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沈素芝入獄的時候,沈國強遍尋不著自己的女兒,無奈倭人經常來騷擾沈家,已經到了不達目的不罷休的地步。
沈國強無奈,只好在一個深夜,留下了老仆繼續尋找愛女的下落。他則是帶著一家人,坐船南下了。
至于沈素芝,保她出來的,是沈家往日的掌柜,就是傅誠的父親。沈素芝一夜之間沒有了依仗,幸虧傅誠的父親比較仁義,不止把沈家沒來得及處理的店鋪,交給了沈素芝,還讓她去自己家去住。
沈素芝處理了沈家剩下的店鋪,錢財分了一些給掌柜和活計,又去沈家把沒來得及的東西變賣。這才有了嫁妝傍身。
而南下的沈家人,也不是一帆風順,在舟山群島,船遇到風浪,沈家人死了好幾個,失蹤了好幾個,其中就有沈家二房的沈懷恩。
沈家人來不及尋找,重新換了船往南洋去了。當時的賀先生和豪叔,就是在船上被沈國強救起的。
他們跟隨沈國強去了南洋,才知道,當年沈國強買的地,全部落在了沈家二房的名下。氣得沈國強當時就吐了血,無奈之下分了家,自己從頭再來。
從碼頭的小小柴火鋪,一直到現在,南洋赫赫有名的木材商人。沈國強的一輩子,都在打拼。
賀先生和豪叔,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跟著沈國強打拼出來的。后來,賀先生娶了沈國強的小女兒,帶著新媳婦和岳父給的本錢,自己來到了港島。
而豪叔則是跟這好兄弟來到了港島,陰差陽錯的時候,豪叔與賀先生在海上失散,洪幫那時候的長老救起了他,從此豪叔混了幫派。
傅焱聽了半天,終于明白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個年代的悲歡離合,在活著面前,好像都無所謂了。自己爹也會釋然的。只有活著才能有以后,只有活著,才能有希望。
“那我奶奶的父親,還在世嗎?”傅焱沒聽到豪叔說,老沈掛掉了,這會兒估計還在世。
“強叔現在在南洋,八十一歲了。身體還行,他要是知道我和東方找到了你。他一定親自前來!
沈家人分家之后,就剩下了強叔和幾個孩子,他的大兒子也在海上染病,沒過幾年,早早的就去了。二兒子倒是還好,只是看破紅塵,出家很久了。小女兒沈素玉,也是三太太的女兒,就是賀先生的大夫人。
現在沈家掌家的,是老大的大孫子,名喚沈若云,他還有個妹妹沈若靈,你們年紀是差不多的。老二家只有一個孫子,名叫沈若成。還比較成器,別的都是擔不起家業的?!?
看來除了老大和老二,這位賀先生的夫人,就是庶出了。怪不得奶奶從來沒提過。傅焱了然。
“沈家二房怎么樣了?我之前在帝都,聽說我奶奶的堂弟,叫做沈懷恩的。當年南下尋找家人,不知道有沒有這么個人?”傅焱問道,這也是裴道長拜托自己的事情。
“沈懷恩沒聽過這么個人,倒是有點耳熟。至于沈家二房,雖說有了地,但是經營不善,早就敗光了,現在二房還全靠強叔接濟!”
豪叔若有所思。他搖搖頭,并沒有這么個人。至于沈家二房,他嗤之以鼻,現在還算有飯吃,就是強叔仁慈心太重。
“豪叔是不是覺得很熟悉?據我所知,龍虎會的會長,也叫這么個名字。但是我不認為他是我奶奶的堂弟?!?
“怪不得我覺得這名字這樣熟悉。”豪叔想了起來。
“豪叔,您了解沈懷恩此人嗎?”傅焱正好說到這里,就打聽一下。
“丫頭說起這個,我還真知道。這人最早,是青幫出去的。不是正式入了青幫的那種,而是最底層的小弟。
后來青幫內訌,分成了好幾個幫派,他的這個龍虎會,就是當時出去的。他最早是跟著龍虎會第一任會長鄧興,后來沒幾年,鄧興就傳位給了沈懷恩。怎么著?丫頭,他有問題?”
“我有一個朋友,他的弟子,就是沈懷恩,后來他認識我之后,覺得我們長得比較像,我也問了我爹,他說是有這么一個人。
還有件事,現在的港圈新秀馬三元馬大師,我的一位長輩,曾以為他是叛出師門的叛徒馬文柏。
后來我們知道了他的年齡,覺得對不上號。我懷疑,沈懷恩就是馬文柏,而馬三元就是推出來的。”
傅焱說完,豪叔的表情一瞬間比較凝重,他自然不會以為傅焱是在胡說八道。她的推測不一定對,但是要是真的對,那就非常可怕。
因為在人前,這倆人從來沒有表示過,倆人是熟悉的,也沒人察覺到倆人是熟悉的,如果是這樣,有什么事情是需要刻意隱瞞的?
“丫頭,這事兒交給我,我去查查,我就不相信,在港島這個地方,還有我阿豪查不出的人。”
“豪叔,索性今晚就見面了,只要我見了人,我會有判斷的,到時候我會試一試他?!?
傅焱心里知道,今晚的晚宴,恐怕是宴無好宴。甚至賀先生的事情,她也懷疑是這倆人干的。
“那好,我今晚和你一起去。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想干啥?丫頭,你今天就跟在我身后。”豪叔知道,港島上流社會的人,都是些勢利眼,他怕傅焱初來乍到,會受欺負。
“豪叔,不要緊的。我們都是要一起的。”傅焱謝絕了他的好意,自己的路要自己走,在這個地方,沒有絕對的實力,沒有強大的氣場,是不能震住那些人的。
所以傅焱覺得,自己的事情,要自己來做。再說,不管是賀家還是豪叔,都是親戚,有老一輩的情分在,自己就算在港島橫著走,他們也是能做到的。
只是人情薄如紙,越用越薄。自己自然應該省著點用。人與人相處也是一樣,平等相交和依附于人,是不一樣的。
“賀先生,豪叔。這是我畫的平安符。我看您家里人眾多,這些應該夠了。佩戴在身上,關鍵時刻可保命!我曾外祖父那里,就拜托兩位聯絡了。”傅焱拿出了平安符,送給了倆人。
心在滴血!她瞥了一眼白墨宸。白墨宸心里好笑,這丫頭出門的時候,還說今天要發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