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俞鋒這麼說,那五位黑隍大人凝重的相互對望了一眼,聽起來這事兒挺神奇的,沒聽說過一無所知的人到了一個城市內轉上半日時間,就可以知道自己的身世,他們臉上佈滿了狐疑。
“如果過了半日,你依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那你又將會如何?”
這時旁邊那個卷鬍子的黑隍獰聲十分強悍的問道,這一刻從這個黑隍兇悍的目光中俞鋒甚至可以看到一絲貪婪之色,那絲貪婪之光當然是掃向了自己身上的黑隍烏。
黑隍烏極其稀缺之物,極難凝鍊,這人做爲堂堂的黑隍大人,卻只有薄薄的一層黑隍烏用於遮羞,可以想見他看到俞鋒穿著如此厚厚一層的黑隍烏,足足比他這個黑隍多了五六倍,他是什麼心情,俞鋒完全可以猜出他的心理,也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心情。
“如果我肖俞鋒,在半日後依然不能知道自己的身世,我甘願一死,以謝各位黑隍大人對我的寬容。”
這一刻俞鋒朗朗的大聲豪壯的說出了十分絕決的話,讓那五位黑隍可以看到希望,只需要半日時間,如果半日後我再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到時我這身黑隍烏,就是你們的,歸你們了,你們愛怎麼分就怎麼分,夠敞亮吧!
俞鋒必須要讓他們看到希望。
大殿內傾刻間又是一陣沉靜,衆(zhòng)人都沒有出聲。
片刻後,五位黑隍大人凝重的相互又是看了看,他們顯然也在思考著俞鋒的話。
大殿上變得十分安靜,靜靜中大家都在等待著,衆(zhòng)人不知道五黑隍是什麼態(tài)度,可,這次靜的時間有些長,俞鋒本以爲自己給了這五位黑隍一個預期,他們很容易動心,應該會同意自己的要求,但此刻凝著的氛圍讓俞鋒感覺十分的不自在,感覺氛圍越來越不對。
現在俞鋒的命可以說每時每刻都是命懸一線,這種等待對他來說更顯沉重。
大殿上依舊是靜。
那五個黑隍大人像似在比耐心,誰也不說話,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
此刻這裡靜的氛圍讓人感覺得如同窒息,大殿上其它人更是不敢多說一句話。
又過了足足有一刻鐘時間,這時那個老鼠須的黑隍嘿嘿一笑,隨後他對著其它四位黑隍沉聲說道:
“這件事兒,我看,我們五位黑隍,單獨商議一下吧!”
見到老鼠須黑隍如此說,其它四位黑隍好象明白了什麼,都是默默點了點頭,很容易同意了。
隨後中間那個白鬍子的黑隍老者擡起頭,對下面跪著的肖鎦鈳道:
“肖鎦鈳,你先回去吧,這次你帶這個少年來隍陎城有功,至於你的封賞,稍後我們會下發(fā)給你!”
“下官不敢,下官告退!”
肖鎦鈳忙躬身叩謝,興奮得臉色漲紅,非常高興,這等於是白撿的一份大功勞,至於俞鋒和那塊黑隍烏的命運已經無關緊要,也不是他肖鎦鈳能關心的事兒,他此行的目的已經達到。
叩了幾個響頭後,肖鎦鈳興奮的退出了大殿。
黑隍沒有說讓俞鋒走,俞鋒不敢走,依舊留在這裡,不知道幾位黑隍對自己會有什麼決定。
當肖鎦鈳離開後,那位白鬍子黑隍又對周圍的士兵及宮女揮了揮手,道:“你們都退下,我們五黑隍要商量點兒事情!”
“是!”
周圍的那些士兵和宮女們立刻齊唰唰的退下。
“我,是不是也要退下?”
俞鋒忙指了指自己問道,既然五黑隍商量事情,自己又不是黑隍,留在這裡好象不大好。
“你留下!”
不等白鬍子那位黑隍說話,老鼠須的黑隍就直接代替其它人給俞鋒下達了命令。
俞鋒只得站下,看來他們是要商量自己的事情,而且並不避諱自己,俞鋒隱隱感覺,這應該是個好兆頭,只要給自己半日時間,自己就可以成功的溜走,順便在這隍陎城內再修煉半日馭金術,這裡是修煉馭金術的好地方,可以加速人與金屬的融通。
正好自己的馭金術急需要提高。
自己這塊黑隍烏實在是太大了,俞鋒到現在也不能完全控制它。
很快,大殿上的士兵和宮女們全部退出,只剩下五位黑隍大人及俞鋒。
“你們怎麼看這件事情?”
這時中間那位白鬍子老者低聲問道,顯然是由他來主持這次會議,他首先徵詢其它四位黑隍的意見。
其它四位黑隍又是靜了靜,相互對望了一眼,好象大家都不方便開口,又過了片刻,最後還是那個老鼠須的黑隍用尖細的嗓音淡淡的說了話:
“我來說兩句吧,關於黑隍烏的事情,我們無須追查下去,其實幾百萬年來我們的黑隍烏從未出現過丟失和旁落的情況,就算是那些死去的黑隍,他們的黑隍烏也都是會被重新收回,重新投入到隍陎巖洞中,讓這黑隍烏重新再分配,而這個少年卻突然間拿出這麼大塊的黑隍烏,我只能想到一個原因,那就是,偷!”
老鼠須黑隍彷彿當俞鋒不存在一樣,居然當著俞鋒的面直接下結論,說俞鋒是偷來的。
“什麼?不不不!黑隍大人明鑑,黑隍大人可以看得出,以我的本事怎麼可能在幾位大人的面前偷這黑隍烏?而且如果我是偷的東西,我也不可能自己主動再回到隍陎城的!這決不是小人偷來的,請五位黑隍大人明察!”
俞鋒立刻錚錚說道,對方說的完全沒有道理。
但當俞鋒說過話後,整個大殿內卻又是寂靜一片,當然也沒有哪個黑隍看向俞鋒,他們都在低頭沉默著,彷彿俞鋒剛纔的話,就像似一陣風似的,什麼也沒留下,他們依舊沉著臉,像似在想著各自的心事,像似不願聽到某些話。
老鼠須黑隍對其它幾位黑隍的反應當然很滿意,這說明大家都有這樣的想法,只不過那幾個傢伙,死要面子裝著一臉正派的樣子不肯說出心裡話來罷了,他們這五人當然不願再給俞鋒半日時間,如果這人真的查出和黑隍烏有什麼淵源,他們五黑隍那時會更難辦,還不如早早給這青年下個結論,直接辦了,這樣解決起來最省事。
老鼠須黑隍捻著鬍子在微笑,他相信自己接下來說出這個結論其它四人已經不會再反對:
“所以對這塊來路不明的黑隍烏,我們應該把他重新投入到隍陎巖洞中,由我們五人憑著各自本事,重新來分配這塊黑隍烏,而,至於這個偷盜黑隍烏的竊賊嘛,我們當然是把他丟進巖漿中,燒死!”
老鼠須淡然而又狠狠的說道,語氣中透滿了寒意。
“不不不,這黑隍烏絕不是我偷的,黑隍大人應該很清楚,我根本沒有那樣的本事!哦,要麼這樣,你們再給我半日的時間,無論我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我都願意獻出這塊黑隍烏,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身世,嗯!對,我的身世,只要讓我知道自己的身世,就算是死我都願意,我只需要半日時間!”
這一刻,俞鋒已經感覺到大大的不好,原來他們把自己留下根本不是要商議自己身世的事情,只是要給自己找一個,處死的罪名。
五黑隍對這塊黑隍烏已經是志在必得。