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滋滋的讓姜文斌許諾了自己一個專屬手機APP的機會,楊澤和他閒聊著的功夫,也知道了一點其他更清楚的內(nèi)情。
話說有時候理科生浪漫起來,那真的是不得不讓人佩服。
就這短短的一天功夫,人不僅告白成功了,並且在企鵝上約定了共同去揚州上大學(xué)的約定。
嗯,姜文斌的原話是這樣的:“不用擔心,我們倆成績差不多,大學(xué)志願我就按照你的填,你去哪,我就去哪。”
很樸實的話語,沒有一丁點話裡詞藻的修飾,但卻已經(jīng)是勝過了漫天繁星與皓月熒光的最美情話。
據(jù)老薑同志臉紅害羞著說,齊雪當時就感動的,破天荒的給他發(fā)了一個擁抱加害羞的表情,之後更是主動打了語音電話過來。
而且這電話他倆整整一個晚上都沒掛,竟然就這樣互相聽著對方的呼吸聲睡了一覺。
最後,就在剛剛楊澤還沒來那會,姜文斌這廝把早餐如常給齊雪放好之後。
又利用他的那個日曆軟件,在上面打出一排維尼熊抱著小花的字體,約好了齊雪下午放學(xué),一起去城西的公園散步吃飯……
楊澤在一旁聽的差點忍不住摔桌。
MMP,這種撩妹方式簡直開掛有木有?!!怕不是韓鵬大佬來了都得膝蓋一軟吧?!!
難道技術(shù)黨就真的可以爲所欲爲嗎?!!
你有沒有考慮過,其他辛辛苦苦追妹子,累得半死半活,結(jié)果還沒什麼效果的汪汪們的感受!!!
不過摔桌歸摔桌,楊澤事後還是仔細叮囑了姜文斌一些,關(guān)於第一次約會需要注意的細節(jié)和雷區(qū)。
之後各自看了會書,隨著學(xué)校教室裡人越來越多,也沒到正式上課時間,學(xué)校裡就接連想起了陣陣讀書聲。
說不上朗朗,畢竟早讀課都是各背各的,雜亂之下,其實聽起來還有點刺耳朵。
但那種周圍所有人都大聲背誦向同一件事努力的熱烈氛圍,確實是出了高中之後,再也無法感受到的。
唏噓感慨完畢,楊澤抽出物理書,準備繼續(xù)按自己的計劃進行復(fù)習(xí),剛準備買一個給自己腦袋上套著。
老胡同志就沉著臉色,胳肢窩夾著本書匆匆走進了教室。
“同學(xué)們,先安靜下,我講兩件事情。”
把胳肢窩夾著的書放下,胡非爲臉上帶著一抹倦容,輕輕敲了兩下桌子。
等班級漸漸安靜才緩緩道:“第一件事,我們學(xué)校和一中的聯(lián)合校慶還有一個周,不過我們高三年級不用每個班級必須出節(jié)目。
當然了,如果你們?nèi)绻信d趣,也可以去找班長報名……”
這個聯(lián)合校慶,說起來也是一個很好玩的事情。
早些年,一中和二中成立的時間是同一天,而後來每次辦校慶,兩邊合計著乾脆就放到了一起。
這也算是江城一中二中學(xué)生一個每年都很期待的節(jié)日。
把校慶一些詳細的東西說完,胡非爲頓了頓,聲音有些低沉道:
“這第二件事,我們班的張薇薇同學(xué)已經(jīng)確診爲白血病……她家的條件不太好,班級裡有能力的可以捐一點錢,交給班長,也算是盡點綿薄之力。”
話音落下,原本因爲校慶還隱隱有些興奮騷動的班級瞬間寂靜了一下,接著就是亂哄哄的交頭接耳起來。
這不是幸災(zāi)樂禍,而是關(guān)心和不敢置信。
白血病這個詞,他們?nèi)绾文懿恢肋@個詞所代表的恐怖意義。
簡單的三個字,後面可能就是一條年輕的生命和一個瀕臨破碎的家庭。
此刻班級裡已經(jīng)有幾個和張薇薇關(guān)係較好的女生紅了眼眶。
楊澤扭頭往右側(cè)一個空位子看了一眼,有些恍惚了一下。
這纔想起來,前世的時候,快高考時,自己班裡好像確實有個女孩得了白血病。
不過他對張薇薇這個同學(xué)的印象不深,名字都給忘了,所以一直沒想起來這茬。
回憶著前世的模糊記憶,楊澤微微搖了下頭,前世的時候這個女孩最後可沒撐過去啊。
只是沒想到,到了這個平行世界,這場災(zāi)難,這個他並不相熟的同學(xué)還是沒躲過去……
班裡又亂了一小會兒,然後慢慢的就平靜下來,所有人都看著胡非爲。
最後還是班長站起身問了句:“老師,募捐工作我會負責好的,不過張薇薇她現(xiàn)在怎麼樣,要不我們幾個班幹商量下,去看望看望?”
“嗯,這事你們幾個商量下,不過不用去太多人,病人還是需要多休息。”胡非爲點點頭又安排了幾句,然後擺了擺手讓大家繼續(xù)讀書,就快步走出了教室。
“欸,平常偶爾學(xué)校裡也會組織一些這種捐款,但那都離得遠,沒什麼感覺,結(jié)果現(xiàn)在突然一個班的同學(xué)出了事,想到前兩天還一起打招呼上課的同學(xué)就這麼……唉,心裡有點沉甸甸的。”姜文斌唏噓著說。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天災(zāi)人禍,我們等會捐款時多盡點力吧。”楊澤說。
……
下課以後,三三兩兩的同學(xué)往班長那裡涌,十塊,二十,五十,一百,數(shù)字雖說可能不多,但總歸代表的是一份心意。
楊澤和姜文斌也各自掏了一百上去。
姓李的女班長,很認真的把所有人的名字都謄抄在了一個本子上。
在本子的最上方,胡非爲的名字後面是一個大寫的一萬。
這讓楊澤心底有些不知名的感觸。
他們的老胡同志,在學(xué)校任教,一個月也就到手4000多塊的工資。
40多歲的中年人,上有老下有小,開支下來,可能每個月還存不到兩千。
平時的時候,楊澤他們這些學(xué)生也能看得出來老胡是個很節(jié)儉的人。
冬天的一套呢絨大衣,翻毛翻的厲害,幾雙皮鞋腳尖都有些掉皮掉色,可依舊不捨得扔。
粉筆這些東西,他也從沒一些新老師專挑長的用到一半就扔的習(xí)慣,總是在上課時,專挑那些粉筆頭用。
說這也是你們的學(xué)費買的,扔掉多可惜……
幾年下來,胡非爲除了座山雕之外又多了一個“老扣”的外號。
……
楊澤知道,這一萬塊錢,老胡同志拿出來的並不輕鬆。
轉(zhuǎn)過身,楊澤走出門,用一個之前準備好的新賬號,給班長轉(zhuǎn)過去兩萬塊錢。
達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楊澤不算窮,也不算達。
但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nèi),儘量出一份力,讓這個世界變得更溫暖一些。
他欣然所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