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日來臨。
玄女峰山腳下，一身羅裙的宋小豔正站在小路上。
這個時間，弟子們大都在上早課，四周並沒有什麼人。
不多時，曹操出現在視野中，看到宋小豔后，神色並不怎麼好，不過還是勉強施了一禮。
“宋師姐。”
宋小豔微微頷首：“嗯，東西帶來了麼？”
“帶來了。”
曹操開口時，從懷中取出三支玉瓶遞給她，每瓶十粒‘養顏丹’。
“很好。”
宋小豔露出笑容，接過玉瓶後拔開瓶塞聞了聞，確定沒什麼問題後，擡手丟出一堆亮晶晶的石塊。
三千塊中品靈石。
曹操猶豫了一下，最後嘆口氣，認命似的將靈石收起。
“別忘了，半旬之後我要下一批。”
“是！”
宋小豔嘴角微揚：“滾吧！”
曹操眼底閃過怒意，不過最終什麼也沒說，嚥氣吞聲的離開了。
宋小豔傲然的看著他漸漸消失的背影，嘴角露出玩味的笑容，隨即看了眼手中的小玉瓶。
“把柄在我手中，諒你也不敢耍花樣。”
她很自信。
只要‘曹操’不是傻子，絕不可能爲了這些‘養顏丹’和她鬧掰，因爲她很清楚寒長老的可怕。
沒有弟子原意落在他手中。
回到玄女峰山頂後，早課剛剛結束。
宋小豔站在悟道場上，叫來了平時與她比較親近的幾個女弟子，讓她們將消息悄悄散播出去。
“宋師姐，你怎麼也弄到‘養顏丹了’？”
“哼，這個你們不用管，幫我聯絡人就好了，我們也賣五百靈石一枚。”
“好的。”
“宋師姐，能不能給我留幾粒，便宜點。”
“對對對，師姐，我也要……”
今天宋小豔的心情很好，所以大大方方的開口：“只要你們把事情辦好，我每人送一粒。”
幾個女弟子聞言頓時眉開眼笑。
“哇，真的麼？”
“宋師姐你太好了。”
“師姐你放心，拉人的事情就交給我們吧！”
“……”
不多時，宋小豔身邊圍攏了一羣女弟子，嘰嘰喳喳的好不熱鬧。
她們不在乎賣丹藥的是誰，只在乎丹藥的價格。
三十粒‘養顏丹’，去掉賞給跟班的五粒和自己留下來的一粒，總共二十四粒很快售空。
江靈兒和綠珊也在悟道場上。
此刻兩個小丫頭愣愣的看著那邊的熱鬧景象，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疑惑。
她哪來的‘養顏丹’？
……
小院裡，雲凡還在研究丹藥。
雖然成功弄出了‘大養顏丹’，但儲存戒中的靈藥還剩一些，他覺得還可以做一點創新。
比如……
“江小龜。”
屋外傳來江靈兒的呼喚聲。
雲凡瞟了一眼，沒有動身，而是派出了龜大。
“怎麼了？”
龜大幻化成呆萌的模樣，被綠珊不客氣的抱在懷中。
不過他更喜歡被江靈兒抱著，因爲靈兒的懷抱很舒服，而且……很舒服！
“你猜我們看到了什麼？”
“……”龜大斜了她一眼：“你猜我猜不猜？。”
“我猜你不會猜。”
“那你還不趕緊說？別浪費我時間。”
“咦，臭小龜，現在這麼拽？”綠珊將他舉在面前，兇巴巴的道：“小心我拿你燉湯！”
“……”
雲凡嗖的一下，化作閃電竄到江靈兒懷裡，小腦袋在胸前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姿勢。
“色龜！”
綠珊小啐一聲。
江靈兒小臉通紅，不過並沒有放下他，而是轉移話題道：
“江小龜，你知道麼，宋師姐竟然也有‘養顏丹’，而且一出手就是二十多粒，售賣的價格也和我們一樣，你不是說低價丹藥只有你有麼？”
“誰知道呢，可能是從靈寶峰弄來的吧。”
雲凡毫不在意的說道。
爲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演戲的事情他並沒有告訴兩個小丫頭。
一旁的綠珊點了點頭。
“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宋師……宋小豔爲了打壓我們，故意從靈寶峰弄來一批‘養顏丹’賠錢出手。”
“嗯，小綠真聰明！”雲凡舒服的躺在江靈兒懷中，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
綠珊：“……”
不多時，龜大被丟回屋子裡。
龜三看了看外面的日頭，笑著道：“算算時間，藥效也該發作了。”
“不著急，到時候會有人來的。”龜二目不轉睛的翻看手中丹方，不時勾勾畫畫。
龜大則看著本體背上的烘爐，擔憂的道：
“我估計這次事情會鬧得很大，希望一切都在控制之中吧。”
至於雲凡本凡，則始終在閉目養神。
直到短暫的寂靜之後。
四龜同時低笑一聲：“問題不大，穩得很！”
