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血夜所在的山谷,葉恆等人沒有遇到任何的危險。
在返回野人嶺的途中,舞傾城還特意繞到了青梭城,在青梭城外的那片大山當中,神色落寞的轉了好幾圈。
看著眼前這片被毀得面目全非的大山,舞傾城費了不少的勁,才找到了之前那幾名追隨者所遺留的兵器。
用這些兵器做了一個衣冠冢,舞傾城伸手從葉恆手裡接過了血夜首領,也就是那名聖體八階的人頭,輕輕放在了衣冠冢之前。
再次從空間戒指裡取出了一瓶好酒和七個杯子放在了衣冠冢前,葉恆不願打擾舞傾城,帶著衆(zhòng)人退出了幾十米,這才停了下來。
“阿康,阿連,阿勝,阿年……我來看你們了。”伸手拿起酒杯將七個被子倒?jié)M,舞傾城嘴裡輕聲說道。
“你們當中,有些人跟隨了我八年,有的跟隨了我五年,就算時間最短的阿黃都跟隨了我兩年的時間,一直以來,我都認爲以我的實力,絕對能夠保護好你們,但是沒想到,原來我還是太過天真、太過弱小了。”
“這一次,若不是弒神,恐怕我早就已經(jīng)隕落。弒神的人你們也看到了,就是後面那幾個傢伙,他們人都很好,完全不像其他殺手組織那樣,只認錢不認人。”
“今天多虧了他們,我已經(jīng)將血夜徹底毀滅了,爲你們報了仇。只是這仇纔剛剛報了一部分,接下來還有暗鬼還有死亡,我都會將他們一一毀滅!”
“當然,不論是血夜還是暗鬼,抑或者是死亡,都只是工具而已,我們真正的敵人,其實應該是那個下訂單殺我的人,只是對此我一直都沒有頭緒,但是你們放心,總有一天我會將這個幕後黑手揪出來,替你們報仇!”
“……”
自言自語著,舞傾城眼中垂淚,自斟自飲,又哭又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腦海中不斷回憶著曾經(jīng)的一幕幕往事,眼中卻是佈滿了仇恨之色。
靜靜地看著舞傾城將那名血夜首領的頭顱一掌拍成了粉碎,將肉醬和腦漿塗抹在了衣冠冢上,葉恆的眉頭卻是微微皺了起來。
“你在想什麼?”察覺到了葉恆的表情變化,站在他身邊的陳笑頭也不回地問了一句。
“沒有,我只是覺得這次的行動,好像太過順利,也太過容易了。”微微搖了搖頭,葉恆直接將心中的疑慮說了出來。
“你也這麼覺得嗎?”嘴裡發(fā)出的雖然是疑問,但是陳笑的表情卻沒有任何的意外之色,彷彿早就知道,葉恆定然也會和自己一樣,對這一切有著疑惑和擔憂。
“嗯。我覺得我們好像陷入了一個什麼陰謀當中。”眉頭皺得更緊了,葉恆直接轉頭看向了陳笑。
“我也有同樣的感覺,只是現(xiàn)在的我們處於明處,而對方處於暗處,這就讓我們十分的被動。”同樣轉頭看向葉恆,陳笑直接傳音道。
“嗯,根據(jù)我的推斷,若是說有陰謀,恐怕最有可能的就是之前下單子要暗殺舞傾城的人了。”
“哦?下單子暗殺舞傾城的人?有動機,有實力,有財力下這份單子的人可並不多啊,如果真是他們的話,那我們的目標範圍就可以縮小很多了。”眼前略微一亮,陳笑頓時露出了一絲沉思之色。
“或許我已經(jīng)猜到了這份單子是誰下的了。”微微一笑,葉恆卻並沒有直接說出來,顯然是想要聽聽陳笑的猜測。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份單子恐怕是御獸門下的吧。”略微沉思了幾次呼吸的時間,陳笑終於開口說出了自己的答案。
“看來我們的猜測都是一樣的。這件事情,也就御獸門最有可能。”微笑著點了點頭,葉恆也表示肯定。
“嗯,其實這一切很容易就可以猜測出來了。舞傾城的下落,在御獸門境內,除了御獸門以外,恐怕沒有幾個能夠如此精確的把握到吧,而且論起財力,也唯有御獸門才能面不改色的一下子丟出了一大堆寶物,來同時聘請三大殺手組織一起出手。”點了點頭,陳笑接著道。
“嗯,你說的不錯,雖然除了御獸門以外,也有其他幾個勢力能夠做到這兩點,但是他們卻並沒有出手的動機。舞傾城那段時間一直都在御獸門境內活動,以她的性格,恐怕也是得罪了不少世家,而這些世家並沒有足夠的實力卻對付舞傾城,因此就只能對御獸門控訴,要求御獸門出手。身爲一箇中大型門派,御獸門和各大世家的關係都是十分微妙的,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但是他們也知道舞傾城是俠女,若是自己出手了,恐怕會讓統(tǒng)治下的子民心中不滿,甚至會產(chǎn)生暴動,這可不是任何一個宗門希望看到的。所以他們纔不惜耗費鉅額財富去聘請了血夜、暗鬼和死亡三家。”接住陳笑的話語,葉恆也將自己的推斷和盤托出。
