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還有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即便確定了那里有黃金礦也沒用,他們這樣的身份是不可能擁有礦產開采權的。
所以,此人明顯是帶著指責來的。
沒和他打招呼,也沒和他商量,還冒然的跑去了山上,那不是打草驚蛇嗎?
如果這里有精明的人發現了什么,這事情就難辦了。
等等,要再等等,這個國家的政策馬上就要發生變化,如今南方大部分都已經實行了,北荒這里最遲過了年,集體的土地就會分出去進行承包。
也根本沒人知道渠臨縣城有一座金礦。
最起碼三年之內不要輕舉妄動。
等著可以將那座山承包或者買下來之后,想要做什么都是便宜的很。
所以來人指責他和湯姆斯毀了他們首領的計劃。
谷副總雖然很懊惱,但也沒和他爭執。
他們能到這里來是因為韓翻譯給湯姆斯寫的一封信。
那里面并沒有提金礦的事兒。
卻說了這邊的水資源很豐富,如果能在這里建造礦泉水廠,這邊人工以及所有的費用相對都非常低廉,簡直可以說是一本萬利,可以派人過來考察一下。
建個礦泉水廠可沒有那么簡單。
肯定要來考察一下的。
沒有這封信他們也許還會等一等。
有了這封信之后,他們也擔心當地政府真的會開發山上的水資源。
那樣的話,他們的計劃就全都被打破了。
所以他才借著訂單的名義來到了渠臨縣城。
誰能想到,這里還潛伏著一個合作者呢。
他也是聽命行事。
可事已至此,他得留下來看看能不能和渠臨縣談合作。
南方可是很多企業都在這么搞了。
本來說好明天就走,他該以什么方式留下來?
而且不能這人說什么是什么,他還得和湯姆斯聯系。
谷副總將這張礦產資源分布圖給收了起來。
和南陽針織廠的訂單已經完畢,接下來,就是和周縣談了。
顧明棠沒有想到本來今天該走的谷副總沒走,反而去找了周縣。
說是昨天得知嶺西大隊那邊的清泉水質好,要建礦泉水廠,他對此很有興趣,就是不知道當地政府有沒有這方面的政策,他想投資或者幫忙讓這個廠子建起來。
他是真想幫這個忙的。
畢竟他們的父輩對這片土地眷戀無比。
碰到了就是緣分,如果真能碰到他不介意在這里多停留幾天。
顧明棠真的沒有想到,谷副總竟然要投資礦泉水廠。
如今在北荒還沒有這樣的先例。
可這是遲早的。
這里真要建礦泉水廠,那么,湯姆斯一伙遲早要來摻和。
所以此時此刻的顧明棠更確定了,他們是知道這里有金礦的。
那么讓她來分析一下。
這些年管的很嚴,他們到不了這里,所以說他們不會帶著勘探隊來勘探的,那么能有這個勘探探機會的,那就是建國之前。
所以這個金礦當時可能就被發現了,可因為某種原因沒能開采成。 他們是未必清楚,但有人是要和湯姆斯合作的,所以上輩子那個礦泉水廠還真的不一定就是湯姆斯一個人的。
今天肯定有人和谷副總接觸了。
這人是誰呢?
但不可否認的是,這是一個危險人物,還是一個潛藏的很深的人。
放長線能釣到大魚嗎?
此時此刻的顧明棠和周縣還有魏書記就在小會議室里。
這個會議只有他們三個人參加。
主要是這件事很敏感。
尤其是在嶺西大隊很可能有金礦的基礎上。
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任摸不著頭腦。
可如今還不能確定那里的情況。
萬一沒有金礦,可卻胡亂猜測導致對方失望,可是要負責任的。
可這人疑點太多。
上山是他主動要求的。
難道這人真的知道點什么?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事情可大了。打到他們一個小小的區里縣城都承擔不了。
這事還是要往上面報。
周縣說,“咱們先一點點捋。首先要確定金礦到底有沒有,如果有的話,面積多大會不會涉及到山泉,要知道開采礦山也是有污染的,這邊真的開采了,就連嶺西大隊那條河都會受到影響。所以在這里建礦泉水廠就不大現實了。”
魏書記點點頭,“就是這么個道理,雖然我不大清楚礦泉水在大城市的銷量,可既然能用來招待貴賓,想來是好東西,廠子建起來,守著源源不斷的山泉水,哪里有不賺錢的,這一想就是一本萬利的事,可真要是挨著礦山,那就不行了。”
顧明棠沒說話。
但她確定這邊肯定有金礦。估計金礦位置大概在嶺東那邊。隔了一座山,影響不到嶺西的山泉水。
但這些黑心的資本家也很難說,他們不會顧及人們的健康,這些礦泉水,也許根本就不往國外賣,只給國人喝,那些年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還少嗎?
商量到最后,還是先給上面打電話。至于懷疑和猜測,暫時先按下,因為這不是小事,他們又不是普通老百姓,他們說話是要負責任的。
顧明棠給他們提了個醒,最好查一查,昨天晚上有沒有人單獨跟谷副總說話。
要悄悄的問,不要被谷副總察覺到。
那人也是精明的很。
為了不引起懷疑,縣里的武裝部通知嶺西和嶺東的村民最近不要山上,誰也不知道那些狼有沒有漏網的。
這些野狼兇悍的很,看見人不要命的往上沖,已經有好幾個民兵受了傷,如今還在醫院住著呢。
等平息平息的,再去山上也不遲。
至于什么時候可以上山,要等公社的通知。
果然,沒人上山了。
幾座大山都安靜了下來。
據說打狼隊又成立了,帶著獵槍巡邏呢。
反正山下肯定是安全的。
周縣去找谷副總,說已經和上面打報告了,如今礦泉水廠也是在計劃中,所以不能馬上就有回復。
周縣很是抱歉的跟谷副總說,到底需要多長時間,他也不好說,也許幾天,也許幾個月。
這要看實際情況了。
那么谷副總就沒有留下來的必要了。
他不得不離開了渠臨縣城。
等他走了,眾人才松了一口氣。
然后,就是悄悄的追查那個見了谷副總的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