就在雲凡自言自語時，玄女峰上已經亂了套。
山腳、山腰、山頂先後傳出女弟子的尖叫聲，隨後捂著臉，急匆匆向山頂掠去。
這一變故，立馬引來其他弟子的關注。
發生了什麼？
有好信的女弟子跟了上去，只見那些女弟子全都尖叫著來到了山頂宋小豔的洞府前。
平日裡畢恭畢敬的她們，今天全都氣勢洶洶的樣子。
“宋小豔，出來。”
“趕緊滾出來，給我們個解釋。”
“我的臉好痛，你到底賣給我的什麼丹藥？我被你毀容了，啊……”
隨著那名女弟子放開手，圍觀的弟子才豁然看到。
她的臉上竟然腫脹了起來，而且長滿了紅紅的痘點，讓原本面容姣好的她，此刻醜陋無比。
不僅如此，有的女弟子還在捂肚子，痛的滿頭大汗。
“怎麼了？她們怎麼都變成這副模樣了？”
“我記得早上這些人好像都買了宋師姐的‘養顏丹’，不會是丹藥有問題吧？”
“我看像，噓，宋師姐出來了……”
圍觀的女弟子們紛紛禁聲，饒有興致的看著前方。
洞府內，宋小豔皺著眉頭走出。
她剛剛正準備服用‘養顏丹’，結果被人在洞府外大喊大叫的嚷了出來，臉色頓時陰沉下來。
要知道，在玄女峰上她的地位超然。
平日裡那些女弟子見到她畢恭畢敬，從未有過這般無禮，不僅直呼大名，竟然還敢說滾出來。
她準備給這些無法無天的師妹們一些教訓。
然而，當她看清那些人的模樣時，頓時一怔，心底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
“你們……怎麼了？”
在她開口之時，又有幾道身影趕來。
這幾人，正是她的老跟班，此刻模樣都差不多，臉腫的和豬頭一樣，長滿了紅色痘點。
“宋師姐，你給我們的是什麼丹藥？”
“什麼丹藥？養顏丹的啊，怎麼了？”
還不待那個跟班開口，已有脾氣火爆的女弟子不耐煩道：
“還怎麼了？你瞎了麼，看不到我們的臉？宋小豔，你竟敢拿假丹藥坑騙我們，我要去告訴掌教。”
“對，讓掌教給我們做主。”
“平日裡大家不惹你，但是今天你過分了，毀容之仇不共戴天，你等著……”
丟下一句狠話後，那名女弟子直奔宮殿羣掠去。
其他女弟子見此，紛紛緊隨其後。
至於那幾個跟班，猶豫了一下後，也紛紛向宮殿羣走去。
她們雖然畏懼宋小豔，但今日之事實在鬧得太大了。毀容啊，哪個女人受得了這個？
原意花靈石買‘養顏丹’的，更是愛美之人。
容貌對她們來說，比命都重要。
洞府外看熱鬧的弟子越聚越多，衆人也基本弄清了事件的全過程，再次看向宋小豔時，紛紛露出幸災樂禍的冷笑。
平日裡她仗著‘烈士後代’的光環作威作福，對誰都尖酸刻薄，更是喜歡欺負新人和修爲弱的弟子。
大家對她敢怒而不敢言，積怨已久。
“這宋小豔囂張跋扈慣了，不知收斂，我就猜到她早晚要出事。”
“可不是麼，爲了掙靈石，竟然幹出這麼齷蹉的事。”
“等著看好戲吧，這次事情鬧得這麼大，掌教不可能再維護她了。”
“真是大快人心啊，早就看她不順眼了……”
女弟子們議論紛紛，聲音落在宋小豔耳中，顯得極爲刺耳。
此刻她愣在原地，還沒有從驚駭中醒來。
‘丹藥有問題？’
‘該死的，那個曹操活膩了麼？’
‘怎麼辦，怎麼辦？’
宋小豔額頭滲出汗水，臉色發白。
她知道這次事情鬧大了，說不定還會驚動長老閣那邊。
‘不對，此事不怪我，是曹操的問題。’
‘對，是他弄了一批有問題的養顏丹，我只是私下販賣而已，只要將他供出來，我就能化險爲夷。’
想到這裡，宋小豔暗鬆了口氣。
就在這時，一動清冷的聲音響徹山頂，那是飄雪掌教的聲音。
“核心弟子宋小豔，速來殿中議事。”
聲音迴盪半空，不含一絲感情。
但熟悉飄雪掌教的弟子都清楚，掌教大人正在壓抑著怒火。
宋小豔深吸一口氣，即便已經有了應對之策，依舊難免緊張，但她不敢耽擱，忐忑的向宮殿羣掠去。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就這麼一會功夫，‘宋小豔賣假藥殘害同門’的事情已經傳遍了玄女峰。
所有弟子都放下了手中的事情，紛紛向山頂匯去。
沒別的意思，就是想掌握第一手動態！
這種事情不多見，可比修煉有趣多了！
隨著知道的弟子越來越多，以至於片刻功夫，已經有不同的版本出現了。
有人說，宋小豔是嫉妒之前江靈兒和綠珊賣‘養顏丹’，所以不知從哪弄了一批有問題的丹藥，收斂錢財。
也有人說，她與那些女弟子爭風吃醋，爲了搶男人才給她們毀容的。
還有人說，宋小豔和靈寶峰的弟子有一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