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二爺見人也坐好了,就開口說道:“吃飯!”
眾人聽令,竟不約而同地起筷往正中間的燉肉夾去,二媳婦最先下筷,緊張之時使了勁,燉肉竟被夾爛了。
“哇,你這燉肉燉的這般爛,指定是好吃,日后這村圍的喜宴我第一個舉薦你去。”二媳婦站起身將夾爛的那塊用勺子給舀出來。
張大娘將肉剛放入嘴,就化了,綿密稍稍帶甜味讓她忍不住又夾了一塊,“老二媳婦,你這話說的對,就應該舉薦沈娘去,聽說還有五六十兩的酬金呢。”
沈如溪倒是想念在鄉下范宅做的那一次,笑著道:“那就提前謝謝你們了。”
大媳婦見自己落了下乘,于是也開口道:“只可惜郭府前日請到廚娘,我與里頭那一幫廚女使有過交情,若是你有什么拿手好菜大可以寫下來賣出去。”
“還能賣方子嗎?價格一般是多少?”
“當然是能賣的,只不過這郭府吧什么好吃的沒吃過,現在只收稀奇的,聽說一入選就有上百兩呢。”
沈如溪倒想著用腌蘿卜去試試,至于其他菜吧,她倒是不著急賣,一個是不知道郭府什么底細,畢竟在達官貴族面前一下子暴露太多,恐怕會惹來一身腥。
還有一個就是她日后可是要發展自己的美食事業的,哪能如此輕易將拿手玩意賣出去?
沈如溪將心思收回,微笑應道:“謝大嫂子指點。”
一頓歡笑過后,鐘思思和鐘浩文早一步跑回屋,沈如溪和鐘習川客氣道別之后就帶著幾條大蘿卜慢慢走。
沈如溪看了眼鐘習川,問道:“喂木頭,你還好吧?”
“我沒事啊,怎么了?”
“你不是不喜歡的嗎?”
“以前是,現在看情況。”
“善變的男人。”
鐘習川低下頭湊近沈如溪耳邊,輕道:“是男孩,成為男人是需要助力的。”
“干嘛呢,干嘛呢。”沈如溪連忙將距離拉開,然后抬頭剜了這人一眼,“你喝酒了?騷里騷氣的。”
“我說什么啦?誒,你想到哪里去了?”
沈如溪看著鐘習川這上下打量的眼神,就急急跑回屋里邊去,這人一撩起騷來,她總是會成為手下敗將。
腌過蘿卜,洗漱過后,沈如溪平躺在床上,心里一直念叨著要淡定,要拋棄雜念入睡。可當鐘習川掀開被子躺下的時候,她腦海中就一直在重復著身旁之人說過的幾句撩人話語。
這鐘習川以前可是像木頭一樣不開竅,好像、似乎在大學,對,大學,不對大學他倆可是吵了大架反面的,應該是他回國之后。
應該就是了,自國外回來他開朗多了,難道是暗中學了什么泡妞秘籍?這該死的臭男人,不對,臭男孩,怎么也不給她搞個撩漢秘籍,這樣她就不用東躲西藏的,多狼狽。
平穩的呼吸聲再次在耳邊響起,好你個鐘木頭,老娘被你弄的睡不著,你倒還打起呼嚕。既然老娘睡不著,你就別想睡。
沈如溪開口問道:“木頭?你睡了?”
鐘習川在熟睡中隱隱約約聽到沈如溪的聲音,只當是錯覺,就不作回應繼續入睡。
“真的睡了?”沈如溪氣的抿住唇,然后橫過手,直往鐘習川的胸膛上放。
“咳咳、咳咳。”鐘習川被嚇醒,側過頭正好將剛閉上雙眼的沈如溪給抓個正著。他揉了揉眼睛,撐著頭調侃道:“溪,你這是打算動手動腳了?”
沈如溪睜開雙眼,一手打掉他正伸過來豬手,然后翻身在上,直掐住他的脖子,“好大的膽子,竟敢對老娘動手動腳。”
“溪,你這個動作在這個夜晚,很危險。”
沈如溪即刻拉下臉來,這才松開手想要回原位,她的后背就被一只豬手給按了回去,胸膛相貼之時,她的大腦一瞬間持空白宕機情況。
“溪,你想說什么?”
這該死的低音炮,這該死的男孩,總能將她吃的死死的。
“嗯?阿娘和阿爹在干什么呢?”剛才一響聲將鐘思思給吵醒了。
“噓,他們在生弟弟妹妹呢。”先一步醒過來的鐘浩文將正要下床的鐘思思給攔住了。
“啊?生弟弟妹妹?怎么生啊?我想去看看。”
“噓,別去,你不怕阿爹揍你?”
“阿爹?”鐘思思一不小心就大聲叫了出來,把另一床的沈如溪和鐘習川給嚇得連忙松開。
“思思怎么了?”
鐘浩文趕緊應道:“妹妹做噩夢了,阿娘不用過來。”
“那你將妹妹看好,不要讓她踹被子了。”
“嗯嗯。”
沈如溪大喘了口氣,平躺回自己的位置上。
“你剛才想說什么?”
“我想出去擺攤,賣腌蘿卜。”
鐘習川思考了一會,輕聲應道:“那也不錯,只是就一樣未免太少了吧。干脆加上炸薯條、薯角之類的,小屁孩可喜歡著呢。”
“你喜歡吃嗎?”
“喜歡啊,特別是在國外,經常自己做呢,味道可不比你做的差。”
“小屁孩~”
鐘習川沒有想到竟被她給將了一軍,暗暗偷笑一會就開口說道:“那我先把小攤推車做出來,然后陪你去賣。”
“好啊~”
三日光陰轉眼就過,沈如溪一大早就起床檢驗她腌制的成果。取下壇蓋,掀開紅布,一股酸辣香甜的味道自壇內一涌而出,隨風吹遍巷內各處人家。
“這什么味道?哪里來的?相公我想吃。”
“誒,這酸酸的,光引著我流口水了,哪里來的?”
“誒唷,這這這,老婆子,是不是那人來賣酸酪子了?快去買。”
“......”
“阿娘,”鐘思思趴在壇邊,口水噠噠地自嘴角往下流,“思思可以嘗一下嗎?”
“將早飯吃了才可以嘗,不然會鬧肚子的。”
“哎喲喲~沈娘,我就不請自來了哈,這腌蘿卜的酸甜味引得我坐立不安。家里邊那兩個做早飯的死貨催著我過來瞧瞧呢。”
沈如溪對于這說話實誠,不兜彎圈的人就有一種莫名的好感,于是興奮道:“喏,這一大壇就是你們家的蘿卜,拿回去吧。”
“哎喲,這么大一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