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玉霆走了進(jìn)去,看見顧玉倪正在畫畫的背影,他停下了腳步,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語氣對顧玉倪說話。
感覺到身后有人,顧玉倪放下了手中的畫筆,轉(zhuǎn)身看見顧玉霆,見他的臉色有些沉重,但顧玉倪裝作沒有看到。
“顧二少來找我什么事情?”清冷的聲音從顧玉倪口中發(fā)出。
顧玉霆沉下眼眸,沒有看向顧玉倪的目光。
說起來真是好笑,在這個時候,顧玉霆竟然覺得自己不敢看向顧玉倪。
“你是顧家的人,我是你二哥,不要叫我顧二少?!鳖櫽聆届o地說道。
顧玉倪一愣,隨后臉上露出一抹笑,這笑容不深,但帶著嘲笑的味道:“顧二少最近都很奇怪,你不是一向都不準(zhǔn)我喊你二哥的嗎?怎么最近總是跑到我這里來對我說要喊你二哥什么的呢?”
“我就是你二哥,所以你喊二哥才是合情合理?!鳖櫽聆f。
顧玉倪走了幾步,自己來到一張椅子上坐下,并示意顧玉霆也坐下。
等顧玉霆落座之后,顧玉倪清冷的目光看向顧玉霆:“你來找我應(yīng)該不是糾結(jié)這樣的事情吧?說吧,二少來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顧玉霆欺負(fù)了顧玉倪十幾年,一直都那么鄙視顧玉倪,要說對顧玉倪道歉,他真的一時調(diào)整不了那種心態(tài)。
“我就是來看看你有沒有受傷。”顧玉霆隨口一說。
顧玉倪笑了,“這件事情你剛剛在樓下不是已經(jīng)看過了嗎?怎么,我沒有受傷讓你覺得很不甘心?”
只能說顧玉倪的語氣真的很欠揍,他明明都已經(jīng)放下態(tài)度來到這里了,這個養(yǎng)女還跟他針鋒相對的到底是要做什么?
壓下心里正在蹭蹭而上的怒火,顧玉霆說:“所以你到底有沒有受傷?”
“沒有?!鳖櫽聆檬裁礃拥恼Z氣問自己,顧玉倪就怎么回答。
“顧玉倪!”顧玉霆大喊一聲。
不得不說顧玉倪這個蠢貨真的很讓人上火。
顧玉倪不甘示弱的目光對上他的。
也不得不說顧玉霆這個蠢貨真的很讓人上火。
面對著顧玉倪絲毫不退讓的目光,最終還是顧玉霆敗下陣來。
顧玉霆從心里嘆息一聲,目光漸轉(zhuǎn)柔和:“算了不跟你計(jì)較?!?
顧玉倪頭頂上冒出了一個問號,現(xiàn)在到底是誰不跟誰計(jì)較?既然不跟蠢貨計(jì)較,那么也不必像一只箭豬一樣對著顧玉霆:“說吧,你來找我到底是什么事情?!?
顧玉霆沉下眼眸,好看的薄唇抿緊,顯然那幾個字很難說出口。
顧玉倪也不著急,清冷的目光落在顧玉霆身上,正在思索著這個顧玉霆一改之前對自己的態(tài)度,在自己面前猶豫了起來到底又是什么新的花式。
“對不起?!?
“???”
對話時間還不到一秒就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快到連顧玉倪根本都來不及反應(yīng)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顧玉霆從椅子上站起來,轉(zhuǎn)身背對著顧玉倪:“要說的話我已經(jīng)說完了,聽見還是沒有聽見都是你的事情了。”
說完不等顧玉倪反應(yīng)過來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邁開腳步往房間的門走去。
直到房間的門打開又再關(guān)上,顧玉倪都沒有從剛剛顧玉霆的話中反應(yīng)過來。
要是她剛剛沒有聽錯的話,她剛剛從顧玉霆的口中聽見了‘對不起’三個字?
詭異,太過于詭異了!絕對就是自己聽錯了,要不是自己聽錯就一定是顧玉霆被鬼附身了!
要不是那樣的話,那個系統(tǒng)一定會跳出來提醒她好感度如何如何。
既然系統(tǒng)沒有跳出來,那么就一定是顧玉霆出了問題或者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
顧玉倪越想越覺得情況非常詭異,想著想著全身不自覺地哆嗦了起來。
“小姐是覺得冷嗎?”見顧玉倪全身都在發(fā)抖,晁月問道:“要是玉倪小姐覺得冷的話,我去把空調(diào)的溫度上調(diào)一點(diǎn)?!?
說著晁月轉(zhuǎn)身到空調(diào)的調(diào)節(jié)位置去。
“晁月。”顧玉倪叫住了她,等晁月停下腳步之后,顧玉倪的聲音再一次傳出:“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二少爺在說些什么啊?”
晁月?lián)u頭:“沒有聽見?!?
那肯定就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了。想著顧玉倪覺得既然剛剛的事情都是幻覺的話,就沒有必要再在上面糾結(jié)著。
從椅子上起來,往畫架的方向走去,重新拿起自己的畫筆,當(dāng)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發(fā)生一樣,繼續(xù)畫她的畫。
要參加展覽比賽,作品是三幅以內(nèi),想要一鳴驚人的話,顧玉倪決定把自己的三幅畫都設(shè)計(jì)成不同的風(fēng)格,這樣才能有更多的看點(diǎn)。
隔天,顧玉倪抱著自己一幅半完成品到樓下,見到張伯就說:“張伯,幫我準(zhǔn)備一下司機(jī),我要出門?!?
