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
安濘睡得很不安穩。
今晚真的是被小伍灌太多酒了,她好像還從來沒有喝這麼醉過?!
醉到,真的是神志不清,難受之至。
以後見著小伍,她一定繞著走。
安濘呼吸急促,眉頭緊鎖。
“吃點醒酒藥。”蕭謹行看得出來她的不舒服,聲音也顯得溫和了些。
安濘聽到聲音, 又仿若沒有聽到。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身邊的人,想讓自己儘快睡過去。
睡著了就沒那麼難受了。
關鍵就是,現在怎麼都睡不著。
胃裡面不停的翻滾,好幾次想要吐出來,又讓自己忍了回去。
“阿離, 吃了會舒服些。”蕭謹行儼然是看出來了安濘的拒絕, 再次柔聲道。
安濘依舊一動不動。
“你不起身, 我就抱你了。”蕭謹行說,哪怕口吻肯定,但語氣還是帶著詢問。
“不……”安濘發出一個懶懶的聲音。
她不想喝藥。
也不想動。
就想,睡一覺。
蕭謹行喉結滾動。
看著她難受又倔犟的樣子。
終究,他坐在了牀榻上,把安濘從牀上擰了起來。
安濘皺眉,迷迷糊糊的張開了眼睛,滿臉滿眼的不悅,“你這人怎麼這麼霸道?!”
蕭謹行緊抿著脣瓣沒有說話。
“小伍說得很對。”安濘嘀嘀咕咕,“你確實是有病!”
“對,我有病。”蕭謹行附和著。
聲音低沉,也聽不出來什麼情緒。
“相思病……”
後面這三個字,小聲到幾乎聽不到。
安濘扭動了一下身體, 想要擺脫蕭謹行桎梏。
蕭謹行卻把她抱得更緊。
安濘不爽, “你放開我!”
“其他人都可以,爲什麼……我不行?”蕭謹行問她。
安濘皺眉。
皺著眉頭看著眼前人的模樣, 仿若清楚,又仿若模糊一片。
她沒有回答。
不知道是沒有聽到,又或者只是, 當沒有聽到。
她此刻身體軟綿綿的。
哪怕是反抗,其實也沒有任何威脅性。
甚至多反抗幾次,頭更暈。
胃裡面更難受。
到後來,她就不動了。
安安分分的躺在了蕭謹行的懷抱裡,忍受著喝醉酒的痛苦。
“喝藥吧。”蕭謹行也沒有,逼迫。
有時候是問不出來答案的。
有時候問出來的答案,或許也不是自己想要的。
倒不如。
便就這般,自欺欺人。
蕭謹行拿起旁邊的湯藥,盛了一勺放在了安濘的脣邊。
安濘沒有張嘴。
“乖,喝了就舒服了。”
“嗯……不要……苦……”安濘拒絕。
帶著些,撒嬌的口吻。
蕭謹行心口微動。
他柔聲勸說,“良藥苦口。喝完了,身體就不會這麼難受了。”
“唔……”安濘皺著眉頭,搖頭。
“乖。”蕭謹行在她耳邊低語。
“不要乖……”安濘拒絕,根本不受蕭謹行蠱惑。
就是,這麼都不願意把藥喝了。
兩個人如此這般糾纏了至少半柱香的時辰。
“阿離,這可是你自己找的。”蕭謹行磁性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
安濘緊鎖著眉頭。
不知道蕭謹行要做什麼。
下一刻。
她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道薄涼的脣瓣, 印在了她的嘴脣上。
“唔。”安濘瞪大眼睛, 看著近距離的人。
看著他纖長的睫毛,看著他眼中深邃的眼眸,迷霧不清。
緩緩。
一道苦澀的藥味,流入了她的嘴裡。
逼迫著她,嚥了下去。
安濘意外的沒有反抗。
就這麼,安分的喝完了所有的醒酒藥。
喝完後,苦得她臉都要扭曲了。
她喃喃著,“水……茶水……”
是想要,喝點茶水,漱口。
那一刻。
那道分明已經離開的脣瓣,卻又突然,親了上來。
“唔!”
她雙手牴觸在蕭謹行的胸口上,想要推開他。
但喝醉酒後的安濘,根本使不上勁兒。
何況就算她沒喝醉使出吃奶的力氣,也不見得能夠推開蕭謹行。
不知多久。
蕭謹行終於放開了她。
放開她後,卻不敢去看她,深究的眼眸。
他怕看到,厭惡。
他心跳明顯加速,呼吸也變得急促。
他把安濘迅速的放回到了牀上,說道,“這樣就沒那麼苦了。”
安濘眼眸依舊看著他。
聽到他的話,仿若抿了一下脣瓣。
好像。
真的沒有那麼苦了。
苦味都被他,吃完了。
安濘閉上了眼睛。
她喝醉了。
酒醉的人,什麼都不知道……
蕭謹行放下安濘之後,也沒有停留,直接就離開了。
屋內牀榻上,就只有安濘。
突然覺得,過分安靜!
夜色瀰漫。
安濘睡著了。
好不容易,終究是讓自己熟睡了過去。
此時。
房門又被輕輕的推開。
蕭謹行走了進來,讓人,打了一盆熱水進來。
此時的他,也已經換了一身衣服。
靠近會發現,他身上仿若還散發著,一股涼氣。
就像是洗了冷水澡。
“退下吧。”蕭謹行吩咐下人。
“是。”
下人離開,給他關上了房門。
蕭謹行擰了熱毛巾,幫安濘擦拭著,陌生的臉頰。
“舒服嗎?”蕭謹行清淡的聲音,問她。
安濘已經睡著了。
呼吸均勻。
“不想讓我認出來你,所以戴了這張假皮是嗎?”蕭謹行喃喃。
自然是,得不到任何迴應。
蕭謹行沒有在她臉上停留太久,用熱毛巾幫她擦拭著白皙的頸脖,修長的手指扯開她衣服那一刻……
蕭謹行喉結又滾了滾。
最終還是把她的衣服,又合上了。
他轉眸幫她擦拭手指。
一點一點,很認真的幫她擦拭乾淨。
“喜歡花天酒地嗎?”蕭謹行一般擦拭著,一邊問道。
他苦澀的笑了笑。
“也是你離開我的一個原因嗎?”
“我發現我確實很難做到,和別人一起分享你。”
“但……也行。”
……
翌日。
安濘皺了皺眉頭。
頭好痛。
她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纔想起自己昨晚上被小伍給灌醉了。
醉得一塌糊塗。
她甚至完全想不起來,她怎麼到了這麼一個陌生的地方?!
對了。
她的黃金呢?!
她猛地從牀上坐起來,顯得有些激動。
也在此刻。
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安濘轉頭,然後就看到蕭謹行一身挺拔的出現在了門口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