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瞬間變得鴉雀無聲,眾人面面相覷。
這年頭誰家的房子也不夠住,竟然還有嫌房子燙手的?
喬博媳婦的腦子是不是有問題?
眾人的腦袋轉(zhuǎn)來轉(zhuǎn)去,都有些不夠用了。
這就把何欣晾在了一邊,沒有人再關(guān)注她。
在絕對的利益面前,一個毫不相干的鄰居,顯然激不起大家可憐的同情心。
何欣牙齒咬緊腮肉,心里忍不住開始重新審視喬博的這個媳婦。
本以為她是一位驕縱的千金小姐,自己這樣做肯定會讓她受不了,說不定還會激的對自己出手…
這樣無論是輿論還是人心都會偏向自己這邊,喬博在心里說不定也會對她不滿。
沒想到…
宋檸似笑非笑的瞥了何欣一眼,眉頭微挑,似乎是在詢問你怎么不哭了?
何欣拳頭捏了捏,可憐兮兮的抬頭。
“都說我的錯!是我好心辦壞事,大家不要指責(zé)…”
“你說真的?如果你家的房子不符合規(guī)定,真就不要了?”
何欣的話還沒說完,就有一個大嬸直接打斷了她的話。
對方雙眼放光的看著宋檸,她們家的房子只有四十多平,卻擠了三代人。
眼看著二小子馬上就要結(jié)婚了,家里半點地方也擠不出來了!
喬博的房子足足有七十多平,如果能換過來,足夠他們家住了!
宋檸點點頭,“當(dāng)然!”
憑喬博的運勢,還干不過這幾個異想天開的大嬸么!
宋檸輕輕壓了壓不斷往上翹起的嘴角,第一次來部隊,說什么也要給部隊送上一份大禮吧!
“走!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領(lǐng)導(dǎo)!”
“對!現(xiàn)在就去!”
人群中又有好幾個人響應(yīng)了起來。
何欣憤然抬起頭,眼中的淚珠要掉不掉的,不過沒人關(guān)注她。
她實在想不通事情怎么會變成現(xiàn)在這個樣子…
她確實是在挑釁宋檸,她要激怒她,讓她失去理智,讓她憤怒、瘋狂…
男人都幻想自己的妻子是個溫柔嬌弱的女人,歇斯底里的瘋狂惡化兩人的關(guān)系。
這樣她就有了可乘之機。
她要一步一步侵入喬博的生活,讓喬博接受她,接納她。
一個寡婦在這個世道上生存總是艱難的,她必須想盡一切辦法讓自己繼續(xù)的肆意的活下去。
宋檸就是她的跳板,喬博就是她的目的。
世人都是健忘的。
也許現(xiàn)在部隊還能記住趙亮的犧牲,給她軍人家屬的優(yōu)待。
但是這種優(yōu)待確實有時間限制的,時間是最無情的東西,她自小便知。
她的父親就是為了工廠犧牲了自己,工廠雖然優(yōu)待了她的母親,但是哪有怎么樣?
還不是隨著時間流逝,這份優(yōu)待也在慢慢消失。
她要以宋檸為跳板搭上喬博,她知道自己長的沒宋檸年輕、漂亮,還是一個寡婦。
但是哪有怎樣?
男人年輕的時候喜歡年輕漂亮的,但是過日子還是要選她這樣的。
何欣規(guī)劃了每一步,甚至在心底模擬了幾十次宋檸可能會有的反應(yīng),但是萬萬沒想到這個跳板會不按常理出牌。
“我…”
何欣張了張口,還想說些什么,但是已經(jīng)沒有人會把注意力放在她的身上了。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很興奮。
無論什么時候,房子總能挑動所有人心中那份激動的神經(jīng)。
喬博緊緊站在宋檸身后,無聲的支持著宋檸。
他分的這套房子完全合乎規(guī)矩,是他用這幾年的功績換來的,不懼怕任何人查。
喬博相信宋檸這樣做肯定有她的道理,她做她想做的任何事,他必將不惜一切代價的支持她。
“部隊做事向來公平,房子既然分給喬博了,那肯定是他應(yīng)得的…”
“都是鄰家四守的,何必把事情做的那么絕啊…”
端盆的大嬸吶吶的開口,不知道怎么回事,從剛才起她就心驚肉跳的。
腦子里有種模糊的預(yù)感,似乎真跟著宋檸的節(jié)奏走了,她們家會發(fā)生不得了的大事…
“應(yīng)得的?”
嗑瓜子的大嬸輕蔑的看了端盆的大嬸一眼。
“在場的諸位,那個不是為國家和人民做過大貢獻(xiàn)的!”
“大家為部隊奉獻(xiàn)了大半輩子,一家人擠在一個小房子里的多的是!憑什么他就能住大房子?!”
“說沒有貓兒膩,誰信?”
喬博的年齡和職位,別說是在他們這片家屬區(qū)了,就算在整個軍區(qū)都是年輕的。
如此年輕,升的又這么快,還娶了一個一看就不得了的媳婦,擱誰身上能服氣?!
喬博這次分到的房子是所有房型里面最大的,他這套房子惦記的人很多,也不怪在場的人激動。
“說的沒錯!”
宋檸鼓勵的看了嗑瓜子的大嬸一眼,那眼神中的親切勁兒只看的她不自在的移開了視線。
嗑瓜子的大嬸眼皮子也一直在跳,但是她顧不得那么多了。
她兒子大了,偏偏他家的房子又小,早想換間大房子了。
分給喬博的那套房子她早就惦記上了,也托人送了不少禮出去。
本以為十拿九穩(wěn)的事,誰知道偏殺出喬博這樣一個程咬金。
今天她說什么也要把房子要到手!
至于她原本的目的,誰還在意!
“事情肯定還是弄清楚的好!這樣我們住的也踏實不是!”
“也省的有些自以為是的女人整天以女主人自居,無端的惡心人…”
宋檸笑瞇瞇的說著,何欣只覺得一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她的臉上。
周圍人的視線也跟著射向何欣,所有人不知不覺的想到事情的起因。
平心而論,何欣的做法確實不妥。
幫忙哪有這么幫忙的!
再說人家喬博也沒讓她幫忙,還私自拿了人家家的鑰匙。
這件事擱誰身上,誰能樂意!
叫他們說,換鎖都是輕的!
這不是誠心膈應(yīng)人嘛!
何欣迎著眾人輕佻的視線,惱恨的低下了頭。
今天的事算是被她徹底搞砸了,以后想要接近喬博想必會難上加難。
要不要放棄,重新?lián)Q一個目標(biāo)?
何欣看了一眼喬博英俊挺拔的身姿,心里一橫,決定徐徐圖之。
何欣什么心情沒人理會,圍觀的人都被眼前的利益沖昏了頭腦。
事情到了這種地步,再不是幾句話就能收住場了。
一群人還是鬧到了部隊的領(lǐng)導(dǎo)跟前。
“胡鬧!簡直胡鬧!”
部隊領(lǐng)導(dǎo)直接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
“部隊的房子都是依照部隊的章程分的,能有什么貓兒膩?!”
“誰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鬧事,老子直接斃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