“嗯,假設我們推斷是正確的話,那麼這次血夜如此輕易就別我們滅掉的事情也就容易解釋了。血夜的地址位於御獸門內,若說和御獸門沒有一丁點關係,打死我都不信。以御獸門的強勢,不可能會容忍境內有血夜這樣一股強橫,但卻又不受自己掌控的勢力存在的。”眼中閃爍著睿智的光芒,陳笑盡顯身爲智囊的本色。
“嗯。這件事情我們先不要告訴大家,特別是舞傾城,更不能跟她說,不然以她的脾氣,恐怕立刻就會殺上御獸門去。身爲一箇中大型門派,御獸門的底蘊定然不會比噬魂宗或者是黑山宗弱上分毫,如果舞傾城殺了上去,恐怕最終只能落個身死的下場,而且因爲這是舞傾城自己殺上了門,御獸門殺她誰也不能說什麼。”再次將目光放在了舞傾城身上,葉恆再次傳音道。
“嗯,我明白。”點了點頭,陳笑當即不再言語。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足足過了半個時辰,舞傾城才狠狠地擦了一把眼淚,站起了身。
“走吧。”大步走來,舞傾城直接騰空而起,向著野人嶺的方向飛去。
緊隨其後,弒神衆(zhòng)人也是紛紛起身,追了上去。
十一道流光劃破天際,轉瞬間就化爲光點,徹底消失。
然而就在葉恆等人剛剛離去之時,一道身影卻是緩緩從那個衣冠冢前浮現(xiàn)而出,眼睛看向了葉恆等人離去的方向,這道身影的眼中頓時閃過了一抹森冷之色,隨即轉頭看向了身前的衣冠冢,眼中寒芒一閃,一拳打出,就將這個衣冠冢生生打爆,連帶著裡面的那幾柄兵器,都徹底化爲了齏粉!
對於自己離去之後所發(fā)生的一切,葉恆等人自然是毫不知情。
一路疾馳,在花費了將近六個時辰之後衆(zhòng)人才回到了野人嶺。
然而眼前的一幕卻是讓他們的面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
原本清幽的山谷,被毀得亂七八糟。
地面之上佈滿了一個個漆黑的大腳印,四周的花草樹木盡數(shù)凋零,徹底枯萎乾死!
“怎麼回事?”連忙快步上前,葉恆有些難以置信。
蹲下身來,仔細查看著自己所佈下的陣法,葉恆發(fā)現(xiàn),自己辛苦刻畫了幾個月的陣圖竟然徹底作廢了!
一道道秘紋,原本被葉恆灌注了龐大的元力,只要稍微一引動就能爆發(fā)出恐怖的威能,但是眼下這些秘紋之內竟然沒有任何一絲元力的波動,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讓人極爲噁心和反感的奇怪力量。
“水靈珠!地心火晶!千年木心!精鋼鐵母!這……這四件寶物!這是……”一聲驚呼,水柔等人對於葉恆所佈下的陣法自然不會陌生,在看到山谷竟然被破壞成這樣,他們第一時間就去查看了葉恆佈陣所用的幾件寶物。
然而當他們將水靈珠等寶物從地下挖出來之後,面色卻是立即大變,猶如抓到一塊燙手山芋一般,直接將幾件寶物遠遠丟了出去!
“分開找找,我們總共才離開沒多久,看這痕跡還十分新鮮,想必破壞者並未走遠。”面色陰沉地盯著遠處的四件寶物,感受著裡面那古怪的力量波動,葉恆有種源自於內心深處的厭惡和反感。
“好。”眼看山谷被人破壞成這樣,金晨等人也是搞得一肚子火,聽到了葉恆的話語之後就立即分散了開來。
“野人!”不斷查看著四周,沿著地面上那些混亂不堪的腳印不斷追蹤,葉恆正要深入?yún)擦之斨校洳环酪宦曮@呼響起,讓他的身形立即猶如彈簧一般,飛快地向著聲音發(fā)出的方向掠了過去。
“柔兒,什麼情況?”由於距離最近,葉恆是第一個趕到,看著一副呆滯模樣的水柔,葉恆當即問道。
“有……有野人!我剛纔看到一羣野人了!”有些驚魂未定,水柔指著前方,雙眸依舊睜得滾圓。
“走!”眉頭一皺,葉恆毫不猶豫地直接向前飛撲而出,帶著身後剛剛趕到的衆(zhòng)人沿著水柔所指的方向快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