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庭,神算宮內。
身穿白色長袍,神算子依舊如過去那般容光煥發(fā),精神飽滿,雙眸明亮如星辰,蘊含著智慧之光,彷彿可以洞穿過去未來現(xiàn)在,看穿天地間的一切變化。
“金鬚子死了。”輕聲說道,在神算子的身前,端坐著一名身穿褐色甲冑,披著一件紅色披風的男子。
這名男子容貌約有四十的光景,面容剛毅,不怒自威,一手託著一尊寶塔,一手輕捋鬍鬚,聲音不大,但卻蘊含著一股威嚴!一股淡淡的威壓,從他的體內擴散而出,四周的空間微微扭曲著,彷彿此人已經(jīng)跳出了三界外,不在五行中一般,令人難以捉摸。
“嗯。金鬚子會隕落,早已在我的推算當中,只是葉恆此子被人矇蔽了天機,讓我一直猶如霧中看花一般,看之不清,只能派出金鬚子前去試探,這一試,果然讓我試出了一點端倪。”微微一笑,神算子彷彿對於金鬚子的死,根本不以爲意一般。
“不知神算子你看出什麼了?”言語當中,對於神算子並沒有多少恭敬之色,可以看出,這名託塔的男子,在修爲和地位上,應該並不遜色於神算子。
“呵呵,金鬚子的死,我推算過,他是會死在仙道與武道的比拼當中,我本以爲葉恆修爲盡失,會重新修煉武道,心中還在詫異,他怎麼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之內,就恢復到了可以擊殺中等神靈的層次!現(xiàn)在我終於明白了,原來他的實力,並沒有恢復,只是在人族疆域當中,還有著一名修煉武道的奇才,他名叫莫寂武!”輕輕捋了捋自己的鬍鬚,神算子眼中閃過一絲明悟之色。
“之前你推算過,葉恆此子會是我們進攻人族疆域的重大阻礙。一直以來,他的修煉都是順風順水,所以也導致他的氣運無比綿長,越是打壓,他進展得越快,所以你才佈下了一道道手段,不僅沒去打壓他,反而是將他一路捧到了神靈境界,令他的氣運攀升到頂點,極致生變,物極必反,這才讓他的一身修爲,一朝成空。眼下,也是到了該收網(wǎng)的時候了吧。”微微點了點頭,託塔男子如此說道。
“嗯,此子的確是驚才絕豔之輩,即使被我算計,修爲一朝成空,卻也沒能徹底斷絕他的氣運,不過眼下他的氣運已經(jīng)降低到了一個冰點,特別是之前金鬚子的事情,雖然他很是幸運的逃過一劫,卻也將最後一點氣運都磨滅得差不多了,想必是再也難以翻起什麼大浪了。人族疆域,乃是不久後天地大劫的關鍵,我們天庭必須要將其拿下,說不定可以奮力一搏,讓我仙族從此脫離天道的掌控,逍遙世間。”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神算子的話語若是被葉恆等人聽到,必定會心中發(fā)寒,認爲此人實在是太過可怕,看似一步步算錯,給了葉恆可乘之機,實際上卻是在步步緊逼,逐步磨滅葉恆的氣運,端得是歹毒異常!
“今日,玉帝告知我,在前幾日,那野人嶺內出現(xiàn)了高等神靈級別的天劫,他懷疑是衰神已經(jīng)成功渡劫了,對於這一點,你有什麼看法?”略微點了點頭,託塔男子再次說道。
“嗯,那衰神的確是一天縱奇才,當年被天煞星君和地煞、地魁兩位星君聯(lián)手圍攻,最後自爆了神印,僥倖逃生,竟然還能重新修成神靈,擁有最爲煩人的厄運屬性之力,現(xiàn)在他參悟了幸運,擁有了命運法則之力,對我們也是一個不小的威脅。不過前幾日,我已經(jīng)聯(lián)繫到了巫教新晉的大巫——黑沽大巫,他統(tǒng)治下的兩名叛逆,據(jù)說和玄門有著很密切的聯(lián)繫,這次他出關,已經(jīng)打定主意,要將那兩個名爲三九還有小葉子的叛逆抓捕回去,我們正好與他聯(lián)手,由我們出手替他打通人族疆域的壁壘,讓這黑沽大巫進入玄門,去攪風攪雨,而我們則是靜觀其變,最後坐收漁翁之利。”臉上閃過了一絲陰險地笑容,神算子當即說道。
“打通人族疆域的壁壘?這件事倒是有些棘手。當年三皇隕落之前,爲了怕我們幾大種族染指人族疆域,不惜花費了大代價,在人族疆域四周樹立起了一道壁壘,這道壁壘雖然是無形的,但是卻可以阻擋住所有試圖想要前往人族疆域的高等神靈,或者是高等神靈以上級別的存在,就算是強如玉帝,也都無法以真身進入其中,想要打通出一條通道,談何容易。”眼中閃過一絲心悸之色,託塔男子顯然對三皇極爲忌憚。
