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暖陽毛衣廠的存在。
如今，縣城各個公社以及下面的村大隊接零散加工的很多，可因為質量要求高所以產量并不高。
但對于零散加工戶來說，并不影響他們的收入。
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就擺在桌面上很多問題。
顧明棠轉過頭去問坐在旁邊的文書記，“現在還沒有合適的律師嗎？”
文書記搖搖頭，“合適的不大好找，今年夏天一部分畢業的，他們都去了公檢法，大部分對于在毛衣廠做法務不感興趣。”
顧明棠攥了攥手里的鋼筆。
這個可以理解，再過幾十年，公檢法也是好單位。
也都是畢業生趨之若鶩的地方。
“至于其他省市的，更不要想了，咱北荒地處北疆，無論地理位置還是其他條件與大城市都不能比，尤其是咱們這樣的小縣城，人家更不會放在眼里，現在大學生吃香的很吶。”
“法務這一塊繼續物色，咱們可以將待遇提高，達到咱們的條件的工資實行科級待遇，附贈一個工人名額，給優先分配房子。”
雖然這里有的人對于法務什么的不大明白，不過顧明棠提出來的大家伙就都照辦。
一個團隊核心力量很重要。
再加上現在廠子生意好，蒸蒸日上的。
事實證明，顧廠長不會做無用之功。
就比如暖陽毛紡廠，如果說顧廠長一開始沒有將其納入針織廠的心思，現在誰都不信了。
這樣的領導發出的指令，大家都樂于遵守和聽從。
法務這一塊暫時先這么解決，顧明棠跟眾人說沒有法務之前關于外貿訂單，她會和秦老保持密切的聯系。
別的人可能不大清楚，秦老的能力，文書記韓波還有周愛軍卻是清楚的。
有了秦老給保駕護航，那這兩個訂單基本就無后顧之憂了。
所以現在重要的是產量。
“大家都好好想想，怎么才能在可行的情況下有效的提高產量，回去之后每個人寫個計劃，明天上午開會，咱們拿到一起總結。”
眾人拾柴火焰高，像這樣的事情，顧明棠從來不打包大攬，這就需要集體的智慧了。
外貿訂單這事，她和文書記坐車去縣里，跟周縣親自匯報去。
走之前，顧明棠給陸涼州打電話，接電話的是他的助手，說陸局長在實驗室呢。
顧明棠讓他轉告她有事提前回縣城了，中午下班不用接她。
進入六月份，北荒的溫度也高了起來。
廠子里還沒有購買吉普車，出門辦事一般都是騎自行車，冬天的時候是大卡車。
給廠子買車可以，但是給領導自己買車，這就需要上面批準了。
不過曠野里這邊溫度稍微低一些，畢竟人煙稀少，然后騎自行車也很是涼爽。
騎到一半的時候，看到烏騅和大黃從田野里朝他們跑過來。
這兩只很是守規矩，從來不會去踐踏原野上的莊稼，它們跑的地方都是荒草和沙石灘。
文書記看到之后，真心實意的說道，“其實你都可以騎馬上下班，說句實話，這馬比吉普車都要好。”
此時兩個人已經停下自行車。
顧明棠伸手摸了摸烏騅的大腦袋，跟文書記說，“我倒是想啊，可很多人看到烏騅還是會害怕，哪里敢騎它回家？”
除非是騎到縣城門口就下來。 但那也沒必要了。
本來以為烏騅和大黃就是湊巧看到她，然后像往常一樣跟她親近親近就會跑去玩，沒有想到烏騅沒走反而有些不安的繞著顧明棠轉了好幾圈，隨后大腦袋就去蹭顧明棠的肩膀。
而大黃則是半蹲在地上，吐著舌頭，抬頭看著顧明棠和轉圈的烏騅。
文書記很詫異，“烏騅這是怎么了，感覺……它好像有話要對你說？”
這一點，顧明棠也察覺出來了，伸出手放在烏騅的腦袋上，悄無聲息的啟動空間的力量和烏騅進行溝通。
也不過是幾個呼吸的功夫，顧明棠就知道了，烏騅要表達的意思。
東嶺山來了一群野狼，大概有二十多只。
烏騅覺得來者不善，似乎是對主人帶著很大的惡意。
惡意？
為什么會針對她？
顧明棠拍了拍烏騅的腦袋，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讓烏騅和大黃去玩。
烏騅將自己的意思傳達給了顧明棠之后就放心了，撒開四蹄，帶著大黃很快就消失在了沙石灘后面的山坡。
手握著自行車車把，顧明棠轉過頭，跟文書記說，“文叔叔。”
文書記愣了一下，一般顧明棠這么稱呼他的時候，就表示很親近。
“怎么了棠棠？”
“如果我說我能聽懂烏騅表達的大概意思，您相信嗎？”
文書記哈哈大笑，拍著車把，“你這么鄭重其事的樣子，給我嚇一跳，還以為多嚴重的事兒呢，這有什么稀奇的，通靈性的動物本來就多，你和烏騅朝夕相處的，它表達的意思你能清楚，這很正常啊，不過，烏騅表達什么了。”
顧明棠心底里松了一口氣，嘴上說道，“烏騅說，東嶺那邊來了一群狼，大約有二十多只。”
她當然不能說是烏騅懷疑是針對她的。
這就解釋不清了。
文書記眉頭皺起來。
“這個季節……山上蘑菇還有野果子下來不少，有不少村民都會上山，這事要通知公社武裝部一下，最好組織個打狼隊。”
這個辦法好。
半個小時后，兩個人到了周縣辦公室。
先是匯報湯姆斯和另一家外貿公司的訂單，周縣似乎并不覺得意外，但是眉眼間能看出很開心。
是啊，如今渠臨縣城就靠著這三家廠子撐著呢。
但是不得不承認，有了這三家廠子，其他幾十家大大小小的廠子真的都被帶動起來。
實在帶不起來的，以后要搞考慮合并或者重組。
如果針織廠能做大做強，按照現在新興的說法，會成為渠臨縣城的龍頭企業。
人無頭不走，鳥無頭不飛。
大抵就是這個道理。
周縣仔細的詢問了關于訂單的事情，然后也告訴這兩個人，法務那邊縣里也在給物色呢。
正事談完了，顧明棠開玩笑一般的跟周縣說了一下東嶺大隊山上可能有野狼，建議組建個打狼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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