解惑:“我也是聽我爸爸去市裡請客,回家嘮叨太貴,說過那麼一嘴。說是一個幌的飯店,沒有熱炒;兩個幌的飯店,就是我們都能請的起的小飯店了;四個幌的就是上一些檔次的,而八個幌是最厲害的,說是敢掛上八個幌的飯店就等於是向廣大人民羣衆(zhòng)承諾,只要你說的上來的菜,人家就能做,假如有找碴的來了,大廚沒做出來,這找碴的人,就能有權(quán)利摘掉你家的兩個幌。你們想啊,掛八個幌要這麼難,可想而知,進(jìn)八個幌的地兒吃飯得多貴多讓人肉痛!”隨後還發(fā)出挺感慨的嘆息,看來這貨也發(fā)現(xiàn)了,錢好重要的說。
“怎麼沒聽到三個幌的呢?”葉伯亭化身好奇寶寶。
“在我們東北,三被叫仨,那不是撒謊的諧音了嘛,估計是覺得不吉利,寓意不好。”劉蕓覺得自己很有學(xué)問。
葉伯亭聽完沒打消不去的想法,反而轉(zhuǎn)身就興致勃勃的往回走,還不忘招呼倆人:“走啊,瞧瞧稀奇去,我要點個驢肉火燒!”
夏天和劉蕓想起來了,這貨拿錢不當(dāng)?shù)叮瑢端齺碇v,錢是王八蛋,她花完還能有!也不矯情的跟上,都是十七八的女孩,都挺愛看熱鬧。
八個幌的室內(nèi),沒啥裝修,沒啥特別,就是看著乾淨(jìng),有幾個小隔間,類似後世的包房。外面還有一個大廳,一張張棗紅色實木桌子和一條條長凳子。找了個旮旯坐下,就招呼點菜,一個驢肉火燒,一盤溜肉段,一份鍋包肉,一個軟炸裡脊外加?xùn)|北酸菜餡餃子。葉伯亭還要躍躍欲試的點下去,劉蕓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急的,紅著臉蛋直隔著桌子拉葉伯亭的袖子,而夏天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其實那倆人都沒看明白。
葉伯亭難得琢磨了下,她雖然有哥哥用來剝削,但要是太過分,她哥哥準(zhǔn)能給她發(fā)往邊疆去養(yǎng)駱駝去。也就控制住自己,迴歸正常,淡然鎮(zhèn)定的揮揮手趕服務(wù)員快走吧。
葉伯亭去廁所了,這人啊,肚裡的油水就是太多,還沒開吃呢就說有點拉肚子。劉蕓和夏天互相交流這一天的刺激心得,正聊的十分激動,夏天就看見對面的劉蕓,嘴張著,眼睛迷幻般的望向她的身後,她挺納悶的回頭,當(dāng)即發(fā)表感嘆:“真是天上降魔主,如同人間太歲神啊!怎一個翩翩公子了得啊!”
葉伯煊今天難得的和朋友出來喝兩杯。一個從京都軍區(qū)過來辦事的發(fā)小兒。幾個大月沒見了,彼此交流交流工作上的意見,聊聊家常,也打聽打聽大院裡這些哥們目前都是什麼狀態(tài)。
因爲(wèi)是私事,也就和哥們張毅都穿著的挺隨意,找了個本地口碑不錯的飯店,倆人都白襯衫打扮,張毅穿了條軍褲,眼尖的也能猜出他們是軍人。而葉伯煊則是黑西褲白襯衫,襯衫袖子捲到胳膊肘處,領(lǐng)子也鬆散的沒系嚴(yán)。一個半時辰的功夫,倆人就喝了兩瓶老白乾兒。這酒有點上頭了,思維上有點濛濛的,就打算早點散了。葉伯煊晚上還要臨時給他們團(tuán)裡的狼崽子們,帶到外面的大山,還要搞個野外訓(xùn)練。
邊從包房出來,邊小聲的問著張毅什麼時候返回京都呢,就聽見從大堂那傳過來一個脆生生的聲音,聽到了夏天那麼二的兩句話了。不過夏天是如何也想不到,對方能聽到,她畢竟是情不自禁小聲說出來的,誰能想到對面那倆男神都是偵察兵出身呢?那倆男神,一個冷峻邪魅,一個文質(zhì)彬彬。
葉伯煊順著聲音,微微瞇眼看過去,是兩個女兵,這是休假了,桌子上還大包小包的堆著東西。那倆人大概也發(fā)現(xiàn)他們正在望過去,都微微有點不自在的挪挪凳子或挪挪屁股,彼此也不交流,都在那低頭瞅著桌子腿方向。
葉伯煊覺得有點好笑,這倆人剛還挺興奮的嘰嘰喳喳聊著,包括後來他們出來了,倆人也沒像時下女孩害羞什麼的,倒是帶著小興奮,挺大膽的看他和張毅呢。那大眼閃閃的小姑娘還能扯句讓人聽著有其他意思的話,可現(xiàn)在又一副恨不得把腦袋扎桌子底下是爲(wèi)了哪樣?看那身軍裝,還出現(xiàn)在這裡,他知道了,這是他們團(tuán)裡培養(yǎng)的“兩面派”啊!
張毅出門就噗嗤一聲笑了,挺可樂的取笑葉伯煊:“我說伯煊,別看你二十九了,魅力不減當(dāng)年啊,你別總板著個臉啊,你要是對姑娘家都跟我似的多笑笑,你不會追女孩,女孩會追你啊!”
“怎麼了?一個個肉還沒吃到嘴呢,怎麼就激動成這樣了?臉怎麼都紅了?”葉伯亭甩著手上的水珠子,儀態(tài)萬千的走過來,用看奇葩的眼神鄙視她倆,你說就是開頓葷唄,她倆至於嗎?剛聞到點菜味兒就這失魂落魄樣兒了。
“噯?亭子,我跟夏天剛剛看到倆個男人,用夏天的原話叫優(yōu)質(zhì)男。夏天你給亭子說說,那倆人都怎麼個優(yōu)質(zhì)法?”
劉蕓迫不及待的開始八卦,她想八卦的同時還能回憶回憶,那倆人眼神都太犀利,眼神唰的就甩過來時,給她嚇的,哎呀呀,她被嚇的都忘了長什麼樣兒了。
葉伯亭覺得這詞用的恰當(dāng),優(yōu)質(zhì),那,那……
夏天發(fā)現(xiàn)她還沒施展口才,講解課題什麼是極品優(yōu)質(zhì)男呢,這怎麼葉大款就開始少女情懷了呢?
咳咳兩聲,吸引對面?zhèn)z人注意自己:“所謂優(yōu)質(zhì),那個神馬,菜上來了,先吃飯,這都快趕上過年了,吃飽了肚裡有學(xué)問。”
夏天頭不擡眼不眨的開始摟菜。一筷子一筷子的,頭幾塊兒都囫圇個就想往下吞,還是葉伯亭看不過去她那沒出息的樣,給倒了杯熱水,怕她噎死自己。
你說部隊確實給定量供給大米飯白麪饅頭,但不是全部啊,每週就那麼幾頓,就更不用提菜了,那都沒有油沫子,她可得藉著葉大款的光,好好補(bǔ)補(bǔ)油水,要不然等她一回家,她臉色蔥芯兒綠似的,蘇美麗都能抱著她大哭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