“玉倪小姐是要到哪里去?什么時候回來?”張伯恭敬地問。
顧玉倪抬頭看向張伯,目光里一如既往的清冷:“大少爺還是需要我報備是嗎?”
張伯垂著頭,沒有回答。
這個反應(yīng)就是她說中了的意思唄。
顧玉倪不打算為難張伯,嘆息一聲說道:“我要去意畫廊,下午四點(diǎn)半回來。”
“大少爺吩咐了說玉倪小姐要是喜歡畫畫喜歡出入畫廊的話,顧家可以考慮給玉倪小姐單獨(dú)開一間畫廊,把最好的作品都放在玉倪小姐的畫廊里,這樣玉倪小姐就不必時刻跑到外面的畫廊去了?!睆埐椭^恭敬地說。
顧玉倪手上正要拿出電話的動作一頓,把手放了下來,疑惑地看向張伯:“他的意思是不讓我去意畫廊?”
張伯垂頭不語。
顧玉倪臉上一陣自嘲的笑容:“那我不去意畫廊去別的地方行不行?”
顧玉倪有些歇斯底里地說,以為化解了外面媒體的危機(jī),就能自由了?,F(xiàn)在給她這個回復(fù),真是好笑,自由個毛線!
“大少爺說了,除了意畫廊和一些不必要的地方,玉倪小姐都可以隨便去,只是,要帶著保鏢?!?
“保鏢?”顧玉倪挑眉。
“是的?!睆埐Ь吹鼗卮稹?
“什么保鏢,就是想要監(jiān)視我是嗎?”
明明知道張伯只是一個奉命行事的,不應(yīng)該對張伯說這些話才是,但是顧玉倪在聽完這樣的話之后,還是控制不住自己想要隔空罵顧玉軒的心情。
顧玉倪把目光落到張伯身上:“張伯,您幫我打個電話給顧玉軒,我有話要跟他說!”
張伯為難地說:“玉倪小姐,大少爺吩咐了,就這件事情上玉倪小姐不必打電話商量,他已經(jīng)決定好了?!?
顧玉倪愣了:“沒有商量的意思?”
張伯不語。
顧玉倪知道繼續(xù)問張伯張伯也不會松口的,伸手從自己的手袋中拿出自己的手機(jī),找到了顧玉軒的電話號碼。
“大哥,外面的事情都已經(jīng)解決了,為什么還要限制我的自由?”電話一接通,顧玉倪對著電話就一頓說。
等顧玉倪的聲音停下之后,也等顧玉倪的心情稍稍平靜之后,顧玉軒才開聲說道:“我沒有限制你的自由,除了意畫廊之外,什么地方你都可以去。”
“我為什么就不能到意畫廊去?因?yàn)橥跎蕉???
“你為什么就一定要到意畫廊去?就是因?yàn)槟莻€王山而?”
顯然雙方都非常不冷靜。
顧玉倪嘆息一聲:“我想要到意畫廊看畫展,我喜歡畫畫。”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道理她懂。
“張伯應(yīng)該跟你說了吧?要是你喜歡畫畫,喜歡看畫展,我可以單獨(dú)給你開一個工作室,給你帶來全世界最好的作品。”
“可是這些都不是我想要的!”
“你是顧家的人,你的人生如何都由顧家來安排。如果除了意畫廊你今天不想出去別的地方的話,那就待在家里哪里都不要去了!”
說完,顧玉軒掛斷了電話。
顧玉倪心里上火,重新按下顧玉軒的電話號碼,但顧玉軒很快就掛斷了。
顧玉霆剛從樓上下來,見到顧玉倪對著電話非常生氣的樣子,懶懶地開聲問道:“一大早的你又怎么了?”
顧玉倪抬眸,“大哥非要讓保鏢跟著我出門?!?
顧玉霆懶懶一笑:“嫌棄你蠢,出門還能被潑硫酸,所以特意派個保鏢跟著你,不是很正常嗎,你要感恩才對!”
“幫我!”顧玉倪懶得跟他廢話,直接開聲說。
顧玉霆一愣,眼睛下意識看了一眼張伯,只見張伯撇開了頭,裝作沒有看見他們一樣,之后,往門外的方向走去。
顧玉霆看著顧玉倪,示意顧玉倪往正廳去。
經(jīng)過昨晚的事情,特別是顧玉霆知道顧玉軒對顧玉倪有那樣的想法之后就更加想要了解今日顧玉軒對顧玉倪又做出了什么限制的事情。
到了正廳,顧玉霆懶懶地坐下,看下顧玉倪說:“你說說看怎么回事?”
“我想要自立,想要參加意畫廊的畫展,但是大少不準(zhǔn)。”顧玉倪說的簡單扼要。
顧玉霆先是懶懶一笑:“你這樣的蠢貨還想自立?你能自立做些什么?”
“我現(xiàn)在不想跟你解釋,你就是幫還是不幫?”顧玉倪問。
顧玉霆沉思了一會,再抬頭看向顧玉倪:“你想要我怎么幫你?”
“你對大哥說我跟著你到你的公司去,然后偷偷地在放我下車,我自己到意畫廊去,下班的時候我到你公司找你。”顧玉倪說道。
顧玉霆滿是嫌棄:“你到我公司找我?這不是在鬧笑話嗎?全世界都知道我嫌棄你嫌棄得不行,還讓你來我公司找我我面子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