“無妨,難道你忘了前幾年本源之地被魔王波旬和魔妃毀掉的事情了?人族疆域的壁壘,有很大程度上都是依靠著本源之地的能量在運轉,本源之地被毀,那壁壘已經(jīng)沒有以往那麼堅固了,雖然我們無法派出衆(zhòng)多高手進入其內,也無法派出超過高等神靈的強者過去,但打通出一條可以讓高等神靈進去的通道,還是不會太過困難的。”微微一笑,神算子顯然早以做好了妥善的安排。
“嗯,不過即使是現(xiàn)在,我們想送一名高等神靈過去,也起碼得聚集百名以上的高等神靈或者是十名神靈巔峰一起出手才行。可是我們天庭之內,高手雖然衆(zhòng)多,但想要找出百名高等神靈或者是十名神靈巔峰,還是有些困難的。”略微點了點頭,託塔男子再次說道。
“呵呵,想要打通通道,確實需要百名高等神靈,或者是十名神靈巔峰,但若是有一名神靈大圓滿肯出手,只要一人便足夠了。”嘴角有著一絲戲謔的笑容,神算子的話語和眼神,頓時惹得託塔男子眉頭一皺。
“你是說哪吒?你也知道,我那逆子與我關係雖然表面看上去是父慈子孝,但實際上那孽子卻對我並沒有多少敬意,想要說動他出手,並不容易。”
“呵呵,這是你們父子倆的事情,我不便多說,總之一切都要靠你了,爲了天庭的大業(yè),希望你不要讓我們失望。”呵呵一笑,神算子並不給李靖任何拒絕的機會,身體一晃,便消失在了原地。
面色陰沉不定,李靖足足坐了三刻鐘的時間,才輕嘆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天庭這邊,神算子正在算計著葉恆等人,而葉恆等人卻是絲毫不知,依舊在苦苦等候著一月之期。
等待是漫長的,這一個月的時間,在葉恆等人的眼中,恐怕是有史以來過得最慢的一個月了。
當?shù)谌蝗盏奶枺瑥臇|方升起之時,礦主終於如期來臨。
“礦主!你終於來了!天神兵煉製好了嗎?”紛紛起身相迎,衆(zhòng)人都顯得很是興奮。
“嗯,我的石牀本就距離天神兵只有一線之遙,有了黑龍心臟,我並未花費什麼功夫,就將天神兵練成了。”一揮手,一座巴掌大的石臺被礦主拖在手中。
這是一尊造型古樸,方方正正的石臺,在石臺之上,刻畫著一道道密密麻麻的紋路,一股股厄運之力從其內擴散而出,但卻未擴散出多遠,就被石臺重新吸收,並未影響到衆(zhòng)人分毫。
然而就是這樣一尊石臺,被礦主託在手中,配上礦主那副尊容,卻是顯得有些滑稽了起來,衆(zhòng)人是怎麼看都無法將這石臺和天神兵聯(lián)繫在一起,總覺得這就是一塊板磚,拿來拍人一定很好用。
“呃,礦主,話說您是不是該洗個澡了,打扮打扮,人也顯得乾淨清爽一些不是?”見到礦主蓬頭垢面的,水柔一個女孩子,早就看不下去了,當下便是強忍著讓礦主立刻爲葉恆逆天改命的衝動,柔聲說道。
“嗯,也好,本神都幾千年沒洗過澡了,黑心黴礦洞那地方,一旦有水進去,也會立刻變成污濁的黑水,讓本神連洗個手的都沒有,更別說是洗澡了。”聞言,礦主頓時連連點頭。
“請跟我來吧。”在前面帶路,衆(zhòng)人將礦主引到了葉恆的鼠麒宮內。
看著眼前這個巨大的浴池,礦主的雙眸頓時爆發(fā)出了一陣強烈的精光,迫不及待地將衣服脫了下來,然而纔剛剛脫了一半,就立刻停了下來,尷尬地看著衆(zhòng)人,輕輕咳了一聲。
衆(zhòng)人強忍著笑意,轉身離開,身後就立刻傳來了一道重物落水的聲音和礦主那既猥瑣,又囂狂的大笑和呻吟。
足足洗了一個時辰,中間還換了三四趟水,洗得乾乾淨淨的礦主終於是心滿意足地走了出來。
看著渾身乾淨清爽,穿著一身黑色長袍的礦主,賈坤還忍不住吹了聲口哨,道:“沒想到礦主打扮打扮,長得也還不賴嘛,雖然比起寡人還要差了一些,但也算是個美男子了。”
“你個臭小子。”洗完澡,礦主精神振奮,頓時笑罵了一句。
“好了,大家別鬧了,礦主,現(xiàn)在你該可以爲葉恆逆天改命了吧。”還是舞傾城比較穩(wěn)重,當即便是出聲說道。
“嗯,你們給我準備個地方吧,千萬不能有人打攪。而且還得要靈氣充沛之地才行。”略微頷首,礦主知道衆(zhòng)人心急,當下便是如此說道。
“就在這裡吧,我去將門內的人都暫時送到玄城去,也就不會有人來打攪了,而且這裡的靈氣足夠充裕,應該可以滿足所需。”嘴裡說著,舞傾城在得到了礦主的同意之後,便轉身離去,將玄門內的所有人都用領域包裹著,瞬移到了玄城,再將他們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