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一進門,確認安全后 ,辛夷就從肖空青懷里抬起頭拍拍他的肩膀。
“我沒事,你放我下來吧。”
肖空青輕輕放下她,等她雙腳踩到地上后才松開了手。
孫金花守在門口把門栓上,臉上還憋著笑,“看到王淑榮不痛快,我這心里可真是太痛快了!”
兩個人的恩怨由來能從少年時期一直講,講到兩個人年過半百子孫滿堂都還說不清。
辛夷讓她拉著一路往屋里走,“好閨女,你和空青就住這兒,嬸子給你們做好吃的。”
她說著又要忙活著去做飯,辛夷趕快攔住她,“不急,金花嬸子,您別忙活了,我們都不餓呢。”
孫金花看她說的不是假話,也樂呵呵的坐下了,“那行,餓了就跟嬸子說,想吃啥自己做也行,嬸子給你打下手。”
肖空青安安靜靜的坐在一邊,辛夷不好跟她詳細聊手表的事情,只能有一句沒一句的說著,說著說著孫金花就笑了,她感嘆的說道。
“嬸子跟你說貼心話,以前的時候,嬸子還真是不太喜歡你。”
“你每天一個人獨來獨往,從不跟人說話打招呼,也沒什么表情,就算是被王淑榮欺負狠了你也沒什么反應(yīng),說句不好聽的話,像沒有靈魂一樣,就是個空殼子,可真沒有現(xiàn)在討人喜歡。”
辛夷不好意思的抿抿嘴。
孫金花又拍拍她的手,“嬸子以前想著跟你好好說說話,可你不理我,一來二去嬸子也就看淡了。不過現(xiàn)在好了,嬸子知道你是好閨女,嬸子可太喜歡你了,別怕,以后王淑榮欺負你,你就來這兒住,咱們不受她那窩囊氣。“
肖空青聽了一會兒,四處張望沒看到柱子,“嬸兒,柱子哪去了?”
“哦,我讓他去娟兒家了,昨兒去供銷社買了點紅糖雞蛋糕什么的,我讓他給娟兒送去。”孫金花說道。
娟兒就是柱子的未婚妻。
肖空青皺著眉,“嬸兒,我明天再去鎮(zhèn)上問問,有沒有去省城的車隊,看能不能帶塊手表回來。”
“手表的事......”孫金花說到一半話音漸消,她看著緊張到臉色煞白的辛夷和一臉不解的肖空青有些驚訝,難道手表的事情肖空青不知道?
她不由得看向辛夷,目光中帶著一些猶疑。
辛夷定了定神,開口道,“手表的事,我能幫金花嬸子解決。”
肖空青聞言看過來,目光逡巡幾下,很快收了回去。
他沒問什么,而是點了點頭,“能解決就好,柱子年紀不小了,婚事盡快辦也好。”
辛夷松了口氣,孫金花聽肖空青這樣說,也慢慢放下心,重新掛上笑容,“我說也是,你和辛夷結(jié)婚都一年多兩年了吧?柱子也就比你小一個月,到現(xiàn)在還拖著呢。早點結(jié)婚也好,這樣我還能給他帶帶娃娃,等以后到了地下,也能跟他爹好好交代...”
肖空青主動握上她的手,“我從小嬸子就對我好,我都知道,我拿您當(dāng)娘看待 ,你放心,柱子就是我親兄弟,我和辛夷都會孝敬您的。”
孫嬸子擺手,“我又不圖你孝敬我,你們小兩口自己好好過日子,日后再生個大胖兒子,小日子過好了那不比什么都強?“
聊了不到兩句,孫嬸子眼看著就有些明顯的疲倦,肖空青扶她去休息,回來的時候帶著辛夷去了旁邊的一處廂房,“你在這好好休息,我下午要去趟鎮(zhèn)上,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等等!”辛夷趕緊拉住了他,“帶我一起去吧。”
肖空青靜靜的看了她半晌,就在辛夷覺得他要問什么的時候,肖空青點了點頭,“好,正好咱們?nèi)グ焰?zhèn)上的房子退了。”
辛夷松了口氣,她總覺得肖空青馬上就要刨根問底了。
但是就算肖空青問了,辛夷不會說也沒辦法跟他說明白。
幸好他沒問。
肖空青出去了很快又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紅糖雞蛋,“吃點墊墊肚子,一會兒咱們就走。”
辛夷聞著香香甜甜的味道也有點餓了,于是說了聲謝謝接了過來,肖空青等她吃完了才又端著碗出去了。
肖空青帶著辛夷出門的時候,孫嬸子還在睡,兩個人放輕了腳步關(guān)上大門,一回頭就看到在門口被大爺大娘們給圍住了的肖秀梅。
她穿著圍裙,難得被這么多人關(guān)注,有些窘迫和膽怯的縮在人群里。
好奇又八卦的大娘拉著她不讓她走,“秀梅,你是好孩子,你跟大娘說說,你娘真把辛夷給欺負哭了?”
王淑榮為人小氣摳門又尖酸刻薄,素來在村里的名聲就不太好,肖秀梅聽著大娘話里毫不掩飾的幸災(zāi)樂禍和刺探,有些難堪的低著頭,“我不知道......大娘,我還要去找二弟......”
“你怎么會不知道呢,”大娘才不信,直抓著肖秀梅盤問,“到底怎么回事啊?”
辛夷看不下去,再一瞅肖空青的臉色,也陰陰沉沉的,于是上前兩步把肖秀梅從人群里拉出來,“大姐,你怎么才來啊?我都等你半天了。”
肖秀梅松了口氣,感激的看著辛夷,從圍裙兜里抓出一把染著白霜的水靈靈的小果子,“你不是想吃后山的果子嗎,我給你送過來。”
辛夷看著她凍的紅通通還有凍瘡的手指頭,嘆了口氣,還是笑瞇瞇的接了過來,“謝謝大姐。”
肖秀梅高興的笑了,“不客氣,你喜歡,大姐還給你摘。”
說著就要走,辛夷連忙拽住她,“不用了大姐,這還這么多呢,夠吃了,你別忙了。”
肖秀梅這才笑著停下。
肖空青皺眉,“大姐,我上次不是給你買了凍瘡膏?你這凍瘡怎么越來越厲害了?”
肖秀梅不自在的搓了搓手指頭,習(xí)慣了又疼又癢的感覺,“小雅說城里冷,凍手,我就拿給她用了。”
肖空青聞言越發(fā)不高興,“三盒都讓她搶走了?”
肖秀梅笑了笑,肖空青知道這是確定的意思。
他暗地把這件事記下,準備哪天見到肖秀雅再教訓(xùn)她。
大爺大娘們問了幾句都沒人理,自討沒趣的散了,肖秀梅才松了口氣,“嚇死我了,從來都沒人這么圍著我。”
“對了,空青,你和辛夷這